先前那紫衣夫人从车中出来,众人虽然隔着大雨看不清晰,仍觉她美得出奇,人人心中不自禁地生出异样之感。这时她坐在酒店之中,众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才发现她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虽然神态恬静,举止从容,但眉目之间,仍留存了几分少女的天真烂漫。
一会儿红鼻子老头端了美酒和卤蛋,放在紫衣夫人面前,笑道:“夫人慢用。”那紫衣夫人向他道了声谢,却不急着动筷,而是侧头望着门口,脸上颇有些心事重重。
红鼻子老头又将那三名大汉要的美酒卤蛋送到他们桌上,其中一名大汉拿起酒坛,斟了满满四大碗酒,然后拿起一只酒碗,正待送入口中,忽听得老赵道:“且慢!等会儿再喝!”
众人本就在留意那紫衣夫人的一举一动,这时听到老赵的话,一齐向他看去。那名大汉却讪讪地放下酒碗,似是已经知道老赵何以叫他一会儿再喝酒。
老赵从怀中拿出一只银勺,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那紫衣夫人身边。他提起酒壶,斟了满满一银勺的酒,见银勺没有变黑,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这酒没毒,夫人慢用。”
那红鼻子老头叫屈道:“这酒可是小老儿昨天刚从城里运来的,怎么可能有毒?再说了,现在店里坐着这么多位客人,若是小老儿想要谋你们的财,害你们的命,就在酒里下毒,那其他客人怎么办?也一起杀死吗?
小老儿又不是得了失心疯,既有老伴,又有儿孙,怎会为了钱,就一口气杀死这么多人?你这混小子,不要在小老儿这里捣乱,坏了其他客人的心情!”众人听到红鼻子老头居然管老赵叫“混小子”,皆是面露微笑,觉得有趣极了。
老赵却好像一句话也没有听见,自顾自地从怀中取出一柄小小的银刀,拿过那紫衣夫人面前的卤蛋,便要用银刀将卤蛋切开。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把红鼻子老头气得脸都红了。
忽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你这柄银刀一直放在怀里,也没用东西包起来,现在你从怀里取出银刀,也不擦一擦,洗一洗,就用它切开卤蛋。唉,这卤蛋虽然没毒,但是你这柄刀却很脏,用这柄刀切开的卤蛋,吃进肚里,你就不怕仙女姊姊会生病吗?”说话的正是那年轻公子。
自从那紫衣夫人走进酒店以后,那年轻公子便一直一手托腮,一手吃卤蛋,双目凝视那紫衣夫人的脸,绝不稍瞬。看她的眼神,倒好似把手中的卤蛋,当成了紫衣夫人雪白柔嫩的脸颊,她每在卤蛋上咬下一口,便是在紫衣夫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老赵本不愿搭理这些坐在酒店喝酒的人,在他心目中,自己这些人身份高贵,他们这些人身份平庸,大家不过是因为一场大雨,才躲到同一片屋檐下避雨的陌生人,根本不是一路人,自己为何要搭理他们?
但是听到这年轻公子的话,饶是老赵自恃身份,不愿理睬他们,却也不由脸上一红,又羞又窘地道:“这件事实在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夫人责罚。”
那紫衣夫人的娘家和夫家皆是世家名门,她素来养尊处优,生活讲究,此刻听到那年轻公子的话,想到这一路上自己几次服下老赵手中这柄银刀碰过的东西,顿觉说不出的恶心难受。
但她性情温柔和顺,这辈子都没对别人发过火,又怎会因为这件小事,就对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仆人发火?当下微笑摇头,说道:“这也不能怪你,我自己不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吗?只要往后你改了这个习惯,也就是了。”
老赵紫胀了脸皮,连连点头称是。
那紫衣夫人笑道:“你把这盘卤蛋放下吧。其实大家都在吃这锅卤蛋,我想这盘卤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红鼻子老头道:“还是你家夫人明事理!我连你们是何来历都不知道,怎会只给你们下毒?”
老赵却摇了摇头,说道:“夫人,江湖人心险恶,咱们行走在外,务须万事小心。”然后看向那红鼻子老头,说道:“店家,你这里有没有干净的清水可用?”
那红鼻子老头忿忿地道:“有是有,但也只有小半桶了。本来我儿子这时候就该过来送水送饭了,谁想到老天不作美,忽然下了这一场大雨,把他拦在了路上。我这小半桶水还要用呢,如何能给你洗刀子?
再说了,就算我还有一大缸清水可用,我把这水给你洗刀子,好让你像检查犯人一样,检查我做的饭里有没有毒,我贱不贱啊!”说完这话,转身走回柜台,将抹布重重地扔到算盘旁边。
那紫衣夫人见红鼻子老头气成这样,心下稍觉歉疚,正待说几句软和的话。忽听得那年轻公子道:“这店家的话说的也不错。大叔,那卤蛋的锅就摆在这里。”
她说到这里,伸手一指一只放在桌上的铁锅,继续道:“我吃的卤蛋是从这只锅里捞出来的,其他人吃的卤蛋,也是从这只锅里捞出来的,我已经吃了一个半卤蛋了,半点儿事情也没有,现在还在活蹦乱跳地和你们说话呢。同一只锅里出来的卤蛋,哪能我们吃的卤蛋都没事,就你们的卤蛋有毒啊!”
又从怀中拿出一只木盒,说道:“不过看在仙女姊姊的份上,你若是真急着用银器验毒,我这里倒有两把银刀,都是干干净净的,你大可以拿去用。”一面说话,一面探身将木盒递到紫衣夫人面前,另一只手揭开盒盖。
盒盖一开,数蓬碧绿的闪光,已向那老赵和紫衣夫人激射过去。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有几人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见这毒针发射的速度极快,盒子又与中年人和紫衣夫人相距极近,看来非射中不可。
那三名大汉反应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一丛碧绿细针插在老赵的腹部。
老赵只觉腹部一阵钻心奇痒,他右手拔刀,左手却忍不住去抓肚皮,手一用力,竟然抓下一大块乌黑的血肉来。漆黑的血水登时自他的腹部喷涌而出,将他的裤子和脚下的地面染得漆黑。
他向前迈了一步,脚步踉跄,身子发抖,不等他迈出第二步,就已倒在地上。
那紫衣夫人坐在椅上,与这木盒只有一掌之距,眼见一丛碧绿细针,向自己射来,看这细针上的颜色,显然针上喂的是厉害无比的剧毒,她和老赵相距较远,想要救下老赵,已是绝无可能,只好设法自救。当下衣袖轻拂,这一丛细针便纷纷被她卷入袖中,然后收回衣袖,这一丛细针便纷纷插入地板。
紫衣夫人见这一丛碧针被自己挡住,连忙去看老赵,岂知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脚腕上微微一痛,似被细针刺了一下。
紫衣夫人心知不妙,正想起身,哪想双腿却犹如石桩一般,稳稳地坐在椅上,任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一丝一毫。
原来这年轻公子的靴子上另有机关。适才她坐在椅上,揭开盒盖的同时,左脚尖一踢右脚跟,右靴的靴尖上登时现出一道细缝,几根银针自细缝中激射出来。
那紫衣夫人只看见那一丛碧绿细针,却没看见这几根银针,因此直到银针插入她的脚腕,她才察觉到这几根银针的存在。
那三名大汉这时也反应过来,纷纷拔出长刀,向那年轻公子扑来。
刀刃离那年轻公子头顶尚有尺许,忽听得嗤嗤嗤三道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但见那年轻公子带来的数名猎户,拿起弩箭,向那三名大汉射来。
这三名大汉挥刀想躲,却已经来不及。其中一人被弩箭射穿左眼眶,一人被弩箭射中拿刀的手背和心脏,当的一声响,长刀落在地上,还有一人被弩箭射穿口腔。
三人纷纷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水自这三人的伤口处喷涌而出,与老赵身上流出的漆黑的毒血融为一体。
这一下变故来得实在太快。这年轻公子过来之前,酒店里坐了三名客人,除了王怜花以外,另外两人只是恰巧路过此地的商人,他们进这家小酒店,也只是为了避雨,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在年轻公子动手之前,就已吓得呆住。
那年轻公子笑靥如花,得意之极,站起身来,晶莹透亮的目光自左向右,扫视全场。
虽然她的身形又娇小,又单薄,脸蛋儿又稚嫩,又可爱,但当她锐利的目光落在这两名客人之时,这两名客人登时吓白脸了,一个颤声道:“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一个颤声道:“姑娘大王饶命,姑娘大王饶命!”说话时水珠自裤脚滴滴答答地落下来,竟已吓得尿湿了裤子。
那年轻公子格的一笑,说道:“两位想要我饶了你们?”
那两名客人连忙点头。
那年轻公子却不急着回答,又去看王怜花。却见王怜花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双颊晕红,双眼半睁半闭,直愣愣地望着虚空,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没在看什么。他一条胳膊垂了下来,一条胳膊横在桌上,酒碗也被他压在胳膊下面,碗中的酒水洒出了大半,顺着他的手指,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那年轻公子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他要了这么多酒,还当他酒量很好呢,原来他其实是个绣花枕头!可惜,可惜!”也不知是在可惜王怜花自己要了十斤酒,还没喝完,便醉倒在桌,真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还是在可惜这么一出精彩的戏,王怜花却没有看见。
那红鼻子老头笑道:“他要上十斤竹叶青,也许只是为了装相。就像一个酒鬼,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喝醉了一般,一个不能喝酒的人,当然也不愿承认自己不能喝酒。何况小公子你又给他送了十斤竹叶青,他便是打肿了脸,也要装出一副很能喝酒的模样,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否则岂不要在公子面前丢了面子?”
原来这年轻公子的名字,竟然叫作小公子。
小公子笑道:“你这话说得倒很有道理,看来往后我要请人喝酒,再不能一下就请这么多酒了。”
那两名客人见他二人谈笑风生,方知道他二人原来是同伙,想到自己肚子的酒水和卤蛋,正是出自红鼻子老头之手,两人皆是面如土色,悔断肝肠,恨不得将肚中的东西,通通吐出来。
只是碍于小公子的那些随从,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这二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以防这些人射出弩箭,将他二人杀死。
小公子走到那紫衣夫人面前,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笑道:“好姐姐,我这毒针的滋味,你觉得怎么样啊?”
那紫衣夫人全身都已僵硬,整个人好似一座石雕,静静地坐在椅上,除了眼珠以外,一动也不动。其实她的身子虽已僵硬,但脖子以上,倒还能够活动,但她心中恨极了小公子,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因此紧咬牙关,沉默不语。
小公子却不在意她的沉默,先用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然后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双目凝视她的脸上,眼光中满是淫狠之意,就好像一只山猫盯着一只肥老鼠看似的。
紫衣夫人不知道小公子其实是一个女人,只当小公子是一个男人,一个和田伯光一样的采花贼,不由吓得脸都白了,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小公子笑嘻嘻地瞧着她,悠然道:“我要做什么?我什么也不要做,只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做客罢了。”
紫衣夫人道:“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去的!”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这句话的语气,仍然十分温柔。
小公子却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她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会去?好姐姐,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紫衣夫人心想:“便是你不杀我,我也要自杀!落在你这样的人手里,还能落得什么好?倒不如一死算了!”言念及此,便将牙齿抵在舌头上。只要稍一用力,她就可以咬断自己的舌头,但是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对她来说,死这个字,是何等的陌生?
可是她不死,又能怎样?
小公子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好姐姐,我劝你最好不要咬断舌头。我这次千里迢迢地前来苏州,接你去做客,本就是受人所托。但若你咬舌自尽,我没法交差,定会受到惩罚,我受到惩罚,心情当然不好,少不得要拿你的尸首出气。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我也不怕跟你老实说了!
等你死了,我便把你和地上随便两人的尸体剥得赤条条的,先用盐把你们腌了,然后将你们三人绑在一起,告诉别人:一个美妇和两个汉子正在行那苟且之事时,被我瞧见了,三人意欲杀我灭口,反被我杀了两个,那美妇自知不敌,终于羞愤自杀。到时我就将你们三人的死因,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然后贴在你们身上,先把你们在苏州市上悬挂三日,再去济南悬挂示众。”
那紫衣夫人险些气晕过去,但她这辈子从没有骂过别人一句话,也没有人骂过她一句话,此刻虽然怒火中烧,她却想不出一句骂人的话来,只得颤声道:“你……你敢!”
小公子笑道:“我不敢吗?我现在就敢把你剥得赤条条的,好姐姐,你要不要试试,我究竟敢不敢?”一面说话,一面抽出了手,伸向那紫衣夫人的衣襟。
那紫衣夫人早已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发抖,颤声道:“别……别过来……求你了!我信的!我信你的话了!”
小公子听到这话,双手改成搭在紫衣夫人的肩头上,手指把玩紫衣夫人湿漉漉的头发,笑道:“哦?你相信我的话了?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紫衣夫人只能点头。此时此刻,除了答应以外,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个选择了。
小公子笑道:“很好!”然后收回了手,看向那十四名随从,说道:“把她抬到马车上去。”
那红鼻子老头道:“小公子,外面这雨还没有停,现在就走吗?”
小公子点了点头,说道:“谁知道这场大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在这里多待一刻,这一刻便可能突生变故,还是早点离开得好。毕竟咱们接下来还要去杭州接黄蓉呢。”
其中一个随从道:“小公子,他们三人应当如何处置?”他口中的“他们三人”,指的自然是王怜花等三名酒客。
那两名酒客心中害怕,不自禁地紧紧抓住桌角。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小公子望向他们,目光十分温柔,说道:“酒中虽然无毒,蛋中却有毒,否则我何以在那大叔要用银刀剖开卤蛋之时,出言阻止他呢?只不过我这人向来不喜欢看人死得太快,看人慢慢的死,从痛苦到绝望,那才有趣呢!他们虽然喝了不少酒,延缓了毒性发作,但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现在了。”
她这时间算得倒准。话音刚落,就见那两名酒客和王怜花皆是浑身发抖,脸上肌肉扭曲,显是痛苦之极。不过须臾,三人便倒在椅上,一动也不动了。其中王怜花酒醉未醒,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感官十分迟钝麻木,因此脸上的痛苦,倒比那两名酒客少了许多。
小公子望着王怜花,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喝醉了酒,也有那么一点好处,起码死的时候,要比别人轻松许多。”她感慨了这么一句,随即便道:“咱们也该走了。”
红鼻子老头道:“小公子,请问这些人的尸体应该如何处理?现在下着大雨,便是想要焚尸灭迹,这火只怕点不着吧。”
小公子悠然道:“家师曾经教训我们,你若要确认一个人是否死了,唯一的法子,就是砍下他的脑袋来瞧瞧。你们把这几人的脑袋砍下来,扔进火里烧毁,到时有人来到这家小酒店,看见这几具无头尸体,谁会知道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红鼻子老头和众随从齐声应是。两名随从拔出刀来,砍下老赵和其中一个大汉的脑袋。
小公子走到门口,正待出门,突然间眼前白影一晃,还没等她看清,便觉一股无声无息的掌风自面前袭到,事先竟没有任何征兆。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小公子虽性情机敏,心思深沉,但哪能料到在这全都是自己的人酒店里,竟然有人会对自己忽施袭击?
在这一瞬间,她已一声闷哼,向后摔出,坐到地上,不由得心下大惊,向前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站在门口,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正是本已毒发身亡的王怜花。
王怜花笑吟吟地道:“这场雨还没有下完,各位何必急着离开?”
说话声中,他已在正对着门口的那张桌旁坐下,右脚伸出,勾住小公子的衣领,向上一挑,小公子登时向上飞去,随即向下一拽,小公子跟着向下急坠,扑的一声,她半截身子已插入地板之中,直没至肩。也幸好这家小酒店的地板是木板,下面是地窖,因此小公子这一下虽已吓得魂飞魄散,身上的伤却并不算重。
王怜花的身法实在太快,众人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去的门口,如何去的桌旁,又是如何将小公子插入地板之中的。
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小公子插在地板之中,头颈自洞口露了出来,乍一看去,好似地板上长了一株模样像人的古怪树木一般。
这些人中,以小公子武功最高,但是小公子在王怜花面前,尚且犹如婴孩在成人面前一般,毫无还手之力,何况是他们了?
众人吓得心惊胆战,一齐跪在地上,连声道:“大侠饶命!”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我若是大侠,早在你们杀第一个人之时,就出手制止你们了!”
众人生怕王怜花杀死他们,满心都是讨好之意,寻思:“他不想我们称呼他为大侠,那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他?”
小公子眨了眨眼睛,笑道:“既然你不喜欢行侠仗义,打抱不平,那你干吗要拦着我,不让我离开呢?莫非你舍不得我?”她倒也真是厉害,虽然心中惧怕非常,但说话之时,脸上却越来越红,宛若晚春的桃花,说不尽的娇艳可爱。
王怜花笑道:“不错,我确实舍不得你!”
小公子眼波流转,脸色娇媚无限,说道:“既然你舍不得我,那你还不过来抱一抱我,亲一亲我?”她的容貌虽然算不上十分出众,但是这勾魂的眼波,如花的笑靥,足以让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怦然心动。
王怜花笑道:“你要我抱一抱你,亲一亲你,那我总得先把你拽上来,你说是不是?”
小公子格格娇笑,腻声道:“除非你只喜欢抱我的脑袋,却不喜欢抱我的身子。可是……你不把我拽上来,那我……我怎么抱你呢?”
王怜花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确实应该拽你上来!”
小公子心下大喜,仰头凝视着王怜花,眼中满是柔情脉脉。
王怜花笑嘻嘻地望着她,悠然道:“否则我怎么把你剥得赤条条的,再随便找两个男人和你绑在一起,点住你们三人的哑穴,拿到江湖上示众,说你们正在雨中行那苟且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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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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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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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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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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