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照片外,她还拍摄了好些视频。从前在总裁办积累了不少写文章的经验,如今都用在了照片和视频的文案上。
因为她在网络上的人气,一家卖水手服的淘宝店找到了谢宝南,想要同她合作。对方发来了不少成衣的照片,给出的价格也非常有诚意。
谢宝南和沈曼商量后,欣然接下了这个合作。
不久,新的水手服照片出炉。谢宝南本身就年轻朝气,配上齐刘海和日系妆容,和之前的汉服是全然不同的味道。
这组照片和视频又引发了新的一轮狂潮,水手服淘宝店销量陡增,老板在原来商定好的价格上,又多给了百分之十。
谢宝南望着手机里的转账消息,发了很久的呆。
不同于之前为沈曼拍照,那时友情的成分占比很大。而如今这笔钱,是完完全全靠她自己赚的。
心里有不同于以往的欣喜和满足,是自己被认可、被喜爱、被相信后,所带来的笃定与自信。
身处低谷,哪怕是一点点光亮,都足以让人去追逐,更何况是这样多的喜爱。
谢宝南不知不觉红了眼眶,为自己,也为喜爱她的粉丝。她第一次发了一条感谢的微博,只有短短四个字:【谢谢大家!】
丁亦珊见谢宝南在网上这样受欢迎,开始有意模仿谢宝南的穿衣和化妆。
班上的同学见了她,都忍不住说:“亦珊,你这是模仿谢宝南呢。远处看,还以为你是她呢。”
丁亦珊脸色一变,没好气地说:“这穿衣风格又不是谢宝南发明的,其他人穿了,不能都说在模仿她吧?”
同学笑了笑,说,“是,你这样真的很好看。”
丁亦珊又开心起来,得意于自己终于被人夸好看。
除此之外,丁亦珊还常常让谢宝南帮她带饭、扔垃圾。唯有在指挥谢宝南干活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比谢宝南高了一等。
谢宝南通常在图书馆学习到很晚才回宿舍。丁亦珊会计算着时间,赶在谢宝南回到宿舍前的五分钟去洗澡。
她磨磨蹭蹭,霸占浴室四五十分钟。每回轮到谢宝南洗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然而谢宝南心思单纯,从不计较这些小事,自然没发现丁亦珊的心机。父母问她和舍友相处如何时,她回复说“特别好”。
和新的淘宝店合作后,犹如打开了一个窗口。接下来找谢宝南合作的淘宝店越来越多,服装各异,风格各异。
她开始有意识地去挑选适合自己的店铺合作。毕竟每个人长相不同,适合的风格自然也不同,一个人不可能全能。
在逐渐找到了自己能够驾驭的风格后,她拍出来的视频和照片有了更多不同的味道。
谢宝南这样高的曝光率,想要不引人注意很难。
不久,范明宇在刷微博的时候就看到了谢宝南的视频。起初他还不敢相信,印象里她一直是低调的性子,不爱在公众面前露面,如今怎么当起模特了。
这一周,陈邺一直待在临桑。几场秋雨后,天气彻底凉了下来。
周末,天气难得放晴,陈邺出门去参加周家琪母亲的六十大寿寿宴。
陈邺和周家琪从小在同一个石库门长大,两家祖辈私交甚笃。
如今陈家和周家的生意盘根错节,密不可分,早已是利益共同体。
这几年,因为嘉汇版图的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目光汇聚在他们身上,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这样的情势下,周家亦跟着低调起来。
这回周母办六十岁生日宴,周家没有大操大办,只在自家老宅,请了一些相熟的朋友。
去生日宴的路上,范明宇想到谢宝南拍的视频和照片,试探性地问:“叔,你平时会不会关注一些模特?”
陈邺坐在后排,腿上摊着平板电脑。这个月的销售数据比预期目标多了两个百分点,未来几个月的订单也增长了不少。
他心情不错,目光停留在报表上,眼皮都没抬,“不关注。”
“现在很多模特会把自己拍的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吸引很多人关注。有的拍的特别不错。叔,你有空看看。”wwω.ЪiqíΚù.ИěT
陈邺醉心于手中的工作,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范明宇自认为已经提点到位,他是不敢直接拿谢宝南的视频给陈邺看。这位总裁看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周家老宅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老洋房,地处从前的法租界。因为政府制定的优秀建筑保护政策,这一片的旧时代风味被原汁原味地保存了下来。
老洋房掩映在葳蕤繁盛的梧桐树后,抖搂下一片斑驳的阳光。温馨又浪漫的道路上铺满无数落叶,秋色徐徐蔓延,是拍照打卡圣地。
范明宇开着车,穿梭在老城区,远远看见前方有人拍照,“哟,果然是打卡圣地,这么热闹呢!”
陈邺没搭理,范明宇滔滔不绝:“这地方,也就小姑娘爱来。在我看来,完全没什么值得拍的,还不如去趟……”
他说着说着,忽然噤了声。
耳边的聒噪戛然而止,陈邺抬头,冷眸睇过去,“怎么不说了?”
范明宇谨慎地说:“叔,你看那不是婶子吗?”
秋日暖风吹拂,懒洋洋地,仿佛能照到人心里去。
斑驳的光影中,谢宝南惬意地靠在老洋房的围墙边,白色连衣裙被风吹得像是水波荡漾。她的对面有人拿着反光板和相机,似乎正在进行专业的拍摄。
车辆疾驶而过,陈邺只看见女孩脸上倒映的阳光与笑容。犹如初夏的月夜,美得惊心动魄。
直到车辆转弯,谢宝南的身影隐入围墙后,范明宇念念有词:“真是巧了,竟在这里看见婶。”
陈邺冷声命令道:“停车。”
范明宇没反应过来,一脚油门下去,滑过一个路口。
他板着脸,再次重复:“我让你停车。”
一个急刹车,车在路边堪堪停住。
“下车。”他开口。
范明宇疑惑:“不是,叔,这还没到啊……”
陈邺不应,将范明宇赶下车,坐上驾驶座,急转掉头,开往方才谢宝南的拍摄地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想回去再看一眼。
像是身体的本能,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做。
然而不过短短几分钟,那斑驳的光影之下,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陈邺不甘心,绕着那片区转悠了好几圈,终究是一无所获。
她就像是一个幻影,飘渺的烟雾,四散在空气里。
赶到周家老宅时,已是半小时后。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陈邺算是来得晚的。
周家琪迎上来,“文哥,你总算来了。老太太念叨你半天,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寿星周母穿着一身红色旗袍,戴珍珠耳环和项链,手腕上是翡翠玉镯和红宝石戒指。周母保养得当,看上去仿佛五十出头。她一身珠光宝气,笑意盈盈地说:“阿文来啦!”
因为两家的关系,陈邺对这次生日宴还算重视。听说周母喜欢珠宝,早早托人去南方买来了祖母绿。此时送上提前备好的礼物,带着浅笑,“伯母,来晚了。生日快乐!”
周母笑呵呵地收下,又朝他身后望去,见他一个人,不免好奇,“阿文,小谢怎么没来啊?”
之前一次酒会,周母见过谢宝南,对她印象深刻。
这阵子陈邺出来活动都是独自一人,没带谢宝南,周家琪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出了问题。此时周母一问,周家琪立刻转移话题:“诶,妈,刚才那边有人找你拍照呢。”
周母不疑有他,笑呵呵地让陈邺自便,然后很快走远了。
周家琪看向陈邺,“跟小嫂子,真分了?”
陈邺淡淡地回了一声“嗯”,跟着他走向后院。
后院的草坪上布置得温馨宜人,周母站在舞台中央,接受亲朋好友的庆贺。
陈邺怔怔地想,如果当年母亲没有离开,今年应该也快六十岁了。
一岁那年,父母办了离婚手续。之后,母亲每个月会来看他一次。
每个月和母亲见面的那天,是小陈邺最快乐的日子。他会早早起床,吃好早餐,然后趴在窗口,等着那辆载着母亲的南瓜马车开进宅院。
母亲会从车里走下来,轻声问他:“阿文,这个月有没有想妈妈?”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岁那年。
那年三月,他的生日,母亲失约没有来看他。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久后,父亲从外面接回了继母和弟弟。那之后,陈邺口里的母亲,便换了一个人。
“让我们祝福周女士永远健康!永远年轻!永远快乐!”
在一片庆贺声中,周家琪贴着周母的面颊,热情地亲了一口。
众人欢笑,喝彩;陈邺垂眸,忽视心中隐约的失落。
那一整个中午,周家琪忙着招待宾客,偷闲时跑到陈邺身边坐下,好奇地问:“阿文,不是我八卦,你和小嫂子怎么就分了?不会是因为那天在赛车场……”
周家琪还记挂着那天的事情,想起来心里有隐约的愧疚。
陈邺淡淡道:“腻了,就分了。”
他说完,勾勾唇,却没有笑,兀自倒了一杯酒。
他平时不好酒,今儿却像喝不够似的。一杯接一杯,却始终觉得无味。
冷不丁地想起谢宝南,想起她喝醉时眯着眼对他笑的模样,只是一声叹息。
生日宴会结束后,周家琪留陈邺打麻将。参加麻将局的还有其他几人,热热闹闹地挤在一屋。
周家琪身边坐着周母给他安排的女朋友,是马家千金马雯英,年纪不大,看上去娇滴滴的。
周家琪不太喜欢她,但这是家里的决定,他无力改变。
他们这些人,婚事都由不得自己,家族的利益终究是排在第一的。
马雯英在场,周家琪不太自在。不能直接赶她走,只能拐弯抹角地问:“好好的天气,你不去跟你的小姐妹逛街,跟我们一群男人窝在一起算什么?”
马雯英道:“伯母让我学打麻将,我来看看。”
那天,陈邺手气出奇得差,接连放炮,有时还是双响炮。
他叼着烟,眉头皱着,心情不大好。
他并不在意牌局的输赢,这点钱在他心里压根没有分量。可心中却总是烦闷,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为方才与谢宝南的擦肩而过。
周家琪倒是手气好,连胡了好几把大牌。他心情好,忍不住笑陈邺:“阿文,最近股票涨得好,来给我们送钱?”
陈邺勾唇,骂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马雯英不会打麻将,偏偏在一旁不停指点。大家看在周家琪的面子上,努力应付。
眼看着周家琪又胡了一把,马雯英得意地说:“看,是我在你旁边给你带来好运了。”
周家琪无奈地笑:“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众人笑了,又听马雯英说:“咦,今天大家都带了女伴来,怎么阿文你没带?”
周家琪的脸瞬间黑了。他板起脸,教训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马雯英不服气,仰头说:“我问问怎么啦?”转头又说,“阿文,你要是还单着,回头我介绍我的闺蜜给你吧。她对你挺有好感的,一直想让我拉线。”
陈邺心里本来就不大痛快,此时马雯英叽叽喳喳的,更让他烦透了。
他没分给她一个眼神,叼着烟码牌,问周家琪:“你之前那个姑娘呢?”
十分不给面子。
不等周家琪回答,马雯英立刻警觉地问:“之前哪个?”
周家琪讪笑,“阿文,你可真会开玩笑!”
马雯英脸上笑意没了,拉着周家琪追问:“我问你之前哪个?”
“别闹,回头再说。”周家琪有些失去耐心。
女人却不依不挠,“为什么要回头再说?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当着朋友面被女人这样质问,周家琪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他是个少爷脾气,本身家里安排女朋友,他已经是心不甘情不愿了。此时终于爆发出来,指着马雯英骂:“你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
马雯英看着他,瞬间红了眼睛。她骂了一句“周家琪,你混蛋”后,转身跑了出去。
“还不去追?”陈邺问。
“追个屁。”
周家琪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他周公子什么时候被女人这样管过。但马雯英毕竟是马家千金,得罪不起。最后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手中的麻将一扔,转头追了出去。
另外几人见状,都在笑:“这小子。”
牌局暂停,陈邺靠在窗口,点一支烟。
其他几人都是周家琪的朋友,和陈邺不是特别熟悉。虽然有心攀附,但看陈邺心情不太好的模样,没人敢上前,干脆埋头刷手机。
半晌后,周家琪回来了。
“哄好了?”陈邺玩味性的眼神递过去。
周家琪告饶:“我的好哥哥,你可别再玩我了。她不懂事乱说话,我已经教训她了。”
陈邺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心想这“教训”二字究竟有多少水份。
另外几人凑在手机屏幕前,哈哈地笑成一团。
一人问:“看这女的,漂亮吧?”
另一人道:“确实不错。回头让秘书联系联系,看看多少钱一晚。”
这几人野惯了,私底下聚会的时候,嘴上通常不把门,说出来的话亦是荤素不忌。
周家琪凑上去,正想瞧瞧是怎样的大美女,结果一眼认出视频里的谢宝南,脸霎时白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陈邺和谢宝南为什么分手,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自认还算了解陈邺,知道这人占有欲极强。若是让陈邺知道他们调侃的是谢宝南,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夺过手机,岔开话题:“这网上的东西,都是假的,开个滤镜,人人大美女。我们还是打麻将吧。”
陈邺垂眸灭烟,像是被这个女人提起了兴趣,“拿来我看看。”
周家琪讪笑,“阿文你怎么回事?从前也不见你对这些感兴趣啊。”
陈邺脸上没什么表情,“给我。”
周家琪不情不愿地将手机递给陈邺。
视频里,谢宝南身着汉服,坐在树下。面前是一张木制小桌,桌上摆放着一壶酒。四周花团锦簇,幽微飘香。
视频名叫“花间一壶酒”,谢宝南巧笑倩兮,美目流盼。
只消一眼,就令人难以忘怀。
其他几人之前没见过谢宝南,偏偏还在一旁开着不合时宜的玩笑:“阿文,你把她包下来得了,反正你现在身边也没人。”
周家琪简直想把这几个人的舌头当场割下来,他怒气冲冲地说:“你们几个给我闭嘴。”
他们意识到不对劲,疑惑道:“怎么了?”
陈邺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屏幕里的谢宝南。长睫垂下来,掩盖了他眼里的情绪。
他想起方才路边谢宝南的身影,终于明白她在做什么。
一段视频很快结束,他又点进下一段。
整整二十分钟,陈邺一言不发,薄唇紧紧抿着,下颔凌厉成一条线。
他承认,这些视频里的谢宝南美得让人心动,连笑都浸在阳光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觉得美,别人自然也觉得美。
就像身边的这几个人,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多少钱一晚”、“把她包下来得了”这种话。
网上的陌生人也不例外。点开视频下方的评论,有人赞美她的美貌,也有人说一些“想睡她”之类的污言秽语。
直到所有视频都看完,陈邺抬手,将手机扔在了麻将桌上。麻将洒了一地,发出劈里啪啦的一阵动荡。
其他几人都傻了,连周家琪也懵了。他小心翼翼地叫陈邺:“阿文……”
陈邺墨色的瞳孔里有难以忽视的愤怒。他不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周家琪觉得事情不对劲,立刻追出去解释:“阿文,那几人不认识小嫂子,你别跟他们计较。”
陈邺眸里的燥郁难消,这才抽出一点精力思考,几秒后开口:“借你手机一用。”
他背不出谢宝南的手机号,只能返回自己的手机里查找。十一位数字的电话号码,像在他的心上狠狠滚过。
电话接通,陈邺开门见山地说:“我来找你。”
陌生的来电,谢宝南一时没能认出陈邺的声音。她有些错愕对方质问的语气,却还是礼貌地询问:“请问你是?”
陈邺声音里没了耐心:“听不出来?”
这回谢宝南听出来了。
这个男人打电话过来,上来就是质问的语气,任谁都不会高兴。她气得想挂电话,又听陈邺说:“你敢挂电话试试,明天我就让沈曼的工作室倒闭。”
谢宝南知道陈邺不是说大话的人。他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他的力量如此强大,区区沈曼怎么能够抗衡。
她无可奈何地报了个地址,陈邺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周家琪,“你们玩,我先走了。”
这一通电话打完,饶是周家琪再迟钝,也瞧出了端倪。
他的声音追上去:“阿文,别和小嫂子置气,有话好好说。”
——
谢宝南今天是和淘宝店的工作人员出来拍照片。结束工作后,她一个人在市区里闲逛。
平时待在学校里,很少来市中心。她打卡了几家网红店,买了一些小玩意。她正欢喜地准备回学校,就在这时接到了陈邺的电话。
她不知道陈邺找她什么事。但听那冷冰冰的语气,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咖啡馆里,咖啡豆香气萦绕。棕色的木桌和座椅,与咖啡融成一色。
谢宝南不爱喝咖啡,点了杯热腾腾的牛奶。
十一月了,虽然阳光很好,但总归是有些凉意。行人穿着稀疏的毛衣,像是阳光下的一个个毛绒球。
袅袅的音乐声里,陈邺踩着阳光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他今天穿了正装,像是刚参加完什么活动。那张脸虽然很臭,但依旧是帅的。
服务员走过来问他要喝什么,他冷冷地说不用。
他在手机上点了两下,然后很不客气地扔在谢宝南面前。手机撞在桌子上,盖过了音乐声,震得一旁的牛奶都洒出来。
“偷偷摸摸考大学,就是为了拍这种照片和视频?”
陈邺长相凌厉,不笑的时候本就严肃,此时蕴了怒气,更像是淬了冰的空气。
谢宝南垂眸,扫了眼手机里的视频,复又抬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怎么了?”陈邺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别人说得有多脏?”
谢宝南每天打开微博,她知道,有些评论确实不堪入目。
但这才是真实的世界。站在公众面前,有好评自然会有差评。这个世界那么多人,有人长在阳光下,有人长在阴沟里,这个道理还是他曾经教她的。
她不会因为这些评论坏了心情,亦不会因为他们改变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温声软语地同他说:“别人怎么说,我管不了。”
无论过了多久,她还是一样的好脾气。
这样的平和让陈邺冷静下来。他的语气有了些许松软,却依旧是教训她的模样:“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打从陈邺坐在她对面起,一直用的都是“这种照片视频”、“这种事”等字眼,仿佛她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谢宝南不太开心,声音里有克制的平静:“哪种事?”
“你说呢?”
“拍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我喜欢的事情。我实在不觉得它有什么不对。”
陈邺抬起下巴,“让别人看着你的照片和视频指指点点?这是正常?”
谢宝南温柔却有力地反驳:“那陈先生呢?你有没有算过自己上过多少回新闻?有多少人对你品头论足?为什么你可以,换成我就不行?”
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陈邺的气势弱下来,“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追问。
陈邺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只不过,就算如今谢宝南要离开他,他也不愿意让其他男人欣赏她的美丽——那从前只属于他的,只在他一人面前展示的美丽。
他更不愿意看到那些龌龊与猥琐的想法,加诸于她身上。
她应该是纯粹的,是不被污泥染指的。
只不过,他不会承认自己的这些心思,只能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你一个大学生,天天拍照片视频,玩物丧志。能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谢宝南默默地将桌上溅出的牛奶擦拭干净,淡淡回应:“我拍这些不会耽误学习。”
“那也不行。”陈邺口气严厉,“我不允许你拍这些。”
谢宝南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是那种平静里带着审视的目光。
她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就算分手了,他还是这副高傲的模样。不许她做这个,不许她做那个,仿佛她是个属于他的物品。
她久久没有说话。等再开口,已经克制住了内心的情绪。
“陈先生,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的批准。”
陈邺喉头一滞,表情不大自然。
大约是没见过她这般顶撞自己的模样,更是不小心被她戳中了软肋。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管她呢?
谢宝南心怦怦地跳,这样顶撞他,放在从前几乎不敢想。她努力让自己平静,语气坚决:“麻烦陈先生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这样会让我误会。”
他望着她,问:“误会什么?”
“误会你对我恋恋不舍。”
陈邺顿了一秒,旋即轻蔑地笑了出来,然后沉着脸,道:“谢宝南,你还真是自信。”
也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
但她并不在意,照单全收,“谢谢夸奖。”
陈邺被噎,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没说出口。他站起来,转身便走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颜一弋的有本事,别想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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