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其它类型>不如养条狗>第1章 第一天
  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七分。

  三分钟前,我才从梦中惊醒。梦的什么已经记不清了,混混沌沌,一片木然。

  我环视四周,然后松了口气,终于又软塌塌地躺下了。

  我没有被活埋,没有被绞死,也没有被路上的车轧成泥,我还在我的小屋子里。

  屋很小,只有一张床,床是老式木质床,床头柜上一道道痕迹像是被鬼抓出来似的。旁边是一个红漆木柜子,漆掉了,柜门也坏了,风一吹就吱吱呀呀的。屋里零零碎碎的还有些不属于我的东西。谁知道是谁留下的。

  不知道。

  随便吧。

  我揉了揉头发,扯了扯内裤边儿准备继续睡。

  但我想到了一件事。散去的记忆猛的又回到了我脑子里。

  我胡乱套上短袖,又穿了个大裤衩,跳下床,紧紧倚在窗边。

  我勾着脑袋往外看了一眼。

  天还很暗,对面的树丛浓郁阴森,黑漆漆的团了个黑洞。

  我发现我在抖,因为汗湿,我差一点抓不住手里的手机。

  有鬼。m.bīQikμ.ИěΤ

  这屋子里有鬼。

  我不能说话,因为只要我发出声音他就会出来。

  他每天都会出现。

  特别是……

  凌晨。

  我极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我不敢动。

  他会发现我,然后吃掉我。

  我想抽自己一巴掌,然后把自己扶正,别动!

  他就在木柜子里,他正在盯着我,只要我一动,他就会把我带走。

  我很害怕。

  我没有说谎。

  真的有鬼。

  他现在就在我斜后方的木柜子里,他在盯着我。

  我曾经在外面往那柜子里看了一眼,心惊肉跳地对上了一双流血的眼。

  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生理性的颤抖,我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那只鬼生气了,因为我不听话,我没有一动不动。

  他要开始折磨我了。

  他会一点点折磨我。

  我全身都在疼。

  我疼的蜷缩倒在地上,我抱着胳膊,朦胧中看到了胳膊上的划痕。

  是昨天,那只鬼对我的惩罚。他用他尖长锐利的指甲狠狠地刺入我的皮肉,他要扯下我的皮。我要痛死了。

  今天呢?今天会怎样?

  我缓缓睁开眼睛,从遮挡在眼前的胳膊缝隙里往外看。

  我倒吸一口冷气。

  他就站在我跟前。

  他说我真该死。

  像我这种人留在世界上没什么用,就该去死。

  他丢了一把刀在小桌子上。

  自杀吧,恶心的东西。

  他说。

  他要我去死。

  ……不要。

  我不想死!……

  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他怎么还不来……

  快来救救我,救……啊!……

  …………

  尖锐的冷刃没入我的身体,我甚至听到了血肉被割开撕裂的噗嗤声。

  他还没来吗?

  我倒在了地上,我快死了,我失声痛叫,他又推着刀柄往我身体里捅。

  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快来……

  我的声带被割断,撕扯着在脖子上露出一条喷涌着鲜血的大口。手脚被束缚,我侧躺着看见窗外的明月。

  明月啊明月。

  明月不是明月,是一团流质的包裹着的热气腾腾的心脏。

  血液流逝的感觉就像灵魂被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

  死亡的过程从来都不是一瞬间,漫长,痛苦,充满恐惧,然后忘记恐惧。

  血液流逝会一并抽离神经,疼痛感会被缩小,甚至被充斥的混沌所完全覆盖。

  先是身体受到重击般的钝感,不疼,没有知觉,等血流溅射,喷涌出来时,我看着我新鲜带有温度的粘稠液体有一瞬间的茫然。

  过后,那不叫疼痛,叫绝望。

  身体倒下的方向完全不会受我的控制,只取决于受击的方向和力度。

  我咚的一声倒了地,很好,身高不够,没有溅的满地脑花。啧,可惜。

  视线开始模糊,眼前混沌一片,跟电视没信号一样,满屏雪花儿图案,还带着刺啦声儿,最后一片黑。

  死亡之前,我失去我的视觉。顺利。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能有这么多的血。血从我心房受击处喷涌流淌,脖颈带着血块的乌黑和脑袋后面蜿蜒的血连成一片往外扩散。

  腥臭,粘稠。

  再后来我对外界的感触已经寥寥无几了。

  其实我还挺想看看自己的死相的。

  脸狰狞吗,胳膊腿儿摆的能看吗,哭了吗。

  我挺爱哭的,不过没人知道。

  现在我唯一能感知这个世界的,就是在我耳边的那哒哒的脚步声。

  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清晰。

  他没有走,他在我周围走来走去,尖头皮鞋,擦地锃亮。每走一步,皮鞋与地板相撞就发出沉闷的声音,像来自地狱幽灵般的声音。

  哒哒哒。

  他开始狞笑。

  靠,我终于要死了。

  眼泪跌落伤口,云绞死在星空。

  我太恶心了。

  今天是我快死了的第一百零九天,今天我终于要死了吗。

  我真的快死了。

  窗外,一阵摩托轰鸣撕碎黑暗,响声震天,像是劈了嗓子尖叫的公鸡,恶劣又难听,搁街上跑一圈,保准被唾沫星子淹一路。

  那男人来了。

  我摸摸脖子,劫后余生的咽了口唾沫。

  此刻我无比轻松地瘫在地上,甚至想打个滚儿。

  我不用死了。

  他来救我了。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扒住窗户站起来往外看。

  对面儿小店灯开了,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那男人把锅都搬出来又刷了一遍,开火添水,切配菜调料汁儿,动作熟练的不像话。围裙一抖,系在劲瘦有力的腰间,嚯,今天小面馆儿开张咯。

  五点十二分,男人开始和面。

  比昨天快两分钟。

  我摁灭手机,脚勾来小板凳,一条腿半跪在上面,撅着腚看男人和面。

  真不能怪我,这窗户高不行低不就,中间那塑料槽刚好卡着我视线,要么拽长脖子踮着脚,要么弯腰撅腚。

  啧。这姿势贼鸡儿难受。

  我下来蹦蹦,缓了缓麻了的脚,从桌子旁的纸箱子里拿出以前不用的书垫在小板凳上,勉强坐着往外看。

  男人还在和面,面团在大手下被揉捏的服服帖帖,男人小臂的肌肉随着和面的动作起伏伸展,满蕴力量。

  这人和的面肯定劲道。

  男人皮肤很黑,上周刚剃的头,一层青茬贴着头皮,极利落,跟他这个人一样。热的狠了汗水杀进眼睛里,顾不上擦,就偏头用肩膀的衣服蹭掉。

  仲夏天,不到十分钟,男人的衣服就会湿。

  看着男人汗湿的臂膀,我捞着半瓶昨晚喝剩的矿泉水灌了下去。

  面和到了,醒醒面,那男人开始扫地,扫完地就开始擦桌子。

  这人什么毛病,昨晚不是擦过一遍了?

  看男人忙来忙去,我觉得我眼皮又开始打架了。第三次从窗户玻璃上把脸捞起来,我实在顶不住了,爬起来把自己砸到床上。

  忘了件事。

  我又爬起来,从床头柜里捞出个瓶子,闭着眼睛倒出几粒来扔嘴里。

  咳……咳!

  卧槽,我什么时候……才能练成不用水直……直接吃啊,真几吧麻烦。

  趁被噎死前,我连滚带爬地又灌了半瓶水。

  我躺在我那破床上扭了扭腰,我听见胃里翻涌的水声。

  没来由地觉得想吐。

  等忙了好一阵,我准备躺尸睡觉,闹钟就“滴”的像老鼠哼了一声。

  “卧槽!八点了!八点了!抓紧时间看果男!”

  我又从床上蹦了起来。

  男人没裸,可在我眼里跟裸着没什么两样,估计在其他小姑娘眼里也差不多。

  那男人把短袖脱了,只穿了件黑背心儿,遒劲有力的臂膀露在外面,肌肉……

  “秀毛线啊秀……”

  得嘞,十分钟之内,必有客来。

  我怀疑那狗男人就是用这招来招人吃饭的。

  嘁……

  我又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松了口气。

  男人就在楼下,男人在忙,男人离得很近。

  那么现在,我要开始睡觉了……

  …………

  在离中午十二点整的四十分钟前,我会准时醒来。

  我把地上的垃圾扫起来,虽然屁的垃圾也没有。桌子擦一遍,把所有收拾妥当。就像从烂泥里扒拉出一捧干净点儿的水,当然,不可能。我把抹布丢到一旁,过了会儿,还是又把抹布捡起来洗了洗,又仔仔细细地抹了一遍。

  十一点五十分,男人会准时敲我的门。

  “磊磊拉面到了,接一下。”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哑,坠落湖中,调儿平,没什么情绪。声过湖平,却在湖底掀起层层巨浪。

  我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喑哑。

  他现在就在门外。

  我觉得我快死了。

  “你放门口就行!”

  我躲到离门最远的墙边,朝门喊。

  门外许久没动静。

  我的汗滴落在水泥地上,嗓子被蒸干,我像被抛弃在沙滩上被晒干的鱼。

  终于,门外,遥远的边际,像是从禁锢的躯壳外传来的光亮。

  “放门口了。”

  …………

  男人静默了一会儿才走。

  等听到男人走下楼层,关楼下铁门的声音,我才终于从黑暗里爬出来。

  我落泪狂笑。

  我想打滚儿。

  我捂着嘴尖叫。

  我死去又活来。

  这是每天我唯一的唯一的,离他最近的,我能想到的,最完美的时刻。

  “郑升……”

  “郑升……”

  …………

  如荼路有家小拉面馆。

  老板是个人高腿长,半裸着拉面的男人。

  人家姑娘小媳妇儿的来了,总递个笑,牙明晃晃的两排,擦了手,招呼人来迎。

  爷们来了也热络,话总能挂上勾。

  是个会来事儿的。

  当然,这小店儿能开的下去,并且还有点儿红红火火的味儿,也少不了一群打杂端面吆喝的小弟们。

  小弟们清一色儿的黄毛儿,听话的还知道系个围裙,不愿意的还歪嘴叼着烟屁股,瞅着腰上裹的围裙嫌弃太娘儿们。不过干起活来却都没话说,爽快利落,让干嘛干嘛。

  一群杂毛们流里流气,却还真的服管,服郑升的管。

  “升哥,你别忙活了,这会儿客少,坐着歇会儿。”张磊把托盘放下,给郑升拿了瓶水。

  其他黄毛哼哼着也应几声,都蹲一块儿闷头吃面呢,吸溜声震天响。

  男人拧开瓶盖,一气儿灌了下去,捏扁,回手投进墙角的麻袋里。回头,盯着对街的一扇窗。浓眉下,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郑升套上短袖,拿了旁边桌子上的烟。

  “出去啊升哥?”

  一群黄毛儿抬起头。

  “嗯。”郑升“嗒”地一声点了烟,在唇边狠卷一口,松松地掐在指尖,“吃你们的。一会儿不忙的招呼着点儿,狗脾气收收。”

  小弟们齐声应好。

  郑升八点半左右会去后街买烟,然后回来在店里后间小屋的竹床上稍微眯十来分钟。店里每天上午十点,会准时收到一份街对面四楼的订单,饭只点那一样,从没变过。在店里最忙的时候,郑升得做份面,解了围裙,然后带去给对面四楼的一位客人。

  小弟们猜对面四楼那位客人不是个神经病就是个荡|妇。就上下楼几步的路,竟然加钱让送上去,这个点儿店里是忙,可加的配送费……就够在他们小店里再点个什么了。天儿是热,可也没到多花钱贪懒的地步吧。管他呢,给钱就是大爷。嘿,条件是,人点明得升哥送,备注还不时带点儿颜色,不是升哥就在群里差评。这他妈……群里好歹一二百人呢,都这片儿的住户,也有学生。

  真他妈骚。

  见鬼的是升哥还真送,次次都送。顾客是上帝,可谁他妈被升哥这么伺候过?

  升哥过个街,上去下来也就几分钟的事儿,要真那什么,发生点儿啥,狗屁时间也不够啊。

  对此,一帮黄毛儿们对对面四楼那位挺好奇。

  此时,还不知道被一群黄毛好奇的这位,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醒了。

  江垂野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胸膛剧烈地起伏,喘的像破了的风箱,醒是醒了,可眼神空洞,像是灵魂飘走了。

  他僵硬的扭了扭脖子,蔫儿蔫儿的往窗户边儿看。

  坐着怔了会儿,江垂野又歪着睡着了。

  十一点五十分,郑升拎着份外卖,敲响那个昏沉安静的不像话的房门。

  说实话,一周前听到里面竟然哑哑的喊出来一嗓子的时候,着实让他惊了不少。

  这位点了他们店的饭也个来月了,郑升每天给送上来,俩人却没打过照面,只那一回,人远远地搁里屋喊上一句,浑哑又迅速。

  他上前敲门,“您好,您的面。”

  屋里一如既往的沉默。

  昨天他站门口问了句要不要辣,屋里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一声动静,像是谁栽了一跟头似的,今天备注就写的明明白白。

  “今天没放葱,没放辣椒,没有香菜。”郑升掏出手机,又看了眼备注单信息,说道。

  屋里“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不对劲儿。

  “需要帮忙吗?”郑升问。

  屋里瞬间安静了,什么声儿也没有。

  “不……不用。”

  许久,屋里传出这么一声来,声音几不可闻,又透着点儿慌乱。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没了动静,江垂野怔怔地开了门。

  一股烟草味儿闯进鼻息,狂涌浓烈,像七月的烈阳。

  霎时,江垂野睁大了眼。

  他僵着身子往右看。

  逆光,江垂野看不清那人的脸,可熟悉的轮廓让江垂野浑身颤抖。

  男人靠着墙吸烟,左手里还拎着他的拉面,就倚在他门口。

  郑升没走?

  郑升没走!

  江垂野瞬间全身僵了,他呆呆的立着,连呼吸都停止了。

  那边,郑升也愣了。

  四楼这位,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盯着他,躲着看,隐在黑暗处。

  一个多月了,每天都是。

  郑升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在里边蹲的几年也没多干净,出来后,蹲他的,堵他的也都有。这次这人他也盯了好久,但从来没看见过脸,因为这人从来都在那一扇破窗后面,就在暗处盯着他,对,就是盯,眼神钉在他身上,像针扎一样,时时刻刻让他感受到来自一个陌生人的监视。

  或许对面那位是在里边的时候的对家,或者是以前在外边儿惹的人,又或者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结的仇,谁知道呢,总之他就没好过过。

  可似乎这一个多月来又不像那么回事儿。

  今天,鬼斧神差的,他没走,对家也好,什么人也罢,他总得弄明白是谁。

  郑升耷下眼皮,心里细细地想着,门开了。

  这……一小孩儿?

  还是个看着有点儿可怜兮兮的小孩儿?

  俩人各怀心事,沉默许久,等反应过来时,江垂野尴尬的找不着北。

  郑升早敛的严严实实,四平八稳,从裤兜里摸出包小东西一起递给扣着门框的少年,还是递过去半个笑:“老顾客,老板让送的……小零食。”

  …………

  长夏的风抚过老旧昏沉的窗帘,老风扇吱吱呀呀的在屋顶晃,窗外的老杨树投下片片稀碎零疏的斑驳,晃动间,能隐约看到些许细碎的金色阳光。

  在这昏暗发霉的小屋子里,再次萦满楼下小面馆里的香气。

  江垂野靠着墙角坐在地板上,盯着地上碎的稀巴烂的玻璃杯发呆,玻璃反射的光线闪的他快要流下眼泪。他手按着胸口的位置,像是脱力般长长地吁了口气,随后,他把头埋进臂弯里。

  旁边是一份量足的拉面,热气蒙了一层水珠覆在塑料餐盒上,掩不住的香气慢慢浸润整个房间。

  旁边还有一小包鸡蛋干儿,歪歪扭扭地,被人捏的稀巴烂。

  昏暗发霉的房间

  头发凌乱的少年

  闷热狂躁的长夏

  恶俗下流的备注

  隐秘的窥伺

  掩埋的肮脏

  摩托轰鸣的狂喜

  向死而生的狂烈

  以及

  无法掩藏的情愫

  暗流涌动

  狼狈不堪

  如履薄冰

  他要死了……

  许久,屋里蜷缩的一团,抱了抱臂膀,把头埋的更深,隐隐约约,留了双泛红的耳尖。

  ……

  今天是我快死了的第一百零九天。

  今天是郑升救我的第四十六天。

  今天是我不想死的第四十六天。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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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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