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月出生时父亲刚刚中举,她幼时便生活在汴州阮府,因着祖父疼爱阖府上下都对这位小小姐十分宠溺。好在阮县令虽然读书忙碌但也知道教导一双儿女恭俭礼让,阮夫人又并不溺爱孩子,故而大小姐素日性子虽然骄纵了些,但为人纯善知礼,用阮老太爷的话来说就是:吾儿当是上家闺秀中最别致出挑的。
这样的阮舒月,第一次面对父亲定下的娃娃亲时虽然表示过犹疑不愿,但在父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讲述人之诚信报恩后,也便不再执着。直到那件事的发生,一桩血案三条人命,由此改变了阮舒月的一生。
在阮舒月前十九年的人生中,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应该就是当父亲第二次想要为她择选夫婿时,她留下书信一封,决然辞家,远走并州。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是并州……
“元怿!”虽然棠一千叮万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信号弹,但偌大一个并州城,她也不能挨个人问有见过元怿的吗?在连续三天于州城中溜达转悠无果后,阮舒月于当晚在山间放出了信号弹。
“你怎么来了?”元怿起初自是惊讶万分,她并不知道来的会是阮舒月。
“我想来见你。”但当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说想见自己时,元怿心里又觉得这确实是她会做出来的。
“胡闹,这里很危险。”
“我不怕。”
元怿不再多说,将人抱上自己的马,“抓紧了。”
阮舒月听话地点点头,轻轻靠在她的怀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元怿着长衫武袍,束发冠髻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英朗。
身后跟着元怿一同前来的梁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以为这次来能见到郡主呢,结果这位姑娘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居然还能和世子爷同乘?
元怿在并州落脚的地方是一处大宅院,出乎阮舒月的意料,这里并不是那种城中一隅的僻静宅院,而是在并州主城商区后面的一处大宅。
“这里是不是太招摇了?”
“我们对外称过路行商,住的太偏僻反而惹人怀疑。”
阮舒月“哦”一声,紧紧跟着元怿,大宅外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进到院中才发现各处几乎都有守卫,虽然穿着普通家丁衣服,但看眼神体型,明显都是练家子。
“天不早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小唐和钰儿姑娘就住在另一侧厢房,有事你可以先找她。”元怿将人带至后间庭院里的一处房间外,交代完转身就要走。
“元怿。”阮舒月却扯住她的衣袖,你能不能,先不要走?当然大小姐这话是没说出口的,只是眼巴巴瞧着对方的样子,实在太明显不过。
“我要去同他们商议事情,你先歇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阮舒月这才松开她,“那我等你。”
元怿看看她,本想说如果累了让人先休息,最后在她的目光中,出口的话变成了:“好。”
阮舒月进到房中时,才发觉出隐隐不对。起先她只以为这是一件普通客房,等进到屋中后才发现这里面的陈设物品,明显是有人在住的。东侧里间半扇屏风后隔着的是书桌,上面书案整齐看不出其它,然而却少有人会在书房前摆上屏风。她皱皱眉,转而往西侧去,同样半扇屏风,里面却是一张红木床。而在窗下的小几上,则摆着两支剑架。大的那个上面空着,而小的那个则摆放着一柄短剑,她几乎一眼便认出那剑,过去在欢喜客栈时,元怿就是用这一柄剑挑断前来闹事那伙无赖的手筋。
所以,这是元怿的房间?
她走到床边摸了摸上面的床褥,只有薄薄一层,睡着应当十分硬硌。她记得元怿说过,这样的床她睡不实,便是夜间也能警醒着。
“是她说要我先休息的,还带我来的自己房间。”大小姐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已经除了鞋袜,躺倒在元怿的床上。“她怎么会带我来自己的房间?”脑子里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阮舒月自己都没发现,脸上自始至终挂着的那抹笑。许是这几日赶路加寻人太过劳累,她躺在元怿的床上,闻着人身上特有的木质檀香味,没一会儿便渐渐睡去。
元怿在内堂同人商量完会见渊州武尉官的事后已是子时,要不是前头忽然接到信号弹急匆匆的赶出去,这事也不能说到这么晚。
梁家兄弟见人说完事情急着要走,梁忠赶紧上前拦道:“公子爷,您是要回去休息?”
元怿点点头,“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快去歇息吧。”
“公子爷。”梁义也站出来,看看他哥后嘿嘿一笑:“今儿我看到信号弹,还以为能见到郡主呢。”
“嗯,我也以为是陶依。”元怿嘴上这么说,然而她自己又细想了一下,在去往的路上,是有一瞬间想过,会不会是阮舒月?
“公子爷,那位小姐是谁啊?她怎么会有郡主和您联络的信号?”
“她是我的一位故交,曾经帮过我和陶依。”元怿说罢转身欲走,结果又回过头顿了顿,说:“她这次来应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须得好生待人家,以报答她对我们兄妹的恩情。”
梁家兄弟连连跟着点头,心道,我们就问问这是谁,世子爷怎么说了这么长一大串,反常啊。
待到元怿走后,梁义问道:“哥,爷说了那位姑娘是谁了吗?”
“那不是恩公,不对,恩姑吗。”
梁义似懂非懂地点着脑袋,嗯对,是恩姑,“可这位恩姑是什么来头啊?爷也没说清楚啊,你说可靠吗?咱们现在的处境可得多加小心。”
梁忠啧他一声,“你没看见那姑娘看公子爷的眼神?”
梁义摇摇头,“眼神怎么了?我看挺温和的,没有杀机。”说实话,他刚才光顾着回忆那姑娘以前见没见过。
梁忠叹口气,自己这不开窍的傻弟弟呦,是不是以前跳崖的时候摔坏脑袋了?这么想着,梁忠又担忧上了,也不知道小郡主怎么样了,虽然世子爷说她一切安好,但脑袋要是和弟弟一样摔的不灵光可怎么是好呦!
另一边厢,元怿回到自己房中时见里面还有微弱的烛光,以为阮舒月还在里面等着自己。然而她进屋扫视一圈却没见人,来到内中卧房,却见大小姐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秋日天寒,阮舒月脱下外衫也不盖被,整个人蜷成小小一只,看的元怿心口没来由的一软。将被子给人轻轻盖上,床上的阮舒月却忽然出声,“元怿……”浅浅一声呢喃,元怿手上动作一顿,以为是将人吵醒,待仔细再看去,却见她仍旧闭着眼睛。
元怿唇角化开一抹笑,索性坐在床榻边上,静静看着阮舒月。她似乎瘦了些,惯来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竟落下几缕发丝。
“你怎么了?”同样在心里问出声,元怿又默默瞧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去往外间书房。
简单整理下往来书信,她已经通过吕松和梁忠联系上好几位要塞州城的武尉官,这些人无一例外受过六王叔的恩惠,也纷纷表示愿意帮助她们。将书信放进墙后暗格中,元怿本准备在书案上趴一夜,可想到阮舒月睡梦中仍旧喊着自己名字的模样,她竟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到内厢的圆桌前,看一眼安睡的阮舒月,自己就这样趴在桌上休息。
阮舒月已经许久未睡的这般安稳,等到她醒来时,秋日的天光都已泛亮,她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趴在桌上的元怿。整个人愣了愣,随后猛然坐起身子。“元怿。”
元怿这一夜睡的并不沉,趴在桌上哪里能睡的踏实,因此阮舒月一喊她便立时醒了。
“你起了。”
“你怎么睡在那?”
两个人同时开口,大小姐盯着她,元怿摸摸耳朵,“你不是睡在床上吗。”
“外间书房不是有个躺椅吗?”
元怿不语,总不能说屋子里都是屏风阻隔视线,怕你一个人害怕,想睡得离你近点。
“我睡不惯。”囫囵找个理由,元怿随即问道:“你怎么来了?是欢喜镇出什么事了吗?”
“镇上一切都好,就是客栈生意红火,大家更忙了。”wwω.ЪiqíΚù.ИěT
“我是说,你出什么事了吗?”
阮舒月一怔,她这是在关心我吗?这么想着,她便就问出来:“你关心我?”
元怿心底叹口气,自己过去难道对她很漠然吗?似乎除了棠一三娘,她最关心的也就是这位大小姐了,不明显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阮舒月看了她良久,忽然低头轻笑,继而深吸一口气:“父亲要作主给我说亲。想来也是愧对他老人家,第二门亲事也黄了。”
元怿了然,她这是逃婚了,想要开口说几句,又不知道自己是该劝慰她想开点还是什么,能逃婚出来,大小姐应该看的很开了。
正在元怿兀自思量要说什么时,阮舒月却道:“你说过要报答我的相助之情,我也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我才不要嫁人,元怿,我以后就跟着你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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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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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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