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被扯开了一部分,脖子上凉嗖嗖的,几次想要抬起身体,都没有什么用处,被控制地死死的,对方咬得很用力,留下了牙印,有些渗血。
他挣扎退出来,缩着脚往后面挪了一段距离,可又被人拖着腿拽了回来。
“你疯了?”他伸手拉住元南楼,因为方才的窒息,他的呼吸声也很重,没什么力气,被逼出了眼泪,眼睛也有点湿,随手抹了下眼睛,灼得生疼。
元南楼像是恢复了冷静,只是垂着头,眼中无神,往日里漂亮的脸难得有些狼狈,头发也有点乱了,他依然没有松开元乐志,冰凉的手指在那处咬痕碰了碰,触感难受,元乐志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因为愧疚感,他有些开不了口说重话,想推人的手也停下来,只等到听见身旁的人开口:
“这是最后一次。”
话不知道是元南楼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元乐志听。
山洞外雨停了,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中,逐渐传来了呼叫声,声音时大时小,就在附近,不需要多久应该就能找到山洞来。
元乐志衣服被扯得乱八七糟,他低头整理了一会儿,脖子上被咬得位置很醒目,只好努力把领子往上拽,想要遮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好在山路崎岖,本就容易遇到危险,估计被人看见了他的狼狈,也只会以为是摔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那种事情。
两人从山洞里出来,走得都慢,往大道上赶,一边还得注意着脚下别踩空,当地人对这里地况熟悉,人也多,喊得响亮,元乐志便远远回应着,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两边越走越近。
没等和导游汇合,细雨蒙蒙中,元乐志看见了薛云营。
穿着宽松的白色短袖,深红色的伞,笔直的人影孤零零在树下躲雨,他也看向元乐志的方向,像是不经意找到了这片树林的小鹿。
元乐志脸上诧异,他看向身边的人,元南楼却没有一丁点惊讶。
只停顿了一瞬,元乐志立刻联想到了系统之前给出的剧情任务。
他问系统:“元南楼该不会是被薛云营救出来的吧?”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耍了。
山洞里虽然不深,但一个腿受伤的人想要爬出来还是需要费些力气的,更何况山里下雨,元南楼基本上没有可能是自己一个人爬出来。
难道在元乐志不知道的时候,薛云营已经上过山了?他在山下说不去找人,是故意骗自己去山上救元南楼?
元乐志对于这些复杂心思一丁点也想不清楚,更不知道做这些事对薛云营有什么好处,他穿书之前从来就没有接触过人与人之间的算计,想要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对他来说也挺难的。
两人很快走到了薛云营面前,元南楼直接忽略了来人,径直往山下走。
薛云营也不生气,笑起来甜甜的像个小天使,他原本就是朝着元乐志来的,撑起雨伞,帮元乐志挡住了细雨,开口声音温柔:“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他了,比当地的导游还快。”
元乐志不知道他是真不知情还是装的,学他说话:“毕竟他不是你弟弟,是我弟弟,我也不能指望你来找。”
薛云营好笑地盯着他:“你一直这么记仇?”
元乐志懒得理他:“看点脚下吧你,一会儿也掉坑里去我可不管你。”
“没人推我,应该是掉不下去的。”
他一句话,成功让元乐志顿住。
雨后山里空气清爽,但很凉,元乐志努力拉着领子,却后背发冷,两人站在一处斜坡,有些抖,下头很深,积满了水,远处来找人的手电筒已经晃到了两人脸上,一切都好像凝固住了:
“你什么意思?”
薛云营到底知道多少?
知道是自己把元南楼推下去的?甚至知道他们两人在山洞里发生了什么?
薛云营还是一副笑脸,可在这样的环境底下,却显得有些诡异。
“就算我真的掉下去,你也不会不管我的。”他不回答元乐志,反而笑着说,脚步往后退,慢慢站到了大坑的边缘,“你在我身上有所图谋,在元南楼身上也一样,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来证实。”
元乐志后来回忆起来当时的画面,还是忍不住觉得心里发毛,他眼睁睁看着薛云营身体往后倾,五根金条一起倾斜顺着掉进坑里,那动画做得逼真,人还没掉下去呢,金条都碰到水了,吓得元乐志立刻伸手去拉那人。
“你有毛病吧?”
他实在搞不明白薛云营的想法,那一刻的身体后倾一丁点也不像假的,他好像真的准备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除了疯子元乐志都想不到第二个词可以形容他。
他一刻也不想和这人独处。筆趣庫
两人对视着,薛云营表情都没怎么变化,只有胜券在握:“我猜对了。”
元乐志打了个冷战,挣脱开这人冰凉的手,加快脚步回到了人群。
下了山,也有很多学生在山脚下等着,都是平时和元南楼关系不错的,因为时间还不算太晚,雨也停了,都没有回去睡觉,这时候看见元乐志也跟着一起从山上下来,神色都有点微妙。
“元乐志不会一直在山上找他弟吧?不是说两人关系不好吗?”
“也不一定是去找人,万一是去害人呢?”
有人不满意诋毁,反驳道:“你看他一身狼狈的样子,明显是救人的时候摔了。”
这些话很快在学生中间传开了,有说元乐志去害人的,也有说他是救人的,总之人人都知道那天元乐志是和导游他们一群人一起回来的,当事人没有出面解释过。
下山之后的几天,他一直没怎么和元南楼说话,那人被送到诊所以后,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直到元南楼被送回来,元乐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几次想要缓和关系,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每过一天,元乐志就觉得他弟弟目光越来越冷,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贸然靠近可能只会更让元南楼觉得他没安好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缓和关系,毕竟按常理来说他还是个反派,如果以后再有别的事情,两人依然是对立面。
在这样的提心吊胆下,元乐志生病了。
原本就因为过度惊吓又淋了雨有些感冒,这下发起了高烧,一整个晚上一直在做噩梦,梦里他又一次将元南楼推进了那黑漆漆的山洞,山洞里铺满了倒刺,他梦见这人被戳了个对穿。
元乐志被吓醒了,惊惧交加使他头疼欲裂,因为发烧耳朵里侧也开始疼,他起床,强撑着身体到背包里找了药和水。
这时候才想起来问系统:“元南楼会不会告诉其他人,是我把他推下去的?”
之前的元乐志一直在担心会不会出人命,担心把怎么把元南楼给救出来,完全忘记了考虑自己的问题,直到对方从医院回来,他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处境,如果被人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估计要惹麻烦上身。
系统也不确定元南楼会怎样做。
按照原文中,主角受是一定会揭发元乐志阴险嘴脸的,可目前来看,元南楼还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不过也有可能是为了留个把柄,日后一起爆发。
吃完了药躺回床上,半睡半醒中,元乐志感觉到有人推门,房门被打开了,这些天在梦里无数次死亡的人面容模糊,站在了他面前。
元乐志发着高烧,半睁着眼睛不想说话。
后者似乎没发现元乐志的不对劲,见元乐志像是没睡醒,便慢慢在床边蹲下,掏出了手机。
打开屏幕,里面是一段录音,淅淅沥沥的雨声让背景变得嘈杂,元乐志听见了自己在说话,从手机的喇叭里传出来,因为声音很大,充斥着整个房间,录音里他在说:
“是我把他推下去的,他人要是死了,我一辈子也安心不了……”
“元南楼到底在不在下面?确定他没事吗?”
这是他在大坑的边缘和系统说的话。
当时情况紧急才会脱口而出,即便有些模糊,却能很清晰分辨出是他的声音。
元乐志稍微清醒了点,从床上坐起来,面色潮/红,眼神有些迷茫:“你录音了?”
上山的过程中,他一直关注着坑里,根本没注意到元南楼来了多久,在他的背后站了多久。
对方故意折磨人似得,不答反问:“担心吗?”
元乐志嘴唇崩成了一条线。
说不担心是假的,原文中的乐天因为陷害元南楼,身败名裂,被几个大佬联手逼上了死路,更何况他这次的行为比上次下药还要过分得多,一旦录音公开,他可能比原身还要更惨。
见元乐志一直不说话,那人从床边站起身,面无表情捏起元乐志的下巴,让他抬头面对自己。
元乐志眼神并不清明,因为头疼的原因,他现在只想睡觉,皮肤温度高,透出粉色,即便身体很不舒服,他还是负责任地开始扮演着反派的气急败坏,通红的眼角却没有任何威慑力:“你想怎么样才愿意把视频删了?”
手指触碰到的热度不正常,元南楼明显也感觉到了,他微微皱了眉头,仅仅停顿了一下,很快眉头又舒展开: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哥可以自己想想怎么让我高兴。”
录音一遍一遍在屋子里回放,一遍一遍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他看了眼桌面上的日历:“你有半个月的时间自己慢慢想。”
意思是让自己来讨好他?
越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越是让人不安。
元乐志思绪飘得远远的,他上一次这么费劲想这种问题,还是小学六年级,因为吃错了同桌的糖,那小孩和他生了三天的闷气,元乐志就帮他写作业来补偿。
他总不能也帮元南楼写作业吧?
人离开了,元乐志僵硬地坐在床上,有些懊恼地问系统:“怎么办,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系统并没有理他,自从元南楼进门开始,它就保持沉默了,跟死了似得。
两天以后,学校终于组织回城,元乐志感冒还没好,裹着厚厚的毛衣,带着口罩,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旅行过后学校放了三天的小长假,校方希望学生能够快速回归到学校生活,元乐志在家躺了一天,一直在考虑元南楼的话,他想了三四种方案都被系统拒绝了。
“那你觉得他怎么才能消气?”元乐志躺在床上,一边复习着股市知识,一边忍不住叹气,“不然我送点钱给他?这世界上总不能会有人不爱钱吧。”
“你可以这么做试试。”系统冷漠道,“他应该会更加生气。”
元乐志干巴巴地自言自语:“如果有人送我钱,我肯定就不生气。”
“我们选定的主角受都很清高。”
元乐志这辈子最不理解清高的人。
眼看着半个月的期限越来越少,他不想等了,周末的下午敲响了那人的房门。
他站在门口,因为感冒还有些鼻音,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话,还是显得怪怪的:
“我帮你写作业吧。”他问,“你作业写完了吗?”
这次小长假,作业还是挺多的,很多学生主动管元乐志借作业,他都没借。
不过不知道元南楼会不会直接拒绝他。
后者看了他一会儿,微微让开了位置:“进来吧。”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元乐志高兴了,抱着自己的草稿纸和笔,进到了元南楼的房间里,对方还给他挪了把椅子,转身去找作业了。
等人稍微走远了点,元乐志在心里和系统说话。
“你看,你们主角受不是很好哄吗?立刻就不生气了。”
系统:“呵呵。”
元乐志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上:“我速度很快的,不管什么作业,最多一个下午也就搞完了。”
系统:“我们的主角受都经过严格的甄选,很记仇。”
元乐志才不相信,如果元南楼真的有报复心,他刚穿越过来就会被搞死了,根本活不到今天,不管怎么说,对方肯给他机会麻烦就不大。
他单知道元南楼离开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这人不会回来的时候,元南楼终于打开了房门。
他手里抱着一摞账本,看起来还挺厚的,元乐志心下了然,主角受会有点怨念也合情合理,毕竟是自己有错再先,虽然比预想中要多,但如果努力一点,一个下午也能写完。
等人完全走进来,元乐志看见了他弟弟背上还背了一个巨大的登山包。
里面满满的,全是账本。
元乐志:“……”
“公司的账。”这人把东西都从书包里掏出来放好,堆起来像一座小山,元乐志眼前一阵阵发黑,瞬间回忆起了上辈子被加班支配的恐惧。
“就在这里做吧,做完了回房间睡觉。”
元南楼面容冷淡,估计是把很久以前的旧账烂账都拿出来了,很多凭证都不清不楚,元乐志随便翻翻都头晕眼花。
“这些都是?都需要今天弄完吗?”
元南楼脚步一顿,回头:“不愿意?”
后者脸色白了白,心虚错开视线:“那倒是没有,我就是担心公司机密泄露……”
“没关系。”元南楼拿着自己的书,重新坐回阳台边上,翻看起来,“你就在这屋子做,我看着。”
元乐志沉默地看着系统在面板上打下了五十多个“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嘲笑他。
他在桌子边上整整坐了一个下午。
元南楼书看到一半,躺在阳光底下睡着了,元乐志在做账,等这人睡醒,打开电视看纪录片,元乐志在做账,元南楼趴在床上处理公务,他还在做账,元南楼去厕所,他在做账,元南楼去洗澡,他依然在做账。
一整天下来,元乐志满脑子都是数字,腰酸背疼,稍微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可才刚靠了一会儿,又立刻坐直了身体,元南楼比他上辈子的主管还有压迫感,他如芒在背。
晚饭他想借口离开,会自己房间里睡一会儿,还没等开口,阿姨就把饭菜送到了元南楼的房间里,他不得不和这人坐到一起吃饭。
元南楼的吃相很斯文也很安静,几乎没什么声音,当然也不和他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怪难接近的,元乐志也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因为一旦吃完了饭就又要投身到账本中了,难得有空闲可以休息,他不想那么快结束。
“你脚怎么样了?”他搭话。
下午元乐志一直观察着这人的行动,虽然正常走路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一旦路走多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瘸,元乐志想关心一下,试探试探对方的态度。
元南楼没有回答他,视线在元乐志脸上。
半晌,元乐志被看得耳朵有点热,感觉到心虚,虽然年纪比元南楼大了不少,这时候却像是被审视似得。
就在他准备转移个话题时,元南楼才突然开口:“拖哥的福,好了一半。”
听这阴阳怪气的。
元乐志就知道了,这人还是在生气。
于是晚上想请假的愿望被咽回了肚子里,他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头处理账本。
一整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元南楼的生活比他想象中枯燥很多,基本上看不到他有什么娱乐,唯一看了那么一会儿电视,看得还是纪录片。
虽然生活枯燥无聊,这人居然还挺会熬夜持续这种枯燥的,十点多钟了元南楼一丁点让他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天黑了,屋子里一直有些淡淡的香味,可能有安眠的作用,越闻着,元乐志越觉得脑袋沉甸甸的。
十一点才刚过,到了元乐志每天该睡觉的时间,他睡眠一向很规律,有些神情恍惚,头一点一点往下压。
最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床上的人这时候才终于抬起头往那方向看了一眼。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上下四方的穿成万人迷的心机哥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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