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王妃走近后就瞧见明姝对长公主依赖的神色,小姑娘纯真,显然将长公主当作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人心换人心,她想起当年陈红妆义无反顾地替长公主去死一事,可惜了,秦见晗将自己的光亮前程都毁了。
“殿下这是要回去了吗?”
秦棠溪微微转眸,“回去了,王妃今日好雅致,孤未曾听闻你与侯夫人有何亲密。”
信安王妃笑了笑,“殿下也说了听闻,说明您不知道,我与侯夫人有几分交情,今日也顺道也看看明姝。”
“是吗?王妃怎知道明姝会来?”秦棠溪目露锋芒。
信安王妃这才徐徐看向明姝,语带亲昵道:“我令陈郸去请了明言。”
“难怪世子会给我下帖子。”明姝惊讶道。她不过是一小主事,身份低微,哪里能让侯府赴宴。
“嗯,你来了,殿下自然也会来,今日所见可有意思呢?”信安王妃不隐瞒,她素来不做匿名好事,做了就会让对方知道。
明姝皱眉:“人心不古,人人都往高处走。”
“在洛阳城内有权就不缺富贵,明姝,你该看清她们,她们今日嘲笑你,以后就会跪在你面前讨好你,甚至求饶。”信安王妃语气肃然,眸色略过秋日里的冷厉。
明姝过于良善,聪慧不足,在户部历练半年已有几分长进,但面对信安王妃这般深宅大院内的女子还是欠缺了些。
但这时秦棠溪不会主动开口,有人教导明姝也非坏事。
明姝听得懵懂,精致的眉眼拧着疑惑,“王妃的意思,我不明白。”
时移世易,她不过是长公主买来的人,哪里能让她们求饶。
话意不懂,但她不会拒绝太妃的好意。
亭内就三人,旁人都不敢靠近,远远观望,却听不清楚她们所言。
慢了几步的平儿见到这些后也颇为奇怪,信安王妃对明姝的关怀过于明显了,她装作随意般走入树下。
树下站了不少勋贵还世家女子,她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那位姑娘确实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出身卑贱,你看看都没有人听她说话。就算有长公主撑腰,也洗不尽身上的肮脏了。”
“也不对,听闻明姝刚进玉楼春就被殿下买下了,身份也是干净的。”
“干净什么,狐媚手段迷得阿姐神魂颠倒,让人不齿。”
几人回过头去,却见平襄郡主叉腰怒瞪亭中几人,平儿识得她,下意识就后退半步,将自己隐匿于姑娘们中间。
平襄说完还觉得不解气,想到自己亲自去表白,阿姐竟然将自己赶了出来,都是明姝这等小人作祟。
有了平襄郡主在前,其他人都纷纷畅所欲言,拉着她问东问西。
“殿下当真十分喜爱她?”
平襄不高兴:“一般般。”
“殿下为何喜欢她?”
“狐媚手段。”平襄撇嘴。
树下你一言我一语,话语渐渐偏离原来的风向了,平儿听得皱眉,都是些闺阁女儿家,穿得光鲜亮丽,不想心思还不如明姝坦荡。
她冷冷地嗤笑一声:“不得私下议论长公主,规矩都忘了,就凭借这点就该进衙门吃板子。”
平襄为首的姑娘们闻声都跟着侧眸,不少人都不认识她,不禁好奇她的身份。
平儿捋了捋自己的鬓角发丝,“我是信安王府的郡主,论品阶比你们高了不少。”
平襄不屑一顾,“不就是半道认来的,装什么高贵,我记得你,你是阿姐身边的婢女,不过比明姝好了点而已。”
她可记得,每回去见阿姐,这个婢女就推三阻四,分明是在阻扰她。
“我?装高贵?我不高贵,但我至少不会在背后议论旁人的是非,尤其是长公主身高贵,我懂得分寸。”平儿眯眼一笑,唇角翘了两分,又道:“你是被长公主拒绝了,才来这里诋毁旁人。明姝是明家铺子里出来的姑娘,哪里是花楼的。”
“不是花楼?”
其他姑娘都听得尤为吃惊,纷纷向平襄郡主证实真假。筆趣庫
被昔日小婢女指着骂,平襄顿觉脸上无光,抬首就要打人。
平儿并非是寻常的勋贵姑娘,平日伺候殿下也有力气,轻轻就握住朝她脸打来的手,得意笑道:“恼羞成怒了?别呀,我可不是好惹的呢,你看长公主看过来了。”
闻言,平襄包括众人都看向亭子里,不想,刚扭头去看,猛地响起一记清脆的巴掌声。
平襄猛地就尖叫了起来,“你、你敢打我……”
亭内的三人听到声音就看了过去,平襄郡主抓着平儿的胳膊就要打,明姝登时一惊,连忙冲了过去。
信安王妃与秦棠溪见到冲出去的人影都皱了眉头,明姝这是去帮谁?
两人扭着身子打起来以后,其他姑娘们都吓得退了出去,恨不得退出几丈远。
周围七八个姑娘竟无一人去拉开两人。
秦棠溪靠近后,明姝已伸手去拉开两人,但平儿不肯放手,冲着明姝就说了几句话。
人太多,秦棠溪没有听清楚,但见明姝立即扭转了方向,一脚将平襄踢进了水里。
柳树靠进着湖畔,本就咫尺的距离,这么一打,几乎就在湖水旁。
平襄郡主一落水,秦棠溪立即吩咐人去捞了上来。
岸边的明姝望着水里挣扎的人,等了几息后,眼看着平襄就要沉下去了才跳进水里去捞人。
信安王妃登时就慌了,“快,去救人。”
平儿诧异她的反应,秦棠溪一把按住她:“明姝会泅水。”
话音刚落,水里的两人就冒出了脑袋,明姝抱着人划到岸边,众人将奄奄一息的平襄救了上来。
明姝小脸苍白,信安王妃立即从婢女手中取过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了上去,“当心着凉。”
她不明白明姝将人踢下去后为何又要去救人。
明姝却很高兴,裹着披风走到长公主面前,眉梢扬起,“殿下,我做的对吗?”
秦棠溪取过袖袋里帕子擦了擦小姑娘脸上的汗水,不夸奖也没有苛责,只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道:“平襄郡主失足掉下水,倘若你们谁敢胡言,孤定不轻饶。”
平儿咋舌,悄悄地躲到信安王妃身后,冲着地上只剩下半口气的平襄郡主吐了吐舌头,我不敢动你,但殿下敢啊。
平襄郡主喝了几口湖水,喘过气来就哭了出声,手指着明姝就要骂人。
长公主淡漠如旧,语气不轻不重道:“平襄,口无遮拦的教训吃够了吗?倘若不是明姝心善,你还在湖底沉着。”
周遭都是小姑娘,不会跳水去救人,侍卫过来还要些时间。
平襄被说得缩回了手,狠狠瞪着明姝,“你等着。”
“郡主方才说了些什么,怎地好端端同我儿打了起来?”信安王妃目露仁善,言辞间也多了几分长辈的亲切。
平襄稍感安慰,可刚才的话是绝对不敢宣之于口的,不仅会得罪长公主,甚至连信安王府都不会饶过她。
眼见着她说不出话来以后,信安王妃牵着平儿的手露出无奈的神色,“你若要理论,明日我亲临大长公主府邸,今日就不令人看笑话了。”
平襄求之不得。
闹闹囔囔许久后,章安大长公主匆匆赶来,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信安王妃睨了明姝一眼,暗自皱眉。
秦棠溪却道:“姑母来了便好,孤先带明姝离开这里,烦请姑母好生管教一二。”
章安郡主眼见着女儿浑身湿漉漉的,着急地拿着衣裳去遮掩,听到这番话后不禁暗自恼怒,“殿下这话如何说,平襄被人丢入水中,难不成还是她的错?”
“不是她的错,就是姑母的错,您且问问这些在场的姑娘们,平襄同她们说了些什么,雅俗共赏的事情还是污言秽语?”秦棠溪平视众人。
长公主一问,围观的姑娘们都跟着垂下脑袋,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哪一方都不会得罪。
平儿并不畏惧章安大长公主,笑了笑,高声道:“也没说什么,就说殿下被狐媚手段引得神魂颠倒不理政事了。虽说不是雅俗共赏,也算不得污言秽语,殿下可莫要冤枉了人。”
“你……”平襄气得从母亲怀里坐了起来,指着平儿就要骂人。
平儿不甘示弱,嘴巴尤为伶俐,先堵住那她的嘴:“我没事,我不在意你说我半道上认回去来的,更不在意你说我身份低贱。”
“母亲、我没有……”平襄声音哭得更大了些。
章安大长公主横眉冷对喋喋不休的平儿,冷言道:“不想郡主的嘴皮子竟这么厉害。”
“不不不、大长公主盛赞,平儿比不得平襄郡主,方才平襄郡主一席话令我哑口无言,想来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平儿诚惶诚恐地摇手拒绝。
明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其他人闻声都止不住捂唇浅笑。
章安大长公主气得唇角发颤,令婢女扶起女儿,自己走到平儿面前,信安王妃挡住她的去路,甚至笑颜相对:“大长公主莫要恼恨,回去后我自会教训她。”
“我儿所言句句属实,身正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章安大长公主怒气难掩。
明姝听得几分道理,有这般强势护短的母亲,可见平襄是活在蜜糖罐子里的,她扯了扯长公主的袖口,悄悄告诉对方:“总有一日我也会护着你的。”
秦棠溪勾了勾唇角:“那是母亲护着女儿。”
明姝一愣:“好像是的,不过不妨碍我要护着你的决心。”
秦棠溪笑意更深,片刻后笑意敛住,引着明姝离开,不再管问湖畔的事情。
明姝身上湿透了,晋安侯府拿了衣裳来换,还及时熬了姜汤送来。
长公主将婢女屏退在外,自己亲自帮着唠叨的小姑娘更衣。
小姑娘唠唠叨叨,一面享受着长公主的伺候一面不停地说话,“殿下,我救她不是心善,是为了给自己脱罪。”
“嗯。”秦棠溪无奈地应了一声,给她穿上了诃子,小姑娘肌肤嫩滑,雪白透着光泽,可惜了,一张嘴喋喋不休。
明姝未曾注意到殿下的目光留在自己的身上,依旧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我踢她未必有人看见,只要平儿咬紧牙关是她自己失足的。后来我冒着危险亲自救她,可不就洗清自己的嫌疑了。殿下,您说我这招厉害吗?”
“嗯,不错。”秦棠溪敷衍性夸赞一句,目光不知不觉落在诃子上,胸口……
她笑了笑,“长大了。”
明姝没有明白,反低眸看向自己的胸口,下意识明白过来,趁机戳了戳殿下的胸口:“一样。”
秦棠溪气得在她小肚子上揪了一下,明姝作势就往她身上倒去,“疼、疼呢。”
“少来。”秦棠溪不信,手上依旧揉了揉自己的揪的痕迹,道:“你少来糊弄我,今日太过唐突了。对了,平儿与你说了什么?”
明姝冲过去的时候,她分明看见平儿说了些什么话,明姝这才怒而将人踢下水的。
可见,平儿算是始作俑者了。
“哦,她说平襄郡主想嫁给你。”明姝极为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
秦棠溪扶额,“我同平襄是不可能的,章安大长公主历来不耻、不耻……”剩下的话就咽回腹内。
章安大长公主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与太妃、信安王妃等人不同,她规矩多,也多看轻低贱的伶人舞姬。太妃又是琴妓出身,因此,她历来看不惯太妃。
可想而知,她这么会将女儿同这等人在一起。
明姝没有再问,心里明白就好了。
更衣后,婢女适宜地将姜汤送了进来,明姝一口就喝了下去,辣得喉咙就像着火一般。
闹了这么久以后已近午时,秦棠溪顺势就领着明姝去赴宴。
晋安侯府家境殷实,演上菜肴不比宫廷差,进入设宴的堂楼后就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章安大长公主早就带着女儿离开,晋安侯夫人强留不得,眼下,也匆匆赶了回来。她亲自引着长公主去坐,一面为今日的事情道歉。
坐席都事先安排好的,长公主虽然尊贵,可不能夺了主人家的风光,因此,坐在主人家的下首。
明姝顺道就坐在长公主身侧。
依旧让不少人在意,经历过晌午前的事情后,明姝变得淡然处之,甚至有人看过来的时候,她还会对视一眼。
对方自然落荒而逃。
她本就是出自勋贵世家,比起教养,也是不错。
开宴后,晋安侯夫人先给长公主敬酒,说了奉承的话,也算是宾客尽欢。
宴上都是果酒,喝了并不醉人,便有不少人借故来给长公主敬酒。
明姝在侧,一一记得她们的名姓。
宴席过半后,都是女儿家,有人提出行酒令,玩些有趣的游戏。
秦棠溪玩着手中的酒盏,睨了一眼提议的女子,“不如简单些,投壶定输赢,输者饮酒。两者为一组,一人饮酒一人投壶。孤以此玉作为彩头。”
长公主取下腰间玉璜置于桌上,但被她冷冷望着的女子心中发颤,尤其是长公主冰冷没有温度的眸子后吓得不敢再开口说话。
晋安侯夫人立即领悟,笑道:“不如就抽签决定,抽到相同的签子为一组,殿下觉得如何?”
“愿意玩就成,不愿意的就在一侧观赏,看着就别多话了。”秦棠溪漫不经心。
宴上的人都屏住呼吸,她们心里有数,湖畔的事情惹得殿下不高兴了。
婢女动作很快,迅速将签子送进来。
晋安侯夫人先从长公主面前过,长公主随手抽了一支,她又递给明姝。
明姝睨了一眼殿下手中的签子,皱眉凝视签桶,在里面挑了挑,不能和殿下一组。
殿下不会玩投壶。
签子选后以后都捏在手中不能示人,签桶选过一圈后,晋安侯夫人唱和,签子一样的站在一起。
越唱明姝就觉得不对劲,朝着殿下手中看了一眼:“阿姐,你是几?”
秦棠溪捏紧了签子,唇角弯弯:“不能玩赖。”
明姝皱眉,这时,晋安侯府夫人唱到十,她立即拿出签子,望了一圈,竟无人出来。
她下意识就看向殿下。
秦棠溪慢悠悠地伸出手,“我的恰好也是十。”
明姝:“……”
果然玩不过殿下。
晋安侯夫人巧笑,“明姝姑娘喝酒还是投壶。”
“喝酒。”
“投壶。”
长公主言喝酒,明姝要投壶,晋安侯夫人就只听长公主的,将明姝归为喝酒一列。
明姝小脸皱成小包子,悄悄地靠近殿下:“殿下,不会投壶就喝酒,我不会让你喝酒的。”
秦棠溪捏着签子,唇角扬起晦深莫测的笑容:“我不会喝酒。”
“你明明不会玩的。”明姝咬牙。
秦棠溪淡笑:“但你会喝酒的。”
晋安侯夫人安排人将器皿准备好,又放置了些酒碗,明姝懊恼道:“你看,酒碗那么大。”
“无妨,醉了回去睡觉。”秦棠溪捏住明姝攥紧的拳头,“乖,听话。”
“阿姐,你不能玩还提议,你是故意的吗?”明姝懊悔得不行,“早知我就不掺和了,怎么就那么巧合地和你在一组了。”
“巧合也是天定的。”秦棠溪安慰她。
安排妥当后,晋安侯夫人先讲规矩:“一组十支箭,两两一对比,双数和单数对比。”
明姝摸着签子,嘀咕道:“我们是十,不就是九和十比吗?”
往人群里看了一眼,也不知谁是九,倒希望是个不会玩的。
能被晋安侯夫人请来的姑娘都非寻常门户,这个时候都很警觉,纷纷去看签九的是何人。
看了一圈后,依旧没有找到,片刻过,投壶开始了。
长公主在侧,其他人都打起精神去应对,明姝握着签子不说话,往嘴里塞了几筷子鱼肉,好奇道:“阿姐,信安王妃怎地提前走了?”
“闹得不快,自然会走。”秦棠溪道。
信安王妃设的局已完美落幕,她自然不会再停留。
明姝想了想,确实,章安大长公主都已离开,信安王妃的性子肯定不会多留。
她又道:“平儿会受罚吗?”
“挑唆你打架,是该罚。”秦棠溪目视前方,平儿也极有长进,竟晓得将祸水往明姝身上引。
好心帮她,竟还被利用。
该罚。
明姝没敢吭声,自己这一关都还过不去呢,别提旁人了,再者信安王妃性子好,回去后最多说上两句罢了。
几句话说了下来,签一的人投中了八支箭。
开头就是劲敌,其他人都显得很紧张。
长公主随身携带的玉璜必然是最上乘的,人人都想要。
明姝抬眸去看,投壶的人是赵静初,是工部赵大人的女儿。她与赵静初玩过几日,后来秦见晗不喜,后来就不再玩了。
赵静初年过十八,至今未曾婚配,她下意识看向殿下,道:“阿姐,你能投几箭。”
“最多不过三箭,我非万能,自然有不会的。”秦棠溪坦坦荡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
明姝听得呼出一口气,“您、脸皮真厚。”
秦棠溪抿了口果酒,樱色唇畔染了几许水色,明姝见过,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可惜,人太多了。
秦棠溪喝过一口酒后,心平气和道:“那你可有办法让脸皮变薄呢?”
明姝被问住了,“有什么办法?”
“让周围的人脸皮都变厚,这样就无人知晓你脸皮厚了,自然而然就薄了。”秦棠溪一本正经道。
明姝瞠口结舌,“所以您的办法是?”
秦棠溪放下酒盏,认真地看着她:“让你的脸皮也变厚一些。”
“你……”明姝惊得难以言喻,殿下变得,变得比她还不要脸。
明姝气得不行,已有三组人比过了,都不如赵静初。
目前赵静初最高,但这个比分肯定会被超过的。
接着几轮比过的时候,有人投进了九支箭,肉眼可见赵静初面上的笑意淡了。
明姝心口砰砰地,扯了扯殿下的袖口:“阿姐,你能超常发挥吗?”
“不能。”秦棠溪冷漠地拒绝。
“我去投,肯定能十支。”明姝咬紧牙关,信誓旦旦。
秦棠溪侧身而望,目光在她腰间穿梭一阵,红唇微启:“你若不能呢?”
“不能……”明姝沉吟下来,她历来都是玩的好,十次十中的时候也是有的,但殿下这么一威胁就不能保证了。
但她肯定比殿下厉害的,她信口就道:“若是不能,圆房的时候,我、我就让你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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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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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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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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