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缘几乎要贴上她的脸,再往前一步,她们的鼻尖就能相触。叶轻微微仰头,同样穿着高跟鞋的她们,身高差距已经对调。
不知不觉间,袁缘已经长到略高于她了。
“你在走神噢。”袁缘暗哑的声音透露着她的紧张。
而叶轻恍然走神间也带着难以自持的慌乱,顾不上去安抚,只是紧紧抿唇。
袁缘追逐着她的脸,跟着她的动作一同侧过脸,似乎不愿让叶轻轻易避开她的注视。
贪婪且直白地看着她,袁缘感觉到心底溢出丝丝泉涌。这些年小心翼翼隐藏的爱意,终于到了可以宣之于口的这天,她几乎紧张到快要窒息。
叶轻很久没有被人这么近距离环着了,隔空传递的体温让她无处遁逃。袁缘紊乱的气息感染了她,连同着让她的心跳也开始乱舞,身上更加热了。
“袁缘,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先走了。”叶轻不敢让自己再在这样的氛围里逗留,挣脱着想要离开。
袁缘虽然圈着她,但并没有实际抱住她,牵着的手是她们此时唯一真正相连的部分。
她之前练习了无数遍的告白早在牵住叶轻的那一刻就忘了大半,现在她脑子里一半是浆糊状。要不是牢牢牵着的手一再证明此刻是真实存在的而非梦境,袁缘早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她曾经好几次梦到过这一天,也曾梦到过她们相距这么近,但她没想到自己会还没张嘴就已经了乱得不成样子。m.bīQikμ.ИěΤ
心跳如雷,嗓子几乎是被顶着蹦出来。
她生怕叶轻真走了,便用力拉她,急急开口:“我有事,有特别重要的事!你别走,听我说完好不好?”
叶轻没有转身,背对着她。今晚她的礼服仍是露背装,在宴会厅时袁缘觉得她的背影典雅高贵,而此时只有她们两人时,她才品出这撩人心魄的性感来。
不自觉地咽了几下口水,手心里的汗早就相互渗透,说不出是谁更紧张些。
“叶轻,其实我……我很……”袁缘一张嘴才发现自己早就乱了章法,事先准备好的铺垫完全没有提及。
她懊恼地停了下来,努力调整思绪,可还是被叶轻这出人意料的冷淡所伤。她演练数次,她设想过自己的紧张和叶轻的吃惊,她也料想过叶轻的拒绝。
却唯独没有料到叶轻会如此冷漠,甚至只肯留给她一个背影。
袁缘的嘴角带着涩然,她藏在心底数年的那句我喜欢你无法直接说出来。叶轻也不催,只是被牵着的手似乎又想要抽出了。
袁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就松开了叶轻的手,跑到床头去翻找东西。叶轻捏着被陡然放开的手,恍然间犹豫该不该伸手去开门。
好在袁缘回来得很快,捧着一个精美礼盒绕到了叶轻面前,也挡在了房门之前。
言下之意,希望她别走。
叶轻无法再次转身,只好看着袁缘。
“这是我特地准备的,想要送给你很久了。”
献宝似地将昨晚伴随自己入睡的礼物郑重送出,不求叶轻回报,只为了将世间的美好都给她。
袁缘在当时买下这条项链的时候,就暗自下了决心:但凡她可以,就要把她认为的世上所有美好都送给叶轻。
而这条项链,只是第一步。
袁缘的眼睛本就深邃迷人,明亮如星辰,更不用说此时还包含殷切期待。叶轻几次想要错开眼,却又忍不住转回去看了又看。
她承认,此时她不仅是被袁缘身上的美吸引,更是被她那颗毫无杂质的真心所感动。
“谢谢。”
袁缘的笑意放大,又把礼物往前递了些,眼神仍是半点不离叶轻的脸。
“那要不要现在就拆开看看?”袁缘心想,等你拆开了我再亲手为你戴上。
她注意过,今晚叶轻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戴,光洁得发白,让人想要犯罪。
叶轻很瘦,礼服将她完美的锁骨衬托得再也无需在颈间装点其他配饰。
叶轻又沉默了,袁缘却知道了,叶轻不愿拆礼物,而且不是因为不好意思。
“你……不喜欢我送你礼物吗?”袁缘的语气低沉了些,仍努力保持微笑。
叶轻叹息摇头:“我很喜欢。但今天是你生日,应该我送你礼物才对。”
“没关系,如果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那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所以别纠结了,拆开礼物好不好?
叶轻见她坚持,仿佛自己不接受礼物,她的手就不会收回去。虽然猜到了这份礼物不会是随随便便的东西,但当她打开盒子看见那条几乎令她眩晕的钻石项链的时候,心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了。
这条项链,是名家设计,是绝对的限量版。款式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是她曾耗费无数个日夜熬出来的。
本来是要当做巴黎工作室的年度作品隆重推出的,没想到却意外丢失了原稿。而遍寻不获后的一个月后,她就在米兰的品牌大秀见到了。
彼时,项链的样式被做了微调,而设计师署名完全不属于叶轻。
被一线大牌重点营销的产品,怎么可能廉价呢?虽然叶轻事后自我安慰,被改动的细节恰恰是它的灵魂所在,所以她的作品还留在自己身边。但不可否认,每当看到这款项链出现在各种软文中时,她的心还是会疼,就像是看到曾经被给予深厚期望的孩子走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叶轻眼底蒙了一层水雾,她死死咬唇,不让眼泪落下来。这份坚强吓到了袁缘,原本一直期待着为她戴上项链的,现在却无措到只想替她抹眼泪。
“是不是不喜欢?”袁缘有些急了,声音却放得很柔,深情地、关切地、忐忑地说着,“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所以是按照我喜欢的选的。都怪我事先没有问清楚,叶轻你别不开心。”
叶轻却还盯着那项链,对于袁缘的解释置若罔闻,什么反应都没给她。
袁缘伸出手,甚至想把那个盒子抢回来。她懊恼不已,如果可以,她宁愿时光倒转,退回到十分钟之前。她宁可两手空空,只献出自己的一片真心,也不要让这闪耀的项链刺痛了叶轻的眼。
几乎是花光了小金库的所有积蓄,但比起叶轻此时的伤感微不足道。袁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项链:“如果不喜欢那就不要,我以后会尊重你的意见再买的。”
袁缘低头,生怕错过叶轻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叶轻终于平静下来,她吸了吸鼻子,仰起头让泪水收回去。
她不要在别人面前落泪,她不要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更不想让袁缘知道她曾经摔得有多惨。
“谢谢你的用心。但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果不其然,叶轻把盒子还了回去。
袁缘却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她伸手将叶轻揽到自己怀里,让她微微扬起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
此刻她只想给叶轻一个温暖的拥抱,让她眼底的哀伤少一些。项链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叶轻。
怀里的人仍在轻轻颤抖,袁缘心疼得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拥住她。
“对不起,我买这条项链的时候,本想让你高兴,想让你成为今晚最耀眼的人。”顿了一下,袁缘涩然又带着自嘲道;“现在看来,我应该搞砸了。”
叶轻的手缓缓抬起,轻轻落在袁缘的背脊上。她没有回抱住袁缘,只是轻拍了几下,示意她无事。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这项链太贵重,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适合。”
叶轻心想,她只不过是个契约未婚妻,而且还是即将合约到期的,又有什么资格接受人家孩子赠送的昂贵礼物?
袁缘却像是找到了一整晚都在苦寻的机会,她稍稍拉开距离但仍将叶轻圈在身前。
她的双眸再次闪现光芒,带着深意和深情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那如果关系变了,以后是不是就能接受贵重的礼物了?”
袁缘心想叶轻不喜欢项链没关系,下次她套出她的喜好再送就是了。但她送给叶轻的,怎么都不可能是廉价品,亦如她的爱。
叶轻淡笑,双手搭在袁缘的肩膀上。
就在袁缘咧嘴笑开时,叶轻冷若刀锋的话语说了出来。
她说:“袁缘,我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再怎么改变也无法承受这么贵重的馈赠。所以以后不要再破费了,我承受不起,也不能接受。”
拒绝得如此直接,一锤定音给她们的关系做了总结,而且就连以后的关系也提前定好了。
袁缘早就忘了什么告白模板,此时她只想真切告诉叶轻自己的心意。
“叶轻,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一直都……”
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嘴里,叶轻抬手捂住了袁缘的唇。指腹触到薄唇时候,两个人都抖了一下,却没人觉得喜悦。
“不要说了。”
袁缘呜呜了几声,始终舍不得松开叶轻,只好甩头挣脱:“不,我要说!我为了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
袁缘的倔强和固执让叶轻无奈,她心中再不忍却不得不做那个理智的人。
她只好彻底冷下脸,眉眼间最后一丝温柔也不见踪影,全然是职场上的冷静表现。
“有些话说出来就再也无法补救,所以请你慎重。”
袁缘愕然,几乎要喷涌而出的爱意梗在喉间,脸被迅速憋红了。
叶轻见她肯听劝,便趁热打铁:“你不能只顾着自己,你现在是成年人了,所以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要学会为别人考虑。”
你要学会为袁家的名誉考虑,你要学会为你父亲的颜面考虑,你要学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如果可以,也请你为我的考虑,只一点点就好。
叶轻心中涩然。她虽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凭借袁缘的聪明,她相信她肯定明白了。
果然袁缘垂下了眼眸,光芒瞬间熄灭,就像她们彼此间温度骤降到冰点一样令人沮丧。
叶轻挣脱出袁缘的怀抱,整理了下礼服。她深呼吸了几下,准备情绪平复后就离开房间。
她跟袁缘无故消失这么久,应该已经有人开始找她们了吧。
分神去开门,手刚摸到把手,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揽了回去。
跟之前的两次不同,这一次袁缘的动作有力而坚决,不再给叶轻任何思考的时间。
袁缘把她紧紧拉回身前,一个转身便双手捧着她的脸,然后她的吻突然而至。
叶轻瞬间睁大了眼,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灼来,星星之火在唇间相触的地方燎原开来。袁缘早已在吻上她的那一刻就闭上了眼,专注而沉醉。
叶轻的理智一直在撕扯,可是唇畔已被烧得没了知觉。接着她的脸颊她的耳朵,甚至她的脖子,都烫的她呼吸困难。
袁缘并没有什么接吻技巧,全凭本能,所以即便紧紧贴着叶轻的唇,但也只是贴着。她甚至不懂移动,不会碾磨,更不懂主动发出邀请,就连加大力度压下去都不会。
她在吻上叶轻的一瞬,身子完全僵住。她不敢看叶轻,只好赶紧闭上双眼。唇间的触觉陌生而新奇,却让她连呼吸都忘了。她停在原处许久,也屏息了许久,直到实在忍不住了,才敢把紊乱的气息释放出来。
袁缘不知她们吻了多久,但她觉得时间仿佛停滞了。好像是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但足以让她铭记一生。
她忍不住喟叹:我终于吻到了我心爱的人。
我真正是个成年人了。
还不等袁缘仔细回味,唇上一凉,对方已然退开。她缓缓睁眼,迷蒙间还没来得及看清叶轻的脸,就先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疼痛。
她被叶轻打了。
等她转过脸,叶轻已经收了手。看来只打算一巴掌,袁缘心下凄然,这巴掌到底是便宜了自己还是亏待了叶轻?好像怎么说,都是叶轻吃亏。
“袁缘,你过分了。”叶轻的语气除了冷,还有怒。
袁缘听出了她努力压抑的怒意,眼中还多了一丝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防备。
袁缘下意识抬手摸脸,除了最初时的一瞬痛感,现在早就没感觉了。她想,叶轻的这巴掌是手下留情了。换做自己被人强吻,可不会这么轻饶。
“对不起,我唐突了。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懂,我的话你不让我说,我就只好做了。”
叶轻没了之前的隐忍和克制,此时她对袁缘更多的是失望。
“你总是这么随心所欲吗?但凡不能如你的愿,就用强迫的方式来表达,无论对方是不是接受?”
叶轻的质问让袁缘无言以对。她只以为自己情之所动,所以她吻了她心上的人。但冷静下来,她也知道自己刚才做了多么无耻的事,且不说叶轻现在仍是父亲的的未婚妻,哪怕她只是普通人,自己也不能这样啊!
无论如何都该等到叶轻接受自己的感情,她才能这样亲吻她的呀!
这一次,袁缘想,大概时光需要倒转一个小时了吧。
她绝望地想着,今晚的告白算是彻底被她弄砸了。精心挑选的礼物,叶轻不喜欢。她的情意,叶轻不要听。而她的轻薄举动,更是让叶轻心生厌恶。
以后,她还有机会吗?
叶轻连礼服都顾不上整理就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里她的脚步渐渐远去,袁缘终于失了力气。她缓缓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低声呜咽。
简欣和上楼的时候没看到叶轻,但看到袁缘房间里有光透出,便快步走了过去。果然,房门大开,今晚的小公主却蹲在地上像只受伤的小猫。
简欣和卷起礼服下摆,蹲在袁缘身旁,温柔地问:“小缘,发生什么事了?”
呜咽声停了下来,袁缘抬起头,眨着通红的双眼看着她。
简欣和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袁缘多久没有这样伤心过?似乎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她母亲离开家后的那个夏天。
是了,袁缘的母亲彻底离开袁家也是在夏天,在她生日后不久。
“今天是你生日,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简欣和的温柔,让袁缘再也忍不住,干脆整个人扑到她的怀里放声哭出来。她越哭越伤心,好像要把这几年里压抑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功亏一篑,是袁缘在心里给自己今晚表现下的结论。当叶轻毫不留恋地从她房间离开的时候,袁缘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甚至无法保持清晰地目送叶轻下楼。
简欣和顾不得被袁缘猛地一扑到踉跄,索性不顾仪态地坐到了地毯上。袁缘在她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像极了小时候全然依赖她的时候。
简欣和缓缓抚着她的背,不再追问袁缘为什么这么难过。她心痛的同时也带了欣慰,小缘伤心的时候还是想寻找她的怀抱。这两年多的时间和距离,并没有改变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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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快步走到楼梯口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礼服褶皱还在,她公然从三楼下来,就算不被追问,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袁缘。
她特地在下楼前停留片刻,确认身后没有脚步声跟上来,她知道袁缘没有追出来时候暗自松了口气,却也有说不出的难过。
她找了一处角落整理着礼服,一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堪称混乱,却让她印象深刻。
这时耳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叶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叶轻敛神后抬眼,认出这人是袁鸿浩一个远房堂弟的太太,在宴会刚开始的时候见过面。
这对夫妇常年在国外生活,上次她跟袁鸿浩订婚的时候他们并未出席,说是在国外有事走不开,只是送了礼。虽然袁鸿浩很少和她提及袁氏的事,但毕竟相处了几年,有时饭局应酬回来的路上,喝了点酒的袁鸿浩也会松口,主动说起些袁家争产的狗血剧情。
“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把酒洒了,所以在这里做些整理。”
叶轻对于这种突然的搭讪很有经验,但此时她还是感到心虚。
对方暗自打量了她一番,嘴角总是挂着一抹说不出的深意,让叶轻不太舒服。
她撩了一下长卷发,正要找机会绕开,就听到对方又说:“叶小姐是不是喝醉了,要不然怎么会在三楼把洒了?”
宴会厅在一楼,袁鸿浩的房间在二楼,叶轻又有什么理由在三楼喝酒呢?
叶轻面不改色,浅笑了一下,说:“袁缘想要补妆所以请我上来帮忙,当时走得匆忙忘了把酒杯放下。”
在这里遇见这人,叶轻无法判断真是偶遇还是被有心人盯梢了。但她既然没有正当理由来三楼,那这位亲戚应该更没理由了。如果她没记错,这位远房堂弟媳来大宅的次数比她还要少。
可她不愿被人打探刚才发生的事,索性就主动说了,反正她跟袁缘的关系尚可也不是秘密。
“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大家都找不到小缘呢,原来是躲起来补妆了。呵小女孩长大了,知道要漂亮了。”
说话间,对方仍是不时打量叶轻。虽然同为女性,但这样的目光还是让叶轻觉得不舒服,她强忍住心里的反感,并不愿跟人起争执。
她想,今天是袁缘的生日,不要闹出不愉快来。
尔后她落寞又无奈地想,刚才在房间里,她给予袁缘的应该是最不愉快的生日回忆吧。
“你的耳环怎么少了一只?是不是刚才补妆的时候掉在小缘房间了?”
叶轻警觉地摸了摸耳朵,果然少了一边。
她心下一沉,对于对方的意图又多了分肯定。
“可能是刚才袁缘想要试戴我的耳环,取下后再戴回来的时候被别的事干扰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自己找回来。”
说罢便不再给对方试探的机会,叶轻迅速转身走向袁缘的房间。
门依旧开着,哭泣声隐约可闻,叶轻离开时走得有多快,此时折返时就有多沉重。脚上像是绑了铅块,叶轻头一回觉得脚下的高跟鞋如此难以驾驭,她几乎难以稳住身体。
简欣和先发现了她,虽然坐在地毯上仪态并不雅观,怀里还抱着一个哭到抽噎的泪人。但叶轻神色里的纠结和哀伤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挺直的脊背传来阵阵凉意,成为她保持清醒的唯一源泉。
“叶小姐,有什么事吗?”简欣和礼貌的声音响起,叶轻却听出了一丝推阻。
一直低着头的人听到简欣和的话后迅速抬起了眼,像是不相信叶轻竟然去而复返。一时间忘了伤心难过,愣在原地呆呆看着她。
叶轻强撑着,淡定开口:“我的耳环掉了一只,过来看看是不是落在这里。”
简欣和目光一震,瞬间明白刚才从袁缘房间离开的人是谁。难道,刚才让袁缘那么伤心的人,是叶轻?
袁缘一听就赶紧从简欣和怀里挣扎着站起来,原地转着圈,嘴里嘟哝着:“是掉在我这里的吗?我怎么刚才没发现。”
她认真替叶轻找耳环的身影触动了简欣和,难以把之前在自己怀里哭到不已的人跟此时全神贯注的人联系起来。
叶轻也看得动容,心里更加复杂了。
不等她走过去,袁缘就眼尖找到了。大概是刚才接吻的时候被不小心蹭掉的,又在她们争执的时候被踢到了桌脚。不仔细看还真难这么快找到,叶轻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
袁缘满脸欣喜地把耳环放在掌心,伸到她面前。红肿的双眼依然闪耀着光亮,一如不久前她送自己礼物时那样心怀期盼。
“谢谢。”叶轻的指尖触到袁缘的掌心,两颗心都深深一颤。
袁缘轻声请求:“我帮你戴上吧?”
叶轻定定看了她片刻,终于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好。”
袁缘刚才的难过痛苦一扫而光,像是全然不记得了。她满怀激动地为叶轻戴上耳环,手背无意中触碰了几次叶轻撩起的长发。
袁缘不舍地收回手,目光缱绻地看着晶莹的耳垂上挂着她亲手戴上去的耳坠,心里既满足又酸涩。
虽然告白很糟糕,但看起来她跟叶轻之间还有转机。虽然叶轻什么也没说,但她同意自己帮她戴耳环的那瞬间,袁缘心底的火光又亮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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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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