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重新走到小男孩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虽然李琛还是笑着,但是这次的笑容比起之前似乎多了一些威胁的味道:“如果你再不听话,叔叔就不管你了,让肉东把你带回去。”
肉东指的就是那名买下小男孩逼其卖艺从而挣钱的中年男人,因为名字带东人又长是胖,所以得此雅号。
一听要让肉东带自己回去,小男孩显然怕了。
后退一步,将瘦小的脊背紧紧的贴在冰凉的墙面上,小脑袋不停的左右摇晃着。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很无耻,但李琛却不得不继续,只见他脸色一凛,不怒而威,“既然不想让肉东把你带回去,你就得乖乖的听舅舅的话,知道吗?”
小男孩很识相的点了点头。
“那好,告诉舅舅,你妈妈现在人在哪?”
小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李琛,半天不开口。
俊眸微微一眯,加重声线恐吓:“再不说我就要叫肉东出来把你带走了哦。”
小男子尽管吓得瑟瑟发抖却仍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肯说。
本该纯真无邪的眼睛渐渐的浸染上一种恐惧的色彩,小嘴连同身体一起抖索着。
这副神情身为刑侦队长的李琛并不陌生,那是一种回忆起某副恐怖画面时所呈现出来的后怕表情……小男孩定是回想了什么。
李琛瞳眸瞬间凉了下来,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泛升。
从小男孩悲伤的眼睛中,他除了读到恐怖外,还有畏惧。
曾经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件,同时又深深的惧怕着某个人,比惧怕肉东更为强烈。
结合了小男孩的大致过往经历,李琛觉得能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从心底如此惧怕,只有一个人能办得到,那就是孩子的父亲,严瑾口中那个拐走唐颖的痦帅男人,庄帅。
蹲下/身,伸手将小男孩揽进自己宽阔的胸膛,一手有规律的轻拍着那单薄瘦小的后背,同时在他耳边重复着:“别怕,没事的,你爸爸打不过舅舅,有舅舅在,他不敢打你。”
在他的柔声安抚下,小男孩渐渐停止了颤抖,抬眼看他,似乎想确定他刚刚所所的是不是真的。
李琛郑重其事的点头,“真的,你爸爸打不过舅舅的。”
顿了一下,接着问:“告诉舅舅,你妈妈现在在哪。舅舅陪你去救她好吗?”
李琛的一个‘救’字让严瑾等人心弦一跳,难道……
小男孩终于点头了。
见他点头,严瑾等人反倒心底一沉,犹如压了块大石。
于是在众人紧张而期盼的目光中,小男孩用那只有半截的舌头艰涩的吐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品之……吧吧……装……”
他在说什么?众人面面相觑。
小男孩重复了几遍,众人还是听不懂,除了较了清晰的品之与吧吧。
严瑾蹙眉,看向小男孩,“你是想说你爸爸姓庄吗?”
小男孩摇头,“品……子……”
在场的一名警员问:“品质?你爸爸的品质很装?”
小男孩先是一愣,然后摇头。
严瑾暗翻一个白眼,这么小又没有读过书的孩子会知道品质这个词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不是品质会是什么呢?
将舌头卷起,试着模仿小男孩的发音,品子、品质、平织、瓶……
星目猛得睁大,有些惊骇的看向小男孩,“瓶子?你想说的是爸爸装瓶子?”嗯,有点不通顺。
小男孩点头摇头反复好几次。
经严瑾那么一句,李琛的薄唇紧抿,一个大胆而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将手轻轻的搭在小男孩的肩膀上,沉声问:“告诉舅舅,你爸爸把什么装进瓶子里了,是你妈妈吗?”
严瑾闻言倒抽一口冷气,脱口道:“顾北辰表哥,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吗?他才四五岁,你就不怕吓……”
没说完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严瑾傻了。
她居然看到小男孩点头了……过了半晌,她才从其他警员同样呆滞的目光中证实自己没有看花眼,小男孩是真的点头了。
眨了眨眼,她推开李琛,将小男孩板向自己,求证似的问:“你是说你爸爸把你的妈妈装到瓶子里了?”
小男孩泪眼汪汪的点头。
严瑾扭头看向李琛,在他的示意下鼓起勇气继续问道:“那后来放出来了吗?”
小男孩摇头。
“你妈妈被装进去的时候会动吗?”李琛冰冷而沉稳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上飘下。
小男孩依旧摇着头,一直摇着。
随着他的摇头,在场的人心越发的沉重。
李琛的喉咙动了下,吐声:“什么样的瓶子,多大?”
小男孩停止摇头,然后仔细的想了想,比划出一个直径不足60厘米,高度不足七十厘米的椭圆形,以孩子的视线与比划,这个瓶子事实上只会更小,不可能更大。
李琛与严瑾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到相同的讯息:这么点大的瓶子就连骨头都很难塞得进去,更别说装下一个完整的尸体了!
还有……
“李队,难道您觉得这其中会有谋杀?”一名在当地颇有名气的老警员突然阴阳怪气的问着李琛。
李琛眉头微微一拧,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仅凭一个四五岁孩童的话,还不能做出任何结论。”
“我就说嘛,李队怎么可能会那么幼稚呢,哈哈哈……”老警员夸张的笑两声后,神情一敛颇为严肃的说:“李队,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是真的想多了。”
顾北辰挑眉:“哦,怎么说?”
老警员:“在我们这里还是存有土葬与迁坟的遗俗,我觉得这个小娃娃刚刚所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他爸爸将他妈妈的骨髓装进瓶子准备迁坟的过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老警员那副好为人师的态度让严瑾很是不爽,“就算真像你说,那你能保证他妈妈的死亡一定不是人为的?”
李琛将严瑾拉到身后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冲着老警员微微一笑,“你所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有一点我却想不通,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老警员斜眼:“哪一点?”
“你们这里迁坟,三岁的小孩能看吗?”民间不是有三岁孩子天眼未合的说法吗?
迁坟本身就是迷信事,如果迷信事不讲迷信……
老警员一愣,然后小声的说:“不能。”
李琛笑问:“既然不能,那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妈妈是被爸爸装到瓶子里的,甚至还知道那个瓶子的大小?”
老警员:“……你就这么确定他不是在撒谎?撒谎可是孩子的天性,尤其像他这样长期混迹街头的孩子……”
李琛一个眼神剜过:“一个连孩童都要怀疑的人,内心是极致的黑暗!在我看来,他的混迹街头比起你的混迹警界更能让人原谅,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可以重塑。”
老警员刹间臊红了脸。
在唐锦平没有赶来之前,严瑾不想再给小男孩施加任何的心理负担,为此还特意带其去了一趟麦当劳。
从小男孩的嘴里,顾北辰与严瑾得知,他的小名谐音恩仔,当年割去他舌头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的爸爸庄帅。
另外,从肉东的照片指证得知,卖掉恩仔的那位名叫庄城的男人其实就是庄帅,只不过更名不改姓罢了。
月色如练,凉风习习。
看着趴在顾北辰大腿上睡着的小脸,严瑾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敢想像却又控制不住的去想象,在恩仔不过五岁的生命中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居无定所、父母争吵、目睹母亲遇害、割舌、被亲生父亲贩卖、街头表演以及从未停止过的殴打与饥饿。”
严瑾惊讶的侧脸看向李琛,他刚刚这些话什么意思,是在陈述恩仔的过往吗?
李琛点了点头,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痕迹。
严瑾的喉咙一堵,憋了半天才问出:“你怎么知道他曾经居无定所,父母争吵及目睹母亲遇害,不是说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一切都只是假设吗?”
李琛笑笑,慢悠悠地说:“你忘了他的父母是私奔结合的?以唐家的势力,长时间的停留在一个地方能不被找到?我没有以貌取人,从庄帅的眼睛里我是真的只看到对金钱的贪恋及享乐的惰性,全然没有一丝做为男人该有的责任与担当。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千金与这样一个纯痦的痞子在经过柴米油盐的洗礼后还会有多少真情?无需多想,在被唐老爷子冻结了存款后日子必定是非常艰难的。当然,争吵除了贫穷还会有其他的原因,比如厌倦与无利可图。总得来说,我更偏向于唐颖已经不在人世这个假设。”
李琛的话让严瑾莫名的联想到一句古话,贫贱夫妻百事衰,是啊,柴米油盐酱醋茶总会一天会打败花前月下。
即使心里隐约知道了答案,可年少的她终究还是有些不甘,不愿相信世界会真会有如此残忍的一面,垂下眼帘,轻声问:“如果真的是过不下去,那庄帅为什么不选择放过唐颖,让唐颖带着恩仔回到顾家呢?非得痛下杀手。无论怎么说,唐颖也是为了他才吃多么多苦,难道他一点都不心疼?还是说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虽然唐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但是从唐老爷子那解冻存折的举动她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很疼爱唐颖的。
李琛偏头看她:“至于还有什么隐情,我们暂时都无从得知,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无论他们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只要他们的感情破裂了,那么庄帅是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唐颖回到顾家的。”
严瑾:“为什么?”
李琛沉吟片刻,冷声道:“因为他是一个痞子,一个彻底的人渣。如果不是人渣,怎么可能亲手割掉自己孩子的舌头,怎么可能为了两万多元就把自己的骨肉给卖了?一个人渣要想活得舒坦,那么他所要做的往往就是先下手为强的铲除威胁,并且永绝后患。唐颖是谁?唐家的掌上明珠。唐家又是什么势力?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如果让唐颖带着恨意回到了唐家,那么以唐家的势力,他还能活命吗?所以,唐颖要么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要么死!”筆趣庫
严瑾一怔,随即浑身一颤,是啊,她怎么把那两件事给忘了?能做的出来的人恐怕已经不是人渣了,而是畜生!
“那他不怕杀了唐颖后被唐家人发现?”她敢赌,现在即使庄帅死了,唐家人也肯定会把他从地里刨出来喂狗。
一旁安抚恩仔的顾北辰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如果这次不是我们临时兴起要出来游玩,如果我们没有经过那条街,如果你没有看到恩仔,如果恩仔不是长得像妈妈而是像爸爸,你说这一切还会被发现吗?”
严瑾噤声了。
是啊,如果她没有看到恩仔,那么这一切会被发现吗?
沉默了好一会,她还是开口了:“既然你觉得唐颖已经死了,那你觉得她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顾北辰一时语塞,答不上来,反倒是李琛经过一阵思忖后,说道:“如果恩仔所说都是真的,那就应该就是这一年半到两年之间,绝对不会早于两年前。”
严瑾:“为什么?”
顾北辰:“再早一点恩仔就记不住啊,还有,那些存折解冻不到两年时间,如果她当时还活着话,肯定会发现,也肯定会动那些钱,因为走到山穷水尽的她为了孩子是不会再顾及什么面子与尊严。”
换句话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些存折里的钱之所以没有被动过,并不是唐颖的自尊强好面子,而是她根本就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严瑾抬眼看向面前的燕轩珹,禁不住好奇的问:“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就没有任何不解或困惑的地方吗?”
燕轩珹轻呷一口手中的香茗,笑着反问:“你觉得我应该不解或困惑什么?”
严瑾噎了一下,问:“我之前说过,唐颖姐在私奔之前可是带了不少首饰与现金啊,外加她的才华与能力,按理说不应该在短短的两三年时间内就落魄成那样?关于这一点,你难道不觉得奇怪?”这一点,当初可是困扰了她一整个夜晚呢!
燕轩珹勾唇一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过挥金如土这词吗?一个痦子败起家来通常不会逊色于那些不成气候的皇子王孙。一个女人就算能力再强也抵不过一个男人的不争气,何况还是从怀孕到生子再到抚育全程都是一个人承担的女人,除了透支自己从娘家带出的那些首饰与钱财外,别无他法。有种男人天生甚至一生都只会窝内横,说好听点外柔内刚,难听点就是在外王八在家王霸。遇上这样的男人,就是带了座金山,哪怕是种了棵摇钱树,都是无济于事的!”
严瑾顿时沉默。
她傻啊,怎么又忘了他曾是一名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战神。想要无往不胜,除了深谙兵法,懂得运筹帷幄,还得有洞察人心和剖析人性的本事!
哎,要怪就只能怪他的这张脸太过俊美,美得实在无法让人将它和满身杀气的战神联想到一处!
轻叹一声,她讪讪的说:“当初,李琛也是这样跟我解释的……”
燕轩珹敷衍般的扬唇笑了笑,“照你这么说,我哪天不当皇子不当门主了,改行去做捕快也是不错的了?”
严瑾轻唾:“得了吧,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当了真。你如果真的那么会分析,怎么分析不出李西茗喜欢你啊?”
燕轩珹挑了挑眉,将茶杯放回桌面:“谁说我没有看出来?再说了,她真正喜欢的人未必是我,既然有可能不是我,我又何必去在意?对了,你这是在吃醋吗?”
没想到他会把矛头抛回给自己,严瑾断然否认:“不是!”
燕轩珹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否认般,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如果你能每天都为我喝上二两醋,我这一生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看着他那明媚飘逸暖人心扉的笑,严瑾不由怔神,没天理啊,他的睫毛竟然比她的还长,甚至长到可以投落出一片淡淡的阴影,尖端微微的颤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化蝶而飞……哇哇哇,一个男人都可以这么风华绝代,还让她这个地地道道的女人活不活啊?
被严瑾那充斥着嫉妒的眼神吓到,燕轩珹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遂弯眸微笑以示讨好,夜色染过他的眉眼,俊美好到令人心悸。
严瑾咽了咽口水,一双手不受控制的捧上他的脸,嘴角勾起一抺笑:“我可以对你用强吗?”
燕轩珹先是一讶,却是抬眸望见她眼底的那抺期待后,瞬间喉咙一紧心花怒放,忙不迭地说:“可以,我不介意。”
只要对象是她,什么姿势他都接受。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在夜幕下响起,严瑾冲着一脸错愣的某男面无表情道:“你说过不介意的。”
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在她面前卖弄风骚,没准他以前就是用这种表情迷惑了李西茗和赵芷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滨滨有鲤的鬼眼小王妃:爷,妾通灵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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