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显然还是没有从那条小蛇的阴影中走出来,双眼发直的盯着地面上那还在蠕动的长物,脸色苍白着。
瞟了她一眼,严瑾不禁有些好笑,亏她还是高手呢,不过一条蛇就怂成了这样。
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畏惧的东西,也没什么好笑的。
就像自己,不怕蛇,却怕蜈蚣。
想到蜈蚣,严瑾便不冷不丁的打个寒颤。
走到小蛇面前,弯腰将其捡起,捏着其三寸,将其重新放回之前包裹它的那件花衣裳中,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它。
冬梅怔了好一会儿神才讷讷的问:“你不会真的打算把它送给西茗郡主吗?”
严瑾侧眼看向她,嘴角含笑的反问:“你说郡主她会喜欢吗?”
冬梅:“……”脑子进水的人才会喜欢吧!
严瑾在冬梅不敢苟同的目光中,伸手轻轻的戳了戳那条蛇的后颈,兴致盎然的看着蛇很是迷茫很吃力的想要回头咬自己。
“你再逗它,小心它恼了真咬你还一口!”冬梅小心的提醒着。
“不会的。”严瑾的语气很是笃定。
“这么肯定?”
“嗯,我哥少年的时候心血来潮,在后院里养了一笼子的这玩意,后来他被我老爹强行送出国深造,就将这些玩意全部丢给我帮忙照养,一开始我也是怕的,可时间一久,随着渐渐摸透它们的秉性后也就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怜,它们其实是很灵性的。来,你也摸一下它们。”严瑾坏了良心的试图哄骗冬梅。
冬梅脸色一变,当即摇头拒绝。
默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说太子道貌岸然是何意?”
严瑾脸上的笑意凝了一凝,换了冷笑:“何意?调虎离山呗。”
“调虎离山?”
严瑾冷哼:“堂堂一个太子,却做着鸡鸣狗盗的勾斗,说出来我替他感到脸红。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到肃陵王府说到底还是私宅,就算真的要算王土,那也是他老爹的!他倒好,趁着弟弟不在府上的时候,不动任何声色的闯了进来……”
默了一默,声线渐沉,“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场父子俩联手导演的戏。一个负责唱白脸,一个负责唱黑脸罢了。老子将殿下召进宫,儿子趁机无动静的搜查!啧,还真是皇权底下无亲情啊!”
听她这么一说,冬梅隐约明白了什么。
脸色微变。
偷眼看向严瑾,果然,她正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心底便不由的一虚,讷讷的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严瑾轻耸下肩,轻笑着说:“冬梅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跟五殿下通个信吗?要是一个不好,六殿下真的禁在宫里出不来了,你家主子不也跟着遭殃?毕竟在世人的眼中现在的六殿下就是五皇赵益洲啊!”
冬梅皱眉:“六殿下为何会被禁于宫中?”
严瑾于心中快速的整个局势拨打了一番,觉得现在托盘告诉其苍兰国的九公主其实是燕轩珹所劫持,似乎有点早,便朝冬梅微微一笑,“六殿下的性格不同于五殿下,不似五殿下那么温和会容忍,现在满朝都为苍兰国九公主的失踪一案而人心惶惶,我想以六殿下的性格,必定会觉得圣上此刻召见他无非是抱着万一救不回公主,两国打起来了就让他去献命的主意。”
“像这种有用时呼之即来,无用时又挥之即去的对待,你觉得六殿下能忍得下这口气?他要是一个火气上来,不顾后果的跟圣上起了冲突,你家主子不会受及牵连?”
冬梅狐疑的看着她,半晌才说:“我虽然对六殿下的秉性不如对五殿下那般熟悉,但就这三年来的共处,我还是觉得六殿下不似你所说的那么冲动。”
严瑾哦了一声,倒也不恼:“那应该是我多心了,毕竟关心则乱嘛!”
她想,还是先等等,等齐初阳探回了信息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的心一直悬着。
太子赵益钊以如此安静的出现于自己面前,必定是在进府之前就下了禁令,不准任何人通风报信!
他敢如此放肆,不用想,肯定是受人指使。
放眼普天之下,能指使太子亲自去搜查另一个皇子的府邸,除了皇帝还会有谁?
崇仁帝会让太子如此巧妙的避过燕轩珹,唯一的解释只有俩父子共谋!
会共谋,也就直接暴露了一点:崇仁帝对燕轩珹起了疑心!
至少,他怀疑苍兰国九公主遭劫一案,燕轩珹多少是知情的!
事实上,远在皇宫御书房的崇仁帝确实是这么想的。
苍兰国九公主被劫一案一发生,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燕轩珹的身影。
这份不由自主不是他对燕轩珹不信任,相反,而是他信任对方了!
敢在天子底下,刑部的眼皮子底,禁卫军的层层保护之下,将一国公主堂而皇之的劫走,放眼整个京都,能有这个本事,除了曾经名震天下的战神,还会有谁?
有人提出了行踪诡异凌霸江湖的笑忘阁,可他却直觉的将其否定。若非要说笑忘阁是最大的嫌疑人,除非这个忘阁和燕轩珹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否则,一个江湖组织,纵是再厉害,也绝对不会和朝廷公开作对!
因为鸡蛋与石头相撞,自古就没有赢的说法。
想到眼前这个正对自己笑得温雅如玉的小儿子有可能就是这起惊天大案的幕后真正元凶,崇仁帝就觉得有一口恶气噎在喉间,说不出的难受。
然而,这一切还只他的猜测,一切还要等老大探查回来了再说。
他自认经过这三年的明里暗里的观察,自己对眼前这位小儿子虽不说了如指掌,但拿捏个七八分还的把握还是有的。
他想,以这位小儿子凡事信天信神不如信自己的心性和胆大包天的性格,倘若真犯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必定会铤而走险的将苍兰国九公主和贡品藏在他自认最为安全的地方。再结合他喜欢后其道而行的作风,必定是藏在世上眼中最为危险的地方!
正所谓最为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此一来,他的肃陵王府自是嫌疑最大的地方。
刑部所上报的劫匪在得手后往肃陵王府方向逃窜的说法也间接证明了一假设。
书房内一片安静
谁也不敢贸然出声。
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的静静的等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崇仁帝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到书房外的走道。
那里太子赵益钊正健步而来。
像是读取了崇仁帝眼中的讯息,隔着人郡,他向崇仁帝摇了摇头,同时露出一副很是失望的神情。无声的回答着,此次受命搜查肃陵王府并没有查到任何与此案有关的线索!ъΙQǐkU.йEτ
见状,崇仁帝浓眉一锁,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目光掠过燕轩珹,却见后者正在悄悄的打着哈欠,整就是个纨绔子弟的嘴脸。
脑海里不禁的浮现出他三年身披战袍奉旨出征时的情景,心中不由一动。
那个时候的他是何等的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不过短短三年,就变得如此的颓废!
若是换成普通的父亲,见到此情此景必定是一顿劈头大骂,可是自己却骂不出口。反倒生出了一丝愧疚感。
如果自己能如寻常百姓所说的,一碗水端平,亦或者能狠得下心抉择一个,结果或许就不会如此这般可笑——老五躲在暗处无法恢复正身,老六也只能一直顶着老五的身份拘束的活着。这一对孪生兄弟,谁都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想到有可能是自己误会了对方,崇仁帝在感到意外的同时也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顺着崇仁帝的目光回头张望的时候,太子赵益钊迈进了书房。
就在刑部的曾尚书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太子殿下的时候,一道微显暗哑的声音徒然响起,竟是素来不喜言笑的二殿下赵益墨。
二殿下用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质问正在毫无形象打哈欠的五殿下。
“五弟,我听刑部的汇报,九公主所下榻的驿馆离你的王府没隔几条街。当时你在事发地附近,又是皇家成员,你有做出协助追捕的措施没有?身为曾经战功赫赫的你,现在不会连这点警惕都没有了吧?”
听他如此犀利的一问,包括崇仁帝在内的所有人均是一愣。
大家似乎都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凡事不上心与世无争的二皇子,竟也会有如此凌厉逼人的一面,可以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燕轩珹听到这个问题,停止了哈欠,抬手抺了抺眼角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案子发的时候,我确实是听到了炮仗的声音。当时之所以没有出去帮忙,是因为在场参加宴会的客人,都是尊贵之人,喏,当时太子和皇后就在场!还有我的母妃及七皇叔等人。站在我的角度,在那种情景之下,当然是先把我的客人给保护好了。再说,当时刑部的人已经把路都封了,外面情形本来就乱成一团,肃陵王府的人再冒然的掺和进去,恐怕只会帮倒忙!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叫人出去帮忙……”顿了一下,才补上一句,“事实上,我当时已经喝醉了。”
听他如此解释,一抺精光从崇仁帝的眼底掠过。
不给二皇子赵益墨开口的机会,燕轩珹话锋倏地一转,说道:“不知曾尚书有没有跟二哥你说过,他的下属,金牌捕快马俭带人搜到肃陵王府来了,听说是奉了父皇的旨意。”
曾尚书一听这话,脸色蓦然一白。
马俭带人搜查肃陵王府其实是受他之意的,却不想马俭那家伙不仅没办成事,反倒被对方给吓得狼狈而回。
真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现在肃陵王当众提及此事,不用想,定是兴师问罪了!
崇仁帝回过头来看曾尚书,讶问:“有这事?”
假传圣旨可是妥妥的死罪!虽然当日马俭并没有明确的说是奉旨办事,但所说的话是很容易让人揪住小辫子的。
曾尚书急得额头冒出层层冷汗来,他紧抓着袖管,正想跪着爬出来解释。
燕轩珹语带笑意的截在他的话头前面,说道:“马俭带人要搜肃陵王府的时候,我正醉酒在后院,听到下人的汇报后往赶往了正殿,可惜马捕快已经走了。有人说马捕快如此大胆,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事实上,在我看来,马捕快此举很有胆识!连皇子的府邸都敢搜,可见其为人的正直与不畏强权。对于这样的好汉,我本人是十分钦佩的!曾尚书能得此等人才,实在是让人称羡!”
这番话,硬是生生的将曾尚书从油锅上捞了出来。
一开始听他用听说二字来暗示马俭有假传圣旨的嫌疑,曾尚书心里便一片惊惶,断定他是在告御状。于是卯足了劲的在脑子里组织文字,想着要如何向崇仁帝解释自己并没有胆大包天的派人擅自搜查皇子府邸,马俭当时充其量不过是到肃陵王府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动府里的一草一木。
而自己派马俭进肃陵王府也只是因为办案的需要,毕竟那群劫匪是往着肃陵王府所在的方向逃窜的。
好不容易的在脑海里组织出了一大段估计可以保住自己性命的文字,却听燕轩珹后半段的话,竟像翻车似的突然来了个天旋地转的大翻转,硬是强行给他刑部扣了个刚正不阿秉公办事的大帽子,砸得他半晌回不过神来。
燕轩珹这番翻车似的话,不仅砸晕了曾尚书,也让崇仁帝等人愣了好一会儿神。
回过神,崇仁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转头看向曾尚书,“马俭这个名字倒是颇为耳熟。”
曾尚书擦了擦额头的上冷汗,恭声答道:“回圣上,马俭是上两届的武状元。”
崇仁帝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倒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听崇仁帝如此一说,曾尚书顿感受宠若惊,额头上的冷汗也在刹那间变成了热汗,脑子里那些准备用来保命的说辞,自然通通抛却。他决定改抱燕轩珹的大腿,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马俭回来向微臣汇报,肃陵王当时正在宴请宾客,在场的宾客皆能作证在案发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劫匪闯入肃陵王府。有着如此之人的证人,自然是没有搜查的必要了。微臣本以担心此事会让五殿下觉得颜面受损继而心生不快,不想五殿下心胸如此豁达,不愧是决胜千里的战神,微臣深感佩服!”
燕轩珹眉眼一弯,笑如春风的说:“我当时赶往正殿,本意是想让马俭当着众宾客的面好好的搜查一下肃陵王府,从而去一去我肃陵王府的嫌疑。要不然,整条街都搜了,就我一处没搜,而劫匪往我处方向逃窜又是众所周知,我反倒无端生出了嫌疑。只可惜,我赶到正殿的时候,马俭已经带人离开了……”
说完,他很是可惜的叹了一声。
曾尚书还想再说什么,崇仁帝却把手一挥,说:“既然有那么人作证,那也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现在问题的重点不在这上面,你们都给朕狠狠地想,究竟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安全的救回九公主!想不出来,你们谁也别回家!”
一句话,又竟气氛拉回了让人窒息的沉默中。
在场的人,除了刑部,可以说都不是办案的料。
看着崇仁帝一点一点下沉的脸色,和垂头丧气的几位皇子,众人吓得连气都不敢出了。
众人正一筹莫展,一位太监神色忡忡的走进书房,跪到崇仁帝的面前,“圣上,苍兰国的使者又在催了,且已经将此事通过飞信的方式传送回国了。”
崇仁帝皱眉,说:“不是已经答应安心静等一晚吗?他们为何出尔反尔?”
该太监回道:“据回报,他们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说到现在为此,我朝的刑部对于九公主的失踪依旧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他们认定圣上所说的静等一晚上,事实上是一个可耻的缓兵之计……”边说边发抖。
“放肆!”崇仁帝怒道。
“圣上饶命!”该太监吓得连连磕头,“这些话都是探子们回报的,小的只是如实禀报……”
“下去吧。”崇仁帝朝其不耐的挥了挥手。
将身体倚入龙椅,崇仁帝无力的抚着额头,于指缝看向跪了一地的大臣,沉声的说:“既然解救九公主一事毫无头绪,那就暂且先搁一搁罢。朕现在问你们,如果我朝与苍兰国开战了,应如何应对?”
让崇仁帝既感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的大臣,在听到这个刺手的问题后,纷纷侧目看向燕轩珹,那眼神宛若他还是那位让敌人闻风丧胆横扫千军的战神!
见状,崇仁帝是觉得可笑又可气,更多的可悲。
原来他的这群臣子们,比他更懂得什么叫做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
这种卸磨杀驴的手段,他们比自己更娴熟……
可是,气归气,悲归悲,一旦真的开战了,除了眼前这位小儿子,还有谁能真的胜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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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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