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轩珹想了一下,叫该侍卫上前,吩咐道:“你现传话给乔太尉,说本王有位故人手中也有一副月下美人图,画中佳人也是身处红花之间。让乔二公子把画像拿来让本王的比对一番,看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侍卫领命退出。
燕轩珹对严瑾说道:“乔二公子为人聪慧,听到本王这话定会亲自带画前来。你到时可得看仔细一些。”
“那是肯定的了。”
“困吗?”他突然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严瑾立马变得警觉起来。在多次吃亏后,她终于总结出了一个血泪教训:眼前这个男人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典范!他的每一次突如其来的温柔与关心,都是已经在心里打好算盘的!
燕轩珹笑笑:“若是困了,便歇息一会。”顿了下,缓缓补上一句:“我抱你睡。”
严瑾:“……不困!”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既然不困,那便陪我下盘棋吧。我们边下棋边等乔二公子。”
“我不会下棋。”严瑾说道。
燕轩珹轻哼一声:“不会下棋的话,你那手机里怎么会有棋盘?我之前打开看了,还是一盘必败的残局。”
严瑾一怔,适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是自己在手机里所下载的象棋游戏软件。
想到他还着重强调一下是必败的残局,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愤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所以我说我不会下啊。”
“没事,我教你。哪怕你连兵卒将帅都不认识,我也照样能教会你。”某人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没兴趣学。”
“不想下棋,那就是想睡觉了?”
“……还是下棋吧。”
“摆棋!”燕轩珹出声命令道。
数名侍女侍候从厅外进来,泡茶、摆棋盘、点暖炉……各自有序的忙开了。
看了眼摆放好了的棋盘,又看看眼前眉眼含笑的男人,严瑾问道:“你执红还是执黑?”
“让你一手,执黑。”
“哦,那谢了。”严瑾口是心非的道谢,走到红棋所在的位置坐下,“我先说好了,我棋艺差下得速度也慢。你最好别催我。”
“嗯。”燕轩珹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哦。”严瑾说完,拿起右下马便直接跳了出去。
“先跳边马?起马局……”燕轩珹挑了挑眉:“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开局便进马,颇有投石问路之意啊。既可以变成先手单提马,又能回归中炮五七炮等等变化。不错!”
此种开局类型属于稳守反击型,讲究细微处见功夫,体现的是寓攻于守的战略意图!一出手便如此沉稳,还说棋艺不好——想不到她还挺谦虚的嘛。
看来他是不用对她手下留情的了。
慎重考虑后,他决定采用仙人指路法,直接走卒,卒七进一以达到进一步试探她的棋路。
然而,她接下来的第二步却让他傻了眼,她居然将那只马又往上跳了一步!
这是什么下法……一马当先?
从棋盘中抬眼看她,探问:“我使出了仙人指路的应法,你不打算转换成屏风马、三步虎或反宫马,甚至中炮?”
严瑾也从棋盘中抬起了头,双眼微惑的看着他问道:“什么是屏风马三步虎和反宫马?这棋里哪里有虎?”
燕轩珹:“……”
半晌,他问:“教授你棋艺的棋师难道没告诉你这些最为基本的路法?”
严瑾暗扯下嘴角:“我只是纯粹的业余爱好罢了。”
燕轩珹:“怎讲?”
“我没请过什么名师大家。会下只不过是以前无聊的时候看我外祖父和别人下顺便学了一下。”
“你外祖父他老人家没教你这些路法?”
“他啊,估计也不会吧。”严瑾讪讪一笑,“反正我之前看他跟人下的时候,听到最多的是上马、出车、拱兵、飞炮、划士、将军……至于什么屏风马三步虎反宫马,到他死的那天我都没从他的嘴里听到过。”
燕轩珹剑眉微微一拧,虚惊一场啊!
她所谓的会下象棋,原来只不过是知道如何摆棋,如何走棋,如何辩输赢。说的再直白一点,她是会下,却是只会基本杀法!
摸清了她的底细后,一抺算计的光芒掠过他的眼眸。
待严瑾在走出第二步且落棋无悔后,他肃了肃声,说道:“我们来订个彩头吧。”
“什么是订彩头?”严瑾很是小心的问。
“就是赢了的一方可以向输的一方讨要好处。”
严瑾蹙眉:“下注?”
“差不多一个意思吧。”
“那如果你输了,你打算拿什么做赌注?”
“这个归你。”燕轩珹解下腰间佩玉,搁到案几上。
哦豁!严瑾双眼锃地一亮,妥妥的有钱也买不到的宝物啊!
不作多想,财迷心窍的她伸手便想拿。
啪!伸出的手被人给按住了。
燕轩珹的大掌不轻不重的按住她的,眉眼弯弯的问:“你呢,你欲拿何物做注?”
“我……”严瑾瞬间泄气,沮丧的低下眼:“俺没钱。”
燕轩珹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笑道:“我不要钱,我只……”
“我也拒绝出卖色相!如果你想打这个主意的话,那这棋我不下了。”
燕轩珹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一敛,颇为受伤的说道:“你怎么总喜欢将我想的那般无耻?”
“哦,既不爱财也不好色的话,那你想从我身上讨得什么彩头?”严瑾讪笑着问。
燕轩珹故作认真的想了想:“为我缝制一件衣裳。”
“哈?!啥?!!”严瑾一呆。
缝制衣服?她没听错吧?
“为我缝制一件衣裳。”灿若星辰的眼眸浮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哀愁,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从小到大,从未有人特意为我缝制过一件衣裳。”
这么精致的一个人儿,怎么可以受委屈呢?严瑾顿感心疼。
就在她不自量力想要点头同意的时候,倏地想到一个致命的事实:她连针都拿不好!
尴尬的笑笑,她轻声道:“我怕我缝的你穿不出去啊。”
“里衣也可以,就像这样的。”燕轩珹很积极的解开自己的领口,露出里面月牙白色的衬衣。“粗糙点没事,反正穿在里面没人看得到。”
严瑾想了想:“……可以不绣图案吗?睡衣嘛,我觉得还是素雅点比较好。”
“可以,只要合身便可。”
又瞥了眼他领口一眼,严瑾心想:之前看电视的时候,这种里衣好像都是由几块大的白布按尺寸缝合一下,然后再在腰间系个细绳打个结,确实对图案等工艺没有多大的要求,至少不用绣图和缝扣子!
再说,这盘棋还指不定谁输呢。
目光再次被搁在案几上的佩玉所吸引,想到如果不赌一把的话,就不会有机会拥有它,她当即做出了决定,“既然你都敢穿了,我还有不敢缝的道理?就这么说定了!你输了这块玉归我,我输了,我帮你缝制一件里衣!”到时想办法偷偷花钱买一件充数~~
“一言为定!”燕轩珹的笑容渐渐扩大。
里衣即是贴身衣物,她若要做出令他满意的效果,自然得亲身为他测量尺寸,到时他再来个积极配合……他还就不信了,他如此精硕完美的身材会对她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没错,他打一开始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谓的下棋只是个幌子!
半盏茶过后,严瑾开始抓耳挠腮了,这下该怎么走啊?好像也没有路可走了,因为她的子都被吃得差不多了。纵观整个阵营,‘帅’独自一人镇守九宫,大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之气概!
反观对手,除了死了几个小兵和一匹马一只象,文臣武将无一伤亡!
“想好了要怎么走了吗?”燕轩珹佯装不耐烦的等她下棋,心里却乐开了花。
“催什么催啊,不是说过了我下棋很慢不要催吗?”被吃得除了一步一步拱兵过河和将帅推过来推过去外别无他法的严瑾气呼呼的瞪他。
燕轩珹单手托腮,静视着眼前的对手。烛光斜照在她的身上,映得她捏棋迟迟不敢落下的手漂亮极了,心念一动,一刹间他竟恨不得将其一把抓住了,放在嘴边去咬上一口,轻轻的,最多只咬到她皱眉就松口。
这一刻,他居然天真的想着,如果能她一辈子不落这一子,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自己的面前蹙眉细思也挺好的。
可惜这份和谐与静谧没能持续多久,严瑾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将手中的棋子随意的往棋盘上一丢,双手抱头无比懊恼的说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认输!我傻逼啊,居然蠢到跟一个有着战神之称的家伙下棋……”
她用两个字总结了自己这一行为:自虐!
“愿赌服输,你打算什么时候为我缝制?”燕轩珹笑问。
“你什么时候把材料给我,我就什么时候缝制。另外,报上你的三围!”
“什么?”
“就是你的尺寸啊。不知道你的尺寸我怎么帮你缝制?”不知道你的尺寸我怎么买合身的啊?
“之前他们都是亲自测量的。本王从不过问。”
“哦,”严瑾刚想点头,霍地眼睛一瞪:“亲自测量?你不是说从来没有人为你特意缝制吗?量身定做不是特意缝制是什么?!”
“那是他们的职责,根本就称不上特意!我所说的特意指的是心甘情愿。”
“可我也心不甘情不愿啊!”HTtρs://Μ.Ъīqiκυ.ΠEt
燕轩珹听了,只是扬唇,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一手轻扣着桌面:“那你能心甘情愿的用什么做彩头?这盘棋我可是光明正大赢的。”
他虽然在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眸光清澈而冰冷,让偷眼打量他的侍女侍候们心里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后面进来服侍的冬梅和齐初阳互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相同的讯息:这个严瑾还真不是一般的没眼色力!
被他这么一问,身为分文的严瑾愣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她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肯为你缝制,而是……我根本就不会什么女红,非要问什么水平的话,也就会拿针穿线走斜线再打个结。”
“不会?”燕轩珹略显吃惊的说道,“一般来讲,寻常女子分为三种,富人家的女子,穷人家的女子及烟花之地的女子。三种女子所学的东西虽不尽相同,但有一项东西是必须都得会的,那便是女红!你出生富贵之家,琴棋书画不精便罢了,竟连女红也不会,怪不得你的北宸哥迟迟不娶你过门……”
严瑾闷哼一声。
她都已经跟他说过她是千年之后的人了,一千年的时间,说句难听的,王朝都会换好几个,更别提所谓的世俗,早就不知演变成什么样了!
以他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所以他是在故意调侃她!
回瞪了他一眼,“你别管北宸哥什么时候娶我过门,我就一句话,女红我不会,缝制出来的必定是残次品,你若不介意的话……”
“我派两名绣娘给你帮忙,你不会的地方请教她们。”
“欸?”严瑾怔忡了一下,顿时眉开眼笑,“有两个高手护航,我突然间有了信心。行,这个彩头我应下了!”到时让那两绣娘挑大梁,自己则在他出现的时候装模作样的缝几针……只要那两个绣娘不揭穿她的话,应该能糊弄过去吧?
“嗯。”燕轩珹淡然的点了点头。回头给那两名绣娘下道密令,可以帮她裁剪缝制刺绣,唯独尺寸必须让她本人来测!
“殿下,乔太尉府二公子乔毓求见。”
“来得倒是挺快。”燕轩珹嘀咕了声后令人将棋盘收回,起身理理了身上的衣裳。
乔二公子乔毓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了正厅,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醒目的喜服,怀里抱着一轴画卷。
抬眼看到他的模样,严瑾等人均是一惊,短短的几个时辰不见,他竟像是从地府走了一遭般整个人变了样。身着喜服脸上却全然不见半点喜欢之意,双眼猩红,头发微乱,嘴唇翕动……
一见燕轩珹,他急步上前,急声道:“五殿下,我将画像带来了,你差人说的那副相似的画现在在哪?我们现场就对比一下是不是同一人所作。”
燕轩珹向他伸出右手,“把你怀中的画像先给本王看看。”
乔毓见他不但没有拿出所谓的相似画像,反倒要自己先交出画像,心中多少有点不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将画像递上,恭声道:“请殿下过目。”
燕轩珹接过画像后看了严瑾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一旁的案几。
刷地一下,手中的画像在桌面上向前平铺开来,一副惊艳的月色美人图出现于众人眼前。
为了能将画像看得更仔细,冬梅往案几上多摆放了一柄烛台。
严瑾凑近案几,借着明亮的烛光看向画像。
“哇!”只一眼,她就惊叫了起来,手指微颤的指着画像,“没错,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那个鬼新娘!!”
“你确定。”燕轩珹问道。
“确定!”严瑾肯定的说道,“她就是我当时在张府看到的新娘子!”
闻言,乔毓脸色刷地一下惨白,“张府?征西将军府吗?”
严瑾答道:“是啊,就是那个娶了新娘后被一夜之间灭门的征西将军府。”
乔毓呆若木鸡,久久无法回神。
“乔二公子,你没事吧?”离他最近的齐初阳问道。
乔毓怔怔的转头看向他,说道:“瑾儿姑娘的意思是不是,我的娘子就是之前张府灭门之时下落不明的新娘?”
齐初阳点头:“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啊!不可能的!”乔毓失态的叫嚷了起来,“阿凰那么温柔可人,怎么可能会是张府灭门血案的疑凶!不,我不相信!”
阿黄?严瑾蹙眉,暗想:一个绝代美人竟娶了这么个土气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叫的是二哈呢。
“容本王冒昧的问一句,半个时辰之内,你的母亲与嫂子先后离奇死亡,你那温柔可人的阿凰现人在何处?”燕轩珹面无表情的问乔毓。
情绪激动的乔毓瞬间哑了。
“乔二公子,我没有骗你,你的阿皇真的是我当初在张府看到的新娘子。”严瑾指了指画像上美人所置身的红花群,“这种红花在我家乡叫彼岸花,在你们这里并不常见。然而之前在张府做客的时候我于新人婚房所在的院落里看到过它,也是成片的盛开,红红的一片,像极了鲜红的血……”
触及画像的手指猛地一僵,脸色更是徒然巨变。
察觉到她的异样,燕轩珹神情一凛,闪身到了她的身边,“怎么了?”
严瑾慢慢的抬起那根碰触到画像上彼岸花的手指给他看。
借着烛光,燕轩珹等人看到她的那根手指指尖一片腥红。
“这是……”燕轩珹皱了皱眉,“这画的颜料还未干?”
话音刚落,俊脸一变,据乔毓所说,这画都画了好些天了,不可能墨渍未干……这画有问题!
一旁的乔毓和齐初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向画像的眼神都多了一份警惕与隐隐的恐惧。
“这不是颜料,”看着画像,严瑾的神情渐变凝重,她再次伸手探向画像上的彼岸花,并用另一根手指用力的抺了一下,不出意料,那根指尖也是一片腥红,红的刺眼。将手指收回凑至鼻间嗅了一下,缓声吐出一句:“这是血,人血!这是一副被施了邪术的血画。”
正厅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你们几个退下,此事不得声张!”燕轩珹支走了闲人之后,从案几上拿起画像仔细观察,剑眉拧起:“没错,这些确实是人血。”
“你让一下。”严瑾从他的手中取过画集重新平铺到案几上,并要他退到一旁。
“你要做什么?”燕轩珹面露忧色。
“让它说话啊。”严瑾说了句让大家都感觉莫名其妙的话。
燕轩珹还想追问,却见她从头上取下一支细簪,然后没有一丝犹豫的在右手小拇指处划下一道小口子。鲜血从小口子渗出,很快凝聚成滴。
没有迟疑的,她将这血滴滴到画像上,嘴里还轻声的念念有词。
想起她是术士的徒弟,燕轩珹让在场之人保持绝对的安静。
大家摒息凝神,双眼如胶般紧盯着画像。
渐渐的,那画像有了变化……
随着画像的变化,冬梅等人不禁捂住脸,满脸的震骇。
画像里的美人随着严瑾那几滴鲜血的扩散,面容变得越发苍白和狰狞,直至变得双眼空洞,白骨森森。
让众人感到惊骇与意外的是,变化还在继续。除了天上的圆月没有变之外,整个画像的背影都在变……
美人的小腹渐渐隆起,直到鼓得像要快生了才停下。美人脚下的彼岸花渐渐的枯萎凋谢,被荒草所取代。美人身后的湖畔小桥也在渐渐的模糊,被凄凄荒野所替,她的周边甚至还隐约出现几道模糊的人影。
见状,严瑾急忙用细簪又划破一根手指。
“瑾儿。”燕轩珹很是心疼的轻唤。
没有理会他,严瑾俯身再次往画像上滴血。
滴了五六滴后,画像里那几道人影渐变清晰,是一名壮硕男人和数名家丁。
随着血滴的浸透扩散,画像里的背影和人影竟动了起来,颇有皮影戏的感觉。
画像中怀有身孕的美人被一名壮硕男人带着几名家丁奋力追赶,她先是沿着一条山道拼命的往前跑,不想越跑越荒凉,直至跑到一处荒野处被追上。她下跪求饶,壮硕男人却举剑毫不怜惜的将她杀害,然后让家丁就地挖坑掩埋。壮硕男人走后,天空下起了大雨。大雨冲刷了地面的血迹,一辆马车从山道的另一端出现,停在埋尸地。马车里下来了一位清瘦男子,男子在雨中静立片刻后令人挖出美人的尸体,并弯下腰……
因为是画像,只能看到大致的体态和动作,所以看不清他到底对尸体做了什么。只能隐约的看到他站直身体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件东西。得到想要的东西后,他一脚将尸体踢回坑里并让人随意的填上土,转身坐回马车离开现场。
看着看着,严瑾呆住了。天啊,这画像所显现的不仅是一段杀人埋尸的过程,更是一出残忍的人间惨剧!
“后面出现的男子对尸体做了什么?”冬梅从震惊中缓过神,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齐初阳,问道。
齐初阳默了好一会,刚毅的脸庞浮现一丝尴尬后故作冷漠的说道:“……应该就是你所想的那事。”
冬梅嘴角猛地一抽:“那事?我想什么了?!”
“他所做的事并非你俩所想的那般下流,但却残忍至极。”严瑾轻咬着手指,眼神凝冻的说道,“若我没有猜错,他是在剥那名美女的脸皮。在佛教上,有无脸鬼之说,指的是人活着的时候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内心隐藏在黑暗之中,不敢用真实的一面去面对世人,故而死后无脸。传说,成为无脸鬼的鬼,连鬼都瞧不起,其没脸见任何生灵,只好每天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徘徊,无脸鬼最后通常都会被打入畜生道。”
“这么说来,会被后来出现的男子挖尸剥脸皮,应是该女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譬如,偷情?”齐初阳说出自己的猜测。
严瑾呵呵一笑,“我就烦的就是你这种直男。我问一下哦,如果你是那名美人,你偷情后敢怀孕?”
“噗嗤!”冬梅轻笑出声。
齐初阳顿感羞愤,可又不能拿她怎么着,遂只得气得将拳头握得死紧。
燕轩珹的声音倏地响起,微冷:“若瑾儿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本王觉得最后一句‘无脸鬼最后通常都会被打入畜生道’才是该男子的真实意图!”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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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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