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走。”
少年们心惴惴,却不敢询问,老老实实地跟着走出去,这里曾经是他们一心想要离开的地方,如今却像家一般令人留恋。
比起即将迫近的未知,他们更想要活下去,哪怕只是苟且存活,也比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要好。
颜弈难得保持着镇定,甚至有一点乐观,黄腰带没有捆绑任何人,大概只是想询问一下情况,事实很明显,一个供奉失踪,一个少年突然不见,任谁都会将一前一后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不会有人怀疑留下的人。
所以,当离赤的神色苍白的时候,颜弈甚至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放心,我们应该会没事。”
离赤用一脸的“谁给你的自信”看着颜弈,先才是他安慰少年,现下他的心中毫无把握,也不知道颜弈的把握究竟是从何而来。黄腰带是上面指派下来的掌刑人,少年们被带到这里,迎接他们的将是很正式的审问。
少年们被带到一间地下刑室,这里的利用率似乎很高,地面积满了油腻的污泥,少年们曾经送走过几名洗心院送去的垂死者,他们身上都沾有这种污泥,泥里混和着人肉,从垂死者残缺不全的肢体上看,他的判断接近准确。
房里摆着许多奇怪的刑具,到处都是铁链,在一个角落里一名犯人无力的垂在木架上,皮开肉绽,已经没有人样,当他发出呻吟时,颜弈忽然之间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等到他反应过来这个人究竟是谁的时候,整个人震愕在了原地,死死地抓住了离赤的胳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人就是他们的掌事,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被误以为知道什么内情,送到了这里来,才不过三四个时辰,他就变成了这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狐假虎威地呵斥着少年们,现下自己也成了一个活死人的模样。
此时此刻估计谁给他一刀,让他痛痛快快地死都要好一些。
一名少年当场晕了过去,还有两人呆在原地,一步也动不了,从裤腿里滴滴答答地流出液体。
刑室里站着十余人,不只是掌刑的黄腰带,还有其他人,有几个甚至没穿黑衣,对少年们的恐惧,他们并不在意,谁要是进了这种地方还能保持镇定,才会令他们惊讶。
就算先才已经经历了自相残杀,就算曾经无数次颜弈都见证过血流满地的场面,此时此刻,看到一条命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折磨、消逝,这种巨大的冲击依旧让他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露出破绽。
他已经无暇考虑了。
耳畔似乎有春蝉鸣叫的声音,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身处幽暗地牢怎么可能听得到春蝉的声音呢?可是那若即若离的声音的确响彻在耳边,仿佛在提醒着他昔日里曾经握在掌中的美好。
彩云易散琉璃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知道,他早就看清了。可是——
怎么会沦落至此?难道家破人亡不够,还要他亲身感受最耻辱的死法吗?
连想要“死得其所”都是一种奢望?
甚至没有一个人想要提出先问他们究竟知不知道内情,掌刑人熟练地将六人分别捆缚在不同的木架子上,一句话没问就开始执行鞭刑,第一鞭下去,晕过去的少年就杀猪似的大叫起来,接着惨叫声响成一片。筆趣庫
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在这一片小小的空间之内,颜弈先才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不管你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招或是不招,先要经受一番刑罚,鞭刑已经是是最轻的下马威了。
鞭刑之后,掌刑人命令少年们开口,却不说自己想知道什么。少年们争先恐后地招供,什么都说,滔滔不绝,声泪俱下。
“为难你们了。”角落的黑暗处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女声,谁也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又在这里悄不做声地观望了多久,她缓步走到众人面前,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没办法,事情总归是要水落石出的,我不动你们,便会有人来为难我了。”
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实际上,现下已经无人能够开口了,女人抚摸着自己朱红色的丹蔻十指,“说说失踪的那个人吧。”
这般一问,又引出一堆细枝末节。虽然都是些废话,掌刑人们仍不露声色,他们就是要从这些废话当找出漏洞,看看谁是真正的知情者。
受刑之前,颜弈腿还在发软,他不是没有受过罪,不是不知道鞭子打下来之后有多痛,他只是怕自己或者离赤会扛不住压力,一旦招供,满盘皆输。
不过,颜弈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鞭刑之后,他的恐惧却烟消云散,皮肉之痛仅仅是疼痛,与内心隐藏的痛苦相比微不足道。
但是他也大叫,也胡言乱语地招供,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刑室,第一次面对掌刑人,可是心却出奇地透澈清明,种种花招在他眼一目了然,他要装作与普通少年毫无区别,这才是必要的生存之道。
问话的人都是小喽罗,真正的掌权者只有两个人,全都站在远处,显得事不关己。其一个黑衣黄腰带,瘦高,面色阴沉,显然是洗心院的管事者,另一人便是这个新上任的女人。
虽然这样想有些荒诞,但是颜弈还是止不住猜测,女人看上去丝毫没有关心自己同行的死活,对于上一任供奉究竟是失踪还是死了,她不置喙多问,甚至对于少年们的话也没有入耳,她更关心的是那个跑掉的少年。
这是为什么呢?
颜弈百思不得其解。
讯问结束了,掌刑人们退到一边,果然是女人开口做判断。
“他们说不出什么,那小子单独行动。”瘦高的黄腰带最先说话,少年们心一松。
女人沉默了半晌,展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似乎是怜悯,又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判决者,“那可不好说,现在这些小鬼的心思不是谁都能摸的明白的,更何况,谁知道他们背后有没有人指使呢?”
她这一句话简直如同判了这些少年半个死刑,有些人已经在呻吟哀嚎,有些人撑不住已经提前晕了过去,颜弈感受到冷汗顺着自己的额角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死死地咬着牙不说一句话。
女人微微一笑,“先将这些人放下来吧。给你们看一样好东西。”她秀手轻轻一挥,那些绑缚在少年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根本不需要再加人手看着,那些人倒下便如同被抽尽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倒在地。
她再一挥手,两个人黑衣人应声而去,不多时,拖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个人之所以还能勉强辨认出来是“人”,只是靠着那身衣裳还能勉强看得出来形状,身后被麻绳拖出来了长长一道血印子,少年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四肢已经被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很显然是已经折断了。
颜弈倒抽了一口冷气,就算在场的少年大多数都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他在那一瞬间认出来了这个少年是谁。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曾经一起杀了一个人,少年一再劝动他们二人和自己一块一走了之,被他拒绝了。
他的脸庞已经看不清楚原先的容貌,只有淋漓血迹,离赤也是眼尖的,在一眼认出这个人是谁,且没有颜弈的城府时,他发出了一声惊呼。
颜弈的心又是一震。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所幸离赤那句惊叫还没有引起人的注意,便被另外一声饱含不可置信的男声打断,“是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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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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