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顾渊根本毫无默契可言。
——哪怕一丁点儿都没有。
不然他怎么好意思顶着一张严肃的脸说出那种话!
这狗男人根本没有良心!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没有其他人可以吐槽,池萤只能抓住韩知意,“多少得讲一点道理吧!”
何况池萤十分想不通。
折腾了足足大半个晚上,她累得快要散架了,连指尖都动弹不得。为什么顾渊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精力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小心被自家老板抓住,韩知意面无表情地听完,最后平淡道:“你是在和我炫耀?”
这明明听上去像在夸某人体力好。
池萤:“......”
她以她的漂亮脸蛋儿起誓,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韩知意压根懒得搭理她,只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池萤面前:“和林先生联系过了,他同意周末和你见个面,这是他的个人资料,你有空看一下吧。”
“行。”池萤接过文件夹,“我知道了。”
在墓园碰见林申午之后,池萤原本打算立刻让韩知意去办这件事。
但可恶的狗男人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害得她没办成事不说,还老老实实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这才能勉强打起精神去应付之后的工作。
总之都是顾渊太狗!
愤然拿起文件夹的同时,池萤在心里打定主意,至少接下来的几个月,狗男人一步都别想踏进她的卧室,更别想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一秒安排好顾渊的归宿,她打开文件夹。
林申午的资料并不多,薄薄几张纸就写完了他的大半辈子。
警校一毕业就分配去了一线工作,几十年的工作中,林申午获奖立功无数,甚至还被授予了二等功的表彰。
如今离退休年龄不远,他在申城某区下辖的派出所里担任副所长,职业生涯可谓十分顺利。
但他的个人生活就没有这么美满了。
林申午一生未曾结婚,也没有任何子女。在林父林母去世后,他一个人住在老旧的弄堂里,算下来大概有将近十年的时间。
池萤捏着这几张纸,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林申午毕竟是她的舅舅,看到他独自一人生活,心里难免有几分伤感。
另一方面,一想到对方在墓园拔腿就跑的架势,池萤又不确定,林申午对林申晚和她究竟是什么看法。
小的时候,池萤也曾好奇过。桃花镇上的其他人家似乎都有沾亲带故认识的人,每逢春节新年一类的节日,都会一大家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
只有她和林申晚每年两个人一起守岁。
后来,顾奶奶带着顾渊搬来隔壁,逢年过节,总是两家人一起庆祝。慢慢的,她也就忽略了为什么自己家没有亲戚。
现在想来,那明明是林申晚最需要家里支撑的时候。养育孩子本来就辛苦,何况是一个单身母亲。
但林家人并没有出现。
在池萤的记忆里,林申午甚至都没有来参加林申晚的葬礼,在墓园的那晚,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和妈妈长得极其相似的舅舅。
把文件夹放下,池萤有些犹豫。
那天晚上的决定多少带了点一时冲动的成分,现在,她不太确定究竟该不该去见林申午。
或许她去了,也只是再一次失望而已。
但韩知意已经联系过对方,池萤想了想,最后还是打算亲自走一趟。
*
周末很快就到了。
站在一旁,顾渊看着池萤从步入式衣柜里一件一件地往外拿衣服,到了最后,床上乱七八糟全堆满了裙子,她也没有一点儿要停手的意思。
“这件行吗?”
池萤拿起一条黑色纱裙,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又立刻否决,“不行,太隆重了,不合适。”
她又翻出一套浅色西装,扭头问顾渊:“这个怎么样?”
顾渊点头:“挺好。”
骨肉匀亭,池萤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无论是纱裙还是西装,穿在她身上都十分惹眼,轻而易举夺走人的视线。
顾渊应得很肯定,池萤却随即摇头:“算了算了,这个也不行,太严肃了。你眼光不好,不能听你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门推销保险呢。
顾渊:“......”
好吧。
因着之前的理解错误,他这几天在池萤面前没什么话语权。
加上向来不太懂女孩子挑衣服的心思,只是站在旁边,耐心地等她换了一套又一套,终于模模糊糊摸到了一点儿边。
“舅舅不会在意这些。”
他轻声说。
“是吗......”池萤手里拿着一件没穿过的纱裙,语气犹疑,“可是......”
可是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尽管在墓园那天已经见过彼此,今天到底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昨晚一整夜,池萤都没有睡好,用了不少遮瑕才勉强盖住黑眼圈。
她甚至都有种让韩知意打电话取消见面安排的冲动,但最后还是没拿起手机。
顾渊从来没见过池萤这么摇摆不定的模样,
她现在好像一个初出茅庐、准备去试镜的新人,还没去片场见到导演,就已经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
顾渊有几分无奈,更多的是好笑:“真的。”
语气不容置疑,他拿过池萤手里的衣服,最后帮她挑了一身打扮。
和之前去南湖路看顾奶奶的时候一样,白T黑裤,在春末夏初之际格外清爽,干干净净。
*
终于换好衣服,池萤和顾渊一起出门。
两个人开车去林申午住的弄堂。
但离弄堂还有一段距离,顾渊就放缓了车速,接着方向盘一打,拐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坐在副驾驶,池萤很是疑惑:“到这儿干嘛?”
已经准备好给林申午的礼物,不用再去大型商超买东西了。
“前面不好停车。”
顾渊没多说什么,只是简洁地解释了一句,然后下车,去后备箱把礼物拿出来。
他说得笃定,池萤也就没再问,戴好口罩,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停车场离弄堂不算太远,按着正常步行的速度,成年人十五分钟左右就能走到。
但他们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依旧离弄堂有着一段路程。
顾渊一手拎着礼物,一手牵着池萤,很明显感觉身旁的小姑娘越走越慢——几乎是一步一挪,往往两三步还不如一步迈出的距离。ъΙQǐkU.йEτ
一开始,他还能拽着她走,后来被拖得走不动路,最后只能停下脚步,偏头看她。
对上男人探询的视线,池萤就有几分委屈:“我紧张嘛。”
或许是因为私心想要林申晚有个好的结局,一开始,她下意识觉得林申午对妹妹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可当离弄堂越来越近,她就愈发不安。
万一林申午根本不在意林申晚呢?
如果不来,池萤还可以一厢情愿地认为舅舅对妈妈还有兄妹情谊。但既然来了,就不得不面对另外一种可能。
出于一种很少出现在她身上的鸵鸟心态,池萤难得紧张起来,恨不得通往弄堂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最好走个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十分不安,她希望顾渊能在这个时候说上几句安慰的话,但期待地对视了半天,最后,他只是松开了她的手,钻进一旁狭窄拥挤的巷子里。
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根挂满糖浆的糖葫芦。
一句话都没有说,顾渊把糖葫芦往池萤手里一塞,然后示意她接着走。
池萤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男人又把她当小孩儿哄!
尽管如此,她还是拉下口罩,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
只是街头巷尾的寻常零食,店家的手艺却很不错。山楂颗颗饱满,糖浆甜而不腻。池萤咔咔咬着糖葫芦,没过多久就吃完了一根。
在甜蜜的气息里,她也稍稍安心几分,甚至分出了一点儿精力,去观察弄堂两侧的民居。
和林申晚日记中写的一样,这就是申城最普遍最寻常的弄堂,临近黄昏,有阿婆阿爷搬着小凳子坐在弄堂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
落日余晖照在弄里,照亮趴在墙根下的小狗,在弄间来回奔跑的小孩。饭菜的香味从窗户里飘出来,夹杂着父母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池萤抿了抿唇。
如果林申晚当初没有嫁给池广业,大概也能过上这样平静和乐的生活吧。
低着头,她还在思考,就听到远处有人打招呼:“林所!”
池萤脚步一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这才鼓足勇气抬头。
似乎才下班,不知道是不是才从什么严肃的场合回来,警帽衬衫样样不落,林申午穿着全套的警服。
制服很衬人气质,显得他愈发严厉威严。
但池萤视线一抬,对上警帽下那张熟悉的脸,手就不自觉攥紧。
林申午和林申晚这对兄妹长得真的很像。
池萤记忆里的林申晚,永远停留在最漂亮的时刻,她从来没想象过她老去会是什么模样。
但现在看到林申午,池萤就像是看到了年岁渐长的林申晚。
有了年纪,眼角难免添上细密的皱纹,可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明亮动人。隔着几步距离,静静注视着她,然后慢慢盈出一点闪烁的泪意。
林申午十分局促。
明明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警察,此刻,站在那里,他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那样不知所措。把警帽摘下来又戴上,反复了好几次,这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
“别站在这儿了。”最后,他搓了搓手,“去家里坐吧。”
*
他们跟着林申午上楼回家。
“你们先坐。”
一人倒了一杯水,林申午甚至都不太敢看池萤,立马跑进厨房,“今天所里有事,我回来晚了,没来得及做饭,等一会儿啊,一会儿就好。”
“没关系的。”坐在沙发上,池萤立刻顺着往下说,“待会儿可以出去吃。”
林申午工作忙,她压根就没想过让对方在家里亲手做饭。
但话音刚落,厨房里已经响起了油烟声,池萤不好拒绝,只能由着对方。
林申午在厨房里做饭,一时半会儿,她不太想立刻和他说话,于是打量着客厅。
对于林申午现在的职务而言,住在这条弄堂里显得有点寒酸。装修还是上个世纪的模样,立柜上甚至放着一台早已停产的老旧电视机。
池萤尝试着按了下开关,然后被突然出现的画面声音惊得一抖。
原来不是古董。
居然真的能打开。
池萤吓得不行,余光却瞥见顾渊微扬的唇角,于是瞪他:“笑什么笑。”
她只不过是好多年没见过而已。
被她这么一瞪,顾渊立刻不笑了,恢复成以往面无表情的样子,为了掩饰,还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还惦记着刚才他拿糖葫芦哄她的事,池萤懒得理他,在客厅来回走了一圈,然后被半敞的卧室门吸引走了目光。
池萤当然知道,不能随便在别人家里瞎逛。
但卧室门半敞着,不算太小的缝隙里,她看见了一张极其熟悉的脸。
比印象里还要年轻,林申晚多出几分稚嫩青涩的气息,唇角微弯,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池萤脚步一顿,然后不由自主的,上前推开了卧室的门。
被打扫得很干净,房间十几年如一日的整洁。极其有少女心,窗帘和床品都是娇嫩的粉红色。
如果不是墙上的海报已经开始泛黄变旧,池萤甚至会以为,她回到了林申晚的十六岁。
少女怀揣着兴奋和期许,把舞蹈团宣传自己的海报贴在墙上,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越来越美好的未来。
池萤愣愣看着墙上林申晚的海报。
身后传来男人沙哑的嗓音。
“小晚一直都特别喜欢跳舞。”林申午站在门边,不敢离池萤太近,只能局促地在围裙上不停擦手,“这个房间就给她留下来了。”
池萤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还记得林申晚。
“以前我工作忙,没去看过她的表演,后来听同事说,小晚跳得可好了。”
大概是不知道该和池萤说什么,林申午结结巴巴找着话题,“后来发工资,我给她去商场买了一双舞蹈鞋,结果码数不对,又退不了,小晚还和我生气。”
池萤眨了下眼。
在娱乐圈待得久,她很容易能识破别人的谎言。但林申午话里的情绪不似作伪,他一个独居的男人,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也编不出来买舞蹈鞋这种谎话。
更何况,林申晚的卧室虽然整洁,室内摆放的东西却都带着岁月斑驳的痕迹。海报变黄变旧,窗帘是上个世纪时兴的款式,放在床脚的瓷盆印着大朵大朵牡丹花的纹样。
一看就都是几十年前留下来的。
和池萤想象的不一样,林家人好像并没有忘记林申晚。即使她嫁进池家,他们依旧为她留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只要她想回家。
随时都能回来。
“那为什么......”
觉察到这一点,池萤声线有些发抖。
为什么在她和林申晚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林家人却没有出现呢?
哪怕只是精神上的支持,也比当年林申晚独自带大她要好得多。
林申午没说话。
站在门边,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开口时,声音比池萤还要抖得厉害。
“怪我。”
在工作中负过无数次伤,不打麻药处理伤口都没有哼过一声,林申午一张嘴,一滴泪就掉下来,“都怪我。”
“小晚结婚的时候......我在边境缉.毒。”
他说出来的,是一个池萤调查不到的故事。
不管再怎么反对林申晚和池广业的婚姻,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奔赴边境执行任务前,林申午偷偷给林申晚塞了一张存折——他的工资全部发到这张存折上。
当时林申午想,林家家底远远不如池家,有他这份工资做保障,即使林申晚偶尔和池广业吵架,也不会经济拮据、无处可去。
但他没想到的是,随着任务愈发复杂,他们这一帮人被迫隐姓埋名,和家里人断了联系,甚至改掉了原本登记在案的身份。
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卧.底。
一隐姓埋名,就是长达整整十年的功夫。身心全扑在工作上,等林申午终于和同伴携手,端掉边境最大的毒.枭后,再回来时,却发现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爸爸妈妈走得早,听邻居阿婆说,他们不想给小晚添麻烦。”
林申午低下头。
林父林母曾经欣喜过女儿能嫁入池家,但婚后三番五次上门,都没能见到林申晚。
老两口并不知道林申晚已经从池家搬了出去,只当池家看不上他们这样家境普通的亲家。为了不给女儿丢脸,再也没有上过门。
而那时的林申晚还没有从产后抑郁中恢复过来,离开池家后,她不想让父母担心,绝口不提此事。
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消息,于是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我本来想着还能见到小晚。”林申午低着头,眼泪砸在地板上,洇出一片痕迹,“没想到......没想到她也不在了。”
林申午在最后一次缉.毒行动中受了伤,住了将近半年的院,终于出院后,却只见到了墓园里孤零零的墓碑。
“我不知道小晚和你在外面过。”
几乎不敢看池萤,林申午的头越来越低,语气难得有些发狠,“我要是知道,一定生撕了姓池的!”
可他什么都不清楚。
林申午重回申城时,池家已经从桃花镇接走了池萤。等他四处打听,终于把这些年的事情调查明白,却也没了上门接回池萤的勇气。
池家的权势地位在申城数一数二,她待在那里,比待在他这个连妹妹都保护不了的废物身边强太多。
池萤张了张嘴。
几乎说不出话。
她曾经想过很多种可能,想过各种兄妹离心父母成仇的版本,却从来未曾想过,林家人根本没有抛弃过林申晚。
与之相反,他们一直珍视地把她放在心尖上。
就像林申晚在日记里,也始终怀念着曾经一家人住在弄堂里的日子一样。
“我是回家之后,才发现小晚没带走存折。”
林申午用围裙擦了下泪,回屋拿出一本存折,递到池萤手里,“这些钱现在也没什么用了,留着给你当个嫁妆吧。”
池萤颤抖着手,接过存折。
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存折了,但轻轻翻开,十几年来的每一个月,上面都有一笔固定的汇款。累积下来,已经是金额不小的一笔数字。
当年的林申午把存折留给林申晚,希望她过得好一点。
林申晚没有带走存折,或许是为了让父母过得好一点。
“那......”
池萤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存折,“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十几岁的时候,林申午或许还要考虑池家带来的影响。但现在她长大了,池广业已经离世,再也没有任何值得顾忌的东西。
甚至上一次,他见到她的时候还拔腿就跑,仿佛她是什么很吓人的存在。
闻言,林申午伸了伸手,似乎想摸一下池萤的头,又很快缩了回去。
“乖囡。”微微吸了口气,他喃喃自语,“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能......”
后面那半句拖累你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直截了当地打断了。
池萤眼眶通红:“舅舅!”
她怎么会觉得他拖累她!
林申午一怔,旋即再度落下泪来:“诶。”
*
池萤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偏偏林申午又是个不太会哄人的糙汉,一大一小对着掉了半天的泪,直到顾渊过来敲门。
“林叔。”他说,“饭蒸好了。”
“好好好。”林申午连忙连声答应,又擦了下眼睛,“咱们先出去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啊。”
池萤低低应了一声,跟着他出了卧室。
三个人坐在木质的圆桌旁。
“吃这个!这个好吃!”
受了那一声舅舅,林申午似乎有点激动过头,一直在给池萤夹菜,“知道你要来,这醉蟹我腌了一周,托人专门带的大螃蟹,味道可好了!”
池萤眼眶还红着,听见他这么说,却不免有一丝疑惑。
什么一周?
韩知意明明周内才联系的林申午,他怎么提前一周就开始腌醉蟹了?
她正疑惑不解,坐在旁边,顾渊不轻不重地咳嗽一声。
“小顾感冒了?”
一改在所里雷厉风行的精明,林申午完全会错意,“家里有感冒药,你吃药还是喝点热水?”
说着,他立马起身去找药。
而池萤也放下了筷子。
小顾......
她琢磨着林申午对顾渊的称呼,愈发疑惑起来。
如果她的记性没出问题,从进家门到现在,她和林申午都紧张得要命,压根没顾得上介绍顾渊。
林申午怎么知道顾渊的名字?
这个疑问只持续了一秒钟,随即,池萤抬头,怔怔地看着顾渊。
仅仅只是一瞬,她察觉到了更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
今天出门前,他言之凿凿地说林申午不会在意她的打扮。
明明是第一次来,他却知道这边不好停车,只能停在稍远的停车场。
甚至他半路为了哄她,随便钻进一条小巷,就买到了极其好吃的糖葫芦。
可现在她明白,那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举动。
记忆往前闪回,池萤想起一觉睡到下午的那天,她推开次卧的门,听见一向不善言辞的顾渊,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所以。
在她才产生要来找林申午的这个念头后,他就已经瞒着她,偷偷来过这里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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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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