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妃疲惫躺在床上,摆了摆手。
“你去吧。”
她低声道:“我这里都好。遥之既是派了她来,你务必要好生配合,直到遥之归来。”
“是。”
侍女忙恭敬应下。
她跟着赵娥去了外间。
外间没有萧迎之的人守卫,两人躲在角落中,很是聊了许久。直到陈王妃困倦着,在内室睡了一觉,又朦胧醒来,发现外面天已全黑,她沉重喘息一声,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外面,侍女听到床上的动静,赶忙跑来。
她小心服侍着陈王妃半坐起身子,又把炉上煨着的一盏燕窝粥拿来,呈到陈王妃跟前。
陈王妃拿起小勺。
温热的汤水送入喉中,一片熨帖。先前,她身体折腾,加之忧思过度,全无心思想吃喝的事情,而现在,遥之不日就将回来,眼见着,她马上能亲手杀了萧迎之——
她的食欲,好像又回来了。
半盏燕窝粥下肚,侍女又赶忙拿温水来给她漱口。陈王妃将水吐在小盏中,喟叹一声,半阖着眼,靠在床头。
一切都要回归正轨了。
一个庶子,到底翻不起多大波浪。
她心中想着,一边随意问着侍女道:“方才,那赵娥问了你什么?你可有如实回答?”
“有。”
侍女赶忙回答。
她跪在地上,恭敬道:“赵娘子问了奴婢许多呢,奴婢全都答了。她是半个时辰前才走的。临走前,还嘱咐了奴婢将这燕窝粥温好,仔细着王妃醒来要喝。”
“是个妥帖的人。”
陈王妃满意点了点头:“若如此,等遥之回来,让她来我身边伺候也好。对了,她都问了你些什么?怎么费了这样久时间?”
“问题……”
侍女皱了皱眉,努力回想一下:“她也没问别的,就是些王妃的寻常习惯,在院中的喜好之类的。对了,她还特意问了奴婢,在不面对世子时,王妃私下里,都有什么好恶。”
“好恶?”
陈王妃动作一顿。
她微微皱眉:“除了这些,她就没问别的?比如,王府的通道布局,还有萧迎之的脾性?按理说,这才是她守着我这几日,最要了解的事宜才对。”
侍女懵懂着脸,摇了摇头:“没问这些,她问了奴婢许久,都是问王妃身上的事儿。对了,她还同奴婢说,怕奴婢伺候得不妥帖,明日一早,她便要过来贴身伺候王妃,而要让奴婢去外间做事呢。她说,只有这样,她才能最大程度保护王妃的安全。”
侍女轻声说着。
越说,陈王妃面色越变。
她呼吸骤然有些急促。她余光突然瞥见刚刚喝剩的半盏燕窝粥,陈王妃呼吸猛然一窒。
“快!”
她用力掀开被子,身子软绵,踉跄了一下。侍女紧忙过来扶住她,她一把推开侍女的手,颤抖指着燕窝粥,竭力压低了声音:“快!你头上有银簪,你快将银簪探入粥中,快啊!”
陈王妃面色激动。
她呼吸急促。
侍女闻言,面色骤然惊慌。她哆嗦着手,赶忙拿下银簪,插在粥里。
滴漏一声接一声。
银簪被泡在早已凉透的粥内,光洁如初,丝毫未有变色。
陈王妃长呼出一口气,瘫软在椅子上。她面上疲惫至极,侍女小声道:“王妃是怀疑……赵娥,在粥中下毒?”
“应当是我多心了。”
陈王妃摆了摆手,疲惫道:“只是,赵娥是遥之派来,却丝毫不问王府部署,反而总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还说什么要贴身伺候我。这些话语着实反常,我方才差点以为,是阿大被萧迎之发现了端倪,而赵娥故意借着遥之的名义进来,想要谋害于我。但现在想来,方才是情急生乱,萧迎之在我说出所谓‘真相’之前,必然还会留我一命,也不必用这等费劲的功夫辗转。如此,是我病久,糊涂,想岔了。”
她说着话,精神越发疲惫。她道:“只是这赵娥到底有些奇怪。在外间问你那些话,不知是担心被人偷听,还是其他。遥之费了心思一定要她进府,必然有他的打算……只是,方才你那样说,不知怎的,我这心里,总有些惴惴……”
陈王妃声音渐小。
她沉吟一番。
半晌,她揉了揉阵痛的额角,低声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禀王妃,未时初。”
“未时初……时间虽晚,亦不算太过。这样,你便说我腹中饥饿,想吃宵夜,让赵娥速速过来,服侍我用膳吧。这般,我有些问题,正巧也问问她,否则,我心中悬着事,总是不安的。”
“是。”
侍女小声应着,往后退了几步,出了屋门。
陈王妃坐在椅上。
外面是黑黝黝一片天。
她望着已经冷掉的燕窝粥,心中神思混杂,乱作一团。
赵娥来得很快。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侍女便带着赵娥回到内室。
赵娥手上提着个食盒,见到陈王妃,她跪下笑道:“今夜突然,奴婢本想多做几道菜,一起来奉给王妃的,但无奈王妃身边这位姑娘催得急,说是王妃要奴婢马上来,是以,奴婢只能在厨房中取了些东西,便跟了过来。”
她说着话,打开食盒。
里面是些已经冷掉的点心,还有些茶水等物。筆趣庫
陈王妃摆了摆手:“无妨。我只是突然饿了,也不需要再新做什么。你既来了,便布菜吧。”
“是。”
赵娥应声。
她站起身来,将食盒内的东西一道道摆上桌。
点心的香气慢慢卷过来。
陈王妃夹起一块糕点,状似无意道:“先前,你问我房中侍女那样多关于我习性的事,难道,是想等遥之回来后,留在我身边,服侍我吗?”
她话语随意。
赵娥布菜的手,却是微微一顿。
那滞涩只是一下,陈王妃却眼尖察觉。陈王妃心中一紧,赵娥旋即笑道:“是啊,世子雄才大略,王妃日后,也是金尊玉贵,奴婢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亲近王妃的机会,是以私下里……便替自己打算了一番。毕竟长安……奴婢其实,也想日后,能跟着过去,见识见识。”
赵娥声音低柔。
烛火摇曳,照出她低眉敛目的脸。
陈王妃心跳却是几乎滞住。
方才这话看似平常,但言下之意,竟是遥之已将全盘计划告诉了赵娥,赵娥竟知晓,日后,她要去长安,要做那皇宫之中,尊贵无匹的太后。
这赵娥究竟是什么身份?
遥之连这等机密都告诉她,她必然是遥之身边的心腹。便如那许寿一般,她从前未曾见过,但某一日,却突然出现在遥之身边,且深受他重用的心腹。
但,这等心腹,定然是前途无量的。
又怎会竟要到她面前,来求一个未来太后身边宫女的身份?
陈王妃心中不安愈浓,她呼吸有些沉重,心下警惕之意不减反增。她神思不属,咽下一口糕点,那糕点松软,她猝不及防下,竟被噎住喉咙,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陈王妃面色涨红,侍女还在房间角落之中。赵娥赶忙伸手,拿过茶盏,倒了一盏茶递到陈王妃唇边。陈王妃面容痛苦,刚要接过,她的指尖,却不期然,划过了赵娥的指甲。
而在这一刹那。
陈王妃似乎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从赵娥指缝,落到了她的掌心。
她顾不得喝水,下意识伸开手去看。
只见盈盈烛火之下,一小块和常人皮肤颜色一般无二的泥土,正安然躺在她手中。
“这是……”
陈王妃喃喃出声。
而原先一直镇定从容的赵娥,却在这时,突然伸手,几乎是粗暴地拍掉了她手中泥土。
“是奴婢之过!”
赵娥跪下。她声音急促,细听之下,竟透着股慌乱:“方才那位姑娘催促奴婢,奴婢过来得太急,手上还有脏污便来服侍王妃。王妃稍待,奴婢这就回去,把浑身上下清理干净,再来给王妃谢罪!”
她说着话,起来转身便要走。陈王妃呼吸越发急促,她盯着被赵娥拍散的泥土半晌,突然伸手,抓住了赵娥衣角。
“王妃……”
“方才的,是什么?”
陈王妃目眦尽裂,牙齿颤抖。寒意森森从她骨缝之间冒出,她竭尽全力,才让自己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妃莫怪……”
“我问你!刚刚的!那是什么!”
陈王妃骤然站起身来。
她本就身子孱弱,这般激动之下,突然站起,更是头昏目眩,几乎昏倒。但她咬着牙,强撑着精神,一双枯瘦的手,竭尽全力抓住赵娥。她脖颈之上,寸寸青筋毕露:“我问你,那是什么?遥之他派你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他对我,又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双目之中,全是激愤而出的眼泪。
方才的那一瞬间。
只是一瞬间。
但她已经认出来了。
那是易容泥土。
是先前遥之身边,突然出来的谋士许寿,只有那许寿会做的,能帮静鸾夺位,伪装成萧远之,好用来狸猫换太子的,易容泥土。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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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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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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