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兆动作猛地一滞。
圣人叫他羞辱齐新柔,难道,不仅是荒淫无度,还有别的原因?
韩兆眼神微动。而在这刹那之间,萧静姝已伸手,拿起了剑柄。
韩兆手上一空。那剑已被萧静姝拿在手中。她眯着一双丹凤眼,微微倾身,看着韩兆。
亵衣松散。
她脖颈下的锁骨清晰可见。
韩兆喉咙蓦地一紧。萧静姝后退两步,坐在案几之后。
她说:“韩元,你先前拿这剑时,可曾闻到剑上血腥?”
不等韩兆答话,她又微微一笑:“这血腥味,不是因为方才你流的那一点东西。而是在今日午后,孤亲手用它,斩了两个司膳宫人的脑袋。”
她的话语森冷。
韩兆心跳一窒。
萧静姝似笑非笑,看着剑身:“今日午膳,司膳宫人端来十八样菜,其中有清蒸梭子蟹,另有柿子数枚。孤曾在古籍上看过,柿子同河鲜乃相克之物,轻则身体不适,重则年岁积累,性命不保。此事,孤知,司膳宫人怎会不知?他们想要谋害于孤,孤便当场取了这剑,亦不消旁人动手,孤亲手把那两个宫人的脑袋,斩了下来。”
“那两人都还没来得及求饶,脑袋就滚在地上。血溅了孤一身,孤却并不恐惧。韩元,这前朝后宫,有许多人都想要孤的命。孤知道,只要肯从这个位置上下来,由得他们改立幼帝,孤便可性命无虞。但你觉得……孤,愿吗?”
她勾起嘴角,看向韩兆。
韩兆心跳如鼓。
他伏下身子,声音嘶哑:“圣人仁德……”
“孤不要听这些。”
萧静姝忽得笑起来。
她从案几后走出,蹲在韩兆身前。她反手拿着剑柄,抬起韩兆的下巴。她正视着韩兆的眼,一字一句:“孤,不愿。”
“于孤而言,性命要紧,但哪里比得上权势?唯有大权在握,孤才觉得快意。那是性命不保也会有的快活。而若是再甘心为一藩王……”
萧静姝笑了笑:“那,虽活,与死何异?”
殿外昏暗。
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
外面雨声潺潺,而殿内的烛火,受了窗缝挤进来的风影响,也在不安摇曳着。
韩兆被迫仰着头。
他眼中,看见那年轻帝王的眸子里,烛火耀眼,帝王瞳仁中映照出来的蜡烛光晕,妖冶而诡异。
韩兆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
在易容泥土之内,喉结的动作悄无声息。
萧静姝微笑着,看着他:“韩元,孤欲成大业,你,可愿祝孤一臂之力?”
“……孤向来看那些老臣不悦。而其中,又以齐国公齐安林为甚。齐新柔是齐国公幼女,未出阁时,便在齐国公府备受宠爱。今日齐新柔受辱,虽不会大肆宣扬,但齐国公一定会得到这消息。而你,韩元,由此,便成了齐国公和齐新柔的眼中钉,肉中刺。”筆趣庫
萧静姝笑容从容。
她坐在案几之后,烛火跳跃着,将她发尾染上一片橘色。
她道:“齐新柔对你恨之入骨,定然会想各种办法杀你,而孤,明日便会正式封你为御前太监,让你日日伴在孤身边。孤对你展现出十二万分信任,此事,必会引起沙秋明的注意。沙秋明在孤这养心阁中,不知安排了多少眼线。今日的事,瞒不过他。沙秋明最晚,明日便会找到你,言必称孤行事残暴,在孤身边,伴君如伴虎,他会以利诱之,以孤恐吓之,让你成为他的人。”
“而那时,你为了保命,要面对齐新柔的报复,又要在孤手下保住性命。你便只有一个选择:在挣扎之后,告诉沙秋明,从今往后,你会为他办事,唯他之命是从。”
萧静姝说完,看向韩兆:“孤所说的,你可明白?”
“……臣明白。”
韩兆呼吸浊重。
他抬头看向烛火后的萧静姝。
萧静姝的身影明灭。她整个身子,都笼在案几的阴影之中。
萧静姝微微一笑:“韩元,你是否疑惑,孤为何会选择你,又为何如此笃定,你不会背叛孤?”
韩元身体微僵。
萧静姝从容敛目,看向剑上未干的血迹。
她平静道:“因为齐新柔,到现在为止,都是处子。韩元,你很聪明,也识时务。孤这话的意思,你应当知晓。”
韩兆面色微白。
只电光石火间,他已经明了了萧静姝的打算。
齐新柔走之前,身上染了他的血。那血,是作假的落红。
因此,齐国公和沙秋明得知的消息,都会是齐新柔真的被韩兆侮辱,夺去了贞操。
萧静姝不怕韩兆真的投奔沙秋明。因为,只要她将齐新柔还是处子的消息放出,那沙秋明便会知晓,这一切,都是萧静姝为了假装韩兆和齐新柔矛盾,而做出的一个局。
到那时,沙秋明便会知道,韩兆是带着目的投诚。沙秋明会提防他,甚至于,还可能会心狠手辣,杀了他。
如此,韩兆便成了沙秋明和齐国公共同的敌人。他如履薄冰,随时都可能有覆灭之灾。他若想活,除了一心一意为萧静姝办事,让萧静姝保他,别无选择。
韩兆脊背发寒。
案几之后,萧静姝已是站起身来。
她站在层层帷幔之间,蜡烛投下的光晕,让她的阴影显得极大。
那巨大的黑影像一张网,无所不能,朝着韩兆覆去。
韩兆只觉喉间都几乎被缚住。他双眼猩红,手背青筋暴起——
他浊重呼吸着。
半晌,他道:“圣人,若是方才,臣动了齐婕妤的贞操锁……”
那样,又要如何?
一阵风吹来。
蜡烛闪烁了一下,也掀开了些许帘帐。
一片昏聩之中,萧静姝的面容,一半微明,一半在暗。
她微微一笑,举起长剑,剑在空中扬起一片残存的血腥。
她从容道:“那自然是杀了你,让这剑上的血气,再浓些罢了。”
韩兆面色苍白,从养心阁出来。
他回到自己住处。
下人房中,床褥冰冷坚硬,和方才龙床上温香软玉,截然不同。
方才路上,他淋了些雨。
此刻,衣衫全沾在身上,和鲜血混杂在一起,黏腻而疼痛。
他咬着牙,在床边坐下,褪下大半衣服,露出坚实肌肉。
右臂之上,先前被萧静姝划开假作落红的伤口,皮肉外翻,狰狞可怖。
又因着时间太长,伤口的血肉已和衣服粘连在一起。
韩兆闭了闭眼。
他猛地用力一撕。
一声闷哼,衣料被撕下,伤口处,鲜血也再度涌了出来。
韩兆面色有些发白。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
那伤药,是方才萧静姝给他的。
她言道,既是要做宠臣,便应有宠臣的模样。
那伤药是太医院精心所制,他曾在山上和师父学过些医理,隐约能闻出,其中有数味珍稀药材,不说帮助愈合伤口,便是对断骨,亦有奇效。
精致的秘色瓷在韩兆手中躺着。
他面上阴晴不定。
这是她给的东西。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要扔掉,让这物件永不见天日。
但他不能。
方才,她在大殿中对他说,即便是拼了不要性命,也要把权势牢牢握在掌心。于她而言,权力,比命,更为珍贵。
既如此,那如果让她失去权势,让她如今日被辱的齐新柔般,只能任人宰割……
那会不会,是比杀了她,更好的报仇?
韩兆心中念头翻涌。
他眼中恨意迸现着。
窗外雨声愈大,他握着瓷瓶,一字一顿,将那恨都藏在切齿之间:“……萧,远,之。”
而后,他闭上眼,猛地打开瓷瓶,将里面药粉,对着胳膊倾洒而下。
药粉冰凉。
洒在伤口上,几乎是立时便有了舒缓的安慰。
韩兆将那瓷瓶囫囵塞在桌中,他已决定——
既然圣人要他在她身边,那他,就留在她身边。
他要亲眼看着她,一无所有,痛失全部。他要让她在权势尽失之后,在他韩家众人的坟前,跪地悔过,洗净韩家的冤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沈腰的仇敌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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