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拥抱的动作,朝他伸出双手。
不,确切地说,是朝小陛下伸出拥抱的双手。
容夙敛眸不语。
他拎着花星阑,浅浅挤出一句:“陛下太沉,长公主恐怕抱不动。”
话落,便提着上半身扭出一半,手也伸出去了的哭泣小皇帝往内殿走:“你稍候,臣教陛下些道理。”
他连“您”都忘说了。
看完全程的福全:心情复杂。
摄政王对长公主的态度改变得太多,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改变。
只能笼统地说:这种改变很厉害。
都令向来严谨的摄政王自相矛盾了。
一开始,说小陛下该长大了,不能再做小孩子的举动。
没多久,又要让宫女抱着小陛下。
长公主主动提出要抱小陛下后,又推脱她抱不动。
怎么着,都是不想让长公主抱的意思。
他就想不明白了,让长公主抱抱小陛下能怎么了?
小陛下还是个孩子啊!
和他有一样心思的,还有容一。
可惜他们两个皆分毫不露心中所想,否则还能结成联盟,痛快地吃一顿新鲜瓜。
容夙带走花星阑没多久,两人就出来了。
先皇驾崩后,他重担压身,为表庄重,完全丢弃了以往的浅色衣袍。
今日同昨日一样,也穿着深色系的外袍。
步履轻缓地走在后面,身姿清瘦挺拔。
俊美的脸上白皙清透,唇薄鼻挺,眉如浓墨。
阮萝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桃花眸一眨不眨,像是看愣了一般。
这个反应不止容夙发现了,走在他前面,完全睡醒的花星阑也发现了。
他眼圈红红,见到皇姐这样看着皇叔,疑惑地跑过去,挥了挥手。
童言无忌道:“皇姐,你怎么看皇叔看入神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小石子乍然间扔进平静的湖里,搅乱了一池春水。
容夙想忽视都不行。
小姑娘撩起眼皮,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
接着道:“陛下,用早膳吧。”
她说完便朝容夙问:“皇叔,礼部选好的搬运棺木的时辰是何时?”
容夙听见正事,思绪严肃起来:“巳时初。”
他面朝小皇帝:“陛下,臣先行离开,去安排人手了。”
花星阑因为他们两个的对话,想起了殉情的母后。
心情低落。
“好。”
他忽然记起父皇教导过他的事,又抬起小脸,加了一句:“辛苦皇叔了。”
父皇说,见到皇叔时要叫他皇叔。
还要懂得感恩别人的付出。
容夙微微颔首:“臣告退。”
他目光扫过给小孩布菜的阮萝,往外走去。
容一及时跟上。
但主仆二人尚未走出外殿门,便撞见了匆匆进来通报消息的小公公。
“陛下,长公主,太后来了。”
容夙的脚步慢下去。
他记起无忧宫里发生过的事。
敢在后宫里肆无忌惮地毒害当朝长公主,后妃们没有一个能逃脱嫌疑。
先皇临去世前,也让他小心东皇后和太尉府。
他故意放慢脚步。
花星阑看向阮萝:“皇姐,我要见她吗?”
他的年龄虽然小,但也能感觉到太后对他的讨厌。
所以他也不喜欢太后。
阮萝想了下:“让她进来吧。”
“你只管用膳,不用说话。”
小皇帝点点额头:“我听皇姐的。”
容夙心下轻叹,转身走了回去。
小公公听令,出去传话。
阮萝的视线落到容夙身上。
目露不解:“皇叔,你为何又回来了?”
容夙唇线平直:“没吃饱。”
小姑娘差一点就绷不住笑出声了。
容夙又道:“臣方才在内殿掉了物件,过去找找。”
小皇帝喝了口粥,等他进了内殿,才嘟起嘴:“皇姐,皇叔在说谎。”
阮萝笑笑:“那你待会儿治他个欺君之罪。”
花星阑皱起小脸,认真思考起她的话。
管安进来时,两人坐在餐桌前。
小孩在用膳,阮萝端坐着,看向殿门。
没有一个站起来向她行礼。
皇帝背对着她,看不见她进来了还情有可原。
但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看见她了,还与她对视,就是不出声?
她早上刚出的那口气又憋回了心里。
语气极重道:“哀家来的不是时候?”
花星阑很听皇姐的话。
只管用膳,不搭理太后。
待在内殿的容夙皱了眉。
太后来者不善。
他思索间,听见小姑娘的声音。
“确实有点不是时候,本宫与皇上正在用早膳。”
“太后这么早过来找皇上,有何事?”
他:……
他以为长公主只和自己说话直来直去,想不到,面对太后时也这样,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喜好。
容一看见主子脸上浮现不太明显的无奈,惊讶到了。
外殿中。
许许多多的宫女和小公公守候在此。
管安被阮萝的两句话回得下不来台,脸上无光。
围绕在她身上的女主光环顿时往阮萝那边飘了点小数点。
加上她昨日被阮萝怼到说不出话,当众气走时的小数点,也能凑个整了。
小姑娘表情真诚地等待管安的下一句。
等了半天,只听见了她加重的呼吸。
呼吸平复后,太后才张开嘴。
但也只张开了嘴,就被阮萝把话堵了回去。
“太后许久不说话,是难以启齿?需要本宫和宫人们回避吗?”
管安:?!
这个孽种竟如此牙尖嘴利!
还专挑她张嘴的时候来打断她!
“哀家自有要事!”
“皇帝!你为何不说话?”
皇帝代言人·阮萝:“太后,你小点声,陛下年龄小,不经吓。”
“再说你看不见他在吃饭吗?陛下昨夜为母后守灵,已经饿了两顿,现今哪还有精力说话?”
她站了起来,微低着头,说话柔声柔气,让人挑不出错。
但看似恭敬,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能气死管安。
“你还让我们叫你母后呢?哪有母后这么不会体谅孩子的?”
管安:???
她气得手指发抖。
但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她还要面子。
做不出和小辈吵嘴的事。
只能吞下这口恶气,直接说出此行目的。
“先皇与先西皇后去世,哀家万分痛心,不忍再待在宫中触景生情。”
她看着阮萝那张精致动人,有三分像东皇后的脸,咬牙切齿。
“故决定去太尉府住些时日,特来告知陛下。”
即便贵为太后了,按理说,她也不能随便出宫。
后宫的妃子们一旦被选入宫,便终身不能出宫,只能由嫡亲亲人向皇上申请,入宫来见她们。
或是跟随皇帝出宫私访。
但先皇以前只带西皇后出宫游玩过。
本来他是可以特批妃子们回家省亲的。
但后宫的这些妃子们,哪一个没有算计过先西皇后?
先皇知道后,怎么可能还会对她们有慈悲心。
管安作为算计西皇后之首,更是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还好,先皇和西皇后都死了!
他俩的小孽种做了皇帝,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管安等着花星阑同意。
小皇帝悄悄朝阮萝点头。
他讨厌的人离宫,他就看不见她了,太好了。
小姑娘微笑:“陛下说,太后可以在太尉府多住些时日。”m.bīQikμ.ИěΤ
走了也好,早点出宫去遇见不合格男主--太尉手底下的猛将余三。
管安得到想要的结果,一刻也不多呆。
须臾,容夙面色严肃地走出来。
阮萝的眼神又放了上去。
夙夙穿成这样,表情还那样,颇为老成持重呢。
小皇帝喝完粥,抬起头。
福全观察他的神色,及时上前又添了一碗。
“皇姐,你又在看什么啊?和刚才看皇叔的眼神好像啊。”
花星阑好奇地扭头,脱口而出:“还是在看皇叔呀。”
福全添粥的手抖了两下。
容夙:……
他脸上的严肃快保持不住了。
阮萝不失礼貌地笑着:“皇叔,你要说什么?”
容夙隔着两米远就停下。
示意宫人们全部退出。
摄政王身份的便利性这时便发挥出来了。
虽然对他不了解的朝臣们态度不明,但宫人们却不敢违背。
见长公主和陛下没有反对,便全部走了出去。
容一守在殿门外。
容夙随即开口:“陛下,长公主,太后此时还不能出宫,请派人将她拦下。”
“若太尉有异心,此刻便正想与太后取得联系。”
“此时让太后回府,无疑为其提供机会。”
小皇帝似懂非懂:“太尉想抢我的东西吗?”
阮萝拍拍他的脑袋:“没事,你继续用膳。”
小姑娘走向容夙:“皇叔,借一步说话。”
她往内殿而去。
容夙迟疑了一瞬。
见她走进去后,才迈开步。
内殿有一张大床。
床刚被小皇帝睡过,被子还是乱的。
阮萝面色自然地走到床边,慢慢铺平被子。
容夙不太自在。
“皇叔,”阮萝这时开口,“太尉若有反心,怎么样都会给太后送信,我们防不胜防。”
她铺好明黄色的被子,转身在床边坐下。
“我把太后送回去,不是正好吗?”
“给太尉缩短点时间,要反早点反。”
“皇叔应该不止是个文人吧?”小姑娘扬起笑容,“父皇这么信任你,不会放任你这五年内只做个小小的文官。”
“我不想知道你的底细,但我想问你一句话。”
“你暗处的势力,能挡得住多少兵马?”
容夙抿了抿唇:“能挡得住太尉手里的兵马。”
“若他联合多方势力,便挡得吃力。”
他看着阮萝,见她皱眉,安抚的话下意识冒出来。
“你放心,太尉忌惮我手里的一半兵权,短期内不会起兵。”
“他若起兵,定要先将我手中的兵权夺走,才会安心。”
“下一步计划,应是让太后助他拿走我手中的虎符。”
小姑娘眉梢微动。
她发现了,容夙一着急,就会忘记叫她长公主,还会忘记自称臣。
容夙发现自己说错话,神色不明。
阮萝随后看向前方,回想前世记忆。
正如容夙猜的那样,前世太尉忌惮他手里的兵权,一时不敢妄动。
直到拥有女主光环的太后出主意。
她的主意有光环助力,自是进行得十分顺畅。
虎符到了太尉手里。
他当天就造反了。
只是没想到容夙手里还有底牌,护着小天子坚持了几日。
但也只有仅仅几日。
便败在了不合格男主余三带领的军队下。
或者说,败在了男主光环下。
这之后,容夙和小天子都被斩杀。
太尉本以为可以称皇称帝了,却不想在登基当日被发现死在卧房里。
余三见状,动了心思。
和太后一商量,联手拥护着家族里一个年仅三岁的侄儿即位,他自封摄政王。
老臣们关的关杀的杀,王朝却硬是在风雨飘摇的当下平稳撑下来了。
但苦了百姓。
阮萝若有所思。
须臾,启唇:“皇叔,你若信任我,便将虎符交由我保管。”
“我在,虎符在。”
容夙直接拒绝。
虎符代表危险。
后宫本就不太平,长公主再拿着虎符,危险便更加一层。
小姑娘眨了眨清澈水灵的桃花眸:“皇叔是不是担心我?”
她没给容夙回答的机会,接着说:“但你不说,谁能想到皇叔会把虎符交给我呢?”
“放在我这里,比放在你那里安全。”
容夙没话说。
这个小姑娘不同于普通官家女子,她很有想法。
他反复想阮萝的话,终于做出决定:“便如长公主所说。”
“今夜丑时,臣会亲自送至无忧宫。”
“此后,我们便要少见面,有除陛下外的第三人在场时,须保持以前的距离,不能让有心人想到您的身上。”
阮萝颔首:“依你。”
容夙一愣。
这句话为何听着怪异?
内殿的门忽然被敲响,小皇帝探进头来:“皇姐,皇叔,我吃饱了。”
“皇叔,你不去安排侍卫做好移棺准备了吗?”
容夙朝阮萝行了大臣礼,离开。
小皇帝随即跑进来。
“皇姐,你和皇叔说什么?还要关上门,这么久才说完。”
阮萝但笑不语,往外走去。
迈至外殿时,宫人们已经在容夙的吩咐下回来了。
小姑娘瞥了一眼:“陛下,你也准备准备,移棺时,你我要在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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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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