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那日的话一直徘徊在鬼影的脑海里,天机榜,天机阁历年来无法完成的单子都在上面,大多是悬赏令,要杀的人物都不简单。
短短一张纸上不知葬送了多少条生命。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去接上面的任务。
而鬼影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晚上,鬼影躺在床上他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就是喻清那张脸,越想他便越难过。
男人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枕头,痛苦地喊着少年的名字:“喻清......”
齐五听闻鬼影回了天机阁,拿了坛酒兴致勃勃来找他喝酒。
“你小子,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看,我近日得的好酒,特地拿来给你尝尝。”齐五还是那样,一脸笑呵呵的模样。
听见齐五的声音,鬼影从床上翻了下来,他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坐下来跟齐五喝起了酒。
“这次回来待几天?”
“看情况。”
“有事儿?”
“嗯。”
齐五看他喝酒这样,像是在借酒消愁,一点快意的模样都没有。
“我想找一个人,只能从五阁那买消息,但是你也知道,五阁的消息不好买,所以我打算去接天机榜的任务。”
一听鬼影这话齐五气得摔了酒杯,他一手拍在桌上指着鬼影的鼻子骂道:“我说你是不是疯了!天机榜上的任务是什么你不知道吗!那都是要用命来换的!”
齐五大口地喘着气,胸口重重地起伏着,显然是被鬼影这话气得不轻。
他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在鬼影面前都是笑呵呵的模样。
他一直把鬼影当作他的亲哥哥,他不想看着鬼影去送死。
男人摸了摸鼻子,将他拉着坐下,“好了好了,哪就有那么严重,万一我活着回来了呢。”
“你放他娘的狗屁!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个少爷出了事?除了他我想不到你还能为了谁这么拼命。”
齐五现在是真后悔,他就不该帮鬼影送那木梳,应该早早斩断这缘分才是。
谁知鬼影却笑了笑:“阿齐,这一生能有个人让你甘愿为他赴死是很难的,之前我总觉得自己活得像个行尸走肉,除了杀人就是杀人,这日子真是没意思,遇到他之后我才觉得我像个正常人,如果他离开了我,那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男人举起酒杯敬了敬齐五,将自己杯中那酒一干而尽,齐五知道他是个倔强的,劝也不听,只能想办法护住他这条命。
两人喝到双双醉倒在地上,就这么在地上躺了一夜。
第二日鬼影便接下了天机榜的一个任务,为此四阁的阁主还劝了他。
但鬼影固执,拒绝了阁主的好意。
天机阁的外面是一条大江,寒风吹在脸上,刺得人生疼。
齐五站在江口送他,鬼影朝他挥挥手道:“若是我没回来,你就当没我这个兄弟了,别记挂我。”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船,齐五喊住他:“谢知哥。”
鬼影回头看向好友,那张脸上满是难过和不忍,仿佛知道他的结局。
齐五:“一路保重。”
鬼影:“好。”
鬼影踏上了前往中州的路,那是他的任务地。
他曾杀过很多人,可如今,他只想救下一个人。
鬼影现在才知道,原来救一个人比杀人难那么多,男人靠在船舱上,思考着如何完成这个任务。
他要杀的那个男人名为何武,他杀了张家老爷的亲女儿,还进行了侮辱,可官府并不判他的罪,没办法,他只能重金来天机阁寻求帮助。
何武是一个镖师,常年走镖,身手敏捷,武功不在他之下,天机阁去了十个杀手,十个都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第十一个。
中州离京城很近,不过半日他便到了。
鬼影花了点时间打听到了何氏镖局的位置,何武正是镖局的总镖头。
鬼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镖局,他暗中观察着院子里练武的几个男人,从他们的对话中和他手中的画像来看,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正是何武。
鬼影观察着他的招式,脑海中迅速思考可以用什么招式对付他。
到了晚上,万籁俱寂,鬼影潜进了男人的房间,何武一人躺在床上,鬼影拿出匕首朝着男人刺了下去,可那男人早就有所察觉,他睁开眼一个翻身从床上翻了下来,和鬼影进行缠斗。
两人打了几个回合,分不出高下,可何武忽然一个闪身用屏风挡住了自己,随即他按下开关,房中两边开始射出冷箭,朝着鬼影飞去。
鬼影被打得措手不及,可他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杀了何武。
身中两箭,鬼影才将他从屏风后逼出来,他现在知道那些杀手是死在什么地方了,这个屋子里有机关暗器,他在里面跟何武打显然落不到好。
鬼影靠着身形将他逼到了屋外,何武不知镖局为何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他,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不该没人听见才是。
鬼影早就在他们的晚饭中下了药,其他人自然是不可能醒过来的。
可惜何武不知是什么体质,或者他根本没吃,因此并没有中药。
鬼影受了箭伤,到了后面变得力不从心起来,身体力气也越来越小,他意识到那箭上一定有毒,再不结束这场打斗,他今日就会死在这里,自己的任务也完不成了。
他撑着力气不断告诉自己,喻清在等着自己救他,他不能死,靠着这个他苦苦支撑着,口中都咬出了血,反上来淡淡的血腥味,他精神更清醒了些。
只是越打后面鬼影脸色便越来越苍白,何武一脚将鬼影踢到了墙边,鬼影眼神暗了暗,思量起何武的招式来。
若是他用天机阁的无影剑法杀何武,自己也要失去一条手臂。
但当下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一剑刺向何武,男人用刀砍到他的手臂上,鬼影忍着剧痛,脖子边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他硬是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将剑刺入了男人的心脏,而他的手臂也缓缓垂了下来。
他疼得冷汗直流,咬着牙不敢发出大的声响,用另一只手割下何武的头颅离开了镖局。
和他接头的另一个杀手见他居然活着回来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再看他另一条空荡荡的手臂,便知他是用什么代价完成这个任务的。
两人回到天机阁,用这个任务换取喻清的消息。
天机阁查消息需要时间,五阁的阿槐和暗影相熟,便答应用一天时间查到喻清的消息。
喻清一直在牢里养伤,这里除了有些无聊,其他的倒是还好。
他日常唯一的乐趣就是调戏江慎。
江慎算是很照顾他,一般他提什么要求那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到后来摸清了自己的口味还会主动给他买吃的,077直呼江慎已经入了他的圈套。筆趣庫
他问江慎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江慎却摇头,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曾试探过苏凌,他的反应很冷淡,看样子短时间内没有放喻清出去的打算。
“大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对自己的犯人都是这样吗。”
“你不是犯人。”
“哦?那大人把我当什么呀。”
喻清现在撒起娇来是越来越自然,江慎搅弄着手中的汤,并不接话。
“大人娶妻了吗。”
“没有。”
“也是,你这么凶,恐怕没人敢嫁给你。”
喻清弯着眼睛揶揄他,江慎将勺子递到喻清嘴边,面无表情地冷声道:“我审犯人的时候是凶,平日里难道也凶吗,你也不看看我现在在做什么。”
喻清歪着头吐了吐舌:“开玩笑嘛,大人真小气,这点玩笑都开不起,以后讨不到老婆。”
江慎面无表情冷笑一声道:“......那我就逼着喻大人把你嫁给我。”
看着江慎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模样,喻清笑得肚子疼,他一下被汤呛到,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笑,边笑边道:“原来大人也会开玩笑啊,那你娶了我岂不是天天都要伺候祖宗一样,你受得了啊?”
江慎耳朵有些红,黑着脸将碗往桌上一放,没好气地咬着牙骂他:“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祖宗,没见过做囚犯做成你这样舒服的。”
喻清又拉着他的袖子哄他:“嗯嗯嗯,都是我无理取闹,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啦。”
江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乖乖坐了回去,他真是着了魔吧,被一个少年哄得团团转。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他欠了人家的呢,那伤口没好之前,他也就只能伺候这小祖宗了。
夏仪每日都在外忙碌,他越是打听喻清这个人的事迹,就越是觉得荒谬。
是的,荒谬。
他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因为太不真实了。
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吗?他看着手中的那几页薄薄的纸,却觉得如此沉重。
那纸上是他搜集的喻清在喻府做的一些事情。
五岁时,为了救下落水的狗,跳进湖里差点淹死。
八岁时,求姨娘为身边唯一的丫鬟寻一门好亲事。
十岁时,自己织布卖钱救生病的厨房烧火大娘。
十一岁时,用自己的月例银子给喻府的老花匠治老寒腿。
十三岁时,给丫鬟羽落赎回了被爹娘卖到青楼去的妹妹。
......
林林总总的还有许多。
例如给母家获罪重病快死却无人问津的五小姐喻芷柔请郎中,给没钱读书的庶弟偷偷请先生,为被逼为妾的小丫鬟讨公道结果被人打的要死,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等等等等。
这薄薄几张纸上写的事太多了,多到夏仪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活菩萨。
这喻清,似乎和陛下所想相去甚远。
他惊讶之余又感慨不已,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还好他生在喻府,若是在宫里,恐怕早就死了。
宫里是个好人没好报的地方,发善心菩萨也不会保佑你。
夏仪收起那张纸,忽然不想如了皇帝的意了,他想要喻清活着。
尽管他不是个好人,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喻清这样的人含冤。
这几页纸张被夏仪完完整整地放到了苏凌的桌案上,男人看着上面的内容也不禁皱起了眉,和夏仪发出了一样的疑问。
这是真的吗?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夏仪,你确定这上面的内容都是真的?你不觉得假到有些离谱吗,会不会是喻家发觉了,故意如此......”
“奴才是私下打听的,这些事奴才也去求证了,那城西的郎中还认识喻清,上面的事有许多都被他证实了。”
苏凌失神地看着那纸张,不敢相信云妩居然有一个这样的儿子。
公孙月轻声道:“夏公公,可否念给我听一听。”
夏仪下意识地便看向苏凌,男人无所谓地摆摆手,一看便还在和内心的某些想法做斗争。
夏仪边念,公孙月边记,写着写着他略显惊讶地抬了抬头,而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来。
“陛下,看到这些,您的想法是否有所改变。”
“这......这样证明不了什么。”
苏凌别开眼侧了侧身,不想听公孙月说话,“还有书院的事没查清楚,夏仪,喻清和皇子之间的事比这些鸡零狗碎的事都要重要,你务必给朕原原本本地问清楚。”
“奴才明白。”
夏仪离开后,苏凌很是安静了一会,那折子打开了许久,笔尖却迟迟没有落下。
待那墨滴晕染到了折子上,苏凌被那黑色的墨汁刺到了眼,他才回过神来。
“喻清在地牢怎么样了。”
江宗贤弯了弯腰道:“江大人说他很听话,正在养伤。”
索性看不下折子,苏凌起身带着一行人去准备去地牢,这一次公孙月也跟着去了,他想看看喻清究竟会怎样面对陛下。
“不好了陛下!江大人说、说有人劫狱,将喻清从牢里带走了。”一小太监慌慌忙忙地冲进来跪在殿中颤着声说道。
苏凌气得将桌上的杯子砸了,男人咬着牙冷声道:“立马封锁城门给朕找!就算翻遍京城,也得把人给朕找出来!”
“来人,把卫将军给朕宣进来,让他带禁军去搜,朕就不信了,他还能飞出去。”
苏凌被彻底激怒,誓要发动一切力量将喻清找回来。
今日是鬼影看好的劫囚日,他养了两天伤就再也忍不住了,他要去见喻清。
前两日五阁的人告知了他,喻清被关在了锦衣卫的大牢,具体哪个房间里未知。
但这已经够了。
他先是用一天的时间扮作残疾老翁去给地牢的人送饭,摸清了锦衣卫牢房的构造,地牢的构造和路线都不复杂,他很快便记了下来。
再之后他就开始给每间房送饭,他终于见到了喻清。
少年的伤还没好,虚弱地躺在床上,江慎站在一旁给他换药。
鬼影看见那些伤口,几乎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这些天喻清在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
他从前那样爱笑,脸上也被喻少和养出了些肉来,如今却消瘦不堪,只剩下尖尖的下巴了。
鬼影心疼得要命,决定第二天就要来劫狱。
他选的时间是半夜,这时候应该是锦衣卫防守最薄弱的时候,他打晕了一个锦衣卫,换上他的衣服,另一只被砍掉的手臂用假肢替代。
牢房中昏暗,他低着头其实也看不清脸,没有人注意到他。
原本事情发展到这里都还算顺利,然而喻清那个牢房的钥匙在江慎那里,鬼影没能从他打晕的那个锦衣卫身上找到。
他只得先去找了喻清。
“喻清。”
听见鬼影的声音,少年眼神亮了亮,他摸着黑从床上小心地挪到了门口。
“鬼影,是你吗。”
“是我。”
少年眼眶一红,着急地小声道:“你快走!这里很危险!我没事的,过几天陛下就放我出去了。”
鬼影小心地伸出手,透过牢房的缝隙轻抚了抚少年的脸庞:“还想骗我吗,我看到你的伤了。”
“我......”
“我带你出去,你告诉我这个牢房的钥匙是不是在给你换药的那个男人手里。”
“是,但是鬼影,那人很危险,也很厉害,你听话,你走好不好,别来这里,我真的会没事的!”
喻清都快急死了,好好的男人,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你跟他走吧。”
江慎的声音一出来,吓了喻清一跳,鬼影立马防备地对他抽出了剑:“你到底是谁。”
江慎垂下眼从怀中拿出钥匙递给鬼影:“我是江慎,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你能这么轻易进来吗。”
喻清愣了愣,不明白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鬼影拿起钥匙迅速打开牢房的门,单手抱起喻清就准备往外冲,江慎伸出手拦住他:“不能从这儿走,那边有一个暗门,你从那里出去。”
“那你怎么办,若是我走了,陛下会怪罪你的。”
“就当是还你了,今后两不相欠。”
鬼影扛着喻清出了锦衣卫的大牢,江慎就这样看着少年的身影越来越远,然后抽出剑往自己的肩上和手臂上划出了几道伤口,装作打斗下受的伤。
没过多久他才喊道:“来人!去禀告陛下,有人劫狱。”
整个京城乱成一团,鬼影带着喻清在城中小心地穿行,锦衣卫的地牢离皇宫太近,要想出城需要很长一段距离,喻清劝他:“鬼影,你走吧,陛下不会放过我的,若我走了,喻家也难逃一劫。”
两人戴着斗笠穿梭着人群中,鬼影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道:“你看你进地牢那么多日,喻家可有派人救你?我不管,今**必须跟我走。”
此时已经快天亮了,城中的官兵也多了起来,少年担忧地望着他,心里很是不安。
路上喻清有些累,他忍不住停下了喘了喘气:“慢、慢点,阿影,我走不动了。”
喻清想去拉住他另一只手,却只摸到一截硬硬的假肢,男人浑身一僵,本能地往后一躲。
喻清颤着声问他:“刚才我摸到的......是什么。”
“没什么,快走吧,来不及了。”
喻清扑到他怀中去摸那截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阿影,你的手怎么了,你告诉我。”
鬼影不说话,牵着他快速往前走,遇到了拦路的官兵。
“掀开斗笠。”那官兵手中拿着喻清的画像,他们一旦掀开斗笠便会被认出来。
喻清紧张的不敢动,鬼影眯了眯眼,抽出了身后的剑朝着官兵杀去。
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鬼影很快就抢了一匹马带着喻清往城门赶。
快了、快了,只要出了城就好。
喻清靠在他怀里,哽咽着道:“阿影,你听话好不好,现在城里这么多官兵,我们逃不出去的,你受了伤也不能和他们打那么久,把我放在这里吧。”
“试试吧,若是逃不出去,你就说是我挟持的你。”
“阿影,你别这样......”
鬼影骑着马速度愈发快了起来,眼看着城门就在眼前,官兵却先一步到了,身后认出他们的官兵也追了上来,他将喻清放在酿酒坊的外面,自己则是下了马和官兵打了起来。
他中的箭伤还没好,又失去了一条手臂,实力大不如前,到最后只剩下两个人,鬼影已经精疲力竭,他将剑刺向一个官兵的时候,身后那个官兵的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
男人手中的剑掉了下来,他半跪在地上,转过身呐喊着抽出胸口的剑,刺进了最后一个人的脖子。
追赶的官兵死了,鬼影自己也缓缓倒了下来,他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说道:“往前走,不要、不要回头......”
喻清也顾不上人设了,直接冲了回去,他抱着鬼影忍不住哭了起来:“阿影,我带你去看大夫,你别睡、别睡......”
少年艰难地将鬼影背到自己身上,一步一步往前走着,鲜血滴了一地,将雪面融出几丝血色来。
鬼影趴在喻清的肩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虚弱地说道:“清清,我活、活不了了,你放下我......”
喻清死死地咬着唇,说什么都不肯松开,他边哭边道:“你会没事的,你忘了你说过的,你会保护我,阿影,你不能死,不能死。”
鬼影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住了,他最后用尽力气靠在少年的耳边说道:“其实、其实我送你那个木梳,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清清,我真的.....很......喜......欢......”
男人话未说完,便闭上了眼,头也无力地垂了下去,没了声息。
凛冽的风雪声拂过,像是有什么在这片大地上无声的哀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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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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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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