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话音刚落,于爅也笑着道:“山东因民无粮果腹而动乱,我等为赈济平乱而来,现衙门里摆这般宴席,倘若被父皇知道,只怕我等都落不得好。”
一旁叶清昌只听得水溶和于爅这般说话,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未几,贾蓉看了看叶清昌,而后笑道:“二位莫贫嘴,若不是接风洗尘,哪里能吃的上这般东西,只此一遭,且快动筷子,到后面,只怕是口水直流,也是吃不得。”
贾蓉言语间,把这事揽在了他身上,如此,水溶和于爅对视一眼后,二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吃着菜,没再多说话了。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吃了个大概,而后,便有于爅第一个停住了筷子。
未几,于爅开口道:“寿乡伯早来几日,如此,可同我们说下山东情况?”
于爅停下筷子其他人也不好再动,如此,贾蓉笑着道:“王爷和世子可都吃好了,若是吃好了,不若去书房仔细说。”
于爅听得这话,侧头看了眼水溶。
水溶笑着,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便去书房吧。”
……
不过盏茶功夫,贾蓉领着二人离了席,走到官舍中的书房里。
一进书房,贾蓉便给二人各自沏了盏茶,而后,摇头无奈,开口道:“山东之地,六府一十五州八十九县,现今我得到的消息,是除了济南、东昌、兖州、青州、登州、莱州六府城并胶州、滨州、高唐州、宁海州、恩州、冠州七州之地不曾有动乱外,其他九州并各县,或大或小,都有火起。”
“其中,金州、济宁二地动乱最大,有一人号称平等将军,已有四千之众,杀官最多,便是此人,还有一称分地将军的,携众数百,各地流窜分土,剩下的,都是望见风声,起的小股,为乱一方。”
“不仅如此,一地乱则百姓不安,拖家带口、各地奔走,只我到济南这几天,光接济灾民,已有数千了。”
贾蓉把从前面叶清昌嘴里得来的消息,和这两天新收到的情报说与于爅、水溶二人后,这二人顿时变了脸色。
贾蓉看着二人模样,生怕把他们吓到了,又笑开口,道:“二位不必惊慌,山东有户一百七十五万,人口约摸在四百万,现今动乱,各地报来大小相加,也不过两万人左右,纵有裹挟,想来也不会超十万之数,且乱的,一般都是偏僻之地,府城、州城,现都还安稳着。”
贾蓉这话一出,于爅和水溶明显松了口气,未几,水溶开口道:“京中常闻寿乡伯天才过人,如此,可有教我的。”
现今平叛,水溶领的是统率的位置,他如此问,也在贾蓉意料之中。….不过,贾蓉搞不清楚,有些话,该不该同这水溶讲。
未几,贾蓉吃了口茶,而后缓缓开口,道:“民乱起,其根由便是无粮,说来好笑,现这济南府城救济的数千灾民里,约摸一成,都是乱民,口上说着反朝廷,我这边一发粮,一个个都过来了,比顺民还顺。”
“是故,只要各州县开始赈济,再有朝廷大军分兵镇压各地顽固不化之辈,尤其是那些杀了官的,必要绳之以法,如此恩威并施,这民乱,弹指间便可消弭于无形。”
贾蓉嘴上说的容易,水溶听罢,一声叹息后摇头,道:“寿乡伯莫要诓我,这民乱一起,便如同棉中点火,一个不慎,便是滔天大祸,哪里像寿乡伯说的这般容易。”
水溶话音刚落,贾蓉正待回话却见水溶突的一拍脑袋。
而后,水溶摇头道:“我却是忘了陛下的吩咐。”
说罢,水溶面色怪异的看向贾蓉,接着道:“唉,在京里常闻寿乡伯谨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水溶这般动作让贾蓉也是一愣。
未几,只见水溶从袖子中抽出道圣旨来,脸色怪异,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不必顾忌,统率监军皆可信任,钦此。”
贾蓉只听着这圣旨,一个恍惚,脑海里便模拟出乾明帝写这道圣旨时候的模样来。
大概便是,乾明帝刚与水溶吩咐完话,水溶正待走,乾明帝突又想起来某事,忙唤回水溶,而后随手拿了道圣旨,粗略写下了这话……
贾蓉想着这般场景,心里颇有些尴尬,恍惚间,却是连接旨都忘了。
未几,水溶念完了圣旨,一声叹气,而后等到把圣旨递给了贾蓉,他这才反应。
如此,贾蓉忙跪地接过圣旨。
贾蓉领旨后,刚起身,便听着水溶道:“我出京时,陛下将详细事都与我说了,仁静亲王也是如此,伯爷不必有顾忌。如此,寿乡伯可否说些实在的话?”
贾蓉听得这话,尴尬的一笑,而后道:“大的方向不差,不过,现今山东之地的粮食,大都在孔府手中,山东各州县,也是听孔府话语多过朝廷,想要让他们破财赈济,只怕有些艰难。”
这话一出,在旁安静听着的于爅便是一声冷哼。
未几,于爅难得开口,道:“待进山东界,一路走来,所闻所见,皆是山东之民只知孔府而不知朝廷,山东之官只惧孔府而不畏天子,哼,这哪里是民乱,分明孔府想要造反。”
于爅说罢,毫不掩饰,接着道:“本王离京时,父皇给了吩咐,说给孔家留个不知事的孩子便是,亲疏远近的也不重要了,只后面听话最重要。”
于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贾蓉,再道:“寿乡伯不必有顾忌,待到时候,本王同你一道做乱民,那所谓的衍圣公,他的脑袋本王来砍。”
于爅一番话说的霸气侧漏,待贾蓉听得,他端起茶盏来吃了一口。….未几,贾蓉开口道:“有王爷同路,蓉自然没什么顾忌,不过,此事却要从长计议。”
“我曾派人前往济宁州打探消息,因为民乱,那孔府纠结起了一帮子治安军,约摸有近千人,都是孔家子弟领着些佃户,孔府多财,这批人手,虽不曾有火器,可弓箭刀枪,却是不少的,甚至,盔甲也说不得有。如此一来,冒然前往,只怕事做不利索。”
贾蓉说罢,水溶开口道:“伯爷的意思是,得先让济宁州大乱,如此,方便趁乱行事。”
贾蓉听得这话,点头道:“不仅如此,只有济宁大乱,为保产业,孔家府兵才会各地分散,又因为大乱,孔家各房有头脸的,也会汇聚于孔府避祸,如此,才方便我们一网打尽。”
话说到这里,于爅和水溶已是明白了贾蓉的打算。
不大功夫,二人琢磨了会,而后,皆看向贾蓉,齐声道:“可要请奋武伯过来一道商议?”
贾蓉沉吟片刻,而后点头道:“请奋武伯过来也好。”
说罢,他便吩咐了一锦衣卫前去寻周孟武了。
贾蓉同于爅二人说话至今,也不过才刚过去两刻功夫,此时,刚吃完接风宴的周孟武,却是正在回营的路上。
贾蓉派的锦衣卫,骑着快马在半道截住周孟武,而后,那锦衣卫便领着周孟武到了官舍。
……
只见周孟武被请进书房,而后不大功夫,便听得一声压抑着的惊呼,道:“那可是圣人家族,天下文脉开端……”
到如今,贾蓉只这句“圣人家族、天下文脉开端”已是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如此,不等周孟武镇定,贾蓉便从旁取了他的密旨来宣读给周孟武听。
周孟武听罢,仍是心有余悸,未几,他摇了摇头,看向贾蓉三人道:“罢了,我不想这些事,只听陛下的吩咐便是,两位王爷还有蓉儿且说,你们要我如何做?”
贾蓉听得这话,便从旁取了山东的地图来。
他把地图解开,摊在案上,而后指着地图道:“这里是山东曲阜。”
“现山东民乱,两处最大,一在金州、二在济宁,正好是曲阜东西各有一处。”
“如此,大舅可否兵分两路,一路走泰安、至曹州,将此地乱民,撵至嘉祥、济宁一带,另一路,走章丘、炘南,将东边乱民,也驱赶至泗水、平邑一带。”
“如此,周遭地区,只孔府富贵,乱民成势,必就食于曲阜。”
说到这里,贾蓉抬头看了眼周孟武,道:“此事,关系到后面计划,大舅可有把握。”
周孟武听得贾蓉的话,吐出口气道:“在辽东,我都是撵着鞑子们满草原的跑,现兵精马壮,只驱赶一群手无寸铁的乱民,必不会出问题。”
周孟武说罢,低头看了看地图,而后道:“走西边路途遥远,又有道路偏僻,如此,我亲自领兵前往,至于东边,平原辽阔,我便派手下校将前往,此人也是在辽东十数年的老将,杀鸡用牛刀,也不会出差错。”….这说完了平叛大军出兵的事,贾蓉便看向水溶,道:“此事越快越好,现叶巡抚一道政令下去,说赈济灾民,只怕诸府县,都不大理会,就是理会,现粮也都在孔家产业中,他们也是无可奈何。”wwω.ЪiqíΚù.ИěT
“只有孔府遭劫,没了这个地头王,他们没的盼头、靠山,这些人,才分的出大小王,明白该做什么,山东才有救。”
贾蓉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接着道:“如此,最迟三日内,我便掩人耳目,往济宁州去,最迟十五日,乱民便得被驱赶至曲阜周围,最迟一月,便孔府灭。”
……
就在贾蓉同于爅、水溶、周孟武商议事的时候,现曲阜孔府内,这一代的衍圣公,也正在书房里,同孔家各房当家人说着话。
此时正是午时出头,一天中最亮的时候,可这间书房里,却是突兀的点着蜡烛。
别的奢华不论,只那蜡烛,用的便是有香无烟的鲸油蜡,那是乾明帝,除了祭祀外,其他时候用着都肉疼的贵物。
未几,只见孔府二房的当家人看向这代衍圣公开口。
他道:“前面传来消息,说是朝廷平叛的钦差到了济南府后,竟把我儿抓了起来,还把济南府我家的粮铺、粮库一应查封了,此事,还请族长做主。”
主位,一把雕山川四海、刻诗经论语的黄花梨太师椅上,这代孔府衍圣公听得这话,眉头便是皱起。
未几,此人道:“朝廷平叛钦差竟查了我家的粮库,那人使的什么名目?”
二房当家人道:“说是我儿趁乱散播消息,故意抬高粮价,现我儿,正在济南府大牢里押着呢。”
孔府衍圣公听得这话,便闭目沉思起来,未几,他睁开眼道:“这自古以来,粮缺则价高,我家又不曾行强买强卖,这钦差怎的巧取豪夺。”
说罢,他又道:“不知这钦差姓甚名谁?是何来路?”
旁有人听得,回道:“超品伯贾蓉,此人是京里宁国府如今的当家人,深得皇帝信任,为朝廷鹰犬。此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前面北去辽东,南下扬州,都是搅了个天翻地覆。”
说话的这人乃是孔府三房的,他话音未落,突又琢磨出了事来,忙道:“族长,皇帝派此人前来,可是对我家有所不满?”
衍圣公听得这话顿时不乐意起来,他哼了声,手一拍太师椅扶手,道:“如何对我家不满?”
“当年那凤阳朱就是暴发户嘴脸,果不其然,只百年,基业便没有了,这金陵于虽说谦恭,可却是小气的紧,出来的官也是一般模样,什么,都要刁上一口。”
这人发完了牢骚,也不敢再说些难听的,只思索了片刻后,看向屋里所有人道:“罢了,毕竟是他们坐天下,给他金陵于一个面子。你们回去,便传消息给各地,就说,只要是钦差下的吩咐,都尽量完成了,早点把这瘟神送走,我们也安稳。”
“对了,让各州县官给那钦差递折子,把这次民乱的罪名,全安到那叶清昌头上去,此人同我孔家不对付,正好乘此机会,一并将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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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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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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