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确实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全当那些凑热闹的人是空气,也不会为这些好奇的目光感到恼火。甚至直到前阵子才从温降口中得知,他从高一开始就被传女朋友无数,还让好几个女生堕过胎,呛得他刚喝进嘴的苏打水差点从耳朵里流出来。
之后放下易拉罐,拉着她的手严肃追问:“你信了吗?你不会真信了吧?”
“我之前又不认识你……”温降察觉到一丝危险,在他掌心里挣了挣,话音未落,就被他“啪”一下打了屁股,只得提高声音解释,“现在知道是假的啦!”
“这还差不多,我跟你是第一次谈恋爱,”迟越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她的脸,顿了顿又补充,“……什么都是第一次。”
温降跟他深入交流过,当然知道这件事,轻咬下唇,下一秒就从他怀里钻出来,匆匆道:“我先去上班了,你记得洗碗。”
“好。”迟越低笑着应,想不通都这么久了,她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直到关上门,才转身进厨房。
如今到了画室集训,每天吃住都跟同一伙人一起,圈子比之前在一职更窄,消息也流传得更快。
周六上午刚放了假,才在家睡了一晚,第二天迟越带着一包换洗衣服回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女朋友的事了,那天校门口有不少人都看到他跟温降在一起,感情貌似很好,隔着大老远都能感觉到那股黏糊劲。
但迟越作为当事人接收不到这样的信息,成功被排除在信息源之外,只是没再发生过有女生人找他要微信的事,让人松一口气。
至此,迟越在画室里的人设就变成了刻苦努力·沉默寡言·名草有主的帅哥,并且随着集训时间的增加,又在前面加上了“天赋流”这个标签。十八岁的理解能力和表达能力毕竟比小时候出色得多,他的水平就跟往空瓶里不要钱地加水似的,在每天十四个小时的训练中提高得飞快。
到了集训后半段,课程里偶尔会加入命题创作训练,已经跨过联考和校考初试,让他们尝试着接触复试的考题。
迟越这些年玩的游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脑袋里大小游戏场景和细节元素积累得很多,他图像记忆能力又强,有时候看到题目都不用费劲想,简单做个拼贴画面就出来了。等到下课,老师一走,就会有人凑过来看他到底又画了些什么稀奇又牛逼的东西,满口“大佬”地给他戴高帽。
就这样,从开学到集训结束前的一周,迟越的形象都维持得还算良好,根本不会有人把他跟以前的混混头子、校霸一类的名号联系在一起。
直到八月二十五日凌晨,发生了那起胆大妄为的翻墙事件。
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九天不见,他想温降了。
临近结束,画室的老师逼得比之前更紧,恨不得一天把之前练过的画都巩固一遍。
深夜一点,他跟着一众熬得灯尽油枯的学生从教室里出来时,恰好在走廊上看到今晚的月亮。是上弦月,明亮的半圆,在浓沉的天幕中清亮如水,便第一时间想到她,想马上就见到她。
这个念头一出来,到楼梯口时,所有人都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回寝室,只有他径直下了楼。
一楼的大厅门都锁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幽幽的“安全出口”标志,迟越看了一圈便返回楼梯,推开二楼楼梯口的窗户,抓着窗沿翻下去,两米多的高度,一松手就轻松落地。
八月的夜风已经散去暑气,空气带着凌晨细微的潮湿,艺术中心的伸缩大门紧闭着,但高度只到他胸口,随手一撑就又翻了出去。
路两旁的灯散发出寂寞昏暗的光,有淡色的云层飘动着吻上弦月。晚间或许下过雨,只是他不知道,路面泛着潮湿的暗金色。
到处都很安静,雨后的蝉鸣也哑了火,路过地铁口,有一辆卖花的推车,金色的向日葵在深夜中很夺目,装在白色铁皮桶里。
迟越不在家的时候,温降基本十一点之前就会去睡觉,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饭后练了一会儿英语口语,便在电视上看起《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一看就是八集,不知不觉就熬到了这个点。
不过明天上午咖啡店轮到她调休,迟一点睡不算什么,温降枕着两个抱枕,怀里还抱着一个,靠在沙发上听着剧里低缓的音乐声,不知不觉就阖上了眼睛。
朦胧中,门口传来密码锁输入的声音,她的眼皮动了动,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呓语,在喊迟越的名字,总觉得是他回家了。
直到那声“解锁成功”响起,她才意识到迟越现在还在画室集训,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抱紧枕头坐起来。
可让人意外的是,回来的就是他,虽然看不清脸,光凭身形也能认出来。
温降下意识问了句:“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还迷糊着,听起来又甜又软。
迟越以为她已经睡了,听到这句问话也有些意外,换完鞋抬手打开玄关的灯,便照出他轮廓俊朗的五官,身上的白色T恤蒙着一层铅灰,被他穿起来却并不邋遢,深一层浅一层的灰色像是水墨晕染出来的,很有艺术感。
等看清沙发上坐着的温降,迟越的脸上便露出笑意,背着手走近,一边道:“今天七夕,回来陪你过节。”
话到最末,在沙发旁半跪下,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束花来,仰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七夕快乐。”
那是一束开得灿烂的多头泡泡,因为是从深夜的路边买的,包装很简单,却把那一朵朵橙粉色衬得更鲜亮,花苞中还带着新鲜的露水,在电视昏暗的光线中热烈得像一束火焰。
温降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看得晃了眼,半晌后才接过花,展开笑靥,仰身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
迟越也俯身抱紧她,宽大的怀抱刚好把她整个拢住,低头轻嗅她身上好闻的香气。
片刻后,温降总算消化完刚才的一切,在他肩上转过头,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用住学校吗?怎么突然想到给我买花?你之前明明不过七夕的。”
“之前没有女朋友,哪来的七夕可以过……现在有了,当然应该好好过,”前面那两个问题不好回答,说了实话估计会讨来一记打,迟越便蒙混过去了,声音渐低,在她颈间叹了口气,道,“温降,我好想你……”
他的气息一下子就沿着皮肤细腻的纹理漫开,每一分感官都像引线,落在她腰上的手掌也随着拥抱的加深无意识地隔着睡衣摩挲。
温降听到这话,紧了紧呼吸,主动靠近他,在他的耳廓上轻吻了一下。
刚才回来时吹了风,那里的温度比她的唇瓣要低一些,之后沿着软骨的弧度一路往下亲,到耳垂时,他的耳朵已经烧起来,比她还要高几分。
温降知道这里是他的敏感点,感觉到他的变化后忍不住笑起来,在他耳畔悄声道:“我也想你。”
大概是在家的缘故,她今天倒是很直白,迟越闻言低笑了声,亲了亲她的眼睛,道:“我去洗个澡。”
“好,”温降从他的音色里听出几分倦意,也知道他今天累了一天了,便不再煽风点火,松开手道,“我去把花插到瓶子里。”
他们之前添置东西的时候,没考虑到以后会买花,所以也没有买花瓶。但还好家里有喝完的气泡水,把玻璃瓶外面的塑料包装纸拆掉,通透的淡青色配上明媚夺目的多头泡泡玫瑰,刚好合适。
插好花,温降又收拾了剪下来的枝叶,回到房间时,迟越已经快速冲完了澡,正在吹头发。
之后跟她一起刷完牙便关上灯,从身后抱住她,不到三秒就睡着了。
今天画了一天的画,大半夜又是翻墙又是走夜路,就是铁打的人精力也吃不消,加上明天又要早起,实在没办法跟她做大半个小时再洗一次澡了,睡得又快又沉。
温降难得熬到凌晨两点,跟他贴着,很快也安稳入睡。
……
一觉到天亮。
他们睡的时间并不算长,但贵在睡眠质量高。温降早上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的席梦思轻轻晃动,便一个翻身,八爪鱼似的抱住他,左腿习惯性地抬起搁在他胯上,嘴里嘟囔:“……几点了?”
“七点半,”迟越现在的生物钟很准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一手在被子下扣住她不安分的大腿,提醒,“我得回去上课了,宝贝。”
他平时对她都是直接喊名字的,只有在床上腻歪到一定程度时会这么乱喊,温降听到后,自觉收回左腿,缩了缩脑袋,懒声应道:“好……辛苦了。”
迟越看她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稍稍停下穿衣服的动作,问:“说起来……我们昨天晚上没做,你会不会有点失望?”
“唔?”温降的动作一僵,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荤话,索性在枕间不动弹。
下一秒就听他又补充:“应该是有点失望吧……毕竟你昨天睡着之后,抱着我一直蹭来着。”
“……”温降完全不记得这种事,加上他总是逗自己,甚至摸不透他是信口乱编还是说真的。语塞良久后,索性抬腿在他腰上蹬了一下,生平第一次骂出这句粗话:“你别放屁!”
大概是因为她声音好听,每次骂人不仅没有杀伤力,听起来还格外可爱。
迟越被她踹了一脚,就跟赚到了什么便宜似的,笑得停不下来,就这样心情很好地揉揉她通红的脸,起床去洗漱。
……
画室进来容易出来难,迟越八点钟叼着加了咖啡液的牛奶畅通无阻地进了画室,改了改昨晚困得神志不清时画的画,之后就有老师来给他们上今天的色彩静物,一切平静得像是无事发生。
但他的寝室毕竟还有三个大活人,夜不归宿的事瞒不住,阴影铺色到一半时,有个年轻的助教从门外探头进来,不确定地报出他的名字:“哪位是迟越?”
“迟越”这两个字一出来,班里本来都在埋头苦画的人都来了兴趣,不约而同地看向窗边的那个位置。
当事人从画板前抬起头,知道麻烦找上门了,只得不咸不淡地应一声:“我是。”
“宋老师让你去教务办公室一趟,麻烦尽快。”对方道。
那些看向迟越的眼神顿时变得更惊奇,按理来说来画室的学生都挺安分的,被抓住偷藏手机,最多也就是被导员训一训,去教务得是更严重的事了。
可迟越天天满勤,今天也一早就到教室了,看不出来能犯什么事啊。
那头迟越没想到回个家还得去什么教务办公室,不耐烦地抿唇,画完手里这一笔,仔细把笔架好,免得污染了刚调出来的颜色,这才带着一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颜料臭着脸出去。
办公室里对上他的是教务主任,管他们暑期集训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戴上眼镜问他:“昨天晚上翻墙出去干什么了?胆子不小啊,我刚刚一查监控,二楼你也敢往下翻?”
迟越自动过滤了后面的废话,只回答:“回家跟女朋友过七夕。”
“过七——”教务主任听过不少扯淡的理由,头痛脚疼婚礼奔丧什么都有,他这么耿直的反而少见,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训。wwω.ЪiqíΚù.ИěT
加上面前这个学生平时出了名的刻苦,又有天赋,长得又帅,看得人说不出狠话,只能拿笔在桌子上“笃笃”敲了敲,提醒他:“学校有学校的纪律,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规定好了,你这样一翻,别的同学都有样学样怎么办?”
迟越没回答,只是在听到这种没话找话没罪找罪的说辞时,一下子没忍住,轻怂了耸肩,浑身上下写着“关我屁事”四个大字。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倒是看得教务主任称奇,没想到他一个模范学生还有这一面,放下手里的笔,只能另起一话:“影响我都先不说了,这是其次的。重点是二楼这么高,你这么随随便便翻下去很危险,万一扭个腿伤个手的怎么办?再过两个月都要选考了。”
迟越本来还是没话可讲,谁知道对方说到这儿,刻意停顿下来,需要他给个反应。
沉默两秒后,他开口“嗯”了声,免得她觉得自己死不悔改,没完没了地说下去,又浪费他的时间。
果然,他一吱声,教务主任便顺势下了台阶,毕竟是画室,纪律再严,也没法像学校一样在他的档案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几笔,只能道:“这次认识到错误就先算了,但是下不为例。要真想出去找女朋友过节什么,给我走正规批假手续,听见没有?”
“嗯。”迟越又应。
对方这才摆摆手,靠回到椅背上:“行了,回去上课吧。我一会儿让你们班主任到班里给你通报批评,也给你们班的人提个醒,别临近结束就躁得慌。”
“好。”迟越听到自己可以走了,答应得毫不犹豫,光听他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拿了个奖。
就这样,班主任一通报,本来黑灯瞎火谁也不知道的事一下子就传开了,就连理由也传了出来,还正经八百地告诫底下坐着的学生都好好学习,别成天想东想西,更别跟班里迟那个谁一样,都集训到一点多了还不安分,非要大半夜去找女朋友过七夕,成何体统。
至于不成体统的那位,当时班主任在上边训话,他就在底下左耳进右耳出,手里拿着画笔涂涂抹抹,等训话结束,那束赤橙夺目的多头玫瑰也跃然纸上,一点时间不浪费。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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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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