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离开我们整整七年了。七年来,您的音容笑貌总是在我们的眼前耳边时时显现!我们总是觉得您没有远走,仍在我们身边。我们早就想写点文字来纪念您,可又总是理不出头绪,提不起笔来,因为在我们思想上总认为您没有离去,您还活在我们心中。
可是每到清明时节,每逢您的生辰、忌日,我们就不得不面对现实。您确确实实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您心爱的第三代、第四代子孙,您离开我们整整七年了!七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着您,回忆着您那平凡而又非凡的一生,回忆着您对我们的谆谆教诲和温馨亲情。
我们记得您出身于一个身无立锥之地的穷教书匠(游学的私塾先生)家庭。外祖父、外祖母先后养了10个子女,最后只有四个存活下来。您排行第六,前几个都是女孩。您出生时,外祖母看到又是一个女孩,就下狠心要将您溺死。只是由于您大得出奇的哭嚎声惊动了您的奶奶和伯母,她们把您抢救出来,使您得以生存。但终究因为家境贫寒,不到10岁的您就被送给人家做童养媳。社会的黑暗与愚昧,就连当童养媳也不能容忍您这样一个苦命的穷女孩,您的未婚夫因病夭亡,婆家竞怪罪是您的“命太硬”,克死了自己的未婚夫,而将您退回家。
艰辛悲惨的童年生活使您早熟,形成了您那桀骜不羁的倔强性格。外祖父的教书生涯又使您懂得了读书的好处,并结识了他的一些学生,他们中有些人后来又继续到外地或长沙求学。这些人假期从省城和外地回家,带来许多使您惊奇的新闻。20世纪初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春风吹遍了古老的中国大地,也唤醒您那朦胧的少女心灵。外祖父和外祖母对您这样一个无人敢要的“克夫”女,不得不留在身边。您就利用这个机会在家发奋读书,并采取了第一个大胆的革命行动,甩掉裹脚布,解放自己那已经被裹得畸形的双足。1924年,您一个23岁的农村大龄姑娘居然通过了县城会考,获得小学毕业文凭!这也可算得上是中国教育史上的一则奇闻。
您就是借助这一纸小学文凭,冲破家庭的阻拦,奔赴省城长沙继续求学,开始了您60多年的革命生涯!
您生前常常对我们回忆您的恩师长沙稻田女子师范学校校长徐特立,和长沙县县立女子师范学校教务主任廖锡瑞两位革命老前辈对您的教导、培育和爱护。1925年您曾先后在这两所学校读书。大革命的洪流冲击着宁静的书斋,也激励着您从为反对封建压迫、争取婚姻自主的个人奋斗目标,急剧转向积极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反帝、反封建的民主主义革命运动。廖老师发现您坚定顽强的革命品格,介绍您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了您的革命引路人。当您满腔热忱、不顾个人安危带领稻田女师同学参加长沙学生声援上海五卅惨案的“六一”示威游行时,受到反动当局通缉迫害,徐校长千方百计地保护您免遭逮捕,让您打扮成学校的勤杂工在校内得以安身。1926年当北伐的国民革命军横扫湖南、占领武汉后,徐老理解您,在这样伟大的革命洪流中,您不会成为一个安分的读书人。他决定鼓励您报考武汉黄埔分校,去投身革命。对于徐老的爱护和教导,您是终生难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您多次到燕京和北戴河看望徐老,回顾大革命时代的师生情谊。徐老不仅对您,就是对我们也是百般爱怜。我们在燕京读书期间,他老人家常接我们去他家里过节或度周末,使我们倍受鼓舞和教育。您经常对我们讲,您一生最敬重的人,除了周恩来,就是徐特立。您逝世后,我们遵循您的意愿,将您生前最喜欢读的一本书《徐特立文集》随您而去,让徐老的光辉思想永远伴随着您!
您生前常对我们讲:“人生在世,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完的福。人生征途中所有的艰难困苦,通过不懈的奋斗,总是能够克服的;而如果只顾追求个人的名利和享乐,那就将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渊。”这种朴素的苦乐观正体现着您那不怕任何困难、公而忘私、努力拼搏的革命人生观。您在世八十九年,什么苦没有受过?从您出生那天起就险遭溺婴之灾,后又被强迫缠足、当童养媳;为追求妇女自由解放,要求读书而受尽父母的打骂和管制;参加学生运动遭受反动派的通缉迫害;为彻底追随革命,反对黄埔分校复试的决定,您被取消入学资格后,不得不隐瞒性别投身于北伐军中,随军参加赴河南省境内的北伐战争;您参加“八一”南昌起义后,又风餐露宿、长途跋涉,随队伍一直撤到海陆丰;在新生的海陆丰苏维埃政权失败后,您拖着负伤生蛆的腿,流落港湾区街头行乞度日,寻找组织关系;1930年您在天津敌人的监狱中生下大女儿乔沙,当时狱中政治犯为争取起码的生活条件尚需进行绝食斗争,您是一位产妇,其苦可想而知;1931年至1934年,您带着乔沙第二次被捕,带着乔沙上法庭,进反省院。一个政治嫌疑犯带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在狱中与敌人周旋了三年多,所受苦难真是难言!乔沙这朵娇嫩的监狱之花又成了世界上最小的政治嫌疑犯。出狱后您失去了宝贵的组织关系,在当时复杂的政治环境下得不到组织的理解,甚至还遭受到无端的怀疑,不允许您护送重病在身的爸爸进延安。您只得忍受着巨大的精神痛苦,于1938年怀着身孕回湖南老家,寄居在一位老朋友家中,在他家的柴房里生下小儿子乔石(因为根据当地人的风俗,非自家人是不能在住房中生产的)。就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那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期间,您这样一位普通干部也未逃脱政治灾难,带着叛徒和现行反革命两顶大帽子,被“群众专政”了近十年。
但是这么多的苦难,经过您不屈不挠的斗争拼搏都一一度过来了。您不仅自己承受并克服了这一系列人生的苦难,而且还时常教育我们在生活和工作中要有吃苦受难的思想准备。“文革”中,乔沙夫妇受到非人的政治迫害和肉体折磨,有人甚至诱逼他们自杀。您知道后及时告诫他们,一定要坚决挺住,千万不能自杀!您多次说过自杀是懦弱行为。您坚信只要共产党还存在,“文革”的黑暗就只是暂时的,它终将过去。在您这种坚强革命精神支持下,乔沙夫妇终于熬过了“文革”的苦难。
正是由于您具有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刚强性格和英勇的革命斗争精神,早在30年代许多战友和朋友就对您以“铁大姐”相称,这个亲切的称号一直流传到如今。
1949年湖南家乡解放了。按照常理您完全可以带着子女出省城上燕京去找组织。但是您没有这样做,只是将我们姐弟交给县委(乔沙就在当地参加工作),后由中央组织部找到我们并将我们接到燕京读书,而您自己仍只身留在家乡,参加南下干部建立革命政权、巩固革命成果的斗争,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两年多夜以继日地紧张工作,您的身体累垮了,才不得不由湖南省委送您到燕京治病。在燕京您受到中央组织部帅孟奇大姐和安子文副部长的热情接待,他们问您有什么要求。您首先提出来的就是请求党中央审查自己的历史,恢复自己的组织关系。中组部一方面安排您去北戴河养病,同时着手审查您的组织问题,终于在薄一波、安子文等领导同志的关心下,于1952年批准您重新入党,您再次获得了极为珍贵的政治生命。
组织问题解决后,帅大姐征求您对工作安排的意见和生活待遇的要求,您既不考虑自己大病初愈的身体,也不顾及我们姐弟在燕京寄宿学校读书的实际情况,还有熟悉的老战友、老上级多在燕京这种良好的工作环境,便快人快语地回答:“我在天津当过纺织工人,做过地下工作,我熟悉天津,热爱天津,就安排我去天津纺织部门工作吧!”什么待遇和级别根本只字未提。就这样,您只身一人来到华北纺织工业局人事处当一名普通干部,一直干到离休,到1990年辞世,这一干就是三十八年!后来有人问过您,当时乔石还小,您就真放心他们姐弟二人在燕京过住校生活?您平静地回答道,“他们有党的照顾,过的是供给制生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在您的脑海里,党就是我们的家,在共产党领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到处都是一样。正是在这种思想指导下,1954年乔沙夫妇大学毕业,当学校根据他们所学专业将其分配到辽宁阜新矿区工作时,您积极支持,提也不提要求照顾的问题,带着多病的身体,坚持独自一人工作和生活着。直到1958年,由于您的身体实在太虚弱,组织上才将乔沙夫妇先后调进天津,以便对您能有所照顾。即使这样,您仍然不愿自己连累他们的工作,坚持与他们分开居住,继续过着独立的生活,同时您还分出相当的精力帮助他们抚养孩子。后来您为了支持乔石夫妇的工作,也帮助抚养他们的女儿。您离休以后,同时抚养着外孙女和孙女两个孩子,直到“文革”爆发,抄了您的家,您才不得已将这俩孩子送回各自的家。
妈妈,您一生为我们付出得太多太多了,而我们对您的回报又确实很少很少。特别是您逝世前夕突然发病、心力衰竭时,我们都不在您身边,第二天当我们赶到您病床边时,您已处于弥留状态,说不出话来了,我们连一句临终遗言也未听到。这是我们终生的遗憾!使我们悔恨终生!
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您和爸爸在那充满危险和艰辛的地下斗争环境中所结下的革命夫妻情谊。您为反抗封建压迫,追求人身自由解放,投身于轰轰烈烈的大革命洪流,参加北伐战争、南昌起义;当时革命军队中女兵极少,像您这样一位大龄未婚女子,自然常常受到男战友们的包围。但由于战争环境的严酷与动荡,加之您非常珍惜自己刚刚争取到的个人独立自由的地位,因而拒绝了所有人的追求,只顾发奋工作,英勇战斗。1929年您被党中央分派到天津北方局担任地下交通员,当组织上布置您负责接待唐山越狱归来的乔国桢时,您看他拖着一条摔伤的腿的痛苦情景(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就被爸爸那顽强的精神感动了,为了保证他安全养伤,更好地照顾他的生活,您毅然决定利用您纺织工人的合法身份,先以夫妻名义居住在一起,不久就结成了没有举行婚礼的革命夫妻。当时您的许多战友都很奇怪,一贯对婚姻问题十分淡漠、甚至反感的“铁大姐”,怎么会与一个比她小五六岁的陕北大汉结婚了?爸爸的一些老乡和同事也不明白,他们年轻老成的乔国老为什么要娶一位湖南来的纺织工人?这真是令人难以理解的革命爱情之谜!令人遗憾的是你们的新婚生活太短暂,不久就先后被捕入狱,妈妈怀着乔沙先进了敌人的牢门。就这样,你们婚后一起共同生活的时间远没有因各自坐监牢而分别的时间长。尤其是1934年您从济南出狱后失去了组织关系,受到当时某些领导人的无端怀疑时,您的个人处境十分艰难,只得将乔沙暂放在舅舅家,然后又只身北上找爸爸。当你们在北平再次见面时,爸爸正身患严重肺病,卧床不起,他因没有看到心爱的女儿曾对您露有怨言。他多么想亲眼看一看自己那朵还没有见过面的监狱之花啊!1937年“七·七”事变后,您护送爸爸到西安继续养病。1938年爸爸奉命回延安待机赴苏国治病。由于您组织问题尚未解决去不了延安,您只好怀着乔石被迫返回湖南老家。但这一次分别与你们被敌人逮捕时的离别心情不同。你们对这次分别都充满着希望:爸爸高兴能有机会到苏国彻底治好自己的肺病,回国好继续为党工作;妈妈您希望爸爸病愈后早日归来,帮助您证明自己清白的革命历史,恢复组织关系。你们二人都是怀着等爸爸病愈回国合家团圆的美好愿望分手的,谁也未曾料到这次分手竟成永别!您带着一双儿女在国民党统治区苦苦挣扎着,受尽千辛万苦,期待着爸爸归国的消息,这一熬就是十—年!1949年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创建,我们盼来的却是爸爸长眠于天山脚下的噩耗,怎不令人伤心!
爸爸是带着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骨肉的巨大遗憾离开这个他为之奋斗终生的世界的。妈妈您离开我们时,可以向爸爸告慰的是您为他培养了两个堂堂正正的共产党人。我们两家都感谢妈妈,感谢您为保护、抚育我们做出的奋斗与牺牲。我们两家都要告慰爸爸,您的儿女们将永远继承您的遗志,为祖国的美好未来贡献终生!妈妈,您的文化程度不高,充其量算是个初中生;您的职务也不高,最后只是个按处级待遇供养的老红军。您有自知之明,待人处事不卑不亢。文化不高就努力学习,您一生都在学习。80岁高龄以后,每天的新闻联播是必听必看的,每天都要用放大镜从头到尾读一遍当天的《天津日报》和《参考消息》,天天如此,直到您去世前的一天。您对自己的生活节俭得几乎不近人情,可对买书却从不吝啬,《毛泽东选集》(线装版)都舍得买,为的是阅读方便(可惜“文革”中被抄走了)。您常常对我们讲,您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书没有读够,而一生最大的欣慰莫过于看到自己的儿女们都完成了大学的学业。现在我们可以告慰于您灵前的是,您亲手抚育过的一对心爱的外孙女和孙女都已双双获取硕士学位。您的职务不高却时时关心着党的事业的发展,您以一个职业革命者高度敏感的政治觉悟关注着当今的世界风云。记得苏共二十大和我国1957年“反右派斗争”以后,您就忧心忡忡地预感到中、苏两党可能分裂,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可能分裂。您告诫我们对这种分裂要有思想准备,要正确对待将可能发生的各种政治事变。即使在“文革”期间您被“群众专政”的险恶形势下,也仍然向“革命小将”们真诚地宣传共产党的正确政策和主张,恳切地指出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当然,在那近乎疯狂的年代,他们不仅不接受您的劝说,相反您却因此而加重了自身的“罪行”,获得一个“顽固不化的现行反革命”罪名。
妈妈,您坚定的政治信仰和革命主张还特别表现在您对待妇女解放的问题上。您从自身经历体验到在旧中国广大受压迫的劳苦大众群体中,受压迫最深重的是劳动妇女。您把争取中国妇女的政治解放和婚姻自由当作自己的一个重要革命目标;在对待自己子女的问题上也充分体现出您这令人敬佩的思想。记得您常常说起当年天津怀孕入狱时,就与狱婆有约,生男就托她送人抚养,生女则一定要亲自培养成人,怕的是女子会被罪恶的旧社会虐待、吞噬。结果生得一女,您毅然将她带在身边,不管是坐牢还是逃难。当您孤身一人带着一儿一女逃难湘西时,您千方百计挣到一点钱,也要先让女孩子上学读书,以保证她将来能自立于社会,免遭欺凌。
我们不能忘记您在我们的婚姻大事上所表现出的革命者的开明以及共产党的政策性。乔石夫妇结婚前大学同窗五年,感情很深。当时一些好心人、好事人了解到他对象的父亲①是国民党空军军官,认为与共产党的烈士后代结婚不合适。乔石将其父是在对日空战中英勇牺牲,她本人也是遗腹子,由舅父抚养成人的实情对您相告时,您立即明确表态:她是中国抗日烈士的遗孤,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应当很好地爱护她。您对乔石讲:“只要你们真心相爱,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们。”在您博大胸怀的爱护下,乔石夫妇同甘苦共命运,已经恩爱生活了30多年。
①高慕鸿之父高威廉,浙江松阳人。1915年8月28日出生,为国民党空军上
尉。1938年7月19日,在执行对日军事目标轰炸任务后,返航中在武汉上空飞机被日机击落牺牲。英名镌刻在南京航空烈士公墓纪念碑上。
在此期间您和儿媳的关系十分融洽,儿媳对您更是非常孝顺和尊敬,真正胜过对她自己的亲生母亲。乔沙的丈夫①不仅是革命的烈士后代,也是年轻的抗日老战士,您和他之间除了母子亲情之外,还有一层战友似的相互尊重之情。您常常念叨我们两家,三位父亲都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贡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虽然命苦,却又是非常值得自豪的光荣家庭。您嘱咐我们要以此自警,千万不要忘本!htＴΡδ://ＷwＷ.ЪǐＱiＫǔ.йēＴ
亲爱的妈妈,我们会永远记住您的教诲,以您为榜样在世上做事做人!您在我们的心目中不只是一位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还是一位平凡而又伟大的女性!您是中国妇女最底层的代表人物,二三十年代工农兵中的女杰,一位无私无畏的共产党人。
我们永远怀念您。
1997年7月28日
①乔沙的丈夫李振国(原名于雅周,参加革命后改姓李)之父于焱,山东栖霞人,1901年出生,中共党员。抗战中,任胶东根据地栖霞县中心区区长(时名李玉)。1942年2月,由于汉奸告密,被日寇杀害,壮烈牺牲。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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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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