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朵小玫瑰上。
小玫瑰已经完全干枯了,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摔,变脆的花瓣顿时飘落下来,眨眼间就掉了一半。
景辞心疼地连秘密被发现的尴尬和羞耻都顾不得,蹲下去想要把花捡起来,却又怕动了花瓣掉的更多,手指伸了缩,缩了伸,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敢碰。
心里后悔的不行,蹙眉喃喃:“怎么就掉成这样了……”
赢骄再也忍不住,站起来一把将他拽进了怀里。
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才能遇到景辞这么好的人。
赢骄知道,铁盒子里装的都是景辞考了第一名的试卷,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而现在,他在这样宝贵的空间中为自己留出了一片地方,
102分的数学而已,他却那么开心,只是因为自己比上次进步了一点点。
“花,别踩到花……”景辞偏头想要往地上看一眼,却被赢骄用双手捧住了脸。wwω.ЪiqíΚù.ИěT
“知道,不会的。”赢骄轻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皮、他的唇角,温柔到不可思议:“怎么知道花是我特意买的?”
那种心意被珍藏的感动和喜悦,烫的赢骄心尖都在发颤。
他的景辞,虽然性格内敛又不爱表达,但其实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在用自己的方式来靠近他、珍惜他。
景辞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道:“花的含义……”
赢骄懂了。
“你怎么……”赢骄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甜化了:“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
景辞愕然抬眸。
赢骄轻笑一声,低头吻住了他。
“张嘴。”赢骄轻舔景辞的唇缝,低声道。
景辞听话的分开唇,放任赢骄的舌尖伸了进来。
他们第一次接这样绵长而温柔的吻,从床边到门口,赢骄极尽缠-绵的吻他,仿佛要把自己的满腔爱意都融在这个亲吻里,传递给景辞。
等到赢骄终于放开他的时候,景辞腿软的几乎站不住。额头抵在赢骄的肩膀上,急促的喘息。
“额头不疼么?”赢骄手臂用力,揽住他的腰,将他往上提了提。
“不疼。”
“不疼也不许这么用劲,好了再说。”赢骄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嗅着他头上的洗发水香,心里又酸又软。
景辞一定很希望自己能和他考同一所大学吧,可他从来没有给过他压力。
他什么都不说,只认真地给他做笔记、挑练习册,尽一切可能来帮助他。记住他的每一次提升,然后默默地在心里替他加油打气。
还是不够,赢骄想,他的努力还是不够。
景辞的铁盒子是用来装满分卷的,他不想让他为自己破例,他只想给他最好的。
两个人又抱了一会儿,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平复下来,这才分开。
“你坐,我来收拾。”赢骄蹲下去,把卷子一张张地往盒子里捡。
捡到那朵花的时候,他用的力道不小心大了一点,本就少的可怜的花瓣咔嚓一声,又碎掉了一片。
景辞倒抽了一口凉气,立刻表示:“你别动了,我来。”
他小心翼翼地从赢骄手里接过花,轻手轻脚地放进了盒子里。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起来,而是继续捡地上的那些花瓣。
一片一片,耐心又细致地收集在掌心里。
看着他这样,赢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景辞身上,唇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挑起。连起身都忘记了,就那么蹲在地上,笑的得意又开心。
直到景辞去柜子里找放花瓣的容器,他这才跟着起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景辞先是一愣,随后垂眸,唇角微微翘起,放松了身体。
第二天,是寒假前的最后一天,学生们都无心学习,只一心盼着放假。老师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再去强调什么课堂纪律。
中午,赢骄并没有和景辞一起去食堂吃饭,而是去了一趟万象城。
跟设计师沟通了一番后,他随意找了家汉堡王,简单吃了一顿就往回赶。
而与此同时,景父从公司出来,在路边的水果店里买了点草莓和车厘子,开车去了省实验。
这是他第一次来省实验高中部,在门卫那里登了记,并问了路之后,他拢了拢被风吹的有些散的头发,朝学校里走去。
然而省实验的教学一栋和教学二栋靠的非常近,且几乎一模一样,刚刚门卫只是用手指了一下,隔了那么远,景父根本分不清是到底是哪栋楼。
他怕走错闹笑话,左右看看,见前面有个人,眼睛一亮,连忙喊了一声:“同学!”追了上去。
“问一下,高二七班在哪栋楼?”
赢骄看了他一眼,道:“你跟我走吧,我正好是七班的。”
“哎?这么巧!”景父暗暗感叹自己的幸运,抱着那么一点微妙的炫耀心理,他对赢骄道:“原来你是景辞的同学啊,我是景辞他爸。”
赢骄蓦地转过头。
景父没发现他目光的变化,自顾自道:“景辞在你们班怎么样,合不合群?他性子闷,一天天都在学习吧?”
赢骄上下打量着景父,原来就是这个老畜生。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就是不干人事。
可惜了,不管怎么样都是景辞血缘关系上的爸爸,不然弄不死他。
“合群啊。”赢骄挑眉,脚下不着痕迹地换了个方向:“景辞人缘非常好,我们班的人都特别喜欢他,尤其是我。”
就景辞这个性格,还能人缘好?景父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这个同学倒是挺会说话的。
他跟着赢骄往前走,又问:“你叫什么?和景辞关系挺好的?”
“赢骄。”赢骄似笑非笑地看了景父一眼,道:“是啊,我们俩天天都在一块儿。”
景父还想再说点什么,赢骄又道:“就是最近景辞不知道怎么回事,去食堂也不吃肉了,天天吃青菜,您知道原因吗?”
景父的脑袋嗡的一声,脸颊顿时火辣辣的。
他是一个特别要面子的人,断景辞生活费这事儿,他能做,但别人不能知道。
景父尴尬一笑,现在完全不想跟赢骄继续攀谈了,只想赶紧到七班。
“等、等我问问他。”
赢骄嗤了一声,就这段数,也就仗着有那么点血缘关系了。
“哎?我们这走的对吗?”景父心虚,不敢看赢骄,就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四下瞧。这一瞧才发现,他们去的完全不是两栋教学楼的方向。
赢骄脸上一派自然:“对啊。”
景父疑惑:“可那个门卫跟我说,你们在教学一栋三楼。”
“之前是在那,前两天因为要把地方腾出来给高三,搬到四合院了。”赢骄面不改色心不跳:“幸好遇到了我,不然你还要走冤枉路。”
景父恍然:“原来是这样,那真是谢谢你了。”
赢骄懒洋洋一勾唇:“不谢。”
省实验的四合院据说风水特别好,所以专门给高三用。为了防止闲人随意进入,正门口特意装了一扇铁门。
门前种着两颗粗壮笔直的大树,像是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地守在两侧。
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整个学校里都是静悄悄的,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
赢骄将景父领到四合院门口,指着其中一棵树道:“风大,您去树下等吧,我进去把景辞叫出来。”
这个安排正合景父的心意。
他特别怕景辞不管不顾地,在走廊里就跟自己闹起来,在这里见面就要好多了。
景父满意一笑,走到树下:“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
赢骄进了四合院,丝毫没停留,直接进了门卫室。
四合院就只有那么一个正门,但里面的门卫室却有一扇小门可以走出去。
赢骄回头瞄了一眼树下的景父,挑唇。
省实验冬天最大的特色,就是成群结队的乌鸦。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乌鸦们特别中意四合院门口的那两棵树,总喜欢停在那上面。
所以省实验不管老师还是学生,都牢记一件事:千万千万不能站在四合院的树下,否则就会遭到鸟屎攻击。
他就不信了,景父还能顶着浑身鸟屎上楼找景辞。
景辞没午睡,正在做一道奥数题。一般情况下,赢骄是不会打扰他学习的,但今天情况特殊。
这会儿教室里太安静了,不方便说话。赢骄握住景辞的手腕,拉着他走了出去。
景父能来一趟就能来第二趟,与其让他毫无防备,不如提前告诉他。
景辞知道赢骄突然这么做肯定有事,没问也没反抗,跟着他走出了教室。
“你爸来了。”门一关,赢骄就对景辞道:“我刚在外面碰到他了。”
景辞瞳孔骤缩,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在哪?”
“被我引到四合院树下了。”赢骄轻声问道:“他这阵子一直在纠缠你?”
景辞点了点头。
后来,景父又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都被他挂断之后,知道他不会再接,便改发微信。
赢骄嗤了一声:“他还真是有脸。”
他握了握景辞的手,道:“没事儿,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他今天肯定没办法找你。”
赢骄顿了一下,压低声音:“想彻底解决的话,我有个办法,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刘老师的怒吼声忽然从后面传来:“大中午的,你俩不睡觉干什么呢?”
刘老师疾步走过来,没管景辞,直接就朝赢骄开火了:“你拉着景辞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等下课再说?”
“老师,”景辞上前一步,轻声道:“我爸来了。”
赢骄愕然地看向景辞,景辞……对老刘说过他家的那些事儿?
刘老师接下来的话顿时咽进了肚子。
刘老师沉默了一会儿,问景辞:“你想怎么处理?”
景辞毫不犹豫地道:“我不想再跟他联系。”
“那你寒假怎么办?不回去?”
平心而论,刘老师觉得若是自己摊上这么个爹,恐怕做的会比景辞更绝。
但寒假不是月末假,这么长的时间,中间还有一个过年,景辞不回家能去哪里?
“他不回。”景辞还没说话,赢骄就开口道:“住我家。”
刘老师惊讶,赢骄和景辞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不过去赢骄家……
刘老师琢磨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
赢骄一直一个人住,景辞过去了起码能给他做个伴。而且景辞自制力强,学习又厉害,到时候还能辅导一下赢骄的功课。
所有的后顾之忧都没了,刘老师不再多想,对两人道:“你们先回教室。”
见赢骄还想要说什么,刘老师瞪他一眼:“这事儿有我在,轮得到你出面?赶紧给我回去!”
说完,他问景辞:“你爸现在在哪?”
赢骄:“被我带到四合院门口的树下了。”
刘老师:“……”
刘老师又是气又是好笑,把两个人赶回去后,下楼去了四合院。
他见到景父的时候,景父正扎着手,满身狼狈地从树下往外跑,一头一身的白色鸟屎,几近崩溃。
不知道为什么,刘老师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诡异的爽感。
让赢骄先见到这个人渣其实挺好的……
“景辞爸?”刘老师蔫坏,看够了热闹才走上去叫了一声:“我是景辞的班主任刘时臣。”
景父登时老脸一红,自己这幅模样竟然被景辞的班主任看到了……
刘老师佯装没看到他的脸色,道:“学生通知了我,我就过来看看,你这是……”他顿了下,直到景父的脸变成了紫红色,才继续道:“我带你去厕所里收拾一下?”
景父尴尬地恨不得找块布把脸蒙起来,连连点头:“麻烦老师了。”
刘老师将景父带去了一楼的洗手间。
省实验高一在一楼二楼,高二在三楼四楼。其中,一楼和三楼都设了教师卫生间。
经过这一番折腾,景父压根不想再去找景辞了。他现在恶心的不行,强忍着没吐出来,连班都不想去上,只想跟公司请假回家洗澡。
“景辞爸,你今天过来是有事吗?”出了洗手间,刘老师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什么事,”景父讪讪一笑:“就是趁午休来看看景辞。”
“景辞是个好孩子,”对于景辞,刘老师毫不吝啬夸奖:“这次给整个省都争了光,我们校长非常喜欢他,还经常感叹景辞要是他家孩子就好了。”
他盯着景父的眼睛,问道:“你们当家长的也高兴坏了吧?”
景父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严重怀疑自己身上还有鸟屎没清理干净,抓心挠肝地难受,恨不得立刻冲进厕所再收拾一下,结巴道:“是……是啊。”
“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谈谈了,只是你从来没参加过家长会。”刘老师笑了下,继续道:“我听说,景辞跟家里有点误会……”
景父连忙打断他:“没误会没误会。”
他做贼心虚,听刘老师这么说,下意识就觉得景辞把自己断了他生活费的事告诉了刘老师,立刻为自己辩解:“老师你也知道,景辞是我前妻生的。”
刘老师嗯了声。
“这孩子性格拧巴,一直都觉得我偏心老二,我怎么说都没用。哎,当父母的,怎么可能不给孩子生活费,也是我上个月揽了个大项目,忙的忘了这个事,才让他误会了。”
“之前两年他成绩一直不好,我不也照常给他打钱么。”
“原来是这样。”刘老师点头:“我理解你,但你也知道,景辞现在进入了国家集训队,接下来还有两轮选拔赛。这不止对他个人来说,对省实验、甚至对咱们整个东海省,都非常重要。”
竟然还有两轮比赛么?不是直接保送就完了?景父晕乎乎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不懂装懂的点了下头。
“我们学校上上下下都非常关心他的心理状态,他现在不想看到你……”
刘老师停了一下,满意地见到景父涨红的脸,这才继续道:“那你就先依着他,不要再来找他了。”
“这怎么行!”这个景父可不答应,他不管什么比赛不比赛,反正保送名额已经到手了。
这个时候不跟景辞修复好关系,越往后越难。
“怎么不行?”刘老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话中有话:“你放心吧,景辞自我调节情绪能力很强。之前我们班开家长会,全班就他一个家里没人来,他也能淡然处之。”
景父登时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一般,脸疼的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刘老师懒得再跟景父周旋,直接道:“这孩子省心,不用多管,自己就能成才,你放心吧。”
景父满身狼狈地出了教学一栋,只觉得头都抬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刚才刘老师鄙视的眼神。
他咬牙,心里对害他丢面子的景辞恨极。不就是个保送?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缺儿子,到时候好好培养淼淼,又是一个清华北大。
倒是景辞,没了他给的生活费,看他能坚持多久!
他没有发现,转角处有个女人,从他和刘老师说话开始,就一直在。
也活该景父倒霉,这个女人是他的同事。就是上次说自家孩子上高一,也在学奥数的那个。
但自从高考取消奥数加分之后,省实验的竞赛班就停课了,而且看起来一直没有再开的打算。她等了又等,眼看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实在是按捺不住,便趁着公司午休来了学校,想要找老师沟通一下,问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没想到却在走廊里碰到了景父。
她本想等景父和刘老师说完话,再上前打声招呼,顺便蹭个车回去,万万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一个大瓜。
原来那个进了国家集训队的小少年,是景建国的儿子!
可去他妈-的不偏心!
不偏心同事几年了,她怎么就知道景淼,不知道景辞?
不偏心怎么当初他们在谈论景辞的时候,景建国不直接说那是他家孩子呢?恐怕是心虚了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取得了那么耀眼的成绩。
女同事气的心火高涨,屁的大项目!他们组之前刚做完了一个项目,上个月清闲的很!还忘了给生活费,就是故意的!
孩子在说谎?!怎么可能,没看到人家老师都用什么眼神看他了么!
景建国可真是个畜生!
女同事呵呵一笑,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群,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于是,午休还没结束。景建国偏心眼、不给前妻生的儿子生活费,等人家成绩好了又巴巴的贴过去这个事,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不但如此,由于景父呆的是互联网公司,圈子非常小,往往一有点新闻,整个圈子的人都会知道。
再加上景辞这阵子又非常出名,这个消息便以势不可挡的趋势光速朝公司之外传去……
景辞还不知道景父即将倒霉了,晚上放学之后,他拿好东西跟赢骄回了家。
“你随便放,”赢骄打开衣帽间的灯,提着他的行李走进去,对景辞道:“看好哪个柜子就往哪里放。”
景辞接连看了两个隔间,都挂满了衣服,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衣服真多。”
“嗯?”赢骄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那不是我的,是你的。”
景辞一愣:“我的?”
“嗯,我买的。”赢骄看着他道:“标签都剪去了,也洗过了,直接就能穿。你之前来我家不是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吗?”
景辞昨天说要收拾东西的时候,赢骄本想要阻止他,反正他准备的衣服够多,根本不用额外拿。但再一想,让他带点熟悉的东西也好,省得他在家里没有归属感,就没说。
“你怎么……”景辞喉咙哽了哽,说不下去了。
赢骄就能那么好呢……
景辞鼻子发酸,他不想在赢骄面前失态,拼命克制着心中的情绪,胡乱找了个由头接了下去:“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开玩笑。”赢骄挑眉,意味深长道:“我自己男朋友,我摸过抱过能不知道?”
景辞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心里却忍不住想,他并没有摸过啊,只抱过……
“好了,收拾吧,按照你自己的习惯来。”赢骄低头亲了亲他:“这是你家,是不是?”
景辞点了点头。
赢骄倚在一旁看着他忙碌。
虽然他挺喜欢看景辞穿他的衣服,但一直穿大一号的衣服太不方便了,更何况——
赢骄骚里骚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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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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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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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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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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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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