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的数学成绩很糟糕,陈隽川会教她做题,而她会指点陈隽川弹错的地方,两个人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以她的家庭并不足以和陈家人搭上关系。再后来她申请上了心仪的音乐学院,一别就是很多年,中间重聚的机会少之又少。
每当孟惜雪有演奏会的时候,即便陈隽川不在,她也能收到他让人送的花。
这是异国他乡里,最能打动人的一种情谊了。
即便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能让陈隽川的情意多年不改。
孟惜雪拿着勺子,搅动杯中暗沉的咖啡,一举一动都优雅得像幅画。
咖啡很苦,她喝起来面不改色。
陈隽川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出现了宁婵喝咖啡的画面,她会轻抿一口,然后嫌弃地皱眉,再迅速装作无事发生。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画面是怎么出现的,明明他也没有用心去关注过,甚至不记得这些事,可就在此刻,这些就像是一直存在他脑子里,只是被覆了层灰尘而已。
现在宁婵走了,灰尘开始被慢慢吹散,露出那些连他都不曾发觉的东西。
孟惜雪放下杯子,瓷杯发出轻轻的撞击声,将陈隽川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刚才是在想那个女孩吗?”孟惜雪弯唇笑了笑,“我记得她叫宁婵。”
“抱歉”,陈隽川没有否认。
孟惜雪眼眸暗了暗,将散落的发丝往后撂了一下,露出耳垂上一颗小巧的珍珠。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这么避讳,大家都是成年人,可以直白点。”孟惜雪的手指细长,完美的就像艺术品,此时正捏着搅拌勺轻轻搅动。“我这次回来,除了想试着回国发展以外,还想确认一件事。本来我之前很有信心,不过那天去你家见到了一个女孩,突然就开始动摇了之前的想法。”
陈隽川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些。
“你爱我吗?”孟惜雪坦然地问出这句话,脸上没有半点羞涩扭捏,就好像是在问“现在几点钟了?”
陈隽川面色一僵,良久没有开口。
孟惜雪笑了一下,自顾自道:“我知道你说不出来,这对你来说确实有点尴尬。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而已,现在已经得到答案了。”
他艰涩地开口:“什么答案?”
“我以为你自己已经明白了。”孟惜雪挑了下眉,“你还在犹豫自己到底喜欢谁这件事吗?”
“我以为自己一直喜欢你。”陈隽川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中带着几分迷茫,就像多年前弹错音节被她提醒后,疑惑地问她自己错在哪里。
当时他以为自己没有弹错,甚至有些固执地认为,就应该那样弹。
而如今的陈隽川也是同样,他以为自己一直喜欢着孟惜雪。
孟惜雪有些感慨,当初那个英俊温柔,像一束光似的少年,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她轻轻叹息一声,思考了一下,直言道:“就这么说吧,你想和我做吗?”
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即刻,陈隽川就皱起了眉,不解地看着她,眼神就像是在问“我疯了吗”?
孟惜雪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面色很是坦然。“看来你确实不太懂爱,虽然我也不是很想做情感调解,但是鉴于你‘爱’了我这么多年,我还是有必要指点你一下的。”
她的确不想做情感调解,尤其是调解的人是陈隽川。
在回国的时候,孟惜雪其实有认真衡量过和他交往的可能性,前提是陈隽川真的很爱她。
不过当她看到宁婵的那一刻,就开始动摇了,而在陈隽川叫错名字的时候,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一切都太荒唐了,她宁愿余生和挚爱的钢琴度过。
可能在其他方面,陈隽川足够沉稳成熟,但是在感情上,他似乎一无所知。
“你对我没有性冲动,那就不算是爱。我爱一个男人,一定会想和他上床,但我爱耶稣,如果有个人问我想不想和耶稣做,我也会觉得他疯了。”孟惜雪在国外呆了很久,举例子也挑了个简单直接的。说话的时候还温温柔柔,脸上挂着点笑意。“这种喜欢太久了,你有没有怀疑过,其实是你自己的执念呢?”
孟惜雪疑惑道:“我也很奇怪,你对我的执念是从哪来的?”
陈隽川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还记得我十八岁的生日吗?”
——
过年的时候,许多到外地打工的人都回了醴水镇。
镇上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很多人陪着父母出来置办年货。
有许多卖鱼的,撑着船朝岸上吆喝,船的两边就挂着长长的鱼篓,直接从中捞新鲜的活鱼。
宁婵把围巾围上,遮住了大半边的脸,和放假回家的表弟去买鱼,一边嘀咕:“怎么今年那么安静,没小孩放鞭炮的?”
表弟解释:“整治环境呢,说烟花爆竹会污染水源和空气。但是我们这地方不放炮就没感觉了,所以就和上边争取了一下,每年除夕和初一晚上可以随便放烟花什么的,平日里就要罚款。我去年就是和朋友偷着玩擦炮,不知道谁给举报了,罚款三百块,我妈把我骂了好久。”
宁婵表示理解,她小时候也挺闹腾的,就是后来才变得安分。
镇上很多人都知道宁家那个当明星的小姑娘回来了,也都是高高兴兴去看客栈喝个茶,起初还躁动了一阵,过不了几天就该干嘛干嘛了。就算看过热搜和新闻的人,也对此没有多大关注,网络和现实到底是剥离开的。
只有小禾与许知衡时不时发来的消息,一直在提醒着她,这样散漫安宁的生活是要结束的,她迟早会面对发生的一切。
“姐,你真的不喜欢许知衡?”表弟很好奇她的情感状况。“你们公司不会不让你谈恋爱吧?”
宁婵再次否认:“我跟他是朋友,昨天打游戏我还在骂他你没看见吗?你见过这样谈恋爱的?”
由于她小姨在家里一直念叨许知衡,烤了什么小饼干都要让宁婵寄过去一份,连带着表弟都当他们两人是秘密恋爱关系。
表弟在网上查了许知衡的资料,又去微博搜了他的名字,看到了许知衡粉丝狂热的一面,不禁对他们的关系开始担心。“他粉丝那么多,要是骂你怎么办?”
“所以不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我们是朋友,懂了吗?”
她心里当然有数,许知衡也一样。
一婵知秋不可能是真的。
醴水镇这里有传统,几乎每家每户,到了除夕夜的时候都要上山去醴水寺烧香,能抢到头香的来年会顺遂无忧。
小姨一家对此深信不疑,每年都要早早买好香烛纸钱上山,宁婵本来想留在家里陪着腿脚不便的外婆,然而外婆非要说她今年事业不顺,应该上山拜一拜求神仙保佑,催了她很久。
宁婵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小姨他们爬山,很快就被落在后面,她一个人慢悠悠地往上走,时不时就停下来歇一会儿。
通往醴水寺的石梯又长又高,许多都是寺庙修缮的时候,镇民搬来石头一块块砌成的,因此也有些高低不平。
宁婵的前后都是上香的镇民在谈笑,说着这几天的趣事。
晚上看不清人脸,她听到了前面的人在谈论她,兴致勃勃地听了好一会儿。
最后聊天的人又换了话题,开始说起镇上最近发生的热闹事。
“……你要说这个,昨天周家客栈那边停了辆可贵的车,我儿子说那车要八位数,”说着,大叔倒抽一口冷气。“轻轻刮一下,一套房就要赔进去。这有钱人可真是搞不明白……你说车要那么贵做什么?”
“可不是吗?这几天我都让家里的小混蛋离远点,可不敢碰着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老板发达了,怎么没听人说?”
两人聊得热烈,从贫富说到阶级,最后又开始怒斥万恶的资本主义。就像感知不到累一样,边走边说还不带喘气。
宁婵走不动了,索性停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和陈隽川在一起的第一年,她去考了驾照。那时候她看过了陈隽川的车库,也如同这两个镇民般发出了相似的感叹。陈隽川让私人教练来教她学车,将考试场地包了下来,给她一个人练习。
偶尔得空,他亲自在车上指导,还将自己价值千万的限量豪车给她开。
宁婵生怕刮着蹭着,开得战战兢兢,陈隽川觉得好笑,还调侃道:“你可以选择更轻松的赔偿方式。”
她羞恼地瞪回去,后来就被拉到车后座,让他里里外外欺负个遍。
这些事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会觉得恍若隔世,而他手指的温度,心脏的跳动,她却依旧记得清晰。只是从前珍视的一切,如今每次想起,都是将她反复鞭笞。除了疼痛外,还有数不尽的难堪。
宁婵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清出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上山的镇民还是络绎不绝,有人已经烧完香在下山了。
醴水寺中人影攒动,还未走进就能闻见一股庙里特有的香火气,庙里的檀香味很浓,宁婵不喜欢在里面待太久,随便拜了拜就出来了。
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里面插着各式各样的香箸,炉中香火明灭,青烟缕缕。
宁婵在十五岁那年,回到醴水镇,爬上山许了一个愿望。
她双手合十跪于蒲团上,虔诚闭眼,心里反复在想一件事。
她想要和陈隽川在一起,想要走到他心里。
如今再来到这里,宁婵不禁想,神仙是不是只听到了一半,所以才给她这样的结局。
小姨等着抢头香,和姨父他们挤在人群中。
宁婵被香火味儿熏得头疼,和小姨说了一声,准备早些下山去陪外婆。
冷风吹得人头脑清醒,宁婵朝下山的方向走。
石阶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宁婵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那个人。
看清来人后,她觉得一切又开始变得虚幻。
天地间倏尔就安静了下来,风声人声都在此刻远去,只有他的话语如此清晰。
陈隽川的眼眸深邃,在望向她的时候,眼底映着昏黄灯火,身旁的行人也都成了虚影。
“宁婵。”
他开口叫她的名字。
从山顶,可以看到醴水镇的万家灯火,如同天上的星河落到人间,是黑暗中的光流。她以前最渴望最在意都在眼前,可这些都是会让她难过的东西。
宁婵眼前忽然一酸,有落泪的冲动。
“你为什么要来?”
山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她眨了眨眼,语气十分陌生地又问了一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在来之前,陈隽川想过无数种和宁婵相遇的可能。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怯懦的情绪,直到他来了醴水镇,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去见宁婵。
在今晚来寻她的之前,陈隽川已经整理好了要说的话。
可等到两人面对面站着,他才忽觉词穷,面对她的目光,竟然也生出了几分无措来。
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埋怨,她的脸上甚至看不出责怪,只有让人陌生的平静。
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宁婵从没有恨过他,也从没有爱过他。
他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开口,嗓音低哑:“我们还能回去吗?”
他的语气就像所有情侣中,男方犯错后去寻求原谅一样,宁婵以前以为陈隽川这样高傲的一个人,永远不会这样说话。
她回神看了一眼身后的的醴水寺,纸灰随着热烟升到高处,再慢悠悠飘得到处都是,连陈隽川的肩头都落了不少。
宁婵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说:“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说话,这里太吵了。”
迟早要面对,她应该给这么多年的喜欢一个结束。
——
宁婵带着陈隽川从另一条偏僻点的路下山,好处是没什么人,坏处是没有挂照明的灯笼,她只能打开手机的照明灯。
等喧嚣远去后,她才终于开口。
“你要我回去,还是继续当替身吗?”
陈隽川似乎被这个字眼刺痛,身子僵了一下,否认道:“不是……我知道你是谁。”
看着脚下的阶梯被光层层照亮,宁婵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无所谓道:“没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都不重要了。”
她说:“我不需要抱歉,也不会再自甘下贱,不要再来打扰我,不要找我。我不会纠缠不清,你要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管,只要你别再来找我就好。”
陈隽川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慌乱,他伸手拉住了宁婵的手臂,沉声道:“我心里有你,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你……”
宁婵突然停住,讽刺地笑出声,回头看陈隽川的时候,眼里都是泪水。
“我前段时间一直在想,还要不要告诉你,现在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就当是给她多年的喜欢一个交代,说完了,就要重新来过。
陈隽川想替宁婵擦去眼泪,她却退后一步,摇了摇头,说道:“你可能一直以为,第一次和我说话是在片场,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其实我十五岁就见过你,但你一定不记得了。”HTtρs://Μ.Ъīqiκυ.ΠEt
那个时候宁婵去试镜,为了符合女主人设特意穿了条白裙子,陈隽川作为剧的投资方,在车上远远地看到了她。
这是他的初遇,不是宁婵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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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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