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那么久的陪伴,总算能打动陈隽川了吧。
在走进这个房间之前,她仍旧固执地认为,陈隽川只是不懂得如何爱人,并不是心里没有她。
颁奖礼上,宁婵是如何怯怯地偷看他,因为他的到来而满心欢喜。
可陈隽川还是走了,他甚至不肯多停留一会儿,因为他要等的人没有出现。
宁婵苍白着脸,将房间的东西一一看过,看到最后,只觉得浑身发冷,让她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践踏感情?
程桓别有深意的打量,程晴对她的轻蔑,原来都是这个意思。当初陈隽川的表妹认错人,是将她当成了孟惜雪。
宁婵不敢想这么久以来,那些人都是怎么看她的。
她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一个他发泄情|欲,聊以慰藉的替代品。
昨晚缠绵时留下的印记还在身上,温存的片段在脑海抹不去,而宁婵现在只觉得恶心,从上都下,连这个身体都让她开始反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游魂一般走出了房间。
心口处就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寒风碎雪往里灌,冷得人麻木。
宁婵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面对着一切,至少她知道自己不能在留在这里了。
她是个人,是一个有自尊有感情的人。
陈隽川不爱她。
——
管家发现宁婵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已经打包好了所有衣物,连她睡觉抱着的毛绒玩具都没准备留下。
“分手了?”管家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很快就想通了。宁婵那么久没有将钥匙拿给他,肯定是被两个小孩拿去玩了。就算最后发现什么也不奇怪,只是有些感慨,居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
管家甚至还记得宁婵刚来的样子,穿着白裙,怯怯地打量这个陌生的大房子,一只手拽着陈隽川衣角,像是生怕他离开。
两个人除了脸以外,再找不出任何相似之处。
陈隽川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宁婵听到他的话,没有转身,只是用力攥紧了手中的衣物,强忍眼泪,咬牙道:“你知道,你们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了这么多年还真以为自己有多重要,根本就是笑话。”
管家已经很老了,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慈祥和善来,就像这个老宅一样,四处都是孤寂冰冷。
“记得去医院。”
说完后转身便走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能明白,宁婵现在谁也不想看到,尤其是和陈隽川有关的人。
以前做什么都拖沓的一个人,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打包好一切。
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将自己的东西都丢上了车,任由程阿姨怎么问都不说话,将军对着她狂吠,似乎是在阻止她离开一般。
最后只剩下行李箱,轮子在地板碾压发出的声音,为她十年的喜欢划上终止音符。
她为这一切感到羞耻,只想安静离开,怎么也没想到会落入更难堪的境地。
当她提着行李箱要上车的时候,一辆车缓缓驶入,车上走下来了两个女人。
陈诺诺尴尬地看着宁婵,和她打了个招呼。她身旁的女人冲宁婵微笑了一下,气质温婉端庄,耳垂上坠着两个精致小巧的珍珠耳饰。
“你好,我是孟惜雪。”
宁婵微微睁大眼,和她隔着一段距离,脑海中只剩下可笑二字。
站在孟惜雪面前,就像是山寨货遇到了正品,卑劣之处无所遁形。
宁婵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一言不发地坐上车。孟惜雪注意到宁婵手上的血,出声道:“你受伤了,不用处理一下吗?”
宁婵正要发动车子离开,听到孟惜雪的话,脸色愈发苍白,甚至不敢抬眼看她。
“不用。”
孟惜雪越是坦然,宁婵就越觉得难堪。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些,只能驱车离开,迫切地想逃离这个噩梦。
到市区后,宁婵去办理了电话卡挂失,重新买了一部手机。
昨晚她还想着手机里有几张她偷拍陈隽川的照片,如果丢了会很心疼,想天亮了再去找找看。只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再想起那个满心是陈隽川的自己,她只觉得可悲。
小禾给她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信息发了一大堆,宁婵看到这些才想起还有一堆没解决的事,按理说辟谣也发出去了,只是她满脑子的陈隽川,连自己的事都忘记了关心。
宁婵和小禾约好,开车回到公寓。
小禾在地下停车场等她,拉开车门,她见到那些干涸的血,惊得睁大眼,随即便怒而问道:“这是谁干的?”
宁婵面色不好,摇了摇头。“没事,摔了一跤,自己划到的。”
“怎么不先去医院,你都不觉得疼啊?”
宁婵沉默了一会儿,迟迟没有下车,忽然抬手捂住脸,伏在方向盘上崩溃大哭。
小禾被她的反应吓到,担忧地问:“到底是怎么了?”
宁婵的肩膀哭得颤抖,嗓音也嘶哑得不像话。
她带了宁婵两年多,第一次见到她哭成这个样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小禾看得难过,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红肿着双眼抬起脸来,哑声道:“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小禾看出宁婵的精神很不稳定,已经是崩溃边缘,根本没办法正常工作,而且最近的事闹这么大,她的确该好好调整。“我给你安排,别哭了,有什么好好说。”
小禾看到了车后座堆着的一堆东西,像是搬家一样,顿时了然了大半,没有再问。
宁婵回了公寓的房间,一直在收拾东西,衣柜里的大批衣服被一声不吭丢了出来,一件白色也没留下。连同一些贵重的首饰,也打包好了放在一个盒子里,最后她将这一切交给小禾。
“那些衣服能捐就捐出去,不能捐的扔了还是剪了都无所谓。然后是这些……”她抱着的盒子里,都是与陈隽川有关的东西,也有他从三楼房间拿出来,没有送给孟惜雪,最后就施舍给她的珍珠耳环。“你帮我寄到川海集团的总裁办公室,直接说宁婵寄给他的。”
小禾听到川海总裁办公室,惊得半晌没回过神。她没想到宁婵真的能攀上陈隽川这种人物,难怪一直瞒得死死的,只是看现在的样子……
“你一直是和他在一起?”
宁婵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是啊,现在人家的白月光回来,就不爱我了,能怎么办。”
说着,她又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也不对,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小禾以前见到过被富家少爷抛弃的小明星,只是她从来没想到会落在宁婵身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安慰宁婵:“我不会说出去,你好好休息,不要放在心上了,他们这种人物你玩不过的……什么都别想了,都会过去。”
一切都会过去……
——
山上的雪总是化得更慢些,雪光将入目之处都映得亮堂堂。
陈隽川望着院子里多出来的车,深邃的眼眸微眯,而后,他将车后座的猫崽抱出来。。
幼小的英短,缩在陈隽川臂弯就像一个毛球,发出的叫声很微弱,湿漉漉地眼睛张望着陌生的环境。
陈隽川在其他的地方也有房产,只有这座老宅是他常住的地方,其他的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临时酒店,或者说是会所,如果没有特别的必要,他也很少回去。他的那些朋友也很知趣地不来这里找他,如果没有允许,外人连这座山都进不来。
雪被扫到了两边,院子里比往日安静,他以为会看到宁婵在堆雪人。
将军听到动静,哼哧哼哧地跑过来,伸着前肢想要够他臂弯间的毛团,小英短被吓得叫个不停。
“这不是给你的。”m.bīQikμ.ИěΤ
陈隽川将小猫护在臂间,不让将军碰到一下。
推开大门,陈隽川走到壁炉前。宁婵也没有在炉火前抱着书打盹,只剩下火焰寂静地跃动。
管家看到他回来,从后院穿到前厅。
陈隽川问道:“人还没醒?”
管家正欲开口,就听到楼上传来说话声。
陈诺诺站在楼梯上,惊喜地喊了一声。“二哥,你回来啦!”
陈隽川的目光掠过她,落在了那个穿着白裙,身姿款款的女人身上。
孟惜雪眉眼透着温婉,低头时发丝扫过脸颊,冲他浅浅一笑,轻唤他的名字。
“隽川,好久不见。”
陈隽川心中忽然一紧,看向管家的时候,语气中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她在哪?”
——
小禾知道宁婵的情绪很不好,一直很不放心她自己离开,宁婵不想再因为自己影响到身边人,反复说自己会调整过来,小禾才同意让她独自去散心。
宁婵说的是休养,实际上连她自己也没有头绪,什么时候能缓过来平静地面对这一切,能做到再看到陈隽川的时候心无波澜。
恍惚中,人已经到了高铁站。
冷风吹得人头脑清醒了许多,发丝凌乱的飞舞,宁婵拉着一个行李箱静静地站着,仰头看着头顶大大的扬陵市几个字,不禁悲从中来。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许多行人边打电话边拉着行礼从她身边走过,口中是她听不懂的乡音。年纪不同来历不同的人一起汇入人流,又奔向不同的地方。
宁婵一动不动的身影站在他们中,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都有各自的方向,只有她茫然无措,环视周围,孤零零地不知该往何处去。
肩上突然被人轻拍了两下,宁婵扭过头,看见了露在口罩外一双熟悉的眼睛。他将帽檐抬了抬,将口罩扯下一点,冲她笑了笑。“这是我漂亮的女主角吗?”
“许知衡?”宁婵低声念出了他的名字。
尽管遮住了脸,许知衡高大的身形和时尚的打扮还是会引起行人的注视,宁婵将口罩往上拉了一下,疑惑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好歹也搭档了三个月,念了那么多生死相许的台词,我当然认得出你了。”他眼含笑意,以及一些宁婵看不透的情绪。“只有你认不出我。”
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放假,准备回趟老家。时茵和我说你要休养一段时间,我就追上来看看能不能一起。我是路痴,你帮我带个路,你这一路的行李我来提,怎么样?”许知衡说着,就从她手中接过了行李箱。
“你要回醴水镇?”
“当然了。”许知衡拍了拍她的肩。“站在这儿不冷吗,走吧,女明星。”
她愣了一下,随即跟上他的步子。
既然不知道去哪,不如回到最开始的地方,至少那里没有陈隽川。
两个人买了最近的票,距离醴水镇要两个小时,然后再打车从市区到小镇,大概又要一个小时。
上车后,许知衡的电话一直在响,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挂掉。
宁婵疑惑道:“你都不接吗?”
他无所谓的笑笑。“旺铺出租。”
宁婵:“……”
一直到高铁开走,宁婵才给小禾发了信息,说自己回老家散心,小禾发了个“OK”的手势,让她好好休息,剩余的不用操心。
两人买的都是商务座,这个时间段还算空旷,乘客并不多。
窗外风景飞快掠过,光影在她脸上变幻,明暗交错。
宁婵始终有些不真实感,就好似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梦。
这场梦从她踏上扬陵市就开始了,一直到此刻,才真正醒过来。
无论是赵焱,还是陈隽川,还是那些灯光掌声,辱骂嘲讽,都化为了片片碎影,随着列车飞速前进被甩在脑后。
许知衡冷不丁问道:“你这几天看到热搜了吗?”
“没有,怎么了?不会我又被骂上去了吧?”她现在已经可以心如止水面对那些谩骂了。
“这次不是被骂,不过的确和你有关。”许知衡的表情不像是在诓她。
宁婵翻出手机看了起来,果不其然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好家伙,她一个人就占了四条热搜?
这次还没点进去她就呆住了,疑惑地看向许知衡,想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许知衡耸了耸肩,笑道:“大明星实火,我都没有一次上过这么多热搜呢。”
#宁婵##宁婵辟谣##宁婵收到死亡威胁##宁婵刘梦冉#
前前后后,一共四条。点进去第一条,是公司发出的通知。
宁婵因为最近受到的网络攻击,身心受到影响,已经无法正常工作,特此休养一段时日,归期不定。
短短时间内,这条被转发了二十几万多,有许多和宁婵合作过的艺人也都转发了,以及一些编剧和导演。
底下罕见的没有骂声,都在替她打抱不平。宁婵看着这些,心里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无论这些人是骂她还是夸她,都不重要了。也许现在义愤填膺说反转的人,前段时间也在疯狂转发“宁婵滚出娱乐圈”。
面对虚虚实实的网络,人人都是乌合之众。
紧跟着另一条辟谣,一次性放出了所有证据。行文逻辑分明,条理清晰,是小禾她们编辑了很久才做好的。关于网暴那条,找到了当初派出所和心理医生那里的记录,学生也有一些退休的老师能为她说话。证明在多年前,宁婵才是被校园暴力的人。而所谓被她打到头破血流的男生,在派出所也有过记录,是对方多次欺辱下,宁婵才动手反抗,纯属是自我防卫。后来那个学生的家长还闹到学校去,让学校开除宁婵,反而被批评了一顿。
另一个女生因为喜欢赵焱才助纣为虐,多次划烂宁婵的课本,往她的书包里倒墨水,将脏水泼到她身上,然后公然在所谓的校园表白墙发污蔑宁婵的言论。最后退学也纯属是自己作死,恶作剧到了教导主任头上,跟宁婵没有半点关系。
几乎每一条都能找到证据打脸。
那些被称为丑挫的照片,公司也没有遮掩,大大方方放出来按照时间排列在一起,看完这些照片,就像是看完了一只蝴蝶破蛹而出的过程。
没有人可能在高中这么短的假期内整容,其实想想就能明白,只是很多人不肯承认,他们总能为她编造出各种莫须有的借口和罪名。
公关做得很严谨,并没有刻意煽情博取同情,文字也只是在陈述事实。
而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觉得可悲,为宁婵的遭遇感到同情。
称她是小三的找不出实锤,只有几条没头没尾的“知情者发言”和不知真假的聊天记录。
一时间网络舆论反转,也许是出于同情或者是歉意,她的粉丝涨了两百多万,私信和评论也暴涨。
小禾作为经纪人,发出了宁婵这几天收到的死亡威胁信,还有收到的动物残肢,小蛋糕里面找出来的刀片。
宁婵自己看了都忍不住眉心一跳,她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事。
而与此同时,也看到了小禾说的“花大价钱买来的宝贝”。
一个知名爆料博主,发出了一条视频,转发也上万了。
【@扒圈的神:某小花拍戏一周天天迟到,气到导演换人,小花气不过在片场打了工作人员耳光。】
底下发了一条视频,看戏服很好认,是宁婵之前拍过的一个古偶剧。一开始女主定了刘梦冉,后来又换成她,也因为这个戏她被刘梦冉的粉丝追着骂了很久。
底下的评论都在说:“这是刘梦冉吧,之前粉丝还追着宁婵骂,说人家靠□□抢戏的,简直不要脸,我都怀疑这种没演技不敬业的祖宗怎么接到戏的?”
“牛逼,真把自己当公主了,欺负工作人员算什么,让她去打导演看她敢不敢。”
“宁婵实惨,好好的被疯狗追着咬了这么久一句话不说,还要被网络暴力,之前骂人的不该去道个歉吗?”
“演技不咋地,泼脏水倒是一套套的,麻烦这位戏精女士早点糊穿地心。”
被打的工作人员发了条微博,也说了这件事。
宁婵看到后才想起来,是在医院缴费处遇到的小姑娘,因为妈妈生病抱着她大哭的那个。
@小晨晨会好好加油:前段时间一直忙着照顾妈妈,不知道网上的事。看到这些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我不说点什么就真的很没良心,对不起小婵的好。视频里被打的是我,这个不想多说什么,粉丝也别给我私信,不会看的。之前在医院遇到小婵,妈妈生病化疗,我才工作没什么存款,一个人在医院不知道怎么办,突然见到个熟人就忍不住哭。也没想到明明没有很熟,但是小婵会二话不说就要借钱给我。这里有转账记录,医院护士也可以作证。回去之后才知道有人说小婵在医院打胎,就挺扯的。不知道多说些什么,但是在剧组的时候她很敬业,对所有人都很好,没有耍过大牌。当时小婵和我说“你的妈妈一定会留在你身边”。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我也会永远记得,永远谢谢她。
这条微博被剧方导演点了赞,一时间骂声倒向刘梦冉,全网开始炮轰带节奏辱骂宁婵的博主。
许知衡转发了关于宁婵的辟谣说明,只配了一句:“小婵加油!”
他是第一个转发的艺人,一时间沉寂许久cp粉又活了起来,连带他的粉丝也开始为宁婵辟谣。
宁婵的高中同学只有几个出来发声,有网友人肉出来他们,在贴吧找到了当初对她言语羞辱,发帖污蔑的人,一些人是单纯的发泄恶意,而许多发帖人,都和一个叫赵焱的人有关系。
不是赵焱的跟班,就是跟赵焱关系好的社团朋友,甚至有赵焱的前女友。
赵焱是宁婵同父异母的哥哥这点,也很快被爆了出来。
有一条万转的微博写着:“刚才知道宁婵从小就妈妈抛弃了,再想到她和人说的那句‘你的妈妈一定会留在你身边,突然觉得好难过’。”
网友的同情心顿时被激起,转发全是心疼。
宁婵吃自己的瓜,吃了足足一个小时。
最后再看了一眼自己当初的照片,感叹了一句:“我当时可真够挫的。”
许知衡笑道:“这有什么,我那个时候是个小胖子呢。”
经历了起初恐惧和压抑,再到连自己家都不敢回的过程,现在看着满屏的对不起,她几天的郁气并没有消散多少。“我觉得也挺可悲的。”
许知衡问她:“可悲什么?”
“其实我跟他们都没有深仇大恨,一副巴不得我死的样子做什么呢?高中的时候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去医院的时候我就在想。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也没干过杀人放火的事,怎么都来踩我一脚呢?踩完我,再说一句‘对不起,错怪你了’,多有意思。”那些人欺凌侮辱过她的人,也许转头就把这件事忘了,只有她会一个人夜里做噩梦,醒来了缩在被窝里哭,甚至不敢回忆那段时光。
现在网暴她的人,也许还会发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
也只有对不起。
面前忽然罩上了一年阴影,许知衡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含任何调情的意味,只是在给她安慰。衣袖上还带了好闻的男香,是宝格丽大吉岭茶。
很干净的味道。
宁婵闭了闭眼,一颗心忽然沉静下来。
许知衡的声音很温柔,像是一缕清泉淌过,澄澈得没有半点杂质:“宁婵,以后就从新开始吧。”
“好。”她听到自己回答。
——
陈隽川开车去公寓找宁婵的时候,屋里只剩下小禾,客厅放了两大箱衣物,一眼看去,是各式各样的白裙。
小禾见到他之后愣了一瞬,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一方面气愤他抛弃宁婵,一方面又知道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绝对惹不起的那种,也不敢甩脸色,勉强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宁婵呢?”
小禾皱眉:“我不知道,她说要修养一段时间,等想好去哪了再和我说。”
陈隽川还记得自己看到那些血迹时,心脏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挤压。
他看到了那些与孟惜雪有关的点滴,第一次感到了难堪和慌乱。
“她手上的伤处理了吗?”陈隽川嗓音低哑地问出这句话,小禾偷偷别开脸翻了个白眼。
“她不去医院,就只能随便包扎了一下,血流得满手都是,连袖子都红了。”小禾竭力描述宁婵的惨状,只想看到这个男人眼里会不会有一丝愧疚。
陈隽川眼神微动,转身就要走,小禾立刻叫住了他,将桌上的盒子抱给他。“这是宁婵让我转交给的,刚好陈总你也在,就顺便收了吧。”
他只扫了一眼就合上盒子,问道:“宁婵到底在哪?”
小禾有些无奈:“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问我也没用啊。”
“那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让你给我留什么话?”
“没有。”
“一句也没有?”
“一句也没有。”
——
回到久违的醴水镇后,宁婵走过青石板路,走过古旧的桥,柳条从她头顶拂过,河流在桥下流淌。她好像还是当时那个小姑娘,从街角小巷跑过,没有遇到后来那些事。
她忽然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喜欢陈隽川是她一厢情愿,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
这么多年的喜欢就像一场缥缈虚无的梦境,如今看来,的确只是梦境。
现在梦醒了,仅此而已。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白糖三两的当你心动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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