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太上老祖诈尸啦!”
天蒙蒙亮的时候,青羊山上,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惊恐的大叫声,刺破了清晨的寂静。
霎时间。
鸡飞狗跳,整个洗髓宗都沸腾了。
晨雾中。
青羊山半山腰的一排房舍里,许多弟子衣衫不整的冲了出来。
他们睡眼惺忪,彼此神色疑惑又茫然。
“出了什么事?”
“太上老祖不是昨天刚下葬吗?咋会忽然诈尸?”
“掌门心急,没过头七就埋了太上老祖,难道太上老祖不高兴,从坟里爬出来了不成?!”
“去后山看看吧,多带几个黑驴蹄子.....”wwω.ЪiqíΚù.ИěT
洗髓宗的弟子们喧哗一片,结伴朝着后山行去。
他们一个个神色都带有惶恐和不安,精神萎靡。
因为这几天,洗髓宗发生了一件大事。
青州的青国皇室紧急飞鸽传书。
说大荒东域的石国神朝,那位名震天下的荒古灵体南下伐敌,七天后路过此地,要来洗髓宗拜访太上老祖。
同时。
荒古灵体已经派人提前送来了拜帖,请求太上老祖纡尊降贵,为他洗髓伐脉,提升体质。
“价格费用任由前辈开,所求皆予,只求为晚辈洗髓伐脉一次,感激涕零。”
这是荒古灵体拜帖里的原话。
可见。
这是一笔大生意,洗髓宗上下无不欢喜激动。
太上老祖是青州有名的洗髓圣手,人称洗髓圣祖,曾言大荒十万天骄尽出洗髓宗。
因此。
洗髓宗虽隐于青州最偏僻贫瘠的青羊山,但山不在高,有太上老祖则灵。
来往跪求太上老祖洗髓伐脉者,不知凡几。
但太上老祖从不轻易出手。
距离上次出手,已经有十多年了。
收到了荒古灵体的拜帖,看到了其满满的“诚意”,太上老祖决定出手,为之洗髓伐脉。
可就在前天夜晚。
太上老祖忽然身染红毛,阴风刮了一夜。
早晨一看,太上老祖竟然死在了洗髓殿里。
尸体已冰凉,嘴里却还叼着旱烟锅,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瞪眼望着半开的窗户。
“太吓人了,太上老祖明显死不瞑目啊!”
“掌门说太上老祖这是被人暗害了,凶手不知是谁。”
“难说啊!”
“最近大荒不太平,兽人国又侵犯我们人族边疆了,荒古灵体可杀了不少兽人高手,也许.....”
“嘘!别乱说,小心像太上老祖一样嘴上长红毛!”
......
洗髓宗的弟子,一边往后山行去,一边轻声议论。
此时。
天已破晓,晨光灿灿,穿透如白纱的晨雾,像碎金一样洒落在青羊山上。
依稀可见。
琉璃金瓦的大殿几座,白墙青瓦的房舍数排,晨光薄雾里,一群睡眼惺忪的弟子沿着石阶山道而行。
山门口,拴着一条老狗旺财,毛色棕黄,伏地瞪眼,盯着草丛里的兔子流口水。
这,就是洗髓宗。
在浩瀚大荒的南荒青州,一个低调独特的隐世宗门。
连看门神兽都是旺财!
“蹬蹬蹬......”
弟子们来到了后山。
这里一片荒凉,唯有坟冢几座,野草丛生,天空乌鸦盘旋。
在最前面。
有一座新坟,漫天纸钱在晨风里绕着墓碑飘飞。
那墓碑上赫然写着——“洗髓宗太上老祖杨恒之墓”。
此时。
一个紫袍中年人正围着坟墓撒纸钱。
纸钱飞舞,他嘴里念念有词......
“师尊啊,您走得太着急了,洗髓术还没给弟子教完呢,怎么就走了呢?”
“您平日小气吧唧的,但弟子还是很豪的,纸人纸马纸师娘,都烧给您了。”
“还有啊,您一走,谁给荒古灵体洗髓伐脉呀?”
“弟子肯定不行,二师弟和三师妹更不用说了。”
紫袍中年人喃喃自语的念叨,一脸愁容。
此人。
正是洗髓宗的掌门,李大秋。
也是洗髓宗太上老祖杨恒的大徒弟。
这时候。
后山的山道上,传来了阵阵唢呐之声,悲戚哀鸣,传遍山峦。
李大秋扭头一看,发现是一队青国官兵押送着一批身穿白色寿衣的百姓从山道上经过,一路撒纸钱。
队伍里不断传出哀嚎声,绝望的哭声,还有官兵的怒骂声,鞭子的抽打声。
这是在送葬。
人还没死,却已经上路了。
纸钱飘飘,白绫飞舞,纸人纸马高高挑起。
“哎!又往兽人国送人种呢么,这青州迟早要灭亡啊!”
李大秋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一群洗髓宗的弟子来了。
他们躬身行礼:“参见掌门!”
望着这群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弟子,掌门李大秋心中又是一阵惆怅。
想当年。
洗髓宗虽然在青州不出名,但也有百十号弟子,咋到了自己手里,就只剩下二十来弟子了呢?!
“难道,自己的经营能力真有问题?”
“或者,自己的管理方法有毛病?”
“不不不,自己肯定是最棒的!问题都出在这一届的弟子身上!”
“都是这些弟子太废物,带不动,否则我李大秋早已名满天下了!”
“当然,太上老祖也大大拖了我的后腿。”
掌门李大秋一边撒纸钱,一边反思自己。
到最后想明白了过来,不由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激动的“啪啪啪”拍了几下墓碑。
“来来来,你们都过来,给太上老祖磕个头吧!”
李大秋朝弟子们招了招手。
弟子们闻言,一阵哆嗦,脸色不自然。
“咋啦?!”
这时候。
一个弟子低声道:“掌门,听说太上老祖昨夜诈尸了?......”
李大秋抚摸墓碑的手一僵,瞪眼训斥道:“胡说!”
“太上老祖生前和蔼,死后可爱,咋会诈尸!”
嘴里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袖子里滑落一个特大号的黑驴蹄子。
弟子们左右对视,不由敬佩。
掌门不愧是掌门,有备而来,连黑驴蹄子都比他们的大。
肯定是叫驴蹄子。
大家手里有了“武器”,也不那么怕了,跟在掌门李大秋的身侧,一起围绕着太上老祖的坟墓仔细打量。
同时彼此窃窃私语.....
“荒古灵体要来在咱们洗髓宗洗髓伐脉,太上老祖却身染红毛而死,死状诡异,我亲眼所见。”
“对,没错,是我亲手钉的棺材板,足足钉了三十六颗螺旋钉!”
“是我亲手埋得,那墓穴我挖了足足十丈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打井呢!”
......
耳听弟子们的议论,掌门李大秋神色放松了不少,略有欣慰。
弟子们做事踏实,靠谱,细心,连埋太上老祖都埋得这么深,埋得这么认真。
洗髓宗后继有人啊!
“咳咳!”
李大秋轻声咳嗽了几声,引起了弟子们的注意。
“我们洗髓宗的人,都是手艺人,靠这双手吃饭。”
“太上老祖已逝,但他老人家依旧是我们洗髓宗的一片万古青天,洗髓精神永不休!”
“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要每天给太上老祖上三炷香,多烧点纸钱和纸师娘,让太上老祖在那边也能过得滋润幸福.....”
李大秋大声说道,越说越激动。
不知怎么的。
感觉今天站在太上老祖的坟前,自己灵感爆棚,思路好像比往日更加清晰。
难道自己被太上老祖的在天之灵保佑了?!
肯定是这样的!
太上老祖刚死,尸体还没凉透,更没过头七,自己就一声令下埋了太上老祖,让他老人家第一时间入土为安。
试问大荒,还有这样优秀而孝敬的掌门吗?!
李大秋得意自豪的笑了,继续说道:
“太上老祖他老人家,洗髓手法出神入化,曾经将一个十年腰间盘突出的道友洗成了腰间盘灵体,震惊青羊山。”
“而今,看着太上老祖的坟,你们以为太上老祖死了吗?!”
“不!太上老祖没死!他只是去那边享福去了!”
“呜呼哀哉,何其幸哉!”
李大秋嘴唇上下翻飞,越说越兴奋,越激动。
忽然。
他从身后摸出了一个唢呐。
“没有唢呐迎不来的亲,没有唢呐送不走的魂,没有唢呐揭不起的红盖头,没有唢呐盖不住的棺材板!”
“一曲终成眷属,一曲逝者安息!”
李大秋苍凉悲戚的声音在青羊山回荡,响彻大荒群山万壑之中。
弟子们面色肃然,一个个自觉的拿出了竹笛,长箫,二胡,铜锣,古琴,牛皮鼓等各种乐器。
“太上老祖一生不弱于人。”
“唢呐合奏一曲送老祖!”
话音落下。
掌门李大秋一转身,衣袍带起坟头纸钱飞舞,而他已经望着太上老祖的坟墓吹起了唢呐。
眼睛瞪圆似桃核,腮帮子高高鼓起如红苹果。
身子身后弟子们也开始跟着乐律扭动身子,吹笛,奏萧,拉二胡,敲铜锣,拍打牛皮鼓。
霎时间。
青羊山的后山。
锣鼓冲天响,笛萧惊飞鸟,二胡古琴绕重山。
其中更有唢呐之声如泣如诉,却又铿锵有力,有裂石流云之强劲韵律。
一曲罢。
大荒的崇山峻岭间犹有余音回荡,久久不绝。
风吹来,纸钱飘飞,落在了掌门李大秋的肩头上。
他扭头,屈指弹飞了肩头纸钱,叹息道:“看来,太上老祖真的已经被我们送走了。”
“今天,正好是清明节。”
“洗髓宗的弟子们,最后再给太上老祖问个好吧!”
洗髓宗弟子们有气无力的道:“太上老祖雷猴(您好),清明节歪佬(快乐)!”
李大秋皱眉,提醒道:“都特么大声点!”
“太上老祖被你们钉了三十六颗螺旋钉,埋了十丈深,你们这样小声,太上老祖能听得到吗?!”
弟子们闻言,扯嗓齐声大吼:“太上老祖您好,清明节快乐——!”
整齐的声音,在后山回荡,惊得荒草堆里几只乌鸦扑棱棱飞走了。
“咔擦”
“轰隆隆”
天空中,忽然有惊雷炸响,闪电横空。
接着。
四周狂风大作,吹得飞沙走石,坟头上的纸钱飞舞,落了李大秋和洗髓宗弟子们一身。
大家都吓得脸色发白。
跪在了太上老祖的坟墓前,一边磕头,一边念叨着“太上老祖我爱您,太上老祖清明节快乐......”
也许是太上老祖显灵了。
闪电惊雷消失,风也停歇了。
天空恢复了宁静,太阳从云缝里露头,洒下万道金光,驱散了晨雾,带来了无尽光明,照遍大荒山河朵朵。
后山,坟墓前。
掌门李大秋和一群洗髓宗弟子们一幅劫后余生的模样,脸色苍白,浑身已经湿透了。
他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感觉无比虚弱。
李大秋拿出了掌门的威严,第一个开口了。
“看来太上老祖在那边已经收到了我们清明节的祝福,刚才是在回应我们呢!”
“如此甚好!”
“走了,都回去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午饭多加一个灵鸡腿......”
李大秋正说着。
跪在左前方的一个弟子,突然眼睛瞪圆,手指坟墓,惊恐道:“掌掌掌......掌门!”
“咋滴啦?”
“太上老祖的坟,冒冒冒......冒烟儿了!”
“啊——?!”
李大秋吓了一跳,袖子里的黑驴蹄子已经握在了手心。
身后的弟子们,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他们瞪眼看去。
果然,太上老祖的坟上,冒出了一缕缕青烟。
在晨光的照耀下,那青烟袅袅,清晰可见。
李大秋呆了呆,然后忽然激动的手舞足蹈:“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太上老祖显灵了!哈哈哈......”
他转过了身,面向洗髓宗的弟子,兴奋的道:
“老话说得好,祖坟冒青烟,子孙赚大钱!”
“没想到太上老祖一死,咱们洗髓宗就要发达了!”
“相信在太上老祖的保佑下,洗髓宗未来肯定会名震大荒,引得十万万修炼者来洗髓。”
弟子们听到掌门这样说,都兴奋激动的嗷嗷大叫。
叫出了狼嚎声。
手里的黑驴蹄子都扔了。
李大秋背对着坟墓,面朝弟子们,欢喜的大声道:“大家跟我一起,再给太上老祖问个好,送个祝福吧!”
“让太上老祖坟头的青烟儿,长冒不衰!”
于是。
一群弟子再次齐声大吼:“太上老祖您好,清明节快乐——!”
话音落下,李大秋的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沙哑沧桑的声音......
“同乐!”
李大秋以为出现了幻觉,没有在意。
但这时候,他感觉有人在后面捅他,一下又一下,三重两轻。
“特么的是谁在捅我?!”
“这个节奏要吓死本掌门啊!”
李大秋不由身体一僵,笑容都凝固了。
他艰难的扭头回望,不由吓得眼珠子都从眼眶里跳了出来。
只见。
一个白花花的脑袋,从坟里钻了出来,头上还带着土,却满脸沧桑菊花笑,嘴里叼着一根旱烟锅,正在砸吧砸吧的抽着。
青烟袅袅,如坟头冒青烟。
“嗨!早上好啊!乖徒儿。”
“要抽烟吗,一起来啊?!”
说着话,扬了扬枯瘦如鸡爪子的手。
李大秋吓傻了。
也吓呆了。
“原来不是祖坟冒青烟了,而是太上老祖在抽烟!”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
看到对方又要伸手捅自己,他吓得大叫一声。
“啊——!”
“太上老祖诈尸了!”
“求您老人家入土为安,别捅我了,我好害怕......黑驴蹄子,我插——”
李大秋吓得大叫求饶。
却忽然眼中狠色一闪,扬起了手里的黑驴蹄子,对着坟头那抽烟的太上老祖的嘴,狠狠地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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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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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台式电脑的太上老祖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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