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东方不败的瞬间,曲洋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脸上却是挂着几分焦虑之色。
身为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曲洋这个时候虽然说已经生出了退隐山林的心思,可是毕竟还没有彻底的下定决心。
至少曲洋对于日月神教还有着几分感情的,这会儿眼见东方不败同李桓厮杀在一处而教中弟子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经死伤了七七八八,照着这般的情形下去的话,恐怕都要不了一时三刻,除了寥寥几人之外,他们此番前来的教众弟子都要折损在这里了。
“教主,撤吧,弟兄们死伤太过惨重了!”
曲洋不禁遥遥冲着东方不败高呼起来。
而这边正同李桓厮杀在一处的东方不败陡然之间听到了曲洋的高呼声不禁身形一滞,虽然说东方不败身形稍稍停滞了那么一些,可是李桓何等修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般的机会,直接便是一击狠狠的轰响东方不败胸膛处。
以李桓这一击,若然真的轰中了东方不败的话,纵然是东方不败修为高深,怕是不死也要丢了半条性命。
好一个东方不败,交手经验可以说是无比的丰富,哪怕是面临这般的险境也是临危不乱,就见其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身形猛然一晃,在李桓拳头临近胸膛的那一刹那,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避开了李桓堪称致命的一击。
下一刻东方不败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十几丈之外的一艘小舟之上所桑,就见东方不败身形微微一晃,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显然为了避开方才李桓那凌厉一击,东方不败也是不好受。
此时东方不败皱着眉头看向曲洋,眼中满是冷冽之色,如果说不是曲洋突然之间开口乱了他的心神的话,他也不至于差点丧命于李桓之手。
感受到东方不败目光之中的不善之色,曲洋不禁心中一紧,对于东方不败的性子曲洋可是再清楚不过。
如果说他不给东方不败一個交代的话,只怕自己这位光明右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东方不败给舍弃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惊悸,曲洋不禁开口道:“教主,弟兄们怕是扛不住了,再不走的话,所有人恐怕就走不了了啊。”
“嗯?”
听曲洋这么一说,东方不败下意识的向着四周看了过去,一看之下,东方不败不由的面色微微一变,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错愕之色。
场中的局势再是分明不过,可以说但凡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日月神教一方已经是处在了绝对的下风,可以说是正被朝廷的人围杀。
鲍大楚一脸的狼狈之相,暂且摆脱了对手逃到东方不败所在的小舟之上向着东方不败道:“教主,这些朝廷鹰犬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弟兄们双拳难敌四手,再不撤退,恐怕就真的要全部折在这里了。”
不远处身形飘忽同东方不败有着几分相似的曹雨正手持一柄利剑同桑三娘战在一处,只不过桑三娘的处境非常之不妙,此时已然是浑身染血,不知伤了几处。
突然之间,曹雨一声冷笑,手中剑光一闪直奔着桑三娘心口而去。
而此时的桑三娘早已经是筋疲力尽,凭借着一股子本能硬撑,面对曹雨这一击,桑三娘不由惊的亡魂皆冒,下意识的尖叫道:“教主救我。”
桑三娘一声尖叫自然是将东方不败几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只可惜等到东方不败、曲洋、鲍大楚几人的目光看向桑三娘的时候,曹雨手中的利剑已然是刺穿了桑三娘下意识阻挡在身前的手掌,直直的没入其心口之中。
“桑三娘!
鲍大楚见到这般情形不由眼睛一缩,本能的惊呼一声。
曹雨干净利落的将长剑抽回,登时鲜血激射,而桑三娘的身子则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噗通一声软倒在大船甲板之上。
与此同时各处正交手之中的日月神教弟子也纷纷惨遭击杀,转眼之间便是倒下了数十人之多。
将这些看在眼中的东方不败深吸一口气,长袖一挥尖声道:“撤!”
伴随着东方不败一声令下,原本还在苦苦坚持的日月神教教众纷纷转身就逃,有人直接一头扎进运河之中,有人却是来不及逃离便被当场斩杀,一时之间到处都是惨叫声以及落水声。
一股数丈高的水花飞溅而起,在东方不败催动之下,那一艘小舟宛若离弦之箭一般迅速远遁而去。
李桓站在一艘小舟之上,目光落在远去的东方不败几人的身影之上。
“李兄弟,要不要咱家派人追上去?”
这个时候马永成的声音在李桓耳边响起,李桓闻言不禁转头向着马永成看去,就见马永成正眼眸之中满是杀机的盯着东方不败远去的身影。
要不是手下人及时反应替他挡下了东方不败致命一击的话,他怕是已经被东方不败随手给杀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怕不已的马永成恨不得将东方不败给碎尸万段了,所以说眼见东方不败竟然逃走,马永成几乎是第一个站出来想要派人追杀东方不败一行人。
而这会儿张淮、陈克几人也是听到了马永成的话,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李桓身上来。m.bīQikμ.ИěΤ
李桓只是神色平静的看了马永成一眼道:“马老哥手下莫非有能人异士可胜过那东方不败?”
听李桓这么说,马永成不由得呆了一下,几乎是本能的摇了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我东厂虽然说招揽了不少江湖上的好手,可是要说能够媲美那东方不败之人却是一个也没有。”
说着马永成看着李桓道:“要咱家说的话,那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恐怕这天下间能够稳压他一头的也就只有李兄弟你了。”
此时马永成已经反应了过来,东方不败实力那么强,单单是那宛如鬼魅一般的速度,便是强如李桓都无法将之留下,他如果说派人前去追杀东方不败一行人的话,人数多了恐怕连东方不败等人的影子都追不上,若是少了,可能都不够东方不败一个人杀的。
可是马永成心中仍然是带着几分不甘,看着李桓道:“这些人一个个无法无天,目无王法,连钦差座驾都敢阻拦,咱家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难道说就这么放过他们不成?”
不单单是马永成一脸的不甘,就是陈克、张淮这些出身于锦衣卫、勋贵之家的,也是对东方不败等人的举动深恶痛绝,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以儆效尤。
毕竟这些人绝对是皇权的坚定拥护者,对于他们而言,如日月神教这般的势力,绝对是他们最为痛恨和最想铲除的对象。
李桓的目光从远处已经消失不见的东方不败一众人的身上收回,看了一众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正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东方不败他们除非是舍弃了整个日月神教,否则的话,想要寻他们的晦气又岂是难事。”
说话之间,李桓目光落在陈克、林平之、马鸣几人身上道:“传令下去,命令各地锦衣卫给我全力调查日月神教在天下各处的分舵消息。”
几人闻言皆是眼睛一亮,李桓命人调查日月神教分布于天下各地的分舵,其目的不言而明,只要调查清楚了,到时候那还不是任由他们围杀吗。
说着李桓稍稍迟疑了一下道:“传令给岳不群,命他安排好陕西锦衣卫千户所的事,即刻带人给本候去调查黑木崖的一切消息,告诉他,我要他摸清楚黑木崖上的一切。”
五岳剑派同日月神教相互厮杀了近百年之久,其中尤以华山派为最,可以说数十年之间,华山派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扛下了日月神教的压力。
自然而然华山派对于日月神教也是最为了解的,虽然说华山派到了岳不群这一代早已经没落,但是做为昔日的华山派掌门,放眼天下,要说岳不群不清楚日月神教的诸多底细以及隐秘的话,怕是说出去都没有几个人相信。
林平之几乎是兴奋的叫道:“大人这是准备踏平黑木崖吗?”
一时之间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李桓身上来。
就是方才满心的怒火的马永成也是看向了李桓。
日月神教在江湖之上名头之响亮他们自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如果往上追溯的话,日月神教同昔日之明教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明开国之初,可是倾尽一国之力来打压明教,即便是如此,一样没有能够将明教彻底铲除,一些明教之余孽开创了日月神教,这才有了横压江湖近百年的日月神教这一庞大势力。
只不过因为明教覆灭之后,区区一些明教余孽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朝廷也就不怎么在意出现在江湖之上的日月神教。
从这点来看,日月神教绝对不容小觑,若是真的那么好覆灭的话,恐怕日月神教在朝廷的推波助澜之下早就被江湖之上的各大势力给铲除了。
现在李桓竟然打算着要打上黑木崖,踏平日月神教,这如何不让林平之、陈克等人为之惊叹。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李桓轻笑一声道:“区区日月神教而已,土鸡瓦狗之辈罢了。”
听得李桓这么说,众人皆是精神为之一振,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回到了大船之上,自有人去统计死伤,不过是小半天的功夫,十几二十艘的大船再度平稳的沿着大运河向着京师方向而去。
而在船队离去之后,此间所发生的一切则是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传递开来。
毕竟关注着李桓的不单单是朝堂之上的各方势力,因为牵扯到了日月神教,就算是江湖之上一些势力也是为之震动。
不提这边李桓一路奔着京师而去,却说得了李桓的命令,借着锦衣卫的渠道,不过是几日功夫,李桓的命令便已经到了陕西锦衣卫千户所。
陕西锦衣卫千户所
做为陕西锦衣卫千户所的一把手,岳不群如今在陕西地界绝对可以说得上是威名赫赫。
因为一场大灾,李桓在陕西之地杀的人头滚滚,不知多少官员乃至地方豪强因此被锦衣卫给抓到了把柄家破人亡。
虽然说是李桓主导了这一切,但是做为具体执行的却是岳不群等一众锦衣卫。
可以说一场大杀特杀,陕西之地幸存下来的一众官员以及地方豪强对于岳不群之名那是无有人不知。
要说岳不群在陕西之地跺一跺脚,整个陕西地界都要震上一震有些夸大其词,但是敢招惹岳不群的还真的没有。
这种情况下,原本因为岳不群昭告江湖退出华山派并且辞去华山派掌门一职而一落千丈再不复昔日声望的华山派却是一下声名为之大燥。
如今暂时执掌华山派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有着宁女侠之称的宁中则,宁中则在江湖之上的名望比之昔日的君子剑岳不群来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因为以女子之身执掌华山派的缘故,多少有些被江湖中人看轻了华山派。
只不过随着岳不群在陕西之地借着锦衣卫的身份杀的地方豪强人头滚滚,原本小觑了华山派的那些人则是再也不敢有什么轻慢之处。
甚至就是试图借着岳不群辞去华山派掌门的机会想要吞并华山派的嵩山派也在被岳不群斩断了一些嵩山派的触手之后再不敢打华山派的主意。
可以说如今的华山派以及岳不群绝对是陕西地界无人敢轻视的对象。
这一日岳不群自华山之上下来回到了锦衣卫千户所,远远的就看到一道身影正带着几分焦急之色。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岳不群收在手下的顾长风。
在岳不群的提拔之下,顾长风如今已经是陕西锦衣卫千户所的三把手,只在副千户钱宁之下,甚至论及权势的话,便是身为副千户的钱宁也无法同顾长风相比。
顾长风看到岳不群的时候眼睛一亮,连忙快走几步向着岳不群迎了过来道:“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
看了顾长风一眼,岳不群微微一笑道:“长风,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顾长风连忙将一份信函递给岳不群道:“大人,这是刚刚指挥使大人传来的消息。”
岳不群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连忙双手接过那信函,缓缓打开,目光扫过信函内容,神色之间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看过信函,岳不群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而这会儿顾长风不禁向着岳不群道:“大人,不知指挥使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岳不群看着顾长风,稍稍思量了一番便将信函递给顾长风道:“你不妨瞧一瞧。”
顾长风接过信函,细细看过之后脸上露出几分讶异之色道:“大人,这日月神教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指挥使大人的钦差仪仗都敢袭击,指挥使大人要大人前去打探黑木崖的消息,怕是动了真怒要踏平黑木崖啊。”
岳不群哈哈大笑道:“日月神教一向无法无天,可是这次他们却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连大人都敢招惹,岂不知大人的雷霆之怒根本就不是他们区区日月神教所能够承受的。”
如果说是以往目光只放在江湖之上的岳不群的话,若是有人告诉他,有人要踏平黑木崖,覆灭日月神教,岳不群绝对不会相信,甚至还会当对方是疯子。
可是自被李桓所慑服之后,岳不群入了锦衣卫,短短的时间内便是眼界大开,回首再看昔日自己的所作所为,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想李桓那是何许人也,天子心腹重臣,被天子依为臂膀,更是率领数十万大军大败鞑靼的冠军侯,这样的存在想要踏平黑木崖,还真的没有什么难度。
大笑过后,岳不群目光一凝深吸一口气看着顾长风道:“长风,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将陕西锦衣卫千户所交给钱宁来接管,此番过后,怕是我要进入锦衣卫衙门当差了,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往。”
从李桓的安排当中,岳不群便意识到此番他离开陕西千户所,怕是就要进入京师了,想要再执掌陕西锦衣卫千户所只怕是不大可能。
虽然说心中多少有些不舍,毕竟华山派如今才刚刚进入良性发展的阶段,结果他便要离开陕西之地,这多少让他有些不放心。
不过岳不群也清楚,纵然是他离开了陕西,只要他人还得李桓倚重信任,那么便不会有人敢去打华山派的主意。
因此这会儿岳不群对于李桓调自己离去倒也没有什么不满,毕竟他也不傻,李桓给了他这么长时间让他扶持华山派,若是他再不知足的话,那就有些过分了。
看着顾长风,岳不群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之色。
对于顾长风,岳不群自然是颇为满意,可以说他在陕西锦衣卫千户所最大的收获就是发掘了顾长风这么一个得力的手下。
顾长风闻言倒是没有犹豫,直接便向着岳不群道:“蒙大人厚爱,属下愿追随大人。”
京师,紫禁城
刚刚下朝的朱厚照人刚回到乾清宫便迫不及待的招来丘聚、高凤几人。
看着一脸欣喜之色的朱厚照,便是丘聚、高凤几人心中也多少有些羡慕嫉妒。
自从前几日接到李桓即将回京的消息之后,朱厚照的心情便显得非常之好,尤其是这会儿,朱厚照心中的欣喜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此时朱厚照正在几名小内侍的服侍下换上一身常服。
高凤、丘聚二人对视了一眼,就见高凤低声向着朱厚照道:“陛下,虽说今日李兄弟回京,可是陛下只需要在宫中等着李兄弟进宫便是,又何须陛下亲自出宫相迎呢。”
丘聚也是低声开口道:“不说陛下万金之躯,便是没有什么危险,若是陛下微服出宫相迎李兄弟回京的消息被朝中诸位大人知晓的话,到时候不知道该有多少人弹劾李兄弟呢。”
原来这会儿朱厚照换上一身常服,却是打着微服出宫的主意。
正在兴头上的朱厚照听了丘聚还有高凤二人的话不禁面露不虞之色,瞪了二人一眼道:“你们两个老货是故意败朕的兴致的吗,李卿南下扬州府查案,一路数历险境,可谓是劳苦功高,更是替朕背下了恶名,难道说朕想要亲迎他回京都不行吗!”
说着朱厚照一挥衣袖冷哼一声道:“就算是被人知晓了那又如何,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有谁敢阻拦朕。”
眼看朱厚照生气了,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高凤、丘聚二人当即便不再劝说天子。
没有多久,在高凤、丘聚的遮掩之下,换上了一身常服的朱厚照顺利无比的出了皇城,毕竟有高凤、丘聚这么两位总管大太监在,守在宫门处的小内侍还真的没有几个人敢阻拦。
出了皇城,汇合了早早得了天子密旨前来的东厂之人,明里暗里负责保护天子安危的不下百余人。
身为天子的朱厚照骑在一匹战马之上,由东厂番子开路,所经之处,自然是无人敢挡,早早的便到了城门处。
与此同时,城外官道之上,一辆辆的大马车连绵不绝,一眼望去怕是不下数百辆之多。
就见数百辆马车缓慢前行,吱吱呀呀之间在官道之上留下了深痕的车辙,很明显这一辆辆马车之上肯定是装载了沉重无比的货物。
官道两侧则是纵马驰骋的锦衣卫校尉,一眼望去不下于数百人之多,而这些锦衣卫校尉很明显是护卫着这些马车前行。
而在车队最前面则是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不是别人,赫然是已经经由大运河回返京师的李桓一行人。
昨日李桓一行人便已经抵达了大运河码头,早已经得了李桓命令的锦衣卫当即抽调了数百辆马车前往渡口迎接李桓一行人归来。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箱子足足装了数十船之多,区区数百辆马车之上所装载的不用说自然是李桓在扬州府所抄没而来的金银财物。
数千万两之多的金银以及无数的珠宝首饰、古董字画等珍贵之物可不是这么点马车一次就能够装载完的,可以说这数百辆马车之上所装的不过是第一批自大船之上卸下来的金银之物罢了。
马永成同样是骑在战马之上,遥遥看着那已经进入视线之中的京城,嘴角忍不住荡漾起几分笑意道:“回来了,咱们终于回来了啊。”
对于马永成而言,他可是多年都没有离开过京师了,这一次离京可是让他折腾的不轻,甚至半路上还差点丢了性命,如今看到京城在望,自然是感慨万千。
倒是李桓对于这般的情形早已经是司空见惯,闻言笑着点头道:“是啊,总算是回来了,也不知陛下如今可好。”
听得李桓之言,马永成不禁赞叹道:“都说冠军侯对陛下忠心不二,如今回京,冠军侯首先想到的便是陛下的安危,咱家自愧不如啊。”
正说话之间,忽然马永成目光一扫,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眼睛一缩,忍不住惊呼一声道:“陛下!”
原来就在这个时候,马永成看到就在前方的官道之上,一队人马正飞快的接近,而为首一人他却是再清楚不过,不是当今天子朱厚照又是何人。
可是正是因为认出了天子的身份来,马永成才会显得那么的震惊,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一声惊呼一下子就让一众人的目光向着来人看了过去。
张淮、林平之、陈克等人是见过天子的,所以说当看到天子一行人的身影越来越近的时候也都认出了天子的身份来。
当认出天子之后,众人的反应也如马永成一般,脸上皆是露出惊愕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谁都不傻,看天子那架势,分明就是微服出巡,前来迎接他们的。
他们这些人自然什么资格让天子亲自出城相迎,不用说能够让天子这般看重以至于亲自出城相迎的除了李桓之外,还能有何人。
李桓同样也看到了天子的身影,就见李桓眼中闪过一道讶异之色,随即嘴角渐渐的荡漾起一丝笑意。
“驾!”
微微一扯缰绳,登时李桓跃马而出向着纵马飞驰而来的天子迎了上去。
两骑越来越近,君臣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扯动缰绳,伴随着战马嘶鸣声,两匹战马稳住了身形,随即就见李桓一个翻身下马向着天子拜下道:“臣李桓拜见陛下。”
朱厚照上下打量着李桓,眼中满是温和之色,随即翻身下马上前一把将李桓给扶了起来,又是仔仔细细的将李桓打量一番,拍了拍李桓的肩膀感叹道:“旬月未见,爱卿却是清减了许多。此番南下查案,爱卿受苦了。”
想到李桓替自己背下恶名之事,朱厚照忍不住动情道。
李桓深吸一口气冲着朱厚照微微一礼道:“陛下说哪里话,臣不过是尽了臣子之本份罢了,又何来辛苦之说。”
看着李桓,朱厚照缓缓道:“不说这些,卿家为朕所做之事朕心中有数。”
说话之间,朱厚照扯着李桓上马道:“走,随朕一同回京,朕已经命人在宫中设下宴席,为卿家接风洗尘。”
二人上马,李桓骑着马落后天子半个身位,在一众人羡慕的目光以及数百辆马车吱吱呀呀的响声中缓缓向着城门方向而去。
进了城,如此规模的车队自然是引得不少人瞩目,所幸这会儿李桓还有朱厚照二人已经上了一辆马车,不然的话城中百姓不认得天子,可是不少人却是对李桓不陌生。
这要是认出李桓的身份来,搞不好就会引得一番骚动,若是闹出什么乱子来,惊扰了圣驾,那可就麻烦了。
马车之中,君臣相对而坐,朱厚照早已经忍耐不住的让李桓为其讲述此番南下查案的经历。
虽然说李桓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番查案的经过,可是其间却也是几番波折,几多凶险,哪怕是李桓没有细说,可是朱厚照结合先前所得到的锦衣卫以及东厂传来的情报,一番脑补之下,每逢惊险处,却也是为之动容,惊叹连连。
吐出一口气,朱厚照看着李桓道:“一直以来李卿便是因为种种事务四处奔走,此番归来,卿家却是要好生歇息一番。”
说着朱厚照又道:“想来这会儿卿家也腹中饥饿了,且随朕一同回宫。”
不过李桓却是神色一正缓缓摇头道:“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臣必须要盯着这些马车上的东西入了内库方才能够安心随陛下回宫。”
朱厚照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这些想来就是卿家在扬州府抄家所得吗,不就是一些金银之物吗,让手下人去办便是。”
一直以来朱厚照其实并不知晓李桓在扬州府到底抄没了多少财物,毕竟就连李桓以及一众锦衣卫也不过是统计出了一个大概。
这会儿只看朱厚照的反应就知道朱厚照必然认为李桓抄没来的财货并不多。
轻咳了一声,李桓看着朱厚照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异样的笑意道:“交给其他人来办,臣实在是不放心啊。”
朱厚照下意识的道:“区区一些财物而已,又何须卿家亲自盯着呢。”
李桓看着朱厚照笑道:“陛下可知臣此番在扬州府抄没了多少金银财物?”
不知道为什么,朱厚照只感觉李桓那笑容有些不大对劲,不过也没有多想,只是稍稍沉吟一番便道:“看那么多马车,想来得有个几百万两吧。”
李桓听了忍不住摇了摇头道:“陛下不妨再猜一猜看。”
看李桓那一副神秘的模样,朱厚照以为自己猜多了,轻笑道:“扬州府素来繁华,难道说朕猜多了不成,若是李卿连几百万两都没抄没到的话,那朕可就有些不信了。”
在朱厚照的注视下,李桓缓缓开口道:“臣等此番在扬州府抄没所得具体几何,锦衣卫数百人员至今尚未统计出一个具体的数字,可是其中单单金银之物便足足有金一百五十余万两,银两千三百余万两,其余诸如珠宝首饰、古董字画、田亩庄园……”
咕噜一声,就见坐在李桓对面的当今天子整个人下意识的咽了口水,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就那么傻傻的看着李桓,脑海之中回荡着李桓所说出的那惊人的数字。
一个激灵,朱厚照只感觉一股酥麻之感自尾椎骨顺着脊椎一路直透天灵盖而去,麻了,天子整个人都麻了。
李桓自是将朱厚照的神色反应看在眼中,眼见天子一副呆滞的模样,那一副失魂落魄,双目失神的模样便是李桓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道:“陛下,您这是……”
倒也怪不得朱厚照会是这般的反应,在朱厚照看来,李桓能抄没数百万两金银已经是莫大的本事了,可是谁曾想李桓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刺激啊,以至于整个人到现在都酥酥麻麻,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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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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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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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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