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对于刚从从意坊处赶来的齐泽来说,感觉更加明显。
从喧闹回归,少了几分热闹,但多了几分人气。
虽然这里没有大坊市,但却是不少城中百姓居住首选之处,甚至也有不少朝中官员也选择在这里建府。
一路走来,齐泽便看见了不少朝臣府匾,品级越大,府邸也越气派,就连门口的石狮子也一个赛一个的威风,甚至隐约可见府内的亭台楼阁。
如此排场,如此高调,在朝会之上却如同鹌鹑一般,只会附和叫好。
齐泽心中不屑,对他们的印象愈发低下,然而心中更多的则是无力。
俞朝与前朝在政治结构上并无太大差别,但对于氏族的依赖却远超于前朝,到如今甚至有架空皇权的迹象。
当然,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也并非一时之势。如今的局势就如同一颗种子,从开国之初便被埋下,经过百年的光阴,不断生根发芽又茁壮成长,最终根枝繁茂,不可撼动。
齐泽望向这些高门深院,最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想要扳倒这样的氏族,仅仅依靠自身是不够的,为今之重,还是要将那群被无辜牵连的学子们救出来。
带着这样的想法,齐泽脚步不断加快,整个人如同残影一般快速穿梭于街道之中。
旁人不曾察觉,只当是一阵风吹了过去。
顺意坊街道大多都是短小且宽阔的,两边居住的小院也是墙连着墙,将近邻二字发挥到了极限。
齐泽穿过了大小数条街道后,终于是看见了常青的身影。
不过在他身边的还有正在争吵的两人,以及围观百姓。
争吵两位皆是七旬老翁,他们一胖一瘦,但单看气势,瘦的那一方明显占上风,说起话来也咄咄逼人:
“我都说了只是轻微的声音!你这个老家伙,眼睛不好使就算了,怎么现在连耳朵也废了!”
“嘿!老不死,我们院子那么近,你还会听错!我看啊,明明是你耳朵废了!”
“你这...”
...
齐泽看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就快要动起手来,正想去拦,又见周围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于是好奇地问周围人:“发生了何事?”
旁边人本想打趣两声,转头看见齐泽一身锦衣,又配有价值不菲的玉佩和腰牌,腰间带着武器,还以为他是来当差的,便立刻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解释道:“这位大人莫要当真,这两个老头隔三差五就要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大家都习惯了,不碍事的,不碍事。”
他这边正解释着,却不料被那两位正在争吵的老翁听见了,于是纷纷将矛头对准了他:
“嘿,小子你又在胡说什么!”
“什么叫做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可是尊严!”
...
被骂的人讪笑两声,转头就对齐泽做了一个“看吧”的表情。
见状齐泽也跟着轻笑两声,原先心中的戾气也消去不少。
常青看见人群中的齐泽,双目一亮,宛如看见救星一般,连忙带着三位耳朵走了过来。
待到走进后,常青这才发现,赶来的也仅仅只有齐泽一人,于是便问道:“敢问公子,我家姑娘呢?”
听见他的称呼,齐泽先是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这才回答道:“出城寻人了。”
常青先是一惊,随后又奇怪地看着齐泽。他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方才在司府又见他对司明月百般维护,如今只身赶来显然是司明月的意思,于是他便猜测此人与司明月关系不浅,权衡一二后说道:“公子,姑娘要找的就是这两位,只是他们一人说听见了大动静,一人则是相反,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齐泽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看了一眼周围后问道:“江教主呢?”
说起江浅书,常青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抑扬顿挫起来:“刚到顺意坊人就不见了。”
看出他对江浅书的不满意,齐泽也露出了笑意说道:“如此便随他去。”
随后他看向还在争吵的两位老人又问道:“他们住在何处?”
常青指了指不远处两个相邻的院子说道:“就在那里,他们院子正好背对南北,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位置,难怪常常争吵了。”
说完还抬头去看齐泽,试图得到对方的赞同。
可惜齐泽对于他的言论置若罔闻,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两处院子。
那里的确如常青所言,一朝南一朝北,又在坊市边缘。白日里都有几分吵闹,更不用说夜晚了。如此说来,两位老翁当真听见了声音?
齐泽看向他们的眼中带上了探究。HTtρs://Μ.Ъīqiκυ.ΠEt
其中瘦小的老人似乎是注意到了,原本还在争论的话头立刻落到了他身上:
“你小子!过来!”
听见有人叫他,齐泽愣怔过后竟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和新鲜,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不客气地招呼。
他笑呵呵地走过去,看着老人问道:“老人家,您叫我可是有事?”
“小子,你是不是不相信老头子的话?”瘦老翁眯着眼睛看他口中喃喃道,“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鬼,总以为老头子我年纪大了,什么都不好使了是不是,我可告诉你,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周围都叫我包打听,靠的就是老头子我这双耳朵。”
“嗤,就你还包打听。”胖老翁在一旁嗤笑道,“你这双耳朵,十句话能听错九句,唯一错不了的一句就是要你去喝酒。”
听见胖老翁这么说,瘦老翁不乐意了,眉间一横又去与他争辩起来。
齐泽看着他们针锋相对的样子顿觉头疼,期间常青又趁机向周围问了一圈,结果发现除了这两位老者外竟然是再没有人注意到坊中有生人出入。
如此便只能从这两位着手了。
齐泽和常青二人费了好半天功夫才缓和了两位的关系,待人平静下来后,齐泽也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两位是在何时听见的声音?”
隔着老远站着的两人互相瞪了一眼,随后有异口同声道:
“酉时半刻!”
“酉时一刻!”
说完后两人又互瞪起来,最终还是胖老翁退了一步,他将围观众人全数赶走后带着齐泽与常青等人进了自家院子。瘦老翁本想跟上去被他很不客气地关在了院外,只能骂骂咧咧两三句后跺脚离开。
“那死老头家里平日里就知道喝酒,十句话里能有一句是真的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胖老翁为他们端来几碗水,“昨日城中盛会,他多半是跟着人喝酒去了。”
齐泽接过碗问道:“您是说那位老人家方才说的是假的么?”
胖老翁冷哼一声道:“就没有一句是真的!老头我倒了八辈子霉才跟他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几位大人有所不知,那倒霉玩意年轻时在北方服役过,也算有过战功。后来四十年前陛下大赦天下,朝廷也给了些封赏。这人就天天抱着一个酒坛子整日里浑浑噩噩。方才啊,他定然是看见我与这位大人说话才过来插科打诨的。”
常青也在一旁点点头,证实了对方确实是在这位胖老翁后才来的。
“既然那位老人家有军功,为何不向兵部报备,好继续为国效力?”齐泽好奇地问道,“能在四十年前得到封赏,想来是立了大功,这样的人若是有意定然可以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
他刚说完就看见胖老翁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倒霉玩意了。”胖老翁坐在他们对面说道,“几位大人可是在查案的?”
齐泽点头,将一块腰牌拿了出来:“我们是宫里禁卫,来此是为了寻人。老人家,既然您昨夜听见了动静,可否愿意将详情告之?”
胖老翁点点头,将自己昨晚看见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老头我向来是酉时入睡,但是昨夜却看见了对面废弃院落有火光。几位大人或许是不知道,那院落自建成后就一直都没有人住过,咱们坊里面的人都说那里闹鬼,平日里也不会光顾。所以昨夜看见火光时可把老头我给吓着了,还以为是哪家小孩跑进去了。”
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开门后才看见一群凶神恶煞,吓得老头我立刻关了门。大约过了半刻才听见他们离开的动静。”
“您是何时看见的?”齐泽追问。
“半刻!”胖老翁说的斩钉截铁。
齐泽点点头,与常青两人对视一眼后起身说道:“老人家,多谢您。”
“没事没事。”胖老翁挥挥手道,“这些人看着就不像是好人,要是真的在这城里犯了事几位大人可切莫放过他们。”
听见他这么说,齐泽笑着应下。
走出院门,老者口中的院落就在斜对面,仅仅只有一街之隔。院墙周边还有残雪,显然是前几日净街之时被扫过去的。几人走近后才发现院门上挂着一把黑色的大锁,上面还有薄薄一层积雪。
“昨夜未曾落雪。”常青看着锁疑惑道,“若是院中当真有人,应该不会有雪才对。”
齐泽也是这般想,正欲离开之时却看见先前那位瘦老者抱着酒坛子坐在院墙下,看向他们的眼神带着挑衅。
“你!”常青因为方才胖老者的话而对他印象不佳,如今又见人这般挑衅,当场就提着木剑要过去。
“等等!”齐泽连忙拉住他,随后自己走上前看着瘦老翁问道,“您是在这里等我们?”
“呵,老头子等你们做什么。”瘦老翁说道,“不过是今早无端被雪淋了一身,现在在晒太阳。顺带笑笑你们这群蠢货!”
听见这话,常青手中木剑已经举了起来,倒是齐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拉着人重新停在了院门前。
他盯着锁看了一会,然后抽出刀快速地在上面砍了三下,直接将上面链条和锁本身给砍成几块。在常青震惊的目光中说道:“走吧。”
瘦老者抱着酒坛子看着他们走进院中,缓缓喝了一口酒,看着已经有些放晴的天,听着院中刀剑碰击声,笑了笑。
院内。
数十具尸体横陈在积雪之上,鲜红色的血四散在雪中,像极了那日在公瑾家梅园中看见的点点红梅。
齐泽甩去弯刀上的血,看着不远处的常青问道:“可是留了活口?”
常青指了指被其中一个耳朵压住的人说道:“留了一个呢。”
齐泽收了刀,推开面前屋门,屋中极其黯淡,刚进去时他还有几分不适应。
“敢问阁下是?”
一个声音从左侧角落传来,齐泽转头,正好与被绑缚起来的学子们对上了视线。
“几位可是今年的科考学子?”齐泽走上前为他们解绑。
几人互相看了一会,这才迟疑地点点头,而最开始开口的那人也说道:“在下周迁,是静安府学子。”
随后他又问道:“可是司姑娘让阁下来救我们的?”
“正是。”
几人走出屋,正好看见常青指挥着人将尸体搬开。眼前狼藉让其中几位读书人涨红了脸,捂着嘴跑去一边吐了起来。
常青听见动静转头,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笑道:“几位将来都是要做官的人,怎么连这点小场面都受不住?”
说完后看见他们原本惨白的脸上更加白了一层。
周迁扶着门出来,看见这一幕后有些无奈地对常青说道:“青小子莫要打趣他们了,我们初来临安城就遭此横祸,已经一整天滴水未进,难免有些失礼。”
常青回头,见识周迁,面上带着惊喜:“原来是周兄,今年你也参加科考了?”
周迁勉强一笑道:“在下与司姑娘有约,今年科考定然赴会。”
“甚好甚好。”常青收好木剑走过来扶住他说道,“今日一事实属无妄之灾,稍后烦请诸位随我回去休整一番,可惜姑娘今日不在城中,不然看见你们定然是欢喜的。”
“多谢好意。”周迁道,“不过在下听闻荣庆兄与字德兄已经到了临安城,不如劳烦送我们过去吧。”
常青点点头,连忙招呼那三位耳朵上前照顾,自己则是准备去找人。
一直倚在门边的齐泽看着他们熟稔的样子,皱眉。又见常青要走,于是立刻将他叫住。
“公子可是还有何吩咐?”
常青回头问他。
齐泽摇摇头,反而是走到周迁面前,后者看着面前这个与他一般高的青年,呆了一下后立刻作揖道谢:“方才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只是先生可否愿意为在下做一件事?”齐泽道。
周迁有些纳闷,但依旧说道:“但叫阁下开口,在下定然竭尽所能。”
“很好。”齐泽唇角勾起,“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将这两日之事写成状纸,明日随我去京兆尹府。”
周迁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见状,齐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周迁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院中,好半天后才回过神,看向常青感叹道:“早就听闻临安城中贵人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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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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