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其它类型>伶俜错>第 24 章 第 24 章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没长眼啊就往爷脚上踩!”

  “对不住对不住!”

  “对不住就完了?嘶~这脚趾头都快断了!”

  台下一片吵嚷之声在这愉悦的欢呼声中显得格外突兀,贺文清本欲退出戏台回竹室去换身衣裳,奈何台下那粗犷的高声嚷叫实在刺耳得紧!

  卫子谦见他蹙了蹙眉,犹豫不前,便起身向他走去。近了,那粗犷的嗓音也传进了卫子谦耳中。

  卫子谦朝台前走了去,不悦道:“这是有人要砸场子么?”

  台下大堂中已围了一圈,那圈内有一人颇为惹眼:体格极为剽悍,雷公脸关公眉,蓄着一把浓密的络腮胡,面露不善。

  站在他对面的三个体格颇为瘦弱细皮嫩肉的男子,紧紧挨在一块儿,细看还在微微打着颤。

  络腮胡叉起腰高声道:“你说说你们!没见过美人是不?一个个贼眉鼠眼的!一个劲儿地上赶着挤!踩着爷几次了?你们自个儿数数!”

  那三个衣着打扮都较为华丽的文弱书生样的人被他吼得身躯一震,双眼泛红,又咬牙憋了回去。

  中间那书生鼻子里哼哼出气,像是委屈至极。

  贺文清噗得一声笑了出来,卫子谦也跟着他笑了,二人抬手掩住那疯狂上扬的嘴角。

  贺文清捂着肚子,憋笑憋得肚子疼,声音也一颤一颤的,“你猜她那假胡须何时脱落下来?”

  卫子谦仔细端详片刻,偏头对贺文清说道:“喏,又吹起了一点儿。”

  台下那三个文弱书生正接受着彪壮大汉的教诲,台上的贺文清与卫子谦看得是津津有味。

  贺文清看了卫子谦一眼,对那三人抬了抬下巴,说:“你不去管管她们么?”

  卫子谦笑着摇了摇头,看戏一般,道:“无事,要长长记性才好。”

  外表凶神恶煞实则内心端得却是老夫子气质的彪壮大汉对着那三个书生遵遵教诲许久,问:“三位觉得爷说的可有理?”

  那三人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嗫嚅道:“我们晓得错了。”

  大汉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抬头往那戏台上看去,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又极为激动的模样。他以为贺文清早已走了,没成想,贺文清竟还在这戏台边上,往这边看着。

  被那三人一连踩了几脚的怒气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欢喜与激动。他蹭的一下跳到椅子上,举起双臂对贺文清挥舞着,用那浑厚粗犷的嗓门大喊道:“啊!啊啊啊啊!文清公子!!!俺可喜欢死你了!!!”

  贺文清扑哧一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一双凤眼眼波流转,可化作最为蚀心刻骨的软骨香,噬人心魂。

  大汉那黢黑的脸上也腾起一抹红晕,他捂了捂脸,两只糙手绞了绞下巴上的胡须,羞涩道:“文清公子!俺要看你跳一辈子的舞,听你唱一辈子的曲儿!文清公子!俺愿意为你倾家荡产!”

  这满堂的坐客,客间、雅间里的纨绔们怎么甘心落了下风,纷纷喊道:“文清公子,在下也愿为你倾家荡产!”

  “文清公子!在下愿意倒贴!卖身进这听风阁!”

  “文清公子!这些都是在下祖宅的地契,都是你的!”

  “文清公子,在下愿为你写诗千千万,永世流传!”

  “文清公子,公子在下愿为你上九天摘星揽月!”

  ……

  顷刻间,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充斥着听风阁,传遍了京畿的长明街。与那年一样,花瓣,诗文,银票,纷纷扬扬如三月细雨,洒满了听风阁。

  贺文清垂眸淡淡一笑,眼中无惊无喜,恍若这一切的轰动与欢呼都与他无甚干系。他就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在这人世,纸醉金迷也好,繁花似锦也好,饿殍遍野也罢,都与他,无一丝一缕的关系。

  他好像……顷刻间就会弃了这世间的一切,化作飘渺云烟,无迹可寻。

  卫子谦静静地看着贺文清,不知是何时起,有一颗种子落在了他的心上,还来不及辨别这粒种子是何物,便袭来一阵春雨。

  那粒种子借着春雨……在他心上生了根,发了芽,饮着他的心头血愈渐茁壮地生长着。根须深深地扎进他的血肉里,密密麻麻一片,偶然一阵风动,牵扯着他的血肉,割裂刺穿一般的疼。

  文清,我愿为你……

  “王爷,先让阿兰把人请进来吧!”贺文清说道。

  卫子谦愣了愣,道:“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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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兰打量了一会儿那三个较为瘦弱的人,看上身量还未及她。脸上仍是稚气未脱,水灵灵的脸蛋似姑娘家一般。再瞅瞅那要落未落的胡须,阿兰心下已是了然,这哪里是像姑娘家?这分明就是三个大姑娘!

  阿兰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缓缓向她们走去,卫子谦只说让她来请这三人入竹室一叙,也并未说明这三人的身份,自己也就不拆穿了她们这女儿家的身份。不过既得卫子谦的重视,想来这家世出身必定是非富即贵。

  阿兰对着她们微微颔首,笑着低声道:“三位公子,文清有请三位公子进里间一叙。”

  岑云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文清……知晓她来了么?

  岑云跟着阿兰经过几间厢房又穿过长廊,心下竟生出了逃窜的念头……

  她头一回见贺文清时也觉得那称得上惊为天人之姿,每见一回,她的心都会难以抑制疯狂地跳动着。

  但,久居深宫的她,又哪里听闻过那“京畿第一名伶”的名号?

  今日听风阁内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呐喊声。一颗颗爱慕之心剖在烈日之下,鲜艳的,鲜活的,真挚的,疯狂的,无关风月的……张扬又深沉。

  她那声声跳动着的爱意,不过眨眼间便淹没其中,就连自己也听不透彻了。

  贵为公主的她此刻终于感受到了她的渺小,无力,挫败。犹如万千江河向着深海奔腾而去,而她,就如这江河中的一粒砂石,无足轻重……

  皇权富贵又如何?公主又如何?纵然千娇百媚又或是出水芙蓉,入不了贺文清的眼,既是这世间无双稀罕之物,也不在他的心上。

  万贯家私,钟鼓馔玉;斐然成章,跌宕风流;揽月摘星……在贺文清眼中,仅仅是淡然一笑,不入耳,不入眼,更不在心上。

  以上种种,她仅仅沾了钟鼓馔玉那一点儿。余下种种,她样样不全,摘星揽月更是不能。

  所以贺文清上回与她说“现下算是遇着了”的那位意中人,当真……是她么?

  “公子,王爷,人带到了。”阿兰停在竹室门外,先是向室内的人吱个声,又转过来对三人说道:“三位公子,既然已将三位公子带到地方了,阿兰就先退下了。”

  岑云公主点了点头,温声道:“多谢。”

  岑云公主看着这紧闭着的门,正欲抬手拉开,又缩了回来。进了门,见了文清,又该说什么呢?对他说:我是来寻你的么?

  倘若他问你为何要来寻我?她又该如何答话?她与贺文清,仅仅三面之缘,这般生分,怎合适说此番出宫就是为他而来?与他说一见钟情么?这叫她一个女儿家如何说得出口?这叫那清冷的人如何相信?

  翠屏见她迟迟不拉开那扇门,有些焦急地问道:“公主,为何不进去呢?我们酉时就要回宫了,公主不想见一见文清公子么?”

  翠瑶应和道:“是呀!是呀!这光阴跟马儿似的,嗖的一下就没了的呀!”

  岑云公主倒是被翠瑶这丫头给逗笑了,回回都能将那白驹过隙说成“光阴跟马儿似的”!

  哗啦一声,面前的门已被拉开。

  岑云公主心下一惊,而后又被失落掩去。

  卫子谦温煦一笑,说道:“卫子谦见过公主。公主为何不进门?”

  岑云公主抬眼往他身后看了看,又收回目光,面露难色。

  卫子谦脸上笑意更深,笑道:“文清正在换衣裳,动作慢了些。公主且先坐下,待我去看看他。”

  岑云并不觉得卫子谦这话中有任何不妥,只是木木地点了点头。一旁的翠屏却总是感觉到这承铭王对公主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丝敌意,但终是未曾开口。

  卫子谦毫不在意地拉开了贺文清内室的门,迈着步子就走了进去。

  正在系着里衣的贺文清忽然觉得腰间一紧,灼热的气息洒在颈侧,激起一块小疙瘩。

  贺文清叹息着,拍了拍固在他腰上的大手,不悦道:“放开!”

  卫子谦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在他耳边沉声道:“不放!公主对文清可真是上心,不顾宫规竟偷偷跑了出来寻你。文清心里可有感动?”

  贺文清皱起眉头,咬牙道:“卫子谦!你给我放开!”

  卫子谦不理会贺文清的张牙舞爪,反正,他也没少被贺文清打过,大不了贺文清再咬他一口或者给他一耳光。正好,他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走到岑云公主的面前去。

  打了又如何?别人看到的是永远是那个风姿卓绝不染纤尘的京畿第一名伶,而他卫子谦眼中看到的,是文清。是那个暴躁的,残忍的,脆弱的,破碎的,却又是活生生的文清。

  贺文清耳际传来一阵酥痒,卫子谦竟然……竟然将他的耳垂含进了嘴里……

  湿热粗糙的舌面舔.舐吮.吸这他的耳垂,酥痒难耐,吮.吸片刻换成了轻咬着,拉扯着,而后又舔.舐安慰那处咬痕。

  贺文清觉得自己耳廓就要烧起来了,整个人都很热,额间,背脊细细密密的汗钻了出来。

  贺文清被卫子谦死死怀抱着,转不得身,不然哪里会站在此处任由卫子谦这般胡作非为!

  青天白日下如此这般羞|耻的缠绵,贺文清想也不想地把手伸进卫子谦的广袖里狠狠地抓出几道血痕来。

  卫子谦吃痛,稍稍松开了双臂,贺文清趁机猛地将他推开,抄起书架上的几本书就向卫子谦摔去。

  卫子谦仰倒在床榻上,看着眼前被他惹得羞得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还这般凶狠的人,无声笑着,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那副模样,让贺文清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偏生贺文清并不会因他是一团棉花而放过他,贺文清抬起腿就向他劈去,卫子谦又岂会将他这小打小闹的功夫看在眼里?轻轻松松就握住了贺文清的脚踝,稳稳地放在他的左侧胸膛上。赤|裸着双足的贺文清清晰地感受到那胸膛里热烈的有力而沉稳的跳动从他脚底阵阵传来。

  贺文清怔了怔,疾速将脚踝从卫子谦手中抽了出来,转过身背对着卫子谦。此番出师不利,这笔账他会给卫子谦记在心上的!

  ―――――――――

  翠瑶神情有些急躁,压低了声说:“这承铭王进去了许久,怎的还不见出来?”

  翠屏朝内室那边瞥了一眼,摇了摇头。

  岑云公主面上有些发白,坐立不安起来。她实在……不知道要怎样与贺文清交谈。

  上回在千禧殿,她只是想着若是不把握住机会,自己那份心意定是不会教贺文清知晓的。纵然当时她已做好了贺文清与她说早有妻室或是已有婚约在身的准备,她当时想……自己不欲强求,只盼自己这般心意为贺文清所知晓。

  可今日她真真切切地站在这听风阁内,听到那震耳欲聋的爱慕之辞时,她犹豫了。

  她若与贺文清说心悦他,愿与他同度一生……恐怕她这般心思在贺文清眼中也与台下高呼的众人一般无二。

  同样入不得他的眼。

  “公主。”

  熟悉的声音将她从万千愁绪中拉回,她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眼前,原先每每想逃离的念头终是消弭无声。

筆趣庫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岁岁长相厌的伶俜错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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