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时洵摆出这样的态度,谢麟也自然就明白了,这是不愿意再和自己说下去。
想到来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有关燕时洵的评价,还有那些在燕时洵这里碰了壁的权贵富贾的抱怨,谢麟唇角的笑容变得苦涩。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燕时洵大师是个坏脾气的准备,但他没想到,等真的见到燕时洵时,对方不仅比自己下意识以为的还要年轻,并且,脾气也更古怪冷漠。
就连那些亚星娱乐的老总都在燕时洵这里碰了壁,邀请函都没递过来就灰溜溜的回去了,更何况他一个早已经退圈多年的艺人呢?
再加上燕时洵身后有张家护着……
谢麟想起以往他找过的每一位大师,但凡有些声名的,都与权贵富贾关系很好,更何况是像燕时洵这样有几千万粉丝的大师了,这样的阵仗也正常。
他深深的看了燕时洵一眼,随即不动声色的恢复了温和笑颜,转身往嘉宾车后面走去,和其他人笑着打招呼,一派亲切平和的模样。
路星星激动得快要昏厥过去了,“啊啊啊!”喊个不停。
燕时洵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激动的模样,但是过于刺耳的声音还是让皱起了眉,连想要闭眼装睡都做不到。ъΙQǐkU.йEτ
啧,好吵。
一直注视着燕时洵的邺澧,在他皱眉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路星星的吵闹。
但邺澧正想要回身让路星星安静些时,却听旁边的燕时洵压低了声音向他问道:“你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什么?”
邺澧一愣,随即抬眸看向谢麟向后走的背影,直到这个时候才给了谢麟一个正眼。
谢麟魂魄中的罪孽与功德,在酆都之主的面前,没有任何可以遮拦的余地。
“谢麟,四十有三,父母早亡,无大罪过。”
邺澧迅速扫了谢麟一眼,便回身看向燕时洵,轻声问道:“怎么了,你觉得他有问题?”
燕时洵沉吟几秒,然后翻出了手机,向宋辞询问起了谢麟的背景和经历。
他记得张无病和他说过,谢麟是宋辞强烈推荐过来的,并且从谢麟的命格里看,确实是得遇贵人的命盘,多次死劫都是由这位贵人化解。
既然谢麟的贵人应该是宋辞,那宋辞对谢麟应该了如指掌。
看着燕时洵垂眸认真的看着手机的模样,即便知道他应该是觉得谢麟身上有问题,所以在探查谢麟的情况,但邺澧还是有种珍宝将要被抢走的危机感。
邺澧曾经对整个人间都漠然无视,即便天地将其灾祸,大道求助于他,他都拒绝了大道。对他而言,拥有与失去没有意义。
人间让他彻底失望。
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燕时洵之后,邺澧开始害怕失去心爱的驱鬼者,得而复失,是比从来没有得到过还要恐怖的地狱。
邺澧连燕时洵的一个目光都不想错过。
可与此同时,他也很清楚,他的驱鬼者是可以撑起天地的坚韧锋利,不是可以囿困一处的鸟雀。
他爱燕时洵,当然也爱这一份担当和强韧。
于是,当燕时洵专注的在与官方负责人和宋辞发消息,询问自己想要得知的信息时,邺澧就在一旁眼不错珠的注视着燕时洵,冷峻的面容竟然带上了点委屈。
像是无声的在询问:为什么不分出时间看看我?
路星星不小心扫到两人那边的时候,都被两人之间诡异的气场吓得一抖,看向邺澧的眼神带上惊恐。
他觉得自己怕不是瞎了!
他竟然会觉得那个来历恐怖的师婶,看上去有点委屈??
邺澧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微微掀了掀眼睫,冷冷看去。
冰冷的视线简直能把人冻伤。
路星星顿时怂成一团,缩了缩脖子移开视线。
但他心里却有种踏实的感觉,有种“果然是自己看错了”的念头——师婶这样的人物,谁敢让他委屈!
路星星低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很久,马上就重新加入到了和谢麟的谈话中。
他自来熟的性格在此时显得格外有感染力,眉飞色舞的说个不停,逗得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彻底带动起了车内的气氛。
就连一开始有些紧绷的谢麟,都慢慢放松了下来,肉眼可见的自在轻松,被路星星和综艺咖你一句我一句的拉进了众人的聊天中,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而不是刚刚来加入的客人。
谢麟多年来不曾踏足娱乐圈,这次借由节目为复出热身,说一点不紧张那是假话。
再加上来自燕时洵强大气场的压力。
这都让谢麟下意识的拿出公事化的那一面,笑容虽然清贵,风姿卓绝,却也带着疏离和冷漠的距离感。
但现在,那份距离感被路星星打破了。
就算谢麟本来没有笑的想法,但也在听到路星星说起以往趣事的时候,先是挑眉惊讶,随即真心实意的大笑了起来。
至于其他人,都已经拍着桌子笑疯了。
南天边笑边拍着自己的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的,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明星形象。
从来没见过南天这一面的粉丝们目瞪口呆:[哥哥,哥哥你收敛一下,牙龈都露出来了!]
[以前那个八颗牙微笑、表情管理堪比教科书级别的南天去哪里了?妖孽!你把我的南天还回来!]
[这何止是八颗牙了,八十颗牙都有了……哥,我都能看到胃了,你别吓着歌神啊。]
但要论起狂热,南天根本排不上号。
路星星和白霜的反应是最强烈的。
毕竟这两个人主业就是唱歌,和谢麟在同一个领域里,所以远比旁人更知道谢麟当年的唱功和嗓子有多厉害,望其项背,却远远不能及。
而恰好这两人都不是偶像派歌手,而偏向于用歌曲和成绩说话,由听众来判定他们的好坏功过,所以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也是真心实意的敬佩。
路星星看着谢麟的眼神都快冒出火来了。
安南原无语的踢了踢路星星,小声提醒他道:“你别把人家吓走,人家才刚来。”
路星星脸一红,正想收敛点,就见谢麟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没事,星星的性格很好,我很喜欢。”
要是现在路星星身后有尾巴,肯定已经“嗖嗖嗖!”旋转成螺旋桨了,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有多开心。
本就喜欢被所有人注目的感觉的路星星,骄傲的挺了挺胸膛,得意的模样像是在说:听到了吗!我偶像夸我啦!
众人:“…………”
刚把行李放好的宋辞一上车,就看到了路星星傻乎乎的笑容,顿时嫌弃道:“路星星,你口水要淌出来了,收一收,狗吗你?”
观众们:[噗!]
[还是宋家的小少爷敢说啊哈哈哈,换个别人说,星星非要冲上去干架不可。]
路星星浑身都要炸起来了,完全不能接受在偶像面前被人说。
但他正准备回头呛声回去的时候,却看到谢麟笑着朝宋辞招了招手,示意他往自己身边坐。
甚至谢麟还关切的问宋辞冷不冷,行李有没有放好等等琐碎小事。
根本不像是老板家儿子和旗下艺人的相处,反倒像是弟控哥哥和娇气弟弟的模式。
宋辞不耐烦的嗯嗯了好几声,最后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安南原身边坐去了。
然后安南原就发现,谢麟的目光竟然也随之一起落在了自己这边。
安南原:“!!!”
他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压力徒增。
即便他不像路星星那样对谢麟爱得深沉,但谢麟毕竟是曾经众神争锋的年代里杀出来封神的人物,从根本上的气场,就不是安南原一个刚出道没两年的偶像能比得了的。
光是谢麟的一个眼神,都让安南原下意识的挺了挺身板,活像是遇到班主任查班的小学生。
宋辞:“……他是能吃了你吗?”
安南原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那可是谢麟,歌坛传奇,开启了歌坛黄金十年,又亲手关闭了那个时代的男人。”
宋辞冷漠脸:所以呢?很牛吗?
对别人来说,谢麟是高不可攀的歌神。但对宋辞来说,他对谢麟的印象,永远都是当年跨江大桥上,那个满眼迷茫绝望,浑身狼狈的青年。
即便是宋辞,对于谢麟背后的家里事,也不能说十足十的了解。
他只知道,谢麟有个妹妹。
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谢麟的父母死的很早,他本来在村里吃百家饭,也没什么想要追求的目标,能活着就行。
但是,他却在田里,捡到了一个襁褓。
还是小少年的谢麟,笨手笨脚的拉扯着一个婴儿长大,自己都吃不饱饭的时候还要挤出口粮给这个小妹妹。
但是他也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
所以,为了养活妹妹,小少年背井离乡,准备去县城搬砖做苦力。
在那里,小少年遇到了他一生的转折点。
小小年纪的谢麟搬砖到两手磨得烂糊,累得连妹妹的一日三餐都不能准时回去,于是便去当了服务生,又因为形象好所以跳槽去了大酒店。
然后,他遇到了当时在那里拍戏的剧组。
那个导演本来看谢麟的形象好,想让他演个群演,但是谢麟却对剧本里热爱歌唱的音乐人形象所打动,在结束拍摄后,偷偷试了下道具组的话筒。
谢麟一开嗓,剧组所有人惊为天人。
那是从来没有人听过的嗓音和曲风,带着名为谢麟的强烈个人风格,足以劈开一个崭新的时代。
即便是剧组里那些早已经习惯这个圈子的人,都不由得被感染和动容。
很快,谢麟被带着一起回到了京城,又迅速本识人的伯乐挖掘,出唱片,大卖,一夜火遍大江南北。
所有人为之惊艳和震撼。
随着谢麟的成就日渐累高,他也越来越忙,逐渐没有时间陪伴妹妹,只能请了保姆在家里看着妹妹。
他是一个好哥哥,给了妹妹所有的爱和物质。
但是,他没能陪伴妹妹。
在有一天谢麟回到家时,却发现妹妹和保姆一起不见了。
他疯了一样去寻找,却只看到监控里妹妹和保姆被人带上了车。几日之后,保姆的尸体被官方发现。
可妹妹,却杳无音讯。
从那天之后,谢麟就疯了。
他一遍遍责怪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不能陪伴在妹妹身边,要让妹妹遭受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心理压力,随着妹妹的丢失而日渐加重,到最后无可救药。
谢麟的精神彻底崩溃,他看着自己巅峰的事业,却深恶痛绝,觉得是自己的事业和音乐天赋害了妹妹。
因此,他在演唱会上宣布退圈,然后一心一意的寻找妹妹。
当小宋辞把谢麟从大桥的栏杆上拽下来时,谢麟已经找遍了每一个可能有妹妹的地方,问遍了每一个可能帮助他找到妹妹的人,却一切都落了空。
谢麟无法承受每日期盼着妹妹的折磨,悬在头顶的刀永不坠落,这份折磨是比死还可怕的地狱。
所以,他崩溃的想要结束这一切。
却被小宋辞的一巴掌打醒了。
宋辞目光沉沉的看着和嘉宾们谈笑的谢麟,这个清贵成熟的男人,现在已经再也看不出当年的崩溃绝望。
但宋辞很清楚,谢麟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要不然,谢麟也不会这些年散尽财富去寻找妹妹,甚至开始依赖非科学的手段,找遍了国内的大师,想要求大师们帮他算出他的妹妹在哪。
谢麟只是在苦苦熬着,等待着妹妹是生是死的最终消息。
缥缈的希望有的时候,比彻底的绝望要更加可怕。
小少年的眉眼怔愣片刻,随即叹了口气,低下头去看震动的手机。
一条来自燕时洵的消息。
[谢麟其人,你了解吗?]
宋辞眨了眨眼眸,刚刚的低落感慨一扫而尽,高高兴兴的回复燕时洵:[谢麟也找燕哥你了吗?哇,他可真有眼光,一眼就看出燕哥是最厉害的。]
看到回复的燕时洵:“?”
说什么呢?
但很快燕时洵就反应过来,刚刚谢麟看起来确实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态度热切,就和那些想要寻求他帮助的人一样。
燕时洵稍加思索,发消息过去:[所以想了解下谢麟,再做决定。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刚巧宋辞比谢麟晚上车一些,没有看到谢麟之前与燕时洵说话的场景,并不清楚前因,只当是谢麟想要像以往拜托大师算一算他妹妹那样,也找了燕时洵。
而在燕时洵引导性似是而非的话语之下,宋辞也果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爽快的将谢麟的情况告诉了燕时洵。
——毕竟以燕时洵对宋辞的了解,这位小少爷可不是随意会将别人隐私说出口的人。
除非,是宋辞认为说出谢麟的身份背景,是在帮谢麟。
燕时洵很快就从宋辞那里得到了答案。
末了,宋辞还加一句:[谢麟真的有点惨,燕哥你要是觉得他能帮,就帮一把吧。]
燕时洵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记录,久久没有回复。
有时候,可不是表面上看一个人可怜,这个人就值得帮啊。
多年走街串巷看到的挣扎和算计,甚至母子兄弟之间彼此的谋害和恶意,都让燕时洵在帮助别人之前,更多了一层戒备心。
在表象之下的事情还很深,没有探到底,就无法随意给出定论。
毕竟,因果不会出错。
谢麟发黑的印堂和缠绕满身的因果,都让他看起来并不像宋辞口中那样无害。
燕时洵按灭了手机屏幕,重新合上眼眸就准备假寐。
但没想到,前面的司机犹豫了好久,终于在张无病上车之前下定了决心,从驾驶位上起身走过来。
燕时洵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立刻警惕的睁眼看去,却正好对上了司机热情中带着些许羞赧的笑容。
“那个,那个什么。”
司机挠了挠耳朵,犹豫了一下,才把原本想要说的话说出口:“燕先生,祝你幸福。”
说完之后,司机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长舒一口气,然后火速跑了回去。
只留下燕时洵坐在座位上,满脸问号。
燕时洵:“……?”
什么东西?为什么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话?
燕时洵还特意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今天既不是过年,也不是自己生日,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祝福自己才对。
就算司机想要说感谢他之前在公路时的帮忙,那表述是不是也太奇怪了?而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慢了好几拍吧?
燕时洵百思不得解,皱眉看着司机的背影。
但是很显然,司机能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是鼓足了勇气。
等说完之后,他简直是落荒而逃,颇有种老脸红透的羞涩感。
此时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燕时洵在往自己这边看,就更是不敢回头了,也强撑着假装自己很自然,硬是不敢解释自己的本意。
燕时洵:?这人怎么回事?
旁边的邺澧倒是听懂了司机的意思,但是,他并不准备为燕时洵解答困惑,只是笑而不语。
之前在南溟山的时候,节目组的很多工作人员,可是留了下来,和海云观的道长,还有救援队员们一起,在南溟山中整理尸骸并登记,为它们寻找家人。
那时候,很多道长都说燕时洵结婚了,这话自然也传到了救援队和节目组中。
人的天性是八卦,有意识的话题在人群中的传播速度极快。
像燕时洵这样无论在那一方都很有人气的,就更是被人所关注。有关他的消息,很快就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中口口相传。
很多人都知道了“燕时洵已经结婚,爱人就是他身边的助理”这件事。
工作人员们丝毫不觉得这传言有什么问题,甚至还恍然大悟,大呼怪不得。
工作人员:原本燕先生和那位助理是一家人啊,怪不得之前我们去接燕先生参加录制的时候,那位助理先生就住在燕先生家。
工作人员:何止啊,我好几次都看到那位助理帮燕哥整理头发和衣服呢,态度很亲密。我那时候还以为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嗐,我真傻,这都没看出来。
工作人员:我说张导怎么对小宝有种争风吃醋的感觉,原来是怕小宝抢走他的宠爱吗?毕竟小宝是跟着燕哥和助理住,可能这就是一胎和二胎的战争吧。
工作人员:这样一来,可不就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吗?我之前就觉得那位助理的态度不一般呢,原来是这样!
类似的话在节目组人员中不断流传,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深信不疑。
——毕竟是海云观道长说的呢,那里是燕先生出身的道观,肯定更了解燕先生嘛,怎么会有错?
燕时洵从今天来集合出发的地点开始,就一直觉得周围的工作人员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却完全没有恶意,反倒是有种过于兴奋、想要和倾诉一下自己内心激动想法的感觉。
作为海云观接连五代单身的优良传统继承者和试图发扬者,燕时洵哪里考虑过恋爱甚至结婚问题,他也就根本没把工作人员表露出来的情绪往那上面想,只当他们是要看到谢麟所以才激动。
不过,工作人员们也只敢暗自兴奋,没有勇气直面燕时洵的锐利目光。
只有司机因为感念之前燕时洵的救命之恩,又恰好在车上,现在车前面又没什么人,这才鼓起勇气向燕时洵送上了祝福。
这才让燕时洵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过,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司机到底在说什么。
倒是邺澧,因为工作人员们的情绪是冲着燕时洵去的,所以一直关注着,也因此才发觉他们的本来想法。
邺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连带着对张无病的感官都好了不少。
“时洵,你之前不是说要等上车之后睡一会?”
邺澧的心情很好,连带着眼中的笑意都是暖的:“你感冒才好,多睡一会吧。”
燕时洵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邺澧,他总有种直觉,好像邺澧有什么瞒着他。
不过任由他如何查看,邺澧的神色都一切如常,顶多笑得比平日里更深。
燕时洵:……我身边的人,怎么都开始怪怪的。被张大病传染了吗?
最后一位嘉宾已经上车,因此张无病也开始在车下收拾好所有设备和物资,做好了最后的确认后,也上了嘉宾车,冲着直播主屏和车内的嘉宾们,郑重的宣布。
“这一期节目的拍摄就此开始,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西南地区,白纸湖!”
路星星特别给面子的海豹式鼓掌:“哦哦哦!要去谢神的老家了!”
旁边人:“哦哦……啥?”
白霜惊奇的回身看向谢麟,问道:“谢神你老家是白纸湖吗?”
谢麟做出沉思的回忆状,道:“倒也不是白纸湖,我老家虽然在西南地区,但实际上离白纸湖应该还挺远的。”
“不必那么客气,你这么喊我,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谢麟笑吟吟的道:“喊我谢哥,或者谢叔都可以。”
“毕竟按照我的年龄,都能做你叔叔了。”
他说着,朝白霜眨了眨眼睛,颇有些俏皮的少年感。
“不过,星星你怎么知道的?”谢麟好奇问道。
路星星骄傲一挺胸膛:“那当然,我可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
谢麟被逗得笑了起来,他看着路星星的眼神充满怀念,仿佛在看着年轻时的他自己,也是如此意气风发。
燕时洵没有按照原计划睡去,而是懒洋洋的单手撑着脸颊,侧身注视着谢麟。
车队上路,张无病也乐呵呵的开始向所有人介绍这次目的地。
本来导游的工作应该交给燕时洵来做,但奈何燕时洵深谙摸鱼敷衍的精髓,让他来介绍景点,只会言简意赅的告诉你“这是树”、“这是花”、“这是山”。
虽然也没有说错吧……
但也完全没有了旅游的意义。
张无病有心想劝,但奈何人怂又菜,想了想还是不能让大腿跑了,于是只能无奈的接过导游的工作,详细又热情的介绍着白纸湖的历史,还有此次旅行的主要目的。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皮影?”
张无病冲着直播主屏道:“虽然现在有电影电视剧,看皮影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但在以前,最好的皮影匠人,就在白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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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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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宗年的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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