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帐摇曳,罗榻凌乱,酒壶衣衫散落满地。
榻间美人衣衫半解,香肌欲露,一人低伏着不知作何,一人则捻着根不知从哪扯来的细绸带娇笑,锦被绫缎滚作了一团。
听闻动静,其一美人眸光抬来,刹那间如盈盈水波,柔色潋滟,只一眼便不由让人软了身骨。另一人也松开了拽着里侧人襟前衣带的手,稍稍直起了身。两人皆有些轻喘,额间还沁着些许薄汗,不难猜想适才是历经了怎样一番淋漓春事。
佟七瞧得目瞪口呆。
美人!且是美人的活春宫!
她揉了揉眼,还想仔细瞧去,不料美人身下忽的伸出只手来,扯下了床沿帷帐,霎时遮住了满床的大好春光。
不多时,里头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难得见着如斯美人,可惜被床帐子给遮了去,佟七只能略有遗憾地收回目光。
倏然,她想起自己是陪着她家爷来找美人的,不曾想美人竟已被人捷足先登,自家爷还指不定多难受。她转眸瞧去,果不其然,傅行胤面上显现出一副难以言喻的神色,似乎也没想到会撞见此般场面。
于是,她低声安慰了句:“爷,您别伤心。”
话落,傅行胤的神色不由更复杂了。
好一会儿,帐内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位月裳美人下了榻,也不管屋内的二人,慢条斯理地拉起肩下还未穿好的外裳,掸了掸两肩,这才捡起掉落在地的衣裳。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将其递进了帐子。
不久,红衣美人也整理好走了出来。
佟七紧盯着帷帐,先前床榻里侧之人被两人挡了大半,她也只瞧见了那人半支起的腿,并未见着那人的相貌。她好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有这等本事能使得这两位美人都争相伺候。
正想着,一柄折扇从帐下探出,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长及腰的如瀑墨发,那人半低着腰,绣帐徐徐拨开,一张过分精致的面容便抬了起来。
佟七顿时眼睛一亮。
只见那人身着白色宽袍,许是出得匆忙,只有里头的衣衫系得严丝合缝,外面罩着的袍子却看起来扣得有些随意,襟口微敞,欲乱不乱,甚至走近了还能瞧见上面染着的红脂,颇显风流。
白衣全然没有被人撞破好事的窘意,不紧不慢地下了榻。唰,她十分潇洒地打开折扇,摇了摇,唇角笑意浅浅:“褚公子,别来无恙。”
傅行胤的神色复杂,饶是他见过不少场面,但如今这也还是头一遭。他反复扫了白衣几眼,似乎是想从她面上瞧出半分赧意来,然而没有。本欲开口的话,如今却有些堵塞,倒是不知从何提起了。
白衣合起折扇,敲了敲掌心,笑道:“想来褚公子是有事要与我相商。”
白衣朝身侧两人微示意,两人顿时心领神会:“那便不打扰姑娘谈事了。”
扶唤趴上白衣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在她耳边低喃了句:“不想还真让姑娘躲了去。”
这位也是来得巧,就差那么一些。
闻言,白衣面色不改,仍然噙着淡淡笑意,倒是瞧不出半分异样。
扶唤拔下她发间的玉簪,缓缓起身,笑道:“这便算是今日的奖赏了。”
望阑也顺势将绸带系上她的手腕,打了个精致的结,然后一把搂上她的脖子,手指缓缓抵上她的唇瓣,嘘了声:“姑娘愿赌服输,不许抵赖。”
两人各自向她抛了个媚眼,这才款款离去。
知道两人有事要谈,佟七也自行隐身,念念不舍地瞧了白衣一眼,掩上了门。
白衣走过去推开窗,让屋里的酒味散去,问:“褚公子喜欢茶还是酒?”她走到桌边,自拎起酒壶,分别替两人倒了盏,“不过,即便想喝茶,我这儿也是没有的。”
傅行胤的目光落在她染着些许红脂的襟口处,没有搭话。
白衣低眸顺着瞧去,抬手轻擦了下,指尖瞬间染上层薄红,啧了声:“这两人,没轻没重的。”
初一听是在埋怨,仔细听去却饱含着宠溺。
白衣捻去指尖红脂,摇了摇头。她抬起头来,见着傅行胤双眸深深,问:“褚公子这般看我作甚?”
傅行胤默了一瞬,道:“我可以在此等姑娘。”
意思是,她可以趁此去换件衣衫。
白衣挑了挑眉:“这是碍着公子的眼了?”
傅行胤略别开眼,碍眼倒没有,只是瞧着总觉着眼睛疼。
白衣唇角一勾:“那公子便忍忍罢。”筆趣庫
傅行胤:“……”
“常言道,人在河里走,哪能不沾腥。这既已入了河,又岂能求得全身而退,即便说出去也没人信。”白衣坐下来,先饮了杯,捏着杯子晃了晃,然后看向傅行胤,“公子说,我说的是不是?”
她说得是不是他不知道,但她话内千转百绕的影射他是听出来了。
傅行胤扯了张凳子在她对面坐下,屈指扣了扣桌面:“姑娘。”
“嗯?”
傅行胤:“我从前是得罪过姑娘?”
“褚公子何出此言?”白衣添着酒,眉尾微微上挑,“兴许是眼缘不合呢。”
自认识以来,傅行胤就没从她嘴上讨着过便宜。他忽的忆起今年初对上御史台那一干人,气得人一个月没去上过朝,当时明暄帝还提醒他稍敛着些,这要换成她,他寻思着那干人得好半年都绕着走不可。
得,无论是眼缘不合或是其他,两人这梁子算是真结着了。
“我倒觉着那些都不妨事。”白衣笑了下,然后搁下酒,扇柄于腕间一转,抵着桌沿,人顺畅地朝后退去,身子落入窗侧宽敞的椅内。她敲了下椅手,折扇一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如褚公子还是谈谈今日前来之事?”
闻言,傅行胤倒是气定神闲。
就着她先前倒的酒喝了口,神色半敛着,只余了些残笑,让人看不出分毫,好似早前谈笑都不过是些假象。
傅行胤瞧着杯中的酒,不答反问:“姑娘觉着呢?”
白衣神色未变:“总不能公子是来找我叙旧的。”
傅行胤抬眸直直看她:“我若说是呢?”
白衣的目光并不退让,仍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折扇,唇角笑意不减,微点了点头:“那姑且就认为姑娘我魅力不凡吧。”
她说得漫不经心,似是只在舌尖滚过一圈,完全没入心。倒是听不出敷衍,但也听不出有几分认真。
两人的唇角皆牵着笑,然神色清淡。
四目相对间,看不见此起彼伏的暗潮,只有深匿心底的一派平和。
良久,傅行胤轻呵了声:“姑娘似乎有些不大厚道。”
白衣浅笑着。
傅行胤转着酒杯,“我们两方势如水火,姑娘却只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让在下的人替姑娘赴汤蹈火。姑娘真是好谋算。”
“褚公子这话便没道理了。”白衣笑意盈盈,略谴责地看他一眼,“上回可是褚公子自己拽着我去的,我可从没开过口,怎么反倒来是我的不是了?”
傅行胤不受其扰,只道:“那姑娘可是瞧出什么了?”
白衣轻摇头:“验尸乃仵作之事,姑娘我就一介小女子,平日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见风即寒见血即晕,弱不禁风的,公子不去问仵作反来问我,也是很没道理。”
傅行胤早领教过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笑了:“听姑娘的意思是怪我不该拽着姑娘一道?”
“姑娘我素来大度,不讲究这些。况且,若真论起来,”白衣歪了下头,唇边笑意流淌,“褚公子得罪的怕也是不止这一桩吧。”
傅行胤手中酒杯一滞,眼前之人三分笑意七分漫不经心,毫不怀疑此乃她无心之言,不必当真。可他亦知晓,愈是虚言,便愈得仔细参悟。毕竟,眼前这人是真正没有心的。
傅行胤搁下酒杯,指尖于杯口摩挲一圈,嘴角勾起:“如此说来,我这礼不赔是不行了?”
白衣摇着折扇,“公子这话便太过见外了。”
说是见外那也没见着她真客气。
傅行胤噙着笑:“姑娘且说说罢。若我有的,定当拱手让之。”
闻言,白衣半收起折扇,抵着下颌,清清浅浅地笑着:“君子不夺人所好。褚公子既非得赔礼,姑娘我也不便推辞。可一时我也想不到什么,不如便算公子欠我个人情罢,如何?”
人情?也是敢说。
傅行胤可是好久都没听过有人到他面前来和他讨人情了。冤债易解,人情难还。想用人情来将自己摘出去,不得说也的确是个上好法子。只是,他的人情岂是那么容易讨得的。
傅行胤面上不显,只微颔首:“行,那在下便欠姑娘个人情。”
闻言,白衣脸上笑意愈盛,朝他亦轻点了下头,似是应承,实则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可不觉得他应下之事便是万无一失。傅行胤的人情,即便他应得爽快,也不是一般人能要得起的,听听也就罢了。若真搁在心里,指不准是竹篮打水,有去无回不谈,还可能惹回一身腥,后患无穷。
她也本不是要从他那讨个什么,即便人真的给,她也不乐意收。素来能讨来的东西都是别人能舍弃的,既是他人舍弃之物,她又何必视其如珍。况且,比起随口讨要,她更不介意动用一点点手段。毕竟,几经波折的才更有趣不是。
屋内气氛一片轻松。
两人皆含着笑,面色随意,自饮着酒,瞧不出端倪。
然,宽袖遮掩,眸底暗沉,饮下的却是各自心思。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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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闲还的闻卿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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