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陆裕对着火光正在看一幅地图,地图很简陋,只是一张带着不明痕迹的纸张上画满了杂乱的线条,说是地图,其实更像是一张随手涂鸦的草纸。
身后老二几个在陆裕身边伸长脖子看了半晌也没个头绪,互相你看我我看你,大伙脸上都一片茫然。
就算是摩斯密码也得有个数字符号吧,这纸上就真的除了一团黑线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疑惑归疑惑,没有人蠢的开口问陆裕能不能看懂,从越过云南边境进入缅甸境内伊始,他们遭遇了比在国内密集数倍的伏击,高额的赏金让所有佣兵团蠢蠢欲动,从一次次的试探,再到真正性的发动攻击,前后只间隔了一天。
到今天,大小数战后不少人都带了伤,而这,不过是进入金三角的一个开始而已。
陆裕看了眼他们的精神状态,暗叹了口气。
金三角,一个于缅甸、越南、老挝三国边境处所形成的一个三角缓冲地带,总面积约20万平方公里,但因为多股势力交汇,让这里成为一片极为复杂的地区。
陆裕清楚那里的黑暗,大概是因为贫穷、混乱、没有一个统一的声音,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因为三国主权和领土权始终无法达成一致,这里开始成为冒险着的天堂,罪恶和血腥在这里随处可见。
而这个能让农作物拥有良好成长环境的地方,却因为秩序的混乱从中又绽开了罪恶之花,罂粟花遍地盛放,让一批又一批的军火商和毒枭进驻,在他们眼里,这些罪恶的花朵是金钱,他们将花朵制成毒品输送各国,用暴利获取的金钱购买军事装备,再用指甲缝里漏出来的钱让当地的百姓为他们种植花朵,以此形成闭环。
这里山脉高低起伏,地势陡峭,天然的屏障下各国无法进入大批的军事力量,因而给了这个区域众多生存繁衍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扎根了各式各样的武装割据,区域力量,以及民族武装。
这几股力量内里虽然战争不断,但对外却形成联盟,一致反抗政府的武装统治,组成规模不小的反政府势力。
天堂和地狱在这里重叠,销金窟里,一群人用沾满鲜血的钱寻欢作乐,而外面,饱受火拼和欺压的百姓无法反抗,在伤痛中用亲手种植的花朵镇痛,由此染上毒瘾。
十几岁,陆裕初初进入这里,还抱着一丝淡淡的怜悯,也就是这一丝怜悯,给了他近乎致命得一刀,那些看起来可怜的百姓,能长期生活在这里,耳濡目染之下,哪还有什么善茬。
陆裕将地图记下,丢进火堆给烧了干净,他转头看向面带疲惫的一行人,声音难免带了些许沉重。
“还剩下一点时间,我想告诉你们几句话。”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近处的莽莽丛林,“从现在开始,除了目标任务的那三个人,没有人比你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这里没有信徒,从前来这里的许多活佛都成了花的养料,死在这里,连尸体都带不回去。”
“最重要的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在这里,没有国籍。”
在他身后,听见最后一句话的十一个人齐齐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身为军人,国籍是他们的骄傲,要让他们放弃国籍,比杀了他们还要耻辱,他们不明白也不赞同。
但陆裕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怎么解释?从云南境内被拐卖至此的妇孺多不胜数,十几块钱就足以让一个家庭丢弃刚出生的女婴和十五六岁待嫁的少女,而一旦来到这里,她们反抗无能逃跑无方,只能顺从地生下孩子,在日复一日的时光里被慢慢同化。
为了维持生计,她们会主动去成为各势力的诱饵,利用女人身体形貌的优势去迷惑敌人,不管是探听情报还是近身暗杀,这么多年成功的例子屡见不鲜,甚至成为一些妇女的重要经济来源。
而这其中,死在这种手段下除了刚进入这里不懂规矩的愣头青,最多的是华国的军人。
她们的骗术也极为简单,在这异国他乡,她们以国人的身份,希望得到一些援助。
粗略统计,死在这种情况下华国军人占半数以上。
这些女人有错吗?没有,立场不同,她们也只是为了生活。
这场博弈,不过是谁心软,谁先死罢了。
而一旦他们死了,任务必定失败,金三角位置特殊,作为一条国内与东南亚经济往来的一条重要线路,不管从政治还是经济上,华国都选择保持友好外交的态度。而三国的态度也很明确,非战时情况,任何军事力量的进驻都必须取得三国的授权同意,否则将被三个主权国家视为侵略。
而军事力量的进驻,从人数、装备、时间都必须经过谈判,除去必须要割裂的利益,时间在这种拉扯下也会变得相当漫长。
而上面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所以何老才会选择陆裕,用佣兵团的身份为掩盖,不会上身到国家利益。而且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年再那里栽了个大跟头,后几年,陆裕心也冷了,林老头带出来的狼崽子不缺手腕,他带着手里的佣兵团在金三角这一带闯出了不小的名声,甚至因为某些原因,军方也跟他合作过,他的综合实力和行事手段早就被扒了个干净,让他带队去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金三角,安全系数也能提升到最高。
但让他带队前往也有很大的弊端,以私人的身份进入金三角,意味着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可能得到中方的军事援助。
一只脚踏进这里,接下来的,就是一场硬仗。
“出发!”陆裕沉声喝道。
她站起身,似乎沉睡的身体从在进入从林的这一刻开始苏醒,整个人褪去了外表平静的慵懒,展露出锋锐。沉重的背包被他甩在身后,包裹身形的迷彩服在月光下的林间和各种各样的绿色杂糅在一起,融为一体,分不清哪边才是人影。
前方湿滑突起的板状树根,叶片锋利的灌木,时而低陷高凸的地面对他来说像是丝毫构成不了障碍。
夜色陷落,很快吞噬了一群人的行踪。
……
北地。
帮着老教授处理他老伴的后续,再把人送上回B市的火车,这一切完成,江晓东已经落后了秦松之近一天的路程。
好在他有路线图,秦松之没到一个地方都必须停留一段时间,住牛棚的那些人这些年下来都被□□出了一身伤病,有些必须占留下养养身体才能上路,想要安顿好他们就不得不抽出来一点时间。
距离在迅速拉近。
黄昏时分,江晓东抵达了一个村落。
和之前去过的村落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用黄土砖砌成的屋子,用上青砖的都在极少数,并不是个富足村。近十一月份的北方,这个天气已经很寒冷,地里也没什么活,村里大部分人早早的吃了饭,等火炕一烧起来,一大家子人要么早早的睡觉,要么只在堂屋里点跟蜡烛,全家都盘在火炕上,就着那么一点灯光,男人大多都在修补家里不多的用具,女人就着洗澡还算温热的水洗衣服,半大的孩子盘腿在炕上翻了会花绳,听父母辈唠家长里短慢慢地打起了瞌睡。
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整个村落安静平和。
江晓东如幽灵一般在村子里行走,没有惊动任何人,也不需要一户户探查,只看一眼整个村落的地形,就能确定牛棚大致所在的位置。
没有月光的晚上,村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呼呺的寒风给夜色蒙上一层让人心悸的阴冷,但江晓东享受这股寒意,他依旧只穿了件长外套,衣摆随着走动被寒风带起,看着起不到半点御寒的作用,一张斯文俊秀的脸带着笑意,闲庭信步一般走在屋宇间。
牛棚亮着火光,跟着秦松之过来的几个人正帮着几个人在收拾行李,离的远,光线又暗,江晓东仔细扫了一圈,秦松之正在窝棚的一角,垂着头看着膝上的一份图纸样式的东西。
确定好秦松之还在,江晓东脸上的笑也慢慢淡下来,按惯例找了个高处的位置坐在墙头,冷眼看着底下人忙忙碌碌。
秦松之没搭手,这期间他一直低头看着手里的图纸,从江晓东的角度看过去,只能见到一截藏在阴影里的下巴。
几个人的东西并不算多,除去几件随身的东西和一些洗漱用具外其他东西没什么带上的必要,等了不到半个小时,东西都打包妥当,秦松之收好手里地东西,依旧是半点没有搭把手提东西地意思,大步走在前面。wwω.ЪiqíΚù.ИěT
到了村口,一行人钻进两台车子里疾驰而去。
江晓东站在村口看着,心头隐隐闪过一丝不对劲,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立在风中等了一小会,不远处响起了低低的轰鸣身。
“东哥。”干瘦的男人开着一台手摇式拖拉机上停在他身前,咧嘴笑,带着浓重的口音问。
“我冒来迟吧?”
江晓东几步跳上拖拉机,拍着他的肩,也笑道,“刚刚好。”
“那行,坐稳了奥,保证一下子就给你追上克。”
说是一下子倒一点没夸张,拖拉机开了才五分钟,江晓东就叫了停,前方路上的分岔口那里,秦松之一行人停了下来,红旗轿车的大灯醒目的亮着,能看见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就算是在远处,还依旧能听见争吵声。
倒是有意思了。
江晓东低声叮嘱了男人几句,跳下拖拉机,准备去凑凑热闹。
大黑天,人群聚集成一团,村民仗着人多势众,群情激愤,各个舞着手里的扁担一人一句几乎都外要求赔偿。
江晓东扫了眼堆了满地的黑媒,又见秦松之一行人黑着脸在和一群村民理论,倒从这些人嘴里倒是听出了点名堂,它从翻到在地的驴车上找了顶帽子,又顺手扒了一个吵架吵上头汉子的军大衣裹在自己身上,身形灵活的挤到了外围,把帽子的的护耳一放下,操着还不太熟练的北地口音忧心忡忡的道,
“诶呦,这群王八羔子看着像是有点来头的样子嘞,看他们穿的还是皮鞋,还有小轿车,要是搞起来他们开起车就跑不赔钱给我们可咋办哦……”
“你怕啥子!”身边的汉子粗看他一眼,又转头对着被团团围住的一行人骂,“他们有车我们有人,真不赔钱就跑,我不戳烂他们的轱辘,看他们走不走得了!”
“对!不给钱就戳看轱辘!这些城里人撞死我们的驴!煤也撞翻了一地,咱们日子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赔钱!!”
“赔钱!快赔钱!!!”
这么一煽动,事情也知道了七七八八,江晓东点完火就跑,黑暗里对着秦松之站立的地方,扬唇一笑,把帽子大衣还了回去,目光状似不经意扫了眼和他一样混在人群腰间却突兀鼓起来一块的人,重新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看戏。
只是这戏码,越看事情的发展反而愈发不对劲了。
秦松之是冷血没错,他想杀他也没错,但同样他了解,秦松之不是一个躲事的人,做事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拖泥带水,以他的性格,就算是不耐烦也不会放下不管,哪怕明知道被人宰上一刀。但从出事到现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带的一群人还在个村民极限拉扯,秦松之从始至终都坐在轿车里没露过面。
不对。
江晓东猛然起身,正要接近细看,一个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带着兜帽,身体斜靠在车门上,背光,依旧看不清楚模样。
但从他下车不到五分钟,周围村名的骂声就停歇下来,最后不知道做了什么妥协,那些村民欢呼一声也不再堵着路了,拉着剩下的媒走向岔路口。
而江晓东,他冷眼看着,迅速抽出了腰间的□□,拉栓上膛,而目标任务却在此时方向一转,直直走向了大路一侧的山林。
江晓东跟了上去。
暗沉的天空却在此刻燃起了烟花。
江晓东抬眼看着,在那抹绚烂过后摸了摸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山林死寂,时间久了这种寂静慢慢让人开始发慌,江晓东极有耐心的潜伏在树上,他一双眼睛不像陆裕一样是自小和林老头练出来的本事才能在黑暗中视物,他擅长的,是隐匿追踪。
在他的探查中,除了他以外,这一路上,至少有七个人在盯着秦松之。
他们的目的,和陆裕判断的大致相同,为了让秦家能在大洗牌后还留下一点立足之地,秦松之这段时间接下了不少刷好感度的任务,老爷子还当局,其他人就算有心想反抗奈何现在风声紧张不敢大闹,加上许晴清的推波助澜,为了那一线希望,秦松之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去将那些曾被他□□的人一一请回来。
要知道,能被□□到牛棚里去的,哪个拿出来不是当年响当当的人物,就算恨极了秦老爷子的反水,却又在这种境况中不得不接受秦松之的援手。
毕竟,真正的结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身体被搓磨成这样,说不说哪天人就没了,哪还等得到登报平反,恢复职位的那一天。
秦松之对这些人的心理还算了解,他知道轻重,也肯低头,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但就是因为顺利,另一些人愈发坐不住了。
这种捡人情的好事凭什么就得轮到秦家?秦家小儿子已经养废了,大儿子却是个棘手的茬。要是真让他就这么站稳脚跟了,以后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资源就像是一块饼,多一个人来分自己吃的就少,还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把他做掉,没了秦松之,秦老爷子这把年纪了又还能威风多久?
因而这一路,不只是江晓东外寻找机会,还有另外一波人。
只是这些人更急,跟了秦松之那么多天,这个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基本上都是两个人一起行动,从不落单,就连晚上在招待所注意,他也以节俭的名义两人同住。
江晓东心知肚明,今晚这场村民拦路的戏码多半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只是依他的判断,这些人的愿望肯定要落空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在短暂的寂静后,一道红色的光在江晓东眼前迅速划过。
是红外线瞄准器!这些家伙手头有些东西,这个念头刚在江晓东脑海浮现,几乎同时,枪声响起,火花激射。
这身枪响像是开战的信号,双方不约而同选择了动手,在这种黑夜里,□□作用只能起到一个威慑,双方枪声不断,却没有打中一个人,只有移动时裤腿摩擦枝叶的声音表明距离正逐渐拉进。
一旦到了一定距离,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江晓东身形微动,整个人附在树干上,避□□弹划伤,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秦松之消失在丛林后的方向。
很快,随着一声低喝,另一方有人一个前滚迅速拉近了距离,习惯了黑暗,又是用枪的老手,枪声响起时根本就无法躲避子弹,惨叫在开枪的那一刻响起,而开枪的人侧滚不及腰腹处也中了一枪。
鲜血,只会引发更加惨烈的杀戮。
能被派来干掉秦松之的人都是些格斗的好手,而秦松之呢,他清楚这些人的目的,他从来不是一个被动的人,那些天流露在表面的躲藏不过是一个幌子,时间一到,他就无需伪装,这些人不过是想分到更多的饼,而秦松之……他想独占!
不论是雇佣还是培养一个打手都不容易,让他们在这里全军覆没,损失当然大。不过这些也不算什么,秦松之有更大的图谋,这个村落是他北地之行的倒数第三个目标,前面他太过谨慎这些人没法下手,磨蹭到今天,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这帮人没法继续等,再拖下去,任务完成,这样杀了他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算准了他们会在今天动手,而车上坐的却是上面在这批人里最为看重的几个,他只需要将那群人一网打尽,留下一个活口作为证据去指证幕后,他爸再活动一番,届时,这些人都得死!
所以在这个黑暗森林,他埋伏在这里的人手,要比对方多上一倍!
一旦正面硬碰,实力暴露,这群人再想跑也不可能了!吞下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
林间,冷兵器开始碰撞,热武器射击擦出火花更是持续不断,鲜血喷涌,短促的嫩痛声不断,这个形成了小包围的圈子里哪怕空气再怎么清新,浓郁的血腥味也已经无法掩盖了。
这些原本计划要伏杀秦松之的人早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但是晚了,为了尽可能的活命,他们只能试图抱团冲出去,这样死伤的速度甚至要更快,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但就在这时,江晓东动手,两把枪早已经上膛,同时点射,正中心脏。
死的两个人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林子里两波人都感觉身后一凉,他们锁定声音传来的方向,模糊的视线里却看不见人影。
“什么人!给我出来!”有人喝道!
回应他的,另一个方向又是两声枪响,两人踉跄着倒地,其中一个没到要害喘息着就近找了个掩体,而另一个,却一点生息也没有了。
这两次,死的都是秦松之的人。
针对性太强,这些人在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一方狂喜就着这个缺口开始突围,而另一方一边要防着身后,一边疲于追击。
江晓东没有再动手,这些就够了,他像个幽灵一样慢慢贴近一直锁定的那个方向,在一群人的混战里摸了上去,枪口抵上了男人的喉咙。
也就是在这一刻,江晓东确定了。
“你不是秦松之,我说的对吗?”他看着被他这个带着兜帽的男人,露出一个阴冷地笑容。
兜帽下的那张脸,仅仅是和秦松之有三分相似。
“差点就被骗了。”他说道,甚至连男人回话的时间都不愿意等,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鲜血瞬间喷溅在风衣上,沾了一身。
江晓东手指一捻,“……热的。”
“别急,你逃不了的。”他看向南方,眼底闪烁着疯狂,语气又似情人间的呢喃。
“我保证。”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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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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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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