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美人多娇媚>第 41 章 各取所需
  恩姝摘下兜帽和面巾,黑色斗篷遮着,显得人瘦瘦小小。她眉眼露怯,贝齿咬着唇瓣,上面出了血色,目光迟疑,作欲语还休状。

  岑允皱眉,这小狐狸又是装的?他方才刚回来不久,就听下人来报,她用过午膳一人去了牢狱见江怀山,不让任何人跟着,这倒是没想瞒着他的眼线。

  自她进去之后,岑允就一直在外面等着她。也不跟着进去,她若是想说,不会瞒着他,若是不想说,他也有办法让她开口。

  但见面前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岑允还是忍不住扯扯嘴角,“李恩姝,我可没欺负你。”

  岑允走近身,双手常年拿剑习武,露着薄茧。指腹粗鲁地擦掉她眼角下的泪,那泪珠子却像串子一般,淋淋漓漓,断断不绝,哭得人心都要化了。他不耐烦,冷硬起来“够了!再哭,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金陵。”

  恩姝抬眼望望他,吓得脖子一缩,止住泪,一抽一抽地,小脸皱巴巴地拧在一起,上面还有着泪痕,模糊了脂粉,模样颇为滑稽。

  几分真假再难辨认。

  弯起唇,岑允觉得她这模样好笑,指腹抵着她的眉心,“怎的这般爱哭,爷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泪珠子,你不是想讨爷的喜欢?就这么一直哭着怎么讨喜?”

  那双丹凤眼勾起笑意,里面含了柔情,有一瞬,恩姝真的以为他是极为喜欢她的。

  她撇开眼,不去看他,哼哼道“我就是喜欢哭,您若是不喜欢,就找别人去,还来这做什么?”

  小狐狸语气不忿,亮出了爪子,倒是有一番野趣。

  这番作态合了岑允的心意。

  “呦!”岑允嗤她,指腹从眉心移到了唇瓣上,在上面留恋,爱不释手“胆子肥了,敢和爷置气?”

  那根手指像是找到了乐子,时轻时重,画着圈停下来又点了点,碾磨按压,毫无章法。他揉了许久也不见松开,恩姝气急,张口咬了上去。

  被一片温软包裹,指尖在里面动了动,刮到了她的小牙和舌头。岑允舒慰,这里面舒适又温暖,让他不由得想尝试被它包裹的滋味,他眸子渐暗。

  手指拿出来,换上了他的唇。

  两唇贴着,唇齿之间娇柔混杂,含糊不清。

  恩姝被吻得晕头转向,全身软绵绵的,失了力,唯有被岑允托着,才不至于瘫在地上。她口中呜咽,泄出几个字“公子…”

  奈何岑允压根没给她机会说话,堵住她,就不再让她出声,将碎下的心都吞回去。

  慎常离二人老远,自知道公子已经和恩姝姑娘有了暗合之事后,见到他两人在一起,慎常就躲得远远,虽说两人这于理不合,恩姝姑娘的身份也的确配不上上京的世子。但公子的事,不是他能过问。

  更何况,公子身边这么多年来只有恩姝姑娘一个女人,慎常倒真希望公子能把恩姝姑娘带回上京。

  身体的痛感再次袭来,熟悉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恩姝呜咽出声,两手拍打着岑允,示意他放开。岑允却只当是乐趣,并未在意,然而那人亲着亲着,却哭了。

  这次哭得凶,滚烫的泪水砸在了他的脸上,唇上,又似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怔了怔,松开她。

  恩姝躺在他的臂弯里,痛得呼吸困难,全身不停地抽搐,闭着眼口中呢喃“公子,恩姝好疼。”

  岑允听得出来,她这不是调情,也不是刻意地勾引他,而是真的疼。

  他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黑色的兜帽遮住,被裹得严严实实。带着人脚步匆匆,出了牢狱。

  慎常守在外面,见公子把恩姝姑娘打横抱着,急色出来,连忙拱手。

  岑允顿住,沉声道“立刻去请郎中,再传信给安陵远,让他快马一日内必须到金陵。”

  慎常愣了,安陵公子医术精湛,让他过来难不成是恩姝姑娘染了疾?再看斗篷遮住的人,来不及多想,慎常立刻领命下去。

  人被他抱在怀里,软软的一团,透过外衣,他能感觉到她一直在颤抖,全身冰凉,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神色一紧,不确定在自己离开时,发生了什么,但和江怀山定然脱不了干系!想到江怀山,眼中闪现一抹厉色,敢动他的人,待回京之后,定要他十倍百倍偿还。

  恩姝好冷,从前只是疼,可从未这么冷,冷得没有知觉,像是死了一样,冰冰凉凉。

  她若现在死了,没人会记得她吧。她这般想,便释然了。

  耳边是一片聒噪。

  她听见有人说“公子,这姑娘的病着实奇怪,诊断不出任何病症,但脉象虚弱,只怕时日无多,回天乏术啊!”

  谁这么倒霉,病得连郎中都治不好,就要死了。

  恩姝这般想着,又听熟悉的声音,带上怒色,连她听了都要心尖一颤“你的意思是你没用了,可以走了!”

  他震怒,熟悉的人声,是她讨厌的那个世子爷!最最喜欢欺负她。她努力了这么久,岑允才对她有了一点好感,也不过是因为依靠她的媚术,可用的时间长了,会让他死,短了,恩姝还没有把握让他离不开自己。

  他又道“她醒不过来,你们都得死。”

  真是蛮横。恩姝冷哼,可“她”

  是谁?是她自己吗?她这是要死了吗?她不想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公子…”恩姝头上昏沉,她缓缓睁开眼,帐外的人闻声大步进来,一把撩开帘帐,见她脸色发白,但确实是醒了,才安下心。

  他神色凛然“今日的事,你最好交代清楚。”

  恩姝迟缓地笑笑,格外勉强“公子可信我?”

  岑允坐在她旁边,给她掖了掖被角,“姑且信你。”

  那方被子给她包裹得只露出头,岑允摸到她的手,却还是如寒冰一样,他伸进里面,抓住她的柔荑,给她暖手。

  恩姝的手被人捉着,掌心火热,源源不断地给她传着热量。她没再动旁的心思,道“史含之的药在江怀山手里,江怀山偷偷给我下了药,如今史含之已死,世间再无解药。”她弯弯眉眼,仿似一点都不在意“公子,恩姝只能活一年了。”

  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又方觉不对,松了下来。他眼里冷淡,正如平常“安陵远在来得路上,我会想办法给你把解药找来。”他顿了顿,加了一句“若他也没有法子,我会尽快带你回京。”

  如此,再无他话。

  两人沉默着,恩姝突然出声“公子,可否给恩姝一个名分?恩姝不想到走了,连亲人都没有。”

  那双水眸失了神采,稍显暗淡,唇色泛白,面貌憔悴,像雨后的海棠,娇弱的美。

  岑允敛起眼,里面沉如深潭,是从未有过的冷。

  “不可。”轻如羽毛,又格外清晰。

  “李恩姝,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份。”他对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我从未对你承诺过什么,你我无非是各取所需。”

  他说不可,他说要清楚身份,他说你我无非是是各取所需。恩姝笑笑,也是,自己这等身份,有哪户世家会愿意给她名分,不过是个外室玩物罢了。

  窗子开着,有风吹来,明明尚在暑伏,恩姝却觉得冷。

  现在说不可,可谁会料的到以后呢?

  “公子,恩姝累了。”恩姝推开他的手,闭上眼。

  那双柔软的手从未有过这般坚定的推开他。

  岑允怔然,半晌才抬步离开,关上房门,走了出去。那每一步都走得果断,毫不犹豫,像极了他这个人,冷心冷情。

  哪有情呢?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

  里面的门彻底合上,恩姝靠在木门上手中握着一块白帕,上面的的污泥还在,结成了块,干在了一起。

  这方帕子还是当初在金陵郊外之时,岑允扔给她擦脸的帕子。

  恩姝找人拿来针线婆罗,比对了一番,开始绣起来。

  这刺绣还是阿娘交给她的,大燕宁绣,精雅别致。她厨艺虽没学好,但刺绣这一方面却仿佛通了灵气,绣得极好。

  夜里的烛亮着,泣了红泪,一滴一滴,流到桌案上。

  一封信被人快马加鞭,连夜送到了乐平。

  乐平安陵府

  “沁儿,那晚,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之在时,我没明说,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你应该也明白他的手段。”安陵远素来玩笑的脸变得低沉“沁儿,我不希望你骗我。”

  安陵沁始终垂着头,她不可能骗他的,但明明此前下了决心,可面对他时,还是说不出口。

  半晌,安陵远揉揉头痛的额角,“你下去吧。”

  安陵沁福身退下,走至门口又停下来,她转过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阿兄,沁儿…”

  还未等她说完,门外仆从飞奔进来“公子,岑公子传信。”

  安陵远接过信纸,展开,是言之的字迹,让他速来金陵。

  信上并未说明缘由,但言之若无要是不会传信给他,难不成言之受伤了?

  安陵远不再多想,立刻备上马匹,匆匆出门。

  安陵沁还跪着,他走至门口,停下“此事…”他开口,却觉得万分艰难,不过是他的妹妹,小姑娘长大而已,他还要帮她操劳嫁人呢!安陵远笑笑继续道“此事不必再提,就此作罢。”

  城郊客栈,比不得城内的雅致,只有小包厢雅间,多付了银两,掌柜才在雅间里辟出一个书房。

  岑允习惯在书房内处置公务。客栈的小厮在一旁研磨服侍,一身的粗布麻衣,许是心里畏惧他,手腕不停地抖,动作更不如恩姝让人赏心悦目。岑允写了几个字,就撂下笔,一阵烦躁地把他挥退。

  小厮觑着他的脸色,本就害怕,又见他怒了,以为得罪了主顾,忙不迭告罪跑出去。

  整齐的宣纸上落了几个字,言之书。蜀王心中早有谋逆之嫌,先是私藏玉玺,谋害朝中大员,又强抢民间女子,所行之事尚待查清,如今证据确凿,但顾其手中大权,切不可轻举妄动。金陵之事尚且…

  他顿了笔,墨汁滴落在上面,晕染开来,又一纸张作废。面前忽的闪现那张娇媚的脸,眸中那串珠子滚烫火热,似是真的滴到了他心尖上。这感觉竟无比熟悉。

  岑允扶额坐在太师椅上,眉心突突地跳。

  最终再次铺开一张纸,继续道,金陵之事尚且未了,容言之多留几日,待处理妥当,立即回京。

  牢狱里,江怀山靠着墙,双腿随意地搁置在地上,浑身是血,被打得辨不出本来的样貌。

  他声音颤颤,却还在笑“世子爷,您这是滥用私刑。”

  岑允手里拿着长鞭,血溅在他的脸上,面色低沉狠戾,“锦衣卫办案,从未听说过滥用二字,更从未有过私刑。”

  “哈哈哈…”江怀山长笑,方才被挖下一只眼,如今只剩半只。左眼空洞,他睁着另一只眼看他“您是为她来的?”又长笑一声“李恩姝是好本事,让你这个锦衣卫大人,上京郡王的世子爷都能屈尊下狱来看老夫。”

  “只可惜,那毒没有解药,只能等死,或许她现在都剩不下一年了。”

  长鞭落下,没来得及复原的伤口再次雪上加霜。

  整整一日,岑允都未再来恩姝的房间。

  恩姝绣得快,花样她也挑了最简单的,倒不是多用心,以快最好。

  夜里燃着灯火,昏昏黄黄,没有白日亮堂,但多几分温馨之意。她绣得疲倦,手中动作却没停下。

  岑允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屋中女郎半靠引枕,岁月静好的模样,他竟不忍打扰一时的静谧。她肩上披着外衣,脖颈修长白皙,微微垂着头,眸子敛下,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绣帕,一针一线,眉目柔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他神色微动,关上门走进来。

  恩姝听见动静,惊诧地看向来人,颇为慌乱的收起手中的物件,眼神飘忽,不去看他,垂着头道“公,公子,您怎么来了?”

  岑允站在她床边,勾唇笑着“怎么,做了什么坏事,让我不能来?”

  恩姝咬唇不语,把绣帕藏在身后,披肩的衣裳露了半截,她也顾不得。

  岑允目光落在她身后,不做动作。就这么看着她,调笑道“李恩姝,你哪我看不得,还藏什么!”

  恩姝别过头,露出侧颊,映着柔和的光,脸色红润不少。

  岑允指腹随着她的曲线滑下,落在她露出的肩上,“不说,是想让我来强的?”筆趣庫

  耳尖一动,那耳垂如滴血的珠子,煞是可爱。一听这话,恩姝才抬头,眼睫扑朔两下,小嘴一张一合,妩媚轻柔“我若是说了,您可不许笑话我。”

  她惯是会变脸,白日里还狠心推开他,现在又做出这副模样哄他。岑允眉毛挑了挑,微微露出笑意。

  收回手坐在她旁边,把掉下的外衣给她披上,含笑看她,颇有耐心地等她说,“我不取笑你,你说。”

  脸颊一红,像是熟透的果子,任人采撷。这是个新鲜,岑允从未见她脸红过,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

  恩姝嗔他一眼,美眸顾盼生辉。

  岑允不去理会她手里的东西,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才收回来。

  恩姝面色更红,唇上泛着水光,她从身后拿出绣到一半的帕子,那朵红艳的海棠已绣了半朵,娇艳动人,如她一样。

  这方帕子是他的,他自是认得,只是想不到她竟然留到了现在。岑允抬眼看她,眸色复杂,“你绣的?”

  恩姝没否认,娇娇俏俏,这次不只是脸上,连耳根都泛了红,“您喜欢吗?”

  纵然知道她是在讨好他,想让他忘记白日的不快,他虽本就不屑,可这法子竟让他颇为受用。

  岑允乐了,难得看她娇羞的样,忍不住逗她,严肃道“不喜欢。”

  恩姝睁着两个眼睛呆呆地看他,慢慢地,里面又溢出了水。她赌气丢了帕子,也不再去看他,躺下身,往里挪了挪,缩成了鹌鹑,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

  被丢弃的帕子皱巴巴地半躺在床边,颇为可怜。岑允捡起来,拿在手里,海棠花娇艳,绣得花瓣大,占了大半,下面还有两个小字,用了不同的绣法,金丝线密密麻麻勾勒出来,岑郎。

  岑允盯着那两个字,好一会儿,直至把那两个字刻在心里,似是要盯出洞来。

  他拽拽被角,里面的人拉得紧,拽不动。

  恩姝蒙了一会儿,听不到外面人的动静,两只素白的手伸出来,被子被拉到只遮住脸,露出一双眼,她甫一回头,后面的人正躺在她身后,挂着笑看她。

  鼻尖相对,他声音低沉,似笑非笑,拿了一缕她的乌发在手里玩弄,眼睛看着她,一吻落在那发上,“装不下去了?”

  世子爷是多坏的人啊!专门抓她的小辫子。

  恩姝不愿理他,拉过被子,冷哼一声又要转过去。

  岑允一把拉过,钻进了被子里,将人带到怀中,软软的一团,馨香满怀,是她的味道。

  搂着怀里的人不放,岑允的眼幽深如墨“敢给爷摆脸,看爷不好好教训你!”

  随即那被子里又传出人声“小狐狸,叫声岑郎,爷就饶了你!”

  那女郎不愿开口,里面的郎君就闹她,直至女声开始呜咽,她才求饶似的道“岑郎,岑郎恩姝错了,你饶了恩姝吧!”

  峰峦连绵,雪光生辉,又有深洞幽谷,波浪滔天,让人如坠云端,心驰神往。

  夜色还在继续,有人春宵苦短,有人在快马加鞭。

  安陵远接到岑允的信,不知发生了何事,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赶去了金陵。

  马跑累了,才停下来稍稍歇一会儿。

  他刚下马,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咬了一口,四周闪现出数十名黑衣人。

  安陵远收起干粮,挂在马背上,冷冷淡淡地看着那些人“来杀我的?”

  没人应他,但显然正是如此。

  安陵远不会武,却有一身的毒药,也够收拾这帮人了。

  然而,他低估了这些人的数量,一个又一个,杀死一个,不知从哪又出来一个,补上他的位置。

  安陵远无法,气急道“你们还有完没完。”

  那些人还不回他,只顾攻击,像是得了死令。

  右臂受了伤,撒药的动作更加不便。长刀正向他劈来,突然一只羽箭穿过空中击中了那柄大刀,救了他一命。

  安陵远看向来人,一人一袭紫纹直缀在火光照耀下格外清晰,他面容清秀,透着儒雅温润的气度。坐于骏马之上,身姿挺拔,显出几分英气。

  看这人相貌不俗,他心中不禁纳罕,关中何时出现过这等人号,他怎的不知。

  江牧之带来的人多,不稍多时,所有黑衣人被全部诛杀。

  他下了马,上前拱手作揖“安陵公子。”

  安陵远更加奇了“你识得我?”

  江牧之笑答“下官是丰县的县令江牧之,多年前在宫中见过安陵公子一面,安陵公子怕是不记得了。”

  江牧之何人,安陵远有几分印象,少年早慧,初初崭露头角,眼看就要晋升,只可惜遭家中拖累,与长房江怀山一脉不和,就被贬到边关,后来再无音信,原来是去做了县令。安陵远慨叹,英雄末路。

  不过既然与江怀山有过节,如今又救了自己,安陵远十分乐意结交他这个朋友。

  安陵远和他搭上话,得知他也要去金陵,正好同路。

  恩姝醒来时,岑允还未走。

  他长臂搭在她的腰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恩姝静静地看着他。

  细细的手指抚上他的眉眼,轻柔缓慢,从眉毛描摹到下面的薄唇。

  手上的动作顿下来,听说唇薄的人心也凉薄。

  恩姝这般想着,手腕突然被人扣住,那人并未睁眼,只听声音传过来,“不睡了?”

  此时天还未亮,白蒙蒙的,夜里的灯火燃尽,那人掀开眼皮,眼睛极亮,笑道“才睡几个时辰,不累?”

  恩姝不动了,闭上眼就要睡去。

  岑允也没闹她,把人带到怀里,头抵在他胸口,恩姝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李恩姝,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绣帕子,还真是为难你了。”

  恩姝垂下眼,睫毛颤了颤,往岑允怀里拱了拱,莞尔道“恩姝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不做点什么,怎能让您记住?”

  “这世上已没什么记得我的人了。”

  她说得落寞,半真半假。感到肩上的手臂骤然收紧,上面的人依旧不动风声“你不必再做什么,爷现在就记住你了。”

  透过朦胧的光线,恩姝抬头看向他,弯弯唇,可是还不够啊,您可要记一辈子呢!

  半晌,两人都未睡。

  恩姝再次开口“公子,安陵公子可以不用来的。”

  “外祖从未教习过恩姝这等医术,想必是史含之一人所研制。安陵公子只才受医一月,不会有法子的。”

  岑允闷声不言,不知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比方才淡了不少,“这毒你当真不知如何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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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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