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显然是听劝的，她手上灵光渐弱，道：“那能问句为什么吗？”
灵明握住她手腕的食指抬起，敲了敲她的腕骨，道：“你自己看，大抵会受不了。”
灵昭双目凝视着他，略显强硬地道：“我若答应你不看，你也需答应我，无一事隐瞒。”
灵明道：“那你还是会受不住。我只能拣重要的告诉你。”
“那我只能自己看。”说着，灵昭手上灵光又起。
灵明叹息，握着她的手渐渐用力，劝道：“知道该知道的便足矣，凡事都问得太清楚，不见得是件好事。”
“与她有关，与你有关，你们是我至爱至亲，我断然不能含混。”说着，便要强行索取灵明的记忆。
“我都说与你听！”灵明被她此举激出了自身的守护神光。神光泛着赤金色，约莫是由神血供饲。
这是灵昭第一次见到一位神的守护神光，不由得惊异，下意识地收起了手上施展的神通。灵明则是乘机反制，凭空画了道符篆，封住了她运转神力、调动神通的能力。
“你…”灵昭正要发火，却被灵明接下来的话拦住。
“你这幅表情，和我当时一模一样。”
“你当时？”
“你神筋离体过后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身上也是这样的守护神光。赤中带金，遇水能燃，浴火更盛。”
“我竟不知道，当时你在。”灵昭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确实太多了。
灵明道：“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也是后世后觉‘我’在。”
灵昭觉得这事情说来话长，她最近在下界杯好吃好喝惯坏了，站了才一小会儿却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站不如坐，坐不如躺，躺了便睡。这日子虽然堕落，但是却也惬意得很。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未能取了你的记忆，那我们还是坐下说吧。”而且坐着谈，她万一情绪失控，还需要站起来才能够动作。这缓冲的功夫，也足够灵明制止她的过激行为了。
“也好，再沏上杯好茶。我当故事讲，你当故事听。”灵明手一挥，长袖一扬，二人已经在室内，案几上也放着上好的灵芝茶，顺带解开了方才用于束缚灵昭法力的咒。
“这是什么术法？”灵昭觉得，刚刚子慕走时用的也是这招。
“换境。”灵明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说的坐下谈。”
灵昭依言落座，将裙摆理好，“若我生气骂人不够，还想去打人，记得按住我。”
灵明笑了笑，“若你哭呢？”
“那只能够让我哭了。”灵昭很认真地道：“我轻易不哭，若是听完你的‘故事’哭了，那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
灵芝茶沏上，清香悠悠散溢。
和着茶香和氤氲水汽，灵明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灵昭便挑了一个比较好回答的：“你为何那日会在？不是尚壹押子慕去昱华台的？”
“本来是他，后来母神让我亲自把握时机，我便在中途使用同样的换境之法，将他换去了一处结界之中。而我则代替他，到了昱华台。”灵明想起那日还是他第一次施展换境之术，能够那样成功，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把握时机？”
“按照母神最初的设想，你本该是要因亲眼目睹子慕将被投下昱华台，而怒将自身全部修为连同这条命一起，淬成一只箭。随即我以造境之术操控她，让她取玉弓射穿神簿。”灵明现在想起母神的计划，仍旧是心中一凉。
母神爱世人，却独不爱她。
“可是我没有这样做，我将自己的神通化成了灵笔。我没有想渡众世苍生，我只想救她。”灵昭有些叹惋地道：“说来，我只救她的这个念头，居然也救了我一命。”
灵明双手攥拳，继续道：“那时，我为万无一失地完成这计划，承了父神的部分神通。由是，精神上难免受那些神通所扰，心中情感亦随之趋于淡泊，说了一些很不合时宜的话。若你当时听见了，我希望你原谅我。”
灵昭仔细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不确定地道：“你从前待她好，只是因为今日用命去补窟窿的是她不是你，觉得心中开怀，便舍了些怜悯给她？你喊她一声妹妹，只是因为有了她，你就可以继续做你的中天帝君？”说完后，她觉得有些不对，道：“奇怪，总感觉这口气不像你。”
灵明沉默片刻后方道：“这话是子慕骂醒我时说的，自然不像我。”顿了一下，又道：“你在那样神智不清的情景下，居然还记得她说过的话。”
灵昭笑笑，“难怪我总感觉我和你大吵过一架，原来是这种记忆在作祟。”
灵明道：“那倒也不尽然。是我后来对你下了咒，扰乱了你的部分记忆。”
灵昭道：“你做什么对我下咒？让我误认为我和你大吵一架于你有什么好处？”
“清净。”灵明白了她一眼，“你太聒噪了。”
灵昭一笑，“看来这是很后面的事了。那之后呢？你被父神遗留在神通中的精神力所扰，做了些非本意的事情，说了些非本心的话，被子慕骂醒。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灵明道：“定康问我你会怎样，我如实告诉了她。”
灵昭道：“可能是心力已竭，其实神筋离体后，我连自己在何方都不知。子慕骂你那句，约莫她灌注了神力在声音之中，才能够给我留下些印象。”
灵明双目微眯，道：“若真如你所言，她在那句话中灌注了神力，那她着实不简单。”
灵昭道：“慕姐姐自然不简单的。”
灵明无语，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她大你几千岁，你喊她姐姐？”
灵昭抬眼看向他，道：“你也大我几千岁。”
灵明摆摆手，道：“算了。我同她说你废了筋脉，也尽废自身修为。因为本就是神，故而不会因此陨落，不过是重新做回了一个野神。神通不再，身体也受了损伤。”
灵昭道：“她接下来必然是问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对吧？”
“你们的心有灵犀，大可不必跨越这么久，也大可不必对我展示。”将杯中茶饮尽，灵明接着道：“她确实问了，我也确实有法子。”
灵昭脑海中瞬间一紧，问道：“什么法子？”
“你至爱之人，甘愿为你牺牲即可。”
灵明本想点到为止，但是灵昭却坚持刨根问底，“这法子听着，可不像上界那些老自私们会创设的。”
“是妖术。”灵明伸出手掌，化出一个虚影来，“此妖，你可认得？”
身姿绰约，容颜艳丽，灵昭扫一眼就能看出来，道：“妖帝，夏落弦。”
“看来教你用神筋化灵笔的人是她。”灵明道。
“如此说来，教你什么至爱亲愿牺牲便能够救我的人，也是她？”灵昭用手支着下巴，“她一个妖帝，总管我神族之事干甚？”
“欠了子慕人情？”
“欠了定康人情。”
“难得你我异口同声，真是久违的默契。”灵明轻笑着道：“看来，妖帝还挺会偷懒，借口都一样。”
灵昭道：“说不定，不是借口。她真是慕姐姐欠了人情也说不定。好神有好报。”
“离了她你不会说话？”灵明又白了她一眼，自己一手带大的白菜怎么这般没出息。
灵昭气势不输地瞪了回去：“你不也提她？”
灵明不与她计较，继续道：“我问过她是否真心愿意为了你而施展妖术。毕竟，神行妖术，有悖纲常。一个不好，便会堕妖。”
灵昭道：“她怎么说？”
灵明道：“说她自己魂飞魄散并不要紧，能救你就行。”
灵昭抿了抿唇，低下头去，道：“她牺牲了什么救的我？”
“她的神武。”
“玉弓？”灵昭惊慌地抬起头，武神的神武有多重要，她再不学无术，也背过无数次。
“她居然是用她的玉弓救的我？那可是她的神武！说不定还是…”
“是她的凡骨。”灵明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看来你约莫知道。”
“你曾同我说过她有一把玉弓，我好奇，便去查过典籍。上面说她的玉弓在她尚且是凡人时便跟着她，而众所周知，凡武是经不起几下神用的。典籍又说，若是神愿意以其他方式重塑凡武，便能够将其升格。重塑凡武的方式，只有一种，那便是抽离自己的凡骨。”灵昭眼中惊讶消减，痛色满溢，“我一直以为，此言有待考证。”
剔出来的凡骨，承载着一个神的过去。过去的种种，无论喜乐，都可以干扰一个神的意志。所以，由人升上来的神，若是剔出了自己的凡骨，觉得做神没有意思，便可以以此自裁。这对不伤不灭的神而言，逃离苦难无疑是一种巨大恩赐。
毕竟，裁神之所昱华台，由神簿看顾。神簿是不会容许神，以跳昱华台来逃避责任的。而自裁，不在神簿的管理范围内。
此外，凡骨还可以在紧要关头，化作任意一项新的神通来用。甚至可以拿去冥界，换几位亲人来上界作陪。
如此好用，自然也需付出昂贵代价。
且不说当初取骨之痛，使用之时，需参杂神血，于神力、神通、根基都是一大损耗。因凡骨承载过去，使用过后，会深陷梦魇——只重复为人之时，最为苦痛的那段经历。htＴΡδ://ＷwＷ.ЪǐＱiＫǔ.йēＴ
若是意志不坚定，便会堕妖。
这些，灵昭自然都知道。
“典籍是真，唯一方法也是真。人升为神，万象皆新。血液经脉一瞬间已经通神，而骨骼却有些滞后，需要三五日功夫。在骨骼彻底神化前，剔出凡骨，能够使神身更强大。所以虽然痛，也有很多神会如此做。”灵明松开她的手，虚空幻化出一副卷轴来。
灵昭眼眶已经红了，问道：“这是什么？”
“是我方才简要带过的方法。”
“妖帝所给？”
“正是。”灵明将卷轴铺陈开来，念道：“借外力融神物，祭骨血以为媒。化灵笔归经脉，补气血填亏空。非为至爱，此法无用。非出真心，此术不灵。”
“非她骨血，不能救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鹤同尘的松龛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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