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从树下往上看,只见参天的树木上,树叶发出通透的光,纤细的叶脉在澄澈的色泽中舒展延伸。
一柱香的时间后,更多的马蹄声如天边的雷云滚滚而来,惊起官道上的丛林飞鸟。马蹄声整齐划一,井然有序,显然训练有素。
“快,跟上将军!”领头人话没说完,身影却早已一闪而过。
*
现时已是初秋,北方的冷风隐隐有了刮来的迹象。好在秋天的夜云淡风轻,最是看月的好时节。然而今晚却是不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北风不时吹起,雨丝也就随风飘乱。
一人临窗而立,承了几分飘进来的雨丝。那身影,一半笼罩在烛火光晕中,一半浸染在浓墨寒夜里。
院角留着棵丹桂,细小的花在树脚浅浅铺了一层,笼在半明半昧的灯光里。
浓郁的香在冷雨侵袭下带着些微清冷。
恰到好处。
后半夜惊雷滚滚,闪电直要将天幕撕裂。
比黑夜还要墨浓的云气剧烈聚拢,层层压低。宛如巨龙在墨云中咆哮翻滚,云气抖动得厉害,聚敛的闪电在其中穿透,似有什么将四野八方的闪电全都吸引了过来。
云气越压越低,压抑的墨黑中绽放出妖异的猩红。似再承不住,一道惊雷劈天而落,光芒逼眼,方圆一里不可直视。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惊雷如有眼,独独落在一方屋宇。
阁楼之上,有人凌空而立,呈四方位,皆是白眉须发,广袖道袍。
“第八道了!”
一道惊雷应声而落。
“还有吗?还会有第九道吗?”
墨云低垂,闪电隐隐,不散却也未再有惊雷落下。
“难道……还是差一点吗?”
一声低喃如叹息,兴奋的神色渐渐沉寂下去。
有风而来,袍角飞扬。ъΙQǐkU.йEτ
风渐大,四人衣袍翻飞。
狂风起,四人运气而不可挡。
本是无声的墨云突然爆发出惊响,震慑四合。与此同时,一道猩红惊雷带着直贯云霄之势,劈碎那方院落。
“惊雷九落!是惊雷九落!天助我玄阳门,吾辈终有人能窥破天道了!哈哈哈……”
“非也。”
似要应承立于北方位之人,话音方落,又一道惊雷横空劈下。
第十道。
第十一道。
第十二道……
再无人笑得出来,凝重的氛围将四人包裹。
若再来一道,再来一道……
轰!
音波激荡,轰然炸裂,脑中一阵虚无的轰鸣,久久不散。
第十三道雷毕!
天象归元,再无异变。
那方院落已是焦黑如碳,碎成齑粉。
立于北方位之人轻叹一声,率先运功向那院落而去。
惊雷九落,登天路!
惊雷十三,诛妖邪!
*
天将明,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将晨光揽于身后。
城门还未开,守城卫睡眼惺忪立于城头,忽见此情,众人睡意全无。
只是一瞬,弓箭强弩林立,众人严阵以待,足可见训练有素如斯。
城门校尉气沉丹田,提嗓欲问:“来……”
马背上抛来一物,是尊贵的金色。
上面只有一字。
“开城门。”
“收!”城门校尉大喝:“开城门。”
收回腰牌,骏马不曾减速。锦衣翻飞,马蹄跨过城门,踏落皇城街道。
“不错。”
马背上丢下简短一句,城门校尉激动得无以复加,滚动着喉咙应声吼道:“谢将军!”
皇城天都,名永安。
永安城街道宽阔,昨夜虽有雨,今晨却尽数浸入地底,唯有街道沾着微湿的青白色。
早起的商贩零零散散,腾腾的白气晕开在空气中,勾人食欲。
华贵的轿子停在一小摊前,侍卫前去掀开轿帘,从里面走出一人来。此人姿态带着三分慵懒三分随意,余下的几分便是天生的尊贵。只见他一身绛紫朝服,身绣五爪金龙,本是极为尊贵的衣饰,他却恍不在意,张开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小摊前坐下。
“你们,也坐。”他指了指轿夫和侍卫,众人早已熟稔此举,见怪不怪的坐在其余桌旁。
商贩自地上爬起来,笑着道:“爷今日来早了,还请稍等片刻。”
“好说好说。”此人随意的挥挥手,掏出三颗骰子来。
一人坐在他背后,翻了翻白眼,腹诽道:敢从早朝上逃出来,翻遍整个云启恐怕也只有他家这位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掀轿帘的侍卫,名唤秦峥。
“爷,一切照旧?”
秦峥刚腹诽完,就见那人猛然转身,盯着他。
这也能听到?
秦峥叫苦不迭,却见那人目光侧移他半分,盯的且是他身后。
他刚转头,迎面一道疾风飞驰而过,马上人衣袍翻飞,很快消失在街尽头。
好马!好骑术!
“爷,这人是?”
转瞬而过的身影,却是莫名熟悉。
“哈,晚喽。”
桌上三枚骰子旋转立定,那人摇头晃脑一阵,将骰子收回衣袖,笑眯眯地对商贩道:“今日就尝些不一样的。”
“好的,爷稍等。”
等不到那人回答,秦峥百无聊赖托头望天,反正爷吃啥他们吃啥,用不着花心思。
“秦峥。”
“爷?”
“你不是好奇这人是谁吗?去城门口问问就知道了。”
“哈?现在?”
“对,就现在。”就着粗陶碗喝了口热茶,那人颔首,一本正经。
秦峥望了望在坐同僚,众人颇有几分同情,余下的莫以为他看不出,是正憋着幸灾乐祸呢。
哎,看来又没得吃了。
秦峥收了收裤腰带,嗅着空气中的香气咽了咽口水。
“是,爷。”
*
吵吵嚷嚷的早朝终于散去,皇上身边的首席太监之一慎公公呈着圣旨,在后宫中疾步而行。在他身后,身披玄甲的御林军阔步向前,不留丝毫声响。
路过的寝宫皆是严丝合缝。深宫中没什么消息透露不出风声,不闻不问不掺和,方为明智之举。
与后宫众寝宫不同的是,坤宁宫宫门大开,门口立着六位太监。
为首的太监见慎公公及御林军前来,急忙向前行礼。“师傅、右统领。”
“起来吧。”慎公公嗓音尖锐,提着嗓子道:“小六子,杂家问你,事情办得如何了?”
被叫小六子的太监起身垂首道:“承蒙师傅教导,小六子不辱圣命,人全部都在。”
慎公公颔首。
“右统领,请。”
“慎公公,请。”
论身份地位,慎公公自当更甚一筹,本该当仁不让走在前头。坏就坏在这差事烫手,走在前头未必是好事。
右统领林羽修也不是吃素的人,见慎公公不走他也不动。只是挥了挥手,命御林军将坤宁宫包得滴水不漏。
冷哼了声,慎公公跨进坤宁宫。
院中跪满了太监婢女,皆是瑟瑟发抖,角落里还躺着几具尸体,眼睛大睁着满是惊恐。
慎公公径直入了寝宫,于他而言这些都是人头,看与不看没什么分别。
华丽的寝宫摆的都是最尊贵的物什,多少人挤破了头都要钻进来的地方,如今却似死了般寂静。
一人端坐在凤椅上,端丽明艳的容颜用珍珠粉细细涂抹,描了黛眉,点了绛唇,发髻高绾,头戴凤钗翠冠。一袭祥云飞凤吉服逶迤,仿佛又是那年封后大典上,新后新帝执手登上高台,受万民叩拜。
环佩叮咚,有凤来仪。
新后承载着万般荣光与尊贵,与新帝比翼,如日月同辉,照耀斗室,直让人无法直视那般璀璨容光。
当年新后神采飞扬,如今眸光平静锐利,同样无法直视。
“皇后娘娘,皇上有旨。”慎公公恭恭敬敬一拜,将圣旨举过头顶。
“何罪?”
慎公公揭开圣旨。
答曰:“残害子嗣,罔顾人伦;戕害妃嫔,有失凤仪;其情难恕,其心可诛。”
“何置?”
答曰:“收凤印,去冠服,着令搬去秋池殿,永世不得出。”
“白相何如?”
“告罪养病,示为教导无方。”
“以退为进。”季璃清轻笑。
“公主,是否太过顺利了?”
季璃清摇头。“顺水推舟罢了。”
只是这谁是水,谁又是舟?
洁白的澄心堂纸上,季璃清终是落笔。
她写得极慢,极慢。
仿佛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刻进骨子里、融进血液里一样。
畅夜在一旁磨墨,见了她笔下收尾之字,眸光一动。
毫无疑问,季璃清字写得极好。
她习字甚早,后又有天下第一大家执导,自难有人匹敌。
要说季璃清的字,有如行云缥缈,容与从风,看似纵横挥洒,实则气韵深藏,自有捭阖天下,藏山纳海之风骨。可今日这字却是不同的,大气磅礴间杀机尽显,锋芒毕露!
毫不隐藏。
“公主,谨公公来了。”
绿薏小跑着进入殿中,季璃清恰好放下手中之笔。
有风从半掩的窗外猛地吹来,洁白的纸张上绿薏只看见一个字。
一个偿字。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世间事,不过一个偿字,欠人情,要还,欠人债,要偿。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万星坠落的公主殿下她是王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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