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劝她:“孩子,起来吧。”
孟庆元摇摇头。她知道,到这一天,她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唯有求老天爷心软,留母亲多陪陪她。
母亲缓缓地睁开眼睛,拉住叶青青的手,轻声地说:“青青。”
孟庆元很高兴,以为是老天爷看到了自己的诚心,高兴地起身跑过去。
“娘,娘。”孟庆元除了这样喊,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青青,庆元我只能,只能。”
叶青青赶紧说:“你放心,我都懂,有我在,我会护着她的。”
“那就好。”母亲笑着看向孟庆元,但也只是看了这一眼,似乎有万般不舍,但最终还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娘。”孟庆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母亲身上放声大哭。
母亲离开后,孟庆元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中,和府中的任何人都不说话,也听不到其他人对她说的话,但她也不闹,每天就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院子里。
除了去齐家。
和齐家兄妹在一起玩的时候,她虽然也不说话,但是会笑,会跑,会靠在齐琼的肩膀上听她念书。
每次看到她,叶青青都是又欣慰,又难过。
站在父亲的书桌前,孟庆元依然不说话。
孟大人叹口气,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蹲下来看着孟庆元,说:“很快会有母亲照顾你的。你不是没有母亲的人。”
孟庆元依然没有说话。她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母亲这一生,一点都不值得。去世刚刚一年,父亲就要再娶了。
孟庆元的生活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父亲再娶以后,她没有受苦,新来的母亲对她很好,很关心她。
弟弟出生以后,她很好奇。弟弟睡醒了,也好奇地看着她。孟庆元伸手,想要摸摸弟弟。可手刚伸出去,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她好奇地回头看,看到了母亲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孟庆元一直沉默着,但不代表她不明白。她知道母亲脸上的紧张是因为什么,收回手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叶青青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坐在侧廊下晃着腿,和往常一样,还是一个人。
看到叶青青,她才笑笑,说:“青姨,你听,有鞭炮声。”
叶青青很意外,然后一把抱住她,轻声说:“没事的,不怕不怕。”
后来弟弟妹妹出生的时候,孟庆元不再有好奇心。哪怕母亲抱着他们来找自己,她还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
长大了以后,父亲为她请了师傅,教她读书。她很高兴,终于有了理由避免与母亲见面。
她想,母亲见她的时候也是很辛苦的吧。明明她们本来是陌生人,却要成为一家人。
孟庆元的生活就这样平静地向前走。
直到父亲告诉她,陛下召她进宫。
她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忽然要见她,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进过宫,但是听到是陪齐琼看花,她才稍微松口气。
有齐琼在,她就很安心。
但她没有见到齐琼。宫人领着她到花园里就离开了,她一个人也不敢乱走。
正当她看花的时候,听见有脚步声。她一听脚步声就会不由地紧张,赶紧望过去。
来的人不是齐琼,是她没有见过的一个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男子从侧廊的另一头朝她走来。明明没有多远,但孟庆元却觉得,他好像走了很久,久到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直到男子走到她面前,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男子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很久后才开口说:“你好,我是沈云之。”
沈云之不知道为什么齐琼非要自己去看花。但他没有办法拒绝齐琼和三哥。
“老五,我问你,你的文章是不是被人换了?”
三哥拍了好几下桌子。但是沈云之没有说话。
父皇来看他们功课的时候,看到沈云之的文章,脸色有些不对劲,但并没有说什么。沈云之这才发现,自己的文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了。
三哥很是气愤,一旁的齐琼赶紧拉过他,问:“五哥,你快说,你的文章怎么会被换了?刚刚陛下的脸色很难看。”
沈云之沉默着,最后三哥对他说:“我不管,你必须把你原本的文章写出来,不写出来别指望吃饭。”
“父皇不会在意的。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三哥着急地说:“什么叫做过去。你写的文章,被人换了,你还在这里若无其事,你以为父皇真的看不出来吗?你的心血,为什么要被别人践踏?”
三哥越说越激动,齐琼担心他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一把捂住他的嘴,着急地说:“对啊五哥,你再写一篇,我们送到陛下面前,快点写,不然我们就把你绑起来。”
沈云之看看三哥,又看看齐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三哥是怎么把文章送到父皇面前的。父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母妃生辰的时候送了很多东西来。
齐琼好奇地看着送来的东西,沈云之笑着说:“喜欢什么就拿。”
“这是慧娘娘的东西,又不是你的东西,要你装大方。”
话虽这样说,但是齐琼还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什么,跑到沈云之面前,说:“五哥,我想要这个夜明珠。但是,我还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沈云之惊讶地问:“什么事?”
三哥起身,看了看齐琼手里的夜明珠,说:“不仅是阿琼,我也是这样想的,以后啊,你不要再委屈自己了。有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
想起以前的事情,沈云之长长地叹了口气,跟着彩夏走。
但齐琼没有在花园里,沈云之只好一个人在里面走走。
他沿着侧廊往前走,突然看到了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看到他以后,女子有些惊讶。他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走过去。
明明花园里没有其他人,但他却能听到很多声音。元宵节时的烟花声,冬去春来池子里冰块消融的声音。
晚上一回家,孟庆元就慌张地关上了门,她靠着门,努力了好久才平静下来。但她的脸还在发烫,她顾不上其他,赶紧跑到床边,抱着枕头躺下。
她想起白天,沈云之问她读过什么书,她不好意思地一一说了个明白。刚说完,她就反应过来,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妥,但是沈云之却很惊讶,还和她谈论了很久关于书的内容。
孟庆元也说不出为什么,她好像有很多的话想和沈云之说。
但她担心以后都见不到沈云之了。
不过齐琼天天约她进宫一起看花。孟庆元很高兴,每天都可以见到沈云之,每天都可以和他说很多话。
“你这个荷包真好看。”
孟庆元低头看了看荷包,不好意思地伸手捂住,小声说:“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给你绣一个。”
“我母妃很喜欢布料,你一定有很多话和她说。”
“母妃?”孟庆元抬头看着沈云之。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孟庆元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抓着手镯,很久后才说:“我生母走得早,后来的母亲对我很好,但我知道,她不是把我当成女儿,只是不想被人挑出差错。弟弟妹妹也是,只是客气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
看到孟庆元情绪低落,沈云之有些着急,顾不得其他,抬头给她擦眼泪,轻声说:“我母妃会把你当女儿一样疼爱的,以后你会有兄弟姐妹。”
可突然间父亲告诉她,她有指腹为婚的亲事。
她才不管什么亲事,她只要沈云之。
她很快冷静下来,找到了刘文昌,告诉他,自己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刘文昌似乎也并不在意,告诉她自己要回去,家里替他谋了个小官。筆趣庫
孟庆元收拾了一堆首饰,偷偷溜出去送他到城门。
看着刘文昌离开的背影,孟庆元松了口气。
她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沈云之,心里却很担心,害怕沈云之误会,着急地解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想过嫁给他。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但她还没有说完,沈云之就抱住她,摸摸她的脑袋,轻声说:“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如果现在成亲,怕是会被议论是为了父皇冲喜,所以我想要再等一等,无论父皇身体如何,也要稳定了再说我们的事情。”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孟庆元觉得自己是可以幸福的,会有母妃,会有家人。
当沈云之说起送齐琼母子离开的时候,她没有犹豫。
可最后齐琼没有走。
看着沈云之失落的样子,孟庆元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她和弟弟妹妹有同一个父亲,尚且无法亲近。齐琼和沈云之,更是没有血缘关系,真的可以这样付出吗?
但她的这个想法很快被成亲的鞭炮声震碎。
沈云之揭开盖头后的第一句话是问她:“当年你在父皇面前说,愿意嫁给我,是真心还是无奈?”
她猛地抬头,不敢相信,问:“你知道了?”
“所以是真的,你不是真心想要嫁给我的,是我拆散了你们。”
沈云之本来是不信的。即使他见到了刘文昌,即使孟大人告诉他当年的事情,他也不信。他只相信孟庆元。
孟庆元立马起身,抓住沈云之的胳膊,着急地说:“不是的,我没有说谎。”
“岳父在等你,陛下那里,我会去说的,是我辜负了你。你和他走吧。父皇拆散的姻缘,我还给你。”
“不,我不走。”
沈云之苦笑,说:“何必呢?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天天对着他,多痛苦。我一生自认不争不抢,没有想到,终究还是伤了别人的缘分。我能还给你的,我会尽力的,至于那些无法弥补的,除了抱歉,我似乎也无能为力。”
“没有,你看看我。我真的是真心的,你信我。”
孟庆元觉得自己说不通,气冲冲地花厅,直接问刘文昌:“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希望你为我牺牲。”
“你在说什么?我成亲,是我自己愿意的。”
“可是当年你送我首饰,送我离开,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情谊在的。”
“我对你没有情谊。”孟庆元觉得头痛。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她说什么都不会心软。
新婚之夜,沈云之没有睡,孟庆元也是。两个人在两个房间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沈云之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孟庆元。
他努力地笑了笑,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想母妃了。”孟庆元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只能搬出母妃。
沈云之的心微微一颤。他赶紧往后退,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他知道自己不能往前走,不然一定会想抱住孟庆元。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不能强人所难。
慧妃拉着孟庆元的手,高兴地嘱咐她:“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谢谢母妃。”孟庆元靠在慧妃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哽咽,“以后有了母妃,除了青姨外,我又多了一个母亲。”
慧妃拍拍她的背,笑着说:“傻孩子,谢什么谢。你和阿琼一样,都是我的女儿。”
沈云之认真地问她:“为什么不走?困在这里,你不会幸福的。”
“我不想让母妃伤心。”孟庆元其实想说舍不得沈云之,但她只能编这样一个借口。
沈云之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两个人,开始一个在东苑,一个在西苑的生活。
孟庆元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汤面。沈云之想要帮她,又不知道怎么帮,等她放下手赶紧握住她的手指,关心地问:“烫到了吗?”
但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只能缩回手,不好意思地笑笑,感慨:“其实我平时不过生辰。”
沈云之的生辰离杜皇后离世的日子没有几天,所以基本上不过生辰,除了娘娘和李妃娘娘会给他准备新衣裳外,没什么特别的。
“我娘去世以后,我不爱过生辰。”
想到母亲,孟庆元有些伤感,但她抬起头看着沈云之,很认真地问:“那你恨她吗?”
沈云之摇摇头,笑着说:“母妃说,她和杜皇后一样,都是被这宫墙关住的可怜人。所以我才希望你走的。”
“我不走。有你,有母妃,这里就是我的家。”孟庆元握住沈云之的手,不敢抬头看向他。
沈云之和孟庆元说了很多,到最后孟庆元倒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沈云之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孟庆元的脸颊。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年孟庆元对父皇说愿意嫁给自己,究竟是真心还是被迫无奈,他也看不清了。
一回到家,孟庆元就把休书当着父亲的面丢进了火盆,笑着说:“我们没有和离。我们永远是夫妻。”
她不知道沈云之会怎么做,但她的心,已经给了沈云之,不会再给别人。
沈云之一个人站在孟庆元的房间里。他们做了五年夫妻,却在两个院子里。他觉得眼前都是孟庆元的身影。
没有孟庆元,什么都是空的。
齐琼托若竹给她送口信。
孟庆元高兴地一把抓住若竹的手,但又不敢相信,追问:“真的吗?他明天会来接我回府?”
“是的。他亲口对二小姐说的。”若竹也被她的高兴感染了,笑了出来,“二小姐还说,到时候一定要去你们王府找些宝贝,不然对不起她最近的辛劳。”
孟庆元直接抱住若竹,开心地说:“那是自然,什么宝贝都给二姐姐。”
但她没有等来沈云之,等来的却是一封新的休书。
孟大人去找了沈云之,告诉他自己当年确实是为了攀高枝,才会答应这门赐婚,这么多年,他也后悔了。
“什么,不可能,他答应会来接我回家,为什么会写休书给我,我不信,我要去问个明白。”
“你给我站住,他休了你,你还往上贴,你要不要脸?”
孟庆元气愤地说:“爹,当年你把我卖了的时候,有在意过我的脸吗?”
“你。”孟大人气得一巴掌扇过来。
孟庆元一转脸,看到了母亲急得起身。她笑笑,也顾不得理头发,想着索性把话说清楚。
“我在这个家里,早就是多余的了。你们待我,不过是希望我早日出门,没有人可以指责你们什么。”她越说越激动,“母亲,你也很辛苦吧。父亲忙于公务,你要照顾弟弟妹妹,还要顾着我这个没有血缘的女儿,担心别人议论你。可我的母亲又轻松了吗?”
孟大人大声呵斥她:“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疯,无论是母亲,还是我的母亲,如今还有我,不过都是为了父亲而已。”
“去,把她给我关起来。”孟大人知道不能再让她说下去。
孟庆元摸了摸脸颊,又烫又痛。但她很高兴,知道沈云之没有忘记她。
她一直在想怎么逃出去。
一天房门被打开了,弟弟溜进来,小声问:“姐,五王爷他受伤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受伤了?”孟庆元巴不得立马冲出去,可她很快失落,“我出不去。”
弟弟赶紧说:“没事,你快走,父亲那里有我。”
沈云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赶紧起身。但是被刚刚齐琼和沈安之一闹,孟庆元以为沈云之伤势很重,赶紧扶着他,嘱咐他小心一点。
“你,你愿不愿意回来?”沈云之顾不得其他,赶紧问,生怕没有机会了。
孟庆元给他掖被子,低头小声说:“我们的家,为什么要问我?”
“我会去接你的。”
沈云之凑近了些看着孟庆元。孟庆元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但也抬眼看着他。沈云之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直接就亲了上去。孟庆元立马瞪大了眼睛,但很快搂住沈云之的脖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分开。沈云之还想说些什么,孟庆元就笑着又亲了上来。沈云之的手刚放上她的背,突然发出一身轻哼。
孟庆元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沈云之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孟庆元这才发现自己压在他的身上,不好意思地起身。
“剩下的事情,等我去接你。”
孟庆元拧了拧沈云之的脸颊,笑着说:“那你还是先把伤养好。”
但孟庆元没有等来沈云之,而是等来了刘文昌。
她枕头下翻出剪刀,虽然有些怕,但还是没有畏惧。
可三哥的忽然登门拜访让她清醒。她不能冲动,她要逃出去,好好地和沈云之在一起,哪怕天涯海角。
她见了母亲,冷静地说:“母亲,我要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里?”
“我要和他在一起。”
母亲的神情为难,最后还是松口,说:“晚上你出去,和他走吧。”
孟庆元给母亲磕了个头,轻声说:“感谢母亲多年照顾。谢谢母亲。”
看到她,沈云之也很茫然,着急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来过很多次孟家,但都没有见到孟庆元。无奈之下,他只能半夜来□□。
孟庆元也很着急,说:“三嫂说,你要有新夫人了。”
“她说的话你也信,她和三哥,能骗得你团团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太了解她了。”沈云之无奈。但他顾不上,赶紧拉着孟庆云离开。
此时的路上已经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人牵着手往前跑。
一进房间,孟庆元就抱着沈云之,哭着说:“我要和你在一起。”
沈云之紧紧地抱住她,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我也是。”
“外面的人都说,你最荒唐,天天在府里研究什么炼丹,我知道,你很想母妃,我也很想母妃,所以我一直在染布,希望能够完成母妃的心愿。我不会走的,我们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除非你现在再写一封休书给我。”
沈云之有些慌,赶紧哄她:“我不写,我以后都不会写,大哥当初其实也是希望我不写的,只是我们都没能理解他的用心,我们以后都不分开。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二妹妹和三哥,对不起母妃,是我混账。”
“我们以后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好不好?”抱着沈云之,孟庆元就什么都不怕。
孟庆元靠在沈云之的肩上,觉得很心安,说:“真好。我们以后都不会分开了。”
沈云之担心地说:“可我觉得还是要回去一趟。”
“你不怕我回去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刚说完,孟庆元立马坐正了看向沈云之,很是担心,但很快又放松,笑着说:“不怕,齐姐姐说只要我们坚定,就没有什么可以拆散我们。”
沈云之逗她:“你这么信她,不怕我们存心害你?”
“是我不好,误会你们。以后我要亲自给齐姐姐道歉。”
“走吧,我们进去。”沈云之伸出手。
孟庆元也伸出手,可就在快被握住的时候,忽然又收回了手,笑嘻嘻地自己先进去。沈云之无奈,跟着她一起。
但是眼前的场景有些让人意外。刘文昌在,刘文昌的夫人也在。看到孟庆元和沈云之,刘文昌赶紧对夫人说:“这就是孟姑娘,当年就是她的娘亲临去前把首饰留给我们的。”
孟庆元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沈云之清楚,他和刘文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着最近的朝政,以及感兴趣的字画。
看了看院子里,孟庆元把门关上,拉过沈云之,坐下后立马问:“他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
沈云之倒茶,回答她:“没什么奇怪的。他领着夫人一起拜访,就是表态。当年的事情,他可能也误会了。”
“他怎么早不明白。”孟庆元气得拍桌子,“害我们耽误那么久。”
担心她手疼,沈云之给她揉手,笑着说:“没关系。只要是你,多久都没关系。”
孟庆元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起身,跑去床边,从枕头底下拿起荷包,握着沈云之的手,说:“我想把这个荷包还给齐姐姐。母妃当年嘱咐她的事情,都是因为我们错了。就像母妃说的,等到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再把镯子拿回来,告诉孩子,祖母很爱他们。”
想起母妃,沈云之长长地叹了口气想,心中的愧疚升起。但他看到戒指,又逗孟庆元:“这个戒指要给二妹妹吗?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孟庆元又悔又羞,直接拧了他的胳膊,红着脸说:“是我误会了她和三哥。我会好好和他们道歉的。”
沈云之凑近了些看向孟庆元,认真地说:“那我呢?你也误会了我的心意?”
孟庆元假装不高兴,说:“你也误会了我的心意啊。”
“那我只有用自己这辈子赔给你了。”沈云之靠着孟庆元的额头,轻轻地说。
孟庆元抬头看向他,笑着说:“我也是。”
她想起很多年前,父亲出外,母亲在门口等他回来。
年幼的孟庆元不理解,问母亲:“为什么在门口等?”
母亲笑着回答她:“因为这样,他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了。”
她一直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
直到遇见沈云之。
母亲早早地离开了,没有继续等父亲回来。
但她不会的,她会牵着沈云之的手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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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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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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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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