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与永琰同时抬手让和琳坐下,和珅落座在和珅旁边,和珅手执茶壶,泄了一杯,推至他面前。
“见过那海宁了?”
和琳轻轻抿了一口,道:“兄长,太子,那海宁确有隐情。”
永琰与和珅对视,后永琰笑道:“和琳说说,如何便又隐情了。”
和琳正要开口,和珅却说道:“他与你哭诉,他在云南时受到李侍尧种种非人的压迫,李侍尧不便公开诛杀朝廷命官,唯有在暗处给海宁使绊子,而海宁却始终中正,明辨是非曲折,不趋于李侍尧淫威之下,最终还让其得到了李侍尧贪墨之证据,是这样的隐情吗?”
“兄长派人去过云南?”
和珅笑了笑摇头,道:“想他海宁进京后成日家神情惶恐,惶惶不得终日之状,我便是用猜的也能窥知一二分。”
“兄长这哪里是窥知一二分,分明就是全貌。”和琳盯着和珅挪不开眼。
永琰咳了咳,和琳才转过头,“和琳呐,照你所观,当如何?”
“臣以为,当携海宁一同面圣,由皇上圣裁,这可是绊倒那位封疆大吏的绝好时机,兄长不能错过。”
和珅扬起嘴角,“那你以为谁人携海宁面圣呢?”
“哥哥,既然海宁已上门,自然是追随哥哥之人,自然这样的机会非哥哥莫属。”和琳说的极致认真。
和珅仰头笑出了声,“不枉我平日里这样疼你,不过,和琳可想过,如今我的官阶不过二品,要绊倒一品大员,且为皇上经年的宠臣,放眼朝中谁人又能真正支持?”
和琳本来脸上扬起的兴奋之色,立时暗淡了下来,倒是他自己思虑不全了,确实如此,如今圣上对哥哥之心未曾湮灭,然哥哥与太子又是有情人,若太子公开站队,表示支持哥哥绊倒李侍尧,皇上心中作何想,皇上势必疑心,太子在为日后登基清君侧,将如今皇帝所宠重臣一一铲除,绝了后患。
届时,皇上便是勉强同意处理李侍尧贪墨,也只会是轻罚,而到那时对哥哥与太子来说,两人的处境必定堪忧,轻则太子再次被皇上圈禁,重则废了太子位,也未可知。
想到这层,和琳惊的身后起了一层薄汗,“哥哥,是我未思虑周全,不曾想到皇上的决策才是关键。”
“是而这个首告之人,我并非良选,和琳猜猜我为何让你去见那海宁。”和珅笑了笑。
“哥哥是想让我将海宁带到福康安面前?”和琳疑惑的说出口。
“和琳现下也是越来越堪大用了,孤同你哥哥甚喜。”永琰笑着高声说道。
和珅拍了拍和琳的肩膀,“若是叫你为难,我可另想法子,叫福长安去请他兄长亦可。”
“哥哥,这是哪里话,从来都是哥哥为我披荆斩棘,如今也让我为哥哥一番,我现下就让刘全套了马车去找福康安。”和琳说话站起就要往外冲。
和珅拉住了他的手,道:“也没有急成这样的,明日下了早朝,你引那海宁见一见福康安便可,福康安虽与我不对付,但始终待你不错,这个绊马索定然是福康安的。”
确如和珅所料,福康安是武将,生平最是厌烦佞臣当道,且这些人还拿着朝廷俸禄私下贪墨,听着海宁所说,眼中火冒三丈,“你且等着,明日殿上,我定然将此事启禀圣上,必不叫你白白受了这委屈。”
翌日早朝,福康安果然当朝谈及李侍尧在滇贪墨一事,另有海宁为人证,当着满朝文武,乾隆唯有下令彻查,严惩李侍尧,放眼整个朝堂,个个都与那福康安同气连枝,唯和珅低头颔首一动不动。
“户部侍郎和珅、刑部侍郎喀宁阿,上前听旨。”乾隆瞄眼看过去,和珅侧身上前两步,与喀宁阿并排颔首站着。
“朕派你二人速速赶往云南,将李侍尧给朕押解回京,李侍尧身为大学士,历任总督,负恩婪索,朕想所不到也!”乾隆说完做痛心疾首状。
满朝文武纷纷跪下,齐声说道:“皇上保重龙体!”
乾隆撑着李玉的胳膊,站起来,有些脱力的说道:“朕心甚痛,众卿退朝吧!”说着晃了晃手。
众人转身,和珅与永琰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便见御前小太监向和珅走来,柔声道:“和大人,皇上养心殿有请。”
和珅对着永琰点了点头,让他放心,转头向养心殿走去。
乾隆伏在龙案前,御笔奋笔疾书,和珅缓步来到对面,轻声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晃了晃手,让他起身,随即放下笔,对着明黄色的丝帕吹了吹气,从龙案上的匣子内,取出了印章,取了丹砂泥,重重盖在了末尾。
和珅张了一眼那枚印章正是“长春真人”,微微扬起了嘴角,心道:果然皇上还是想要保下李侍尧。
乾隆又看了一眼丝帕上的措辞,拿在手中,缓缓送向和珅的方向,和珅连忙弯腰双手去接,乾隆将帕子放在他手心,随即整个手掌将和珅的包裹住,说道:“这封密旨,卿到了云南便直接给李侍尧,让他不要负隅顽抗,卸了武装,乖乖同卿回京,告诉他朕在紫禁城里等着他。”
和珅抬眼看了看皇帝,不过数日不曾来养心殿,皇帝看上去明显老了好多,不禁柔声道:“嗻,奴才明白。”
“从云南将人给朕带回来,卿也要毫发无伤的回来,回来户部尚书便是卿的,加之南巡,卿的能力有目共睹,朕不算对你过于宠爱。”
“奴才谢皇上,皇上,奴才今日便要离京,皇上当保重龙体,那,那石公子,奴才始终觉得此人用心不良,奴才不在京,不在皇上身边伺候,始终不放心,皇上应允奴才,在宫外寻了好宅院,将人挪过去,实不宜安置在宫中,伴驾御前。”
乾隆松开了和珅的手,让他来自己面前,和珅将御赐丝帕折好揣进怀里,慢吞吞的走到龙椅前,乾隆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身,这位老者将自己整个脑袋埋进和珅的腰带处,闷声道:“朕此生能得卿如此,无憾矣!”
和珅怀揣着乾隆的密旨,刚走到东直门,只见永琰带着一众宫人立在当中候着他,和珅嘴角扬起,双手抱拳,一步步稳稳的走进,半跪道:“臣和珅叩见太子爷!”
永琰上前一步,双手一把抄起他,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致斋,此去云南,必是凶险,咱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皇阿玛没有让福康安去,还是派了你。”
和珅一手反扣住永琰的手,摩挲着,“皇上自然不会指派福康安去收押李侍尧,其中百折千回,福康安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儿,届时若李侍尧反抗,福康安指不定现场法办了他,那时就不好收场了。”
“致斋的意思,皇阿玛仍旧........”
和珅对着永琰竖起了食指挡在了嘴边,“嘘,爷心里清楚就好,我今日便要离京,半月内定然回来,只一件事放心不下。”
“石无暇那厮,等你回来时,必不在人世。”
和珅笑了笑,“弄死了他,皇上该伤心了,残了即可,不必下死手。”筆趣庫
“成日家皇上皇上的,致斋的嘴里竟没有一句是留给我的吗?”
和珅摇摇头,看了一眼永琰身后的宫人,永琰立时高声道:“你们给孤退出百步以外。”
“嗻!”鄂罗哩对着身后一群太监挥了挥手,众人很是规矩的转身,弯腰小跑着离开永琰与和珅的周遭。
“别离滋味浓于酒,着人瘦。”和珅轻启檀口缓声说道。
和珅用力抓着永琰的手,“不过半月,爷想我时,可抬头看天,我与你同在一片天幕之下。”
永琰眼角慢慢慢慢地浸湿,微红,鼻头也跟着红了起来,“致斋,从初次相遇后,你我还未身处异地过,我不放心,我,我这就去向皇阿玛求旨,我要与你同入滇。”
和珅笑了笑,抬手抚了抚永琰的眼角,“爷是孩童吗?不过十五日我便回来了,下个月圆来时,我定回京与你团聚。”
永琰还想说话,和珅已然放开了他的手,定睛了片刻,背起衣袖,转头走出了东直门。
鄂罗哩在永琰打眼看着和珅走远,直到消失在宫门,才柔声说道:“太子爷,您已然派了暗卫沿路保护和大人,和大人今次云南之行必然事成。”
“我不在他身边总是有些担心,致斋这人从来不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今次他与喀宁阿同行,必然会全程照料喀宁阿。”永琰皱着眉仍旧看着宫门的方向。
“奴才已经着人去提醒喀宁阿大人了,想来他应该能明白您的意思。”鄂罗哩安慰道。
永琰没有出声,又呆呆的站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摆驾回毓庆宫,刚进毓庆宫门,绵宁正满院子乱跑,永琰严声道:“绵宁,你是皇孙,如今这样像什么样子。”
绵宁站在原地低着头,从天上缓缓降下一面风筝,稚嫩的嗓音怯懦地说道:“回阿玛的话,都是儿臣的错。”
永琰看见落在绵宁脚边的风筝立即熄灭了火气,这风筝分明是和珅府里丰绅殷德吵嚷着要的,一个虎头的小巧风筝,永琰走到绵宁身边,蹲下去捡起,柔声道:“这可是绵宁为丰绅殷德准备的?”
绵宁抬眼看着他,“是,儿臣想先试一试,丰绅弟弟个儿小,若是飞不起来,他会伤心的。”
永琰将绵宁搂进怀里,“是阿玛错怪你了,明日阿玛下了早朝,带你去和府,可好?”
绵宁笑了笑,拿起永琰手上的风筝,“好,谢阿玛,正好将此物带去。”
隐在廊下青瑜虽面带微笑,但垂在腿边的手却用力的握紧,心道:太子的嫡长子,居然沦为和珅儿子的玩伴,永琰,你可知如今你们有多开心,来日必叫你们痛苦百倍千倍。
青瑜由春蕊陪着回了自己的偏殿,轻轻走进内殿,抓着春蕊的手像是脱力了一般,缓缓垂下,春蕊见她面色极差,担心道:“娘娘,不若请了太医来瞧瞧吧。”
青瑜摇摇头,“无事,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个儿清楚,不过是有些气不顺罢了,循嫔被软禁在她宫里可是安静?”
春蕊扶着青瑜坐在了床边,伸手替她取下头饰,“奴婢让人盯着呢,倒是没听见循嫔宫里传出大吵大闹的声响。”
“这会子乖觉还有何用,若是当真大闹起来,皇上指不定还会欣喜她那辣椒般的性子,真性情,倒是她重得圣心的手段,只可惜,这人啊,委实蠢了些,也不怪她,她如何能成为和珅的对手,在和珅手下不过半个回合,便输成这样,不中用。”青瑜已然脱了鞋,优雅的躺平在床上。
歪过头看着春蕊说道:“乘着和珅不在京中,这样好的机会可不是时时常有的。”
春蕊点点头,“奴婢已暗中同那位石公子联络上了,只等着哪一日娘娘您亲见。”
青瑜闭上了眼,“过两日我的身子好些,去会一会那位昔日的石道长。”
永琰又在书房中闷坐了许久,如何解决石无暇呢?如今这人真是皇上的心头爱,若是堂而皇之的杀了,皇阿玛必然会迁怒于自己,自己与致斋之事,已然叫皇上心里不适,加之石无暇,处理不好,自己的太子之位便会不保。
鄂罗哩在门外轻声道:“太子爷,奴才有事禀报。”
“进!”
鄂罗哩推门而入,转手又关上了门,随后轻声走到永琰书案前,弯腰道:“太子爷,前儿太子妃身边的春蕊姑娘,在御花园与石无暇说了两句话,暗卫们离得远,并未听清。”
“那丫头叫春蕊?”
“是,春蕊姑娘已经陪着太子妃娘娘回了偏殿,是否要带过来?”
“不必,孤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和青瑜对话了。”鄂罗哩笑着走到永琰身边,扶着他向门口走去。
永琰出现在偏殿时,倒是叫这里的一众奴才宫女们傻了眼,自从太子妃嫁进毓庆宫,太子可没有一次主动来过太子妃的偏殿。
春蕊笑着跪地给永琰磕头,“回禀太子,太子妃娘娘身子不适,此刻正在安寝。”
“是吗?”永琰也笑了出来。
春蕊仍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永琰,这位太子当真英俊的紧呢,不觉脸颊微微有些发烫,“是。”
“起来吧,地上凉,孤去内室瞧瞧,你们都不必来伺候了。”说着从春蕊身边经过。
鄂罗哩对着春蕊伸出了手,“春蕊姑娘,您起来吧!”
春蕊没有去抓鄂罗哩的手,便站了起来,笑道:“谢鄂公公!”
青瑜睡得并不安稳,像是梦魇了一般,忽然睁开眼,见永琰正端坐在床边的凳上,皱眉盯着自己,一时察觉失态,但并未从床上直起身子,仍旧躺着,道:“臣妾给太子请安,恕臣妾仪态不端,便不起身给太子请安了!”
“你的丫头说你身子不适,躺着吧,孤来瞧你,倒扰你清梦了。”
青瑜垂眼摇头,永琰开口道:“孤来看你并非心血来潮,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丫头与那石无暇接触所谓何事?”
青瑜心里打鼓,“不为何事。”
“青瑜,你当知如今你在毓庆宫里的位置,安分守己些,日后福分匪浅,不是吗?”永琰伸直了手背,盯着瞧看自己的指头。
“太子以为臣妾要与石无暇联手吗?那太子可告知臣妾,臣妾若与石无暇联手可得何种好处呢?”青瑜轻声说道,那声音有缓又轻。
永琰笑了起来,“你身处太子妃之位,不要自掘坟墓。”
“哈哈哈,那是自然,不论前朝还是后宫,今后太子继位,臣妾喜塔腊一族,自然比不上那位,臣妾没有那么笨,臣妾还想给绵宁挣个未来呢。”青瑜笑起来有些惨淡。
“只不过,臣妾也提醒太子,皇上如今心尖上可不是只有那位而已,石无暇此人,比之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愚蠢,这后半句不说,还能将永琰哄骗住,青瑜并不知石无暇的真实身份,而是权当他是个皇帝新宠罢了。
永琰摸了摸鼻头,站了起来,走上床榻,俯身双手放置青瑜两颊旁,撑住,“孤的事情从来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这两年你安静的叫孤忘了你的存在,不要再兴风作浪,绵宁孤会让人送去阿哥所,免得你心中生出这些许多的想法。”
永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好自为之!”
青瑜心有不甘,她此生的夫君为了男子,舍弃全天下,这样的奇耻大辱,她喜塔腊·青瑜可以忍下一时,却不能是一世。
永琰走出毓庆宫,在空荡的宫道上晃悠,身后只跟着鄂罗哩一人,青瑜再毓庆宫始终是个隐患,但若是让她不明不白的离世,皇阿玛必然会再重新为他选定太子妃,若是青瑜与石无暇联手也未为不可,让皇阿玛能清楚的知道石无暇此人的居心,受此重创皇阿玛必然对朝政心有余而力不足,提早传位也说不准。
一石二鸟既解决了青瑜,又能继承大宝,届时再无人能拦阻自己与致斋,永琰想到这里,眉头放松。
摆在身后的手向鄂罗哩招了招,鄂罗哩上前,永琰轻轻在他耳边嘱咐着。
“嗻,奴才领旨!”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金子晃眼的中堂大人是佞臣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