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们从岑南黄土坡那儿收工回来快走到场院时,就看见了高高树起来的电线杆上,有个小伙子在忙活着什么。姑娘们说:“大队电工小梁师傅来了,看来咱今晚得夜战了。”
我抬头望去,只见那个电工身穿工作服,后腰别着几把红把钳子,脚踏着两个上电线杆子的脚蹬子,正在杆顶上接着电线,杆子底下盘着一大捆黄色电线,看起来很扎眼。
电工这个工作,在农村是很神圣又被人羡慕的,马上那几个年轻的女社员和小伙子,立刻围着看起了热闹。只见电工梁师傅在上面舞弄了一会儿,神气地对孔队长说:“孔队长,灯我接好啦,你看行不行?我下来了。”
“好!好好好!”孔队长应答着。杜组长的儿子小杜,像个大尾巴狼似的,一会儿这瞅瞅,那望望,好像什么都懂似的看着这一切。孔队长转过身来对着看热闹的社员们说:“哎!哎!哎,大伙都注意啦,今晚咱们就拉电线挑灯夜战,小年轻的,下午早点收工,养养精神,吃完饭,早点来参加夜战,现在快回家去吃饭吧!”
冬天,夜长昼短,下午我们早早收了工,吃饭后就三三两两的来到了场院。因为天还没黑,都聚拢在那根树起来的大杆子下。又是老杜组长他儿,拿着电线在摆弄着看来看去,望着高高挂在电线杆上的灯线说:“这线肯定很结实来,拽不断。”说着还使劲地用手抻了抻,然后又随手拉了拉挂在杆子上的电线一拽,电线就断了,杆顶上的电线顺势掉了下来。这小杜一时愣住了,刹时变了脸色,他以为自己这下可闯了大祸啦。
还是那个多嘴多舌的于寡妇同学,欲开教于他:“老杜,你不懂了吧!不是线断了,是顶上接线头让你拽断了。电线是结实的,但这外面就这么点塑料皮儿,里面是那么几股铜丝,再接在一起就没事啦!再说,物理课你没学过吗,你没见过电工是怎么接线的吧!”
小杜急忙问:“什么是物理?谁无理啦?我小学三年级就下学种地啦,哪见过那么多物理市面!”
于寡妇说:“你怎么上了三年级就不念书了呢?别别......,我不是说你无理,我说的是在学校学的物理课。”
小杜接着说:“我们农村都这样,我上过三年级还算多呢?像广福、小刘子、大连四、小三妹他们都念了二年级就下学干活了!念完小学的就算多的啦,念中学的都是家庭条件好,少有崩星的几个人,现在都当官了,一般人是没那条件念,念了也没有用!”
国兴旺同学打断了他们说话:“于寡妇,快别臭美了,快别在人家面前撒盐卖弄了,快看你那破表,现在几点啦!哈哈......”
这句话逗得同学们大笑起来。正说着,电工小梁来了:“怎么怎么怎么啦,是谁把电线拽下来了?头回我弄得好好的,怎么怎么掉下来了么?”
“我不知道!”说完于寡妇看了小杜一眼,接着又问电工小梁:“师傅咱是在哪儿接的电?”
小梁师傅回答:“大队旁边的电线杆上接的电源。”说完就去牲口点拿脚蹬子去了,回来后又重新爬上电线杆接上了电线。下来的时候,他又对着社员大声说道:“再不要乱动了,辛亏我在牲口点的电闸没合上,要是在通电的情况下,乱摸电线是要触电死人的!大家以后千万要注意不要乱动,保证用电安全!”
“操!看那么细的电线,还能过死人,不是吹牛吓唬人吧!”看着电工离开了,小杜咕念着说了一句。
面包王宝峰听见了他的话说:“老杜,你别不信,要是正在用电,手触着接头的铜线,人立马就能过死,电工师傅的话可不是在吓唬你们!用电特别要注意安全。”王宝峰在老杜儿子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
这时,小队的两辆大马车已拉着大队的柴油机和脱粒机等东西来到场院。孔队长喊了声:“所有男的都过来打把手,帮忙把东西都卸下来!快,快来呀,把东西在场院摆好,听见没!”
小年轻的一下涌向马车旁,解绳索,用抬杠抬,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努力的在队长、女社员和学生们面前表现表现着自己。很快他们在场院摆好了柴油机和拖粒机的位置,并在脱粒机前放好大铁栏框和传送带。
我们那个柴油机是靠人工手摇飞轮发动的,管理柴油机的尹师傅把摇把递给了他身旁的一个青年说:“你先试试!”那个小青年摇了一会儿,尹师傅一掰开关,车没发动起来。他说:“再来一个。”杜组长的儿子小杜说:“咱来一把看看!”其实今晚的温度太低,柴油机内部太凉,是很难发动的。小杜摇了一会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咱是服了。”试了几次都白搭!又有几个青年接过摇把试了几次,虽然累得气喘吁吁,都还没发动起来。最后程大鹏同学说了几声:“躲了躲了,我就不信啦,再试一次!”只见他飞快的转动着柴油机的摇把,满脸青筋臌胀憋的通红,尹德宝师傅一掰开关,接着就听着“轰轰轰。。。。。”随着柴油机喷出几股黑烟,还真发动了起来,尹师傅朝着程大鹏竖起了大拇指。顿时看眼的大伙响起了掌声和称赞声:“看看,看看,还是知青这生蛋子有两下子!”社员白吉堂夸奖着。
程大鹏红着脸笑了笑,接受了美好的赞誉。
其实,这就叫成功在点上,没有前几个人的努力,哪有现在的成功。当然,有力气也是一方面,用农村的话说这就叫,磕头碰那个“赶巧了”是不是。
在柴油机发动起来的当口,电工师傅已在牲口点合上了电闸,顿时,那个大灯泡把整个场院照的明亮了起来。孔队长和老杜组长立刻开始分配劳动力,把大伙分成挑筐运包谷,脱粒和清理几个组后,队长接着说:“今晚干活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头儿,不能偷懒,咱这运输传递、脱粒清理谁也不能耽误了谁,咱干活是停人不停机,倒着干。再说了,干活都要长点眼,注意安全,听没听见!”
老杜组长又补充道:“不要以为是晚上,我就看不见。特别是那些小鳖羔子,干的时间一长,找个黑咕隆咚的地方,藏着偷懒,我就打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扣你工分,听清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几个年轻人互相望着答应道。
“好了,小鳖羔子,那就开始干活吧!”
尹师傅接好脱粒机和柴油机之间的传动带,脱粒机开始转动起来,两个女社员忙着把运到大铁框里的包谷拿着放到脱粒机内。霎时,包谷被卷了进去分成粒谷各两边。老杜组长顺手捧起一把玉米,嘴念叨着:“还行,还真行,包谷粒脱得挺干净!”随着脱粒机冲起的包谷粉末在空中飘了起来。夜战,我们就这样打响了。
在牲口点到场院能避开灯光这不长的一小殷路上,点里的王佩玉追上社员走在一起:“周杰,哎,周杰大哥,我告诉你,上次你给我按的铁锨把,一不小心叫我用力,又快断了,你看怎么办?”
周杰回过头来,向旁边瞅了一眼:“奥,断了,断就断了吧,明天上山沟树栏子里,我砍一个好槐树把给你按上好不好?”
王佩玉愉快地回答:“好,那太好啦,我有什么事,老求你周大哥,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这是当哥哥的应该做的!”说着他非常警惕的向四周看了一看,因为上次自己挨□□,才过去几天,他深怕被别人看见,再抓去□□挨嘴巴子,他更怕被成为专政对象!
王佩玉说话有点腼腆:“我要是真有你那么一个大哥哥就好了。我上面只有一个姐姐,还下乡在北票,俺爸走的早,家里没有一个男的,遇上什么事都没有能顶上镇得住的。”说着说着,脸还红了起来。不过此处没有灯光,黑影里别人谁也看不见。
“这都是命,每个人的家庭都有每个家的命,今后你有事,尽管找我就好了,哥哥不会不管你的。像我的出身就不好,做一个好人可以选择,但家庭出身是无法选择的。放心吧,又。又到了。”HTtρs://Μ.Ъīqiκυ.ΠEt
说着到了扒仓装包谷的地方,周杰立刻停止了说话。两个不知就里的往筐里装包谷的青年,满脸疑惑的问:“我这不正装着么,怎么你叫倒了,倒了?”“我说到了这地方,你就装吧。你小子快给哥装满,我好挑着走,别给场院那边落下,你怎么这么愿打岔呢!”周杰冲着那两个小子喊道。
在往回走的路上,周杰又磨磨蹭蹭地等着王佩玉。
回到场院,那明亮的灯光下,柴油机轰隆隆的一直响着,脱粒机前两个包着花头巾的女同学,在飞扬着包谷碎渣沫的包围中,不停的往脱粒机装填着包谷。远远望去,她们显得那么镇定自若。灯光映在她们通红的小脸上,显得那么格外的清新而纯美。老杜组长手握木钉耙,弯腰搂走漏下的少量碎包谷,其他人马上很快把脱了粒的包谷,分开拿走,每个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
孔队长来回查看着掌握整个场院的运作情况。这次他走进场院看了看,对大伙说:“经过了三个小时的夜战,我们已完成了一大半,大伙再提提精神头,再加把劲,保证各个环节密切配合好,安全运转,保证这个速度,今儿下半夜一两点钟,争取干完它,好早早回家歇歇!”
孔队长他大女儿孔庆云今晚在夜战时,始终和杜组长他儿子走在一起粘在一起。听说他俩好的来年都准备要结婚啦。这夜战又是他们相处的好机会,走到黑影处,小杜对她说:“你爹真啰嗦,好像他不发话,大家就不干活似的。”孔庆云不高兴的说:“你爹哪天领着干活不啰嗦,你净在背地里讲俺爹的坏话。”
小杜:“我就咕念你爹这么一句,你就不乐意啦,知道你爹走南闯北,历练的多,不是一般的人。我懂得少,好,好,好啊,我说错了行不行?”
孔庆云:“你爹,俺爹都是咱俩的爹,以后,你说话得注意点,只要俺爹讲的对,你就得听着,就是爹讲的不怎么对,小辈儿也得听,今后不许再说俺爹!”
小杜:“爹爹爹爹,一句话多少个爹,简直成了绕口令。好,好男不跟媳妇斗!”
忽然,后面有人赶来:“哎,哎,再叫两声。”原来是白吉堂听到叫爹的小杜,上来捡个便宜。看到这情况说了句:“小两口,这么要好,到那儿黑影里好好地好一好!”
“哈哈......”惹得近处的几个人一片笑声。
小杜急道:“去去……你们来凑什么热闹!”说着他快走了几步。孔庆云忙追着说:“你回来,你回来给我讲讲清楚!”
现在已过半夜时分还多一点,柴油机还在不停地轰鸣着。此时,场院内外,不时的传来人们的说笑声。这愉快的劳动欢笑,使人们忘却了夜战寒露打在身上的寒冷与疲劳。脱粒机旁,劳动着的人们的身上,脸上,衣服,还有女同志的花巾,处处都充满了脱粒苞谷的灰尘。可这些勤劳朴实的人们,仍在自己的岗位上,一丝不苟的忙碌着。
小杜挑着苞谷走到场院的时候,一阵北风吹来,刮得人眼都睁不开。一时间,大杆子上的两个大灯泡晃来晃去,小杜抬头朝大灯望去,惊讶的对点里的同学说:“你说这么大的风,灯怎么就不灭呢?”
于寡妇嘲弄的说:“你当是你们家的大油灯啊!这是电灯。电线不断,灯就不灭,没见过吧,问你对象!辛亏灯挂的高,要不然你还想借火抽袋烟吧!”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小杜对象赶上来:“于守财,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磕碜人呢?比人家多上两天学,就这么牛气,臭显摆什么,倒霉架!”
几句话说的于寡妇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起来。同学们接着说:“你呀,就是嘴贱,碰到这硬茬了吧!你敢在大嫂面前说大哥,胆儿肥了!”
于守财:“对不起,对不起,大嫂对不起!”于寡妇红着脸说。
老杜组长这时候到各处看了一下,正撞见他们,立即对大家说:“小兔崽子,你们还在这儿胡扯什么!现在囤子都见底了,马上就好干完了。都快干活去,抓点紧,快快,快去呀!”说完他就叫社员准备盖玉米堆的大帆布去了。
到半夜两点多,当最后一筐苞谷放进脱粒机里,人们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守在柴油机和脱粒机前干活的社员高兴地说道:“可算是干完了。”“夜战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困上一觉啦!”
场院归拢收拾干净后,孔队长发话了:“现在大家可以回家困觉了。明儿早上晚点来,咱小队开始分粮,分做饭烧火用的苞谷,一家六筐,剩下的都给青年点。到时候都要有人来拿昂。”
听了孔队长的话,同学们都感到了队里领导对知识青年的关怀与温暖。这一切都深深的印在我们下乡知识青年的脑海中,也进一步加深了我们同贫下中农的阶级感情。
我想,人们之间的深厚感情,就是在这共同奋斗的互相体贴关心中萌发出来的。通过生产生活实践得到进一步体验深化,逐渐牢固的。有感才有情,有情感更深。我们和贫下中农在接受再教育道路中建立起的深厚情意,是我们成长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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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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