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立身站好,但眉宇间的气势已不似刚刚那么冰冷了,语气态度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从容,转向对他虎视眈眈的小虎,道:“麻烦给我倒杯水。”
小虎没动,贺云初对他点头:“去吧,我也渴了。”
等小虎一离开,元澈再次凑了过来,只不过这次他是带动手的,直接握住了贺云初的手腕。如果放在平时,她根本不可能给别人制住自己的机会,但元澈身上没杀气,连一丝危险的信息都没有。因为元澈握住的,是她的腕脉。
“你中毒了?”元澈在安静探完她的脉息后,果然下了结论:“什么人做的?”
兴武镇的事,贺云初没想瞒他,只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摇了摇头:“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兴武镇的事。”
贺云初眸中有些内疚,元澈似乎从她这句话中听出了端睨:“你身边又不是没有侍卫,为何一个人出去。”他朝屋角某个暗黑的角落望了一眼,然后回过视线:“是许常渊下的手?”
贺云初摇头:“是个意外,跟他没关系。”
元澈眸中一抹不明深意渐渐淡了下来,抽了抽唇角,似是讥笑,道:“你如此信任他,倒是我多心了。”
贺云初是在被宗阳接走以后出的事,别人把她的失踪跟许常渊想到一起也情有可原。但显然元澈不是这么认为的,“你不在这两天,许常渊象个疯子一样在园子里找人,虽然没说是在找谁,但做戏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够认真的。明明知道躺在你的榻上重伤的那个人不是你,却还是叮嘱跟前的人,将那人当成是你。而且还事必恭亲地在这里守了两天,做足了功夫,你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何?”
贺云初也不是懵懂未知的普通小女子,那晚发生的事,事后她不是没有起过疑,就连中毒以后模模糊糊中都似乎听到了许常渊的声音,但很快她还是把这份疑虑排除了。
因为许常渊不是韩砗,他身后有倚仗,即便是知晓她的身份,他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也不会让他做挟持她的事。相反,如果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或者需要她做什么,他会当面直接跟她说的明明白白。哪怕是他想借助斛律氏的势力在汾州乃至西北道掀起什么风浪。
只是来到汾西数日,还从没有听人议论过许常渊,尤其议论他的这个人还是元澈,她想听一听,道:“他,做了什么?”
“他杀了黄之敬。”
就这一句话,贺云初心头被蓦地被激起了一层巨浪。“定州刺使黄之敬?”她记得黄之敬跟元澈之间有一笔交易,是拿牛蹄山换取金城渡码头的槽运权。“为何杀他?”
元澈抬眼睨了她一眼,刚才那句话已成功在贺云初心里产生了预期的作用,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不仅黄之敬,他还杀了邵冲,此时的定州,失去了这两个人已经群龙无首,乱成了一团,偏偏,州府衙门抓了一个飞贼,从这飞贼身上搜出了一份加持了我私印的圣谕军令,正是从我在定州的住处偷的。”
贺云初眨巴了几下眼皮才把这句话消化掉:“不是我干的。”那份圣谕第一次出现,正是她追着一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进到元澈沐浴的地方,才好奇心发作偷出来的。
元澈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疑云,冷冷道:“所以你不觉得这件事太巧了吗?我手中的这件东西,是你给我的,所以知道我手中有这东西的也只有你,你觉得我该对你起疑还是疑你身后的人?”wwω.ЪiqíΚù.ИěT
贺云初脑子里嗡的一声,一阵头皮炸裂般的疼痛袭来。她后来是将那份原本就不该出现在她手上的圣谕军令给了元澈,但这件事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知晓。从那份圣谕军令出现到后来的事,许有亮和陆煦都全程参与了。许有亮没有多少心眼,向来只依她的话行事,可陆煦……他曾是许帅的亲卫。
定州是通往内关的屏障门户,战略意义十分重要。军政两方要员同时遇害,对定州乃至朝廷都是一场不小的地震,波及的人何止少数。而圣谕军令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没人比贺云初更清楚了。如果许峥要图谋什么,元澈手里那支驻扎在定州的五万联军就是个障碍,要想让这支联军丧失战斗力,只有一个办法:除掉元澈。
而且这个除,还得是皇帝亲自下旨。据从宫中传出的消息,那份圣谕军令是被人盗走而非皇帝亲自颁赐给任何人的。现在这份被盗的圣谕军令加持着元澈的私印出现在定州,做局的人意图之明显,都不用细细探究。
所以,促成今日这个局面,贺云初也算是个帮手。“明知后果,可你为何还要往汾西来,汾西是武昌王的封地,就算你没存其他心思,也有瓜田李下之嫌,何故要给自己惹麻烦?”
“我惹与不惹这麻烦都已经在身上了,至于身在何地,在居心叵测之人眼中,又有何区别,更何况我也没办法,来汾西纯属意外,你说的那个冷面杀手,叫谈九的,撞到他身上,还真不容易脱身。”
“怎么回事?”
“东宛商行想要一批棉纱,数量太大被琉璃拒绝了,南夏便派谈九到商号劫持了我做人质,被琉璃一路追到了定州府。正好那天黄之敬府里好像在办宴会,谈九便借人多在混乱在藏到了他家里躲避琉璃等人,没想到却亲眼看到了许常渊那手一剑毙命的杀人技,真是精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都不会相信一个人出剑可以快到……连闪电恐怕都望尘莫及。”
元澈看着屋中的某个位置,说的很认真很专注,贺云初却一阵阵的起疑:“杀手一般都会伪装或是蒙面,你怎能料定那杀手就是许常渊。”
元澈蓦地收回神来,一副不可思议地神态,道:“伪装?蒙面?你为何觉得杀手会如此?”
贺云初一怔:“难道,不是吗?”
元澈摇了摇头:“他很坦荡,别说伪装蒙面了,就连他杀人的目的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被害者,虽然只身一人,但有恃无恐,当真是天下难得的人才。”
“所以他告诉黄之敬,杀他是因为……你和黄之敬的结盟妨碍了他在的图谋?”
元澈讽刺地瞥了她一眼,道:“他的格局……你太抬举他了。不管是黄之敬还是邵冲,都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关乎他的出身。你可知这个园子的主人是谁?”
贺云初点了点头:“红娟告诉跟我说了一些。”
“他有没有告诉你,这个人也是许常渊杀的,而且是在二十天前死在了夏国边境。”
“所以……”除了报私怨,肖涤容的死如果坐实是夏国暗探所为,武昌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来,身为名将之后的许常渊,便会成为无二的带兵人选与夏国对抗。手中有了兵权的许常渊与重兵在握的西北道主帅许峥,如果父子二人前呼后应……梁国的半壁江山到手!听起来倒确实不错。所以那些囤集在兴武镇的军械军需,是许常渊的?这样倒也能解释的通司马云为何会被囚在兴武镇的事。
元澈也不觉得贺云初这种态度有什么意外的,道:“从成德九年至今,六年时间,被剑客刺杀殒命的有二十人,且有七位是任朝庭三品以上要职的官员,其余十三位也都与这七位的官职和身后势力有关。据案载,他们都死于当喉一剑,干净利落,身上连第二处伤痕都没有。这种杀技,连当今的用剑高手三毒圣手都望尘莫及。”
贺云初眼中的惊讶已经渐渐消失:“所以兴武镇幕后的人,不是他。”
“……?”
道理再明显不过,有霸业谋图的人,断不会自己拿着剑去杀人!他只须在哪里煽起一股风,便能达到催动云雨的效果,而且有多少人想借动风势搞点儿事情,根本都无须他亲自动手,局势就已经乱了。
有人只是想借许氏父子的手,搅乱梁国时局!“所以这时候你被谈九挟持,定州群龙无首,你手下联军无帅,对大局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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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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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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