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的乡民们都是最为务实的。天上神仙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不如踏踏实实地信自己。
正感慨着,手中的“大声公”突然滋滋地响了两下,随后就哑了。无论贾放再说什么,都没法儿起到刚才那等全场听得一清二楚的效果。
蹴鞠场的解说员却早有准备,凑上来从贾放手里接过“大声公”,看了看说:“应该是电池没电了。”
这枚“大声公”之中装载的,是桂遐学团队前期研发出来的“干电池”,是一种用碳棒和金属分别作为两极,与加入电解质的浆糊一道,做成的化学电池。
这种技术还相当初级,刚刚加入干电池的“大声公”,贾放只用来讲了几句话,便没电了。
到底是刚刚起步,与后世发展成熟的化学电池技术相差还很远。
但是解说员却有条不紊,将贾放请到他的解说席上,又递了个话筒给贾放,说:“您用这个吧?”
贾放一瞅,只见这话筒用包裹着绝缘橡胶的长线连向一座一尺见方,半尺高的立方体容器。贾放知道那应该是桂遐学最先研制出的一个伏打电池组如果不考虑携带的方便性,这种伏打电池已经完全能适应各种应用场合的需要。
除了那枚伏打电池组之外,话筒的另一头,还同时连着两座黑沉沉巨大的扬声器。
贾放冲着话筒咳嗽了一声,扬声器里登时传出低沉的咳嗽声,比刚才音质尖锐的“大声公”,效果更要好上几倍。
贾放吓了一跳,心想:这桂遐学的团队是将“低音炮”也研制出来了?
不过他可不知道,目前这些器材设备都还处在“试验”阶段,质量效果也忽高忽低。扩音设备偶尔变身“低音炮”,也只是误打误撞,如果要让桂遐学的团队做出来下一台还是这个质量,他们也未必能做到。
不过贾放这时也没有太多可以说的了。
他手执话筒,对在场的几千名观众大声说:“各位,你们是不是对即将到来的比赛已经期待万分了?”
至少在蹴鞠场内列队的两支队伍,球员们摩拳擦掌,早已等不及了。
贾放继续:“我就不耽搁各位欣赏精彩比赛了。各位,请欣赏本赛季最精彩的,桃源寨两支蹴鞠队的同城德比大战!”
场内再度传出掌声、欢呼声与口哨声喜爱这项运动的乡民们已经等了好一阵,这时终于能让他们的热情完全迸发出来。
贾放赶紧将话筒交还给解说员。解说员当即开始一一介绍两队阵容,并宣布比赛开始。
贾放则一溜烟回到自己的坐席上,在水宪身边坐定,朝对方悄悄吐了吐舌头。
“看来,你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水宪问。
贾放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拿定了主意大观园里确实会建一座青烟缭绕,供修行者出世入定的佛家庵堂,但是在桃源寨这里,他要让这里的乡民更加相信自己的力量。
正当桃源寨的蹴鞠场里热火朝天地举行着同城“德比”大战的时候,桃源寨的招商办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货郎脏兮兮的身影。
他很失望地问:“怎么今天各店家都不在?休息日不是一般也有人看店的吗?”
招商办办公室里只有一个留守着的办事员,之前没人,他就捧着一叠油墨印出来的报纸在看。这时见来了人,办事员赶紧将报纸放在一边毕竟值班时间看报纸是小事,耽误了正经事务则会被投诉的。
“今儿是桃源寨两支蹴鞠队自己和自己比赛。大伙儿都去看球了。”
货郎“哦”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张单子:“小哥,我这次来,是想进这些货物。路上时间紧,看看小哥能不能通融一下,帮忙联系这几处的店家。”
办事员照着单子念下去:“缝衣针、火柴、无烟蜡烛、机织棉布……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件嘛!”
货郎在一旁赔笑着道:“不是,都不是……”
办事员立即起身,向外头张了张,道:“别处我不敢说,锦花那里一定有人。我先带你去锦花纺织厂区去吧。对了,您这是从哪里赶来的?”
“南中州。”货郎一身的风尘仆仆,伸手将头上戴着的帽子取下来当风扇,在手中摇了又摇。
“南中州啊!”办事员一边带着货郎出门,一面给办公室挂上一幅“办事员外出,有事请稍候”的牌子。
“这么远的路程,您的货怎么运?”
“等把货都凑齐了,先去武元,在武元沿轨道到永安州州府,在那里换公路大车到永宁州州府,到了那里就得雇骡子了……”
货郎三言两语就概括了这南方地区的交通情况。永安州内,是轨道建设最发达的地方;永宁州还没什么轨道,但是州内大多铺设了等级比较高的公路,公路上有专门的运输用马车,随时可以雇来运货。
从永宁州到南中州,道路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多数是土路泥路,承载不了大车,运货只能雇骡子或是挑夫。
所以这货郎大多选了轻便但利润还不错的货物。
两人经过青坊桥,进入青坊河对岸的小工业城。进了城门之后,办事员看了看四周,握了握货郎的手,小声道:“远来辛苦了。”
货郎陡然见到了自己人,一时兴奋,脱口而出:“远来你也是……”
但是有保密纪律摆在那儿,货郎即便再兴奋,也只能把“滴翠亭”三个字默默地吞进肚子里。
“我先把你带去锦花,你去了只管和那里的大姐砍价。我去把上级请来,到锦花和你见面。”办事员一口气把安排都交代了,“你要的货,我这就去给你安排,明天一早保管都安排齐。”
“那感情好!”货郎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这是在桃源寨住久了的人的标志之一。
“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你们这些出外勤的才是真正辛苦的。”办事员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羡慕。
货郎却苦笑道:“可不是?”想起他在南中州的经历,货郎又补充了一句,“这回真是……差点儿被吓得尿了裤子。”
其中细节却再也不便多说了。货郎直接去“锦花”和大姐们砍价去,没过多久,“锦花”负责算账的大掌柜也赶了去,和那货郎私下“砍价”,一直到太阳落山,才把人送了出来。
“我们锦花的货,有口皆碑,从来不给外人折扣的,但考虑到你正在开拓南中州的新市场,这次才有这样大的优惠力度。”大掌柜在厂子门口送别货郎,“下次再来呀!”
“滴翠亭”那边得到的消息马上传到了贾放那里,贾放立即着人通知大皇子,理由依旧是蹴鞠桃源寨的胜者要求和大皇子麾下胜利新村的球队再加赛一场。
大皇子带着几个平南大营的关键人物赶到桃源寨,听了贾放麾下“关键人员”的汇报,感慨道:“原来南安王是真的要反……”
他是个马背上征战惯了的,此刻感慨,只是因为国家即将面临又一场反叛动荡。感慨之后,大皇子却精神抖擞地开始盘算:南安王有多少兵马,而他平南大营如今实力提升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贾放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大皇子盘算,等到对方终于肯停下来喘口气了,贾放才说:“我们的人说了,对方可能会有象兵……”
“象兵?”大皇子一怔,马上拍着桌子开始痛骂。
“他南安王这个没用的软蛋,竟然晓得联络外藩,私下里引入象兵……”
“他还是不是本朝的人?我瞅他连自己祖宗姓什么都忘了?”
贾放听大皇子骂得这么凶,心里也颇为沉重。南方十州,气候不适宜养象,因此从来没有象兵象兵是南夷的产物。
南安王所在的南中州,既然出现了象兵的踪迹,这么足以证明,南安王勾结南夷,将象兵引入中华大地,令南夷得以染指我领土,荼毒我百姓。
但气归气,贾放该提醒大皇子的还是得提醒。
“如果能证实确实有象兵越境,那么三关两寨之中……”
大皇子点头:“对!这真是令人气馁啊!”
三关两寨是国家的南面门户,如果象兵越境属实,那么证明三关两寨之中,至少已经有一处失陷,落入敌手。
若非有“滴翠亭”派出去的探子,南方这些州县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中,待到象兵出现,便是大难临头。
大皇子一想到将来可能的局面,心头气愤。他手里原本捏着一枚用来在黑板上讨论防御地点的粉笔,这时全部被捏碎了,大皇子手一松,齑粉全都落在桌面上。
在场之人,无不与他一般愤慨。
这南安王究竟是出于何等龌龊心思,竟然勾结外敌,将边关重寨拱手让出,众人都不得而知。
但是贾放记起当初桃源寨闹山匪的那一阵,平南大营也因为南夷的象兵压境,而不得不把兵力留在南方边境上,无力回援。可见这内外勾结早已有之。
“如今怎么办?”大皇子身边的属下小声询问。
“还能怎么办?凉拌!”大皇子没啥好声气地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这样。”
水宪也在座,这时点点头,道:“是开始马上为各部做好战备的时候了。”
贾放瞅瞅水宪,知道小园那边已经为这一天准备了好久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终于到了用兵的日子但是对手也不简单,竟然拥有象兵。
那些体型巨大,皮糙肉厚、刀枪不入的巨兽,在南方莽莽山林之中,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在战阵上又完全不知恐惧,不晓得后退。
南方各州在前朝也领教过象兵的厉害,有些地方直到如今,百姓都能以一句“象兵来了”吓住小儿夜啼。
现在再次面临象兵的压力,他们该如何应对。
“大殿下说个方位,这边马上开始运输各项装备。”水宪面色平静,他这份沉稳劲儿,感染了在座很多人。
大皇子是在西北磨砺了多时的人物,知道此刻意气用事不顶半点用处,当即点头应道:“子衡说得对。”
他凝神考虑片刻,当即道:“南安王的人都在南中州,据你们的探子说,象兵已经到了南中州境内,想必三关两寨之中,最靠近南中州的一关一寨,不是已经投敌,就是已经失陷。”
他重新拿了一枝粉笔,在黑板上边画边说:“所有的备战,都围绕南中州和这一关一寨进行。”
大皇子的备战基调一定,贾放身为平南节度使,也在基建方面做出了承诺:“所有从桃源寨通向这一带的道路与轨道施工,全部提为优先级最高的施工项目,要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建成运兵、运粮、运物资的运输体系。”
水宪点点头:“道路一通,到时你们什么物资都不会缺的。”
这“物资”里,自然也包括所有那些“凹晶馆”与“凸碧山庄”的产出。只是这些是最高级别的机密,即便是现在会议现场,也有很多人没有资格与闻。
“这敢情好!”大皇子朝水宪一揖,道,“只盼这次……万勿再为南方的百姓民生造成任何伤害了。”
众人见到大皇子突然流露出这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都有点儿不适应。对方却将眼一瞪,道:“我就想往后能好好看球,这理由总行了吧?”
“行行行!”贾放连忙安抚自己这个大哥,“您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咱们这边准备好透给对方什么消息了吗?”
“都准备好了,”贾放点头,“已经教滴翠亭的人知晓。”
“滴翠亭”的人是个货郎身份,此事也属于高等级机密,连大皇子也属于“没有必要知道”的等级。如今消息已经托那货郎带南中州去,消息半真半假,或者说是九真一假,所有都是真的,只将最关键的“战备”一项隐瞒了去。
饶是如此,那货郎兀自置身危险之中。
大皇子终于道:“若是有可能,给那位滴翠亭的兄弟带个好。谢他辛苦,告诉他这后方的事,我们都会一一做到,不会拖他后腿……”
贾放也肃然道:“是!该当的。”
前方的兄弟深入险境,出生入死,他们在后方,只有将一切都做好了才能对得起旁人的付出。
他们正商量着的同时,货郎小哥已经带着他所有的货抵达了永安州的州府,大皇子的话他一时是收不到了。
不过这位颇为遗憾地告别了永安州的轨道交通,带着满载的货物,转而登上了从永安州通往永宁州的货运马车。他知道自己从此将行走在刀尖之上,但他也知道背后志同道合的人们,不会辜负他自蹈险地的此行。
京里,双文近来一直很忙,极少停有下来打扮自己的时候,直到这日,福丫缠着要和双文一起出门。
“双文姐姐,这是咱们大小姐送您的购物券,您真的不想去胭脂坊看看吗?”
贾敏回京之后,给府里的人都送了礼物,连贾放的院子也没拉下,从孙氏到双文到福丫,都送了胭脂坊的“购物券”,说是有什么喜欢的自己去挑就行。
双文自从离了教坊司,就极少涂脂抹粉地打扮自己。她颜色本来就好,再妆扮就太过鲜亮了。若是每天都这么着对着大观园里的工匠和小工,估计这伙人的工作效率会下降很多。
但既是贾敏送了券过来,双文倒觉得有必要去一趟胭脂坊。可想而知,贾敏是看在贾放的面上,才给贾放院里的人准备了这些,若是不去,倒显得不给自家小姐面子。
而福丫求着双文,也未必就真是馋胭脂坊里各种时兴的妆品,而是想借此机会出门去玩一玩。双文拗不过她,带她去了胭脂坊。
亲自来胭脂坊挑选妆品的大家女眷并不多,多数是小户人家和大家的管事仆妇。
双文将所有的购物券都给了福丫,让她在铺子里随意挑选。双文自己则只管站在铺子外沿,习惯使然,她抬起头只管打量这胭脂坊铺子里的装潢。
正看着,忽听身旁有个人招呼:“你是,梅……梅姑娘。”
双文离开教坊司那么久,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称呼她的本来姓氏,这一惊非同小可。双文当即转过脸望着来人,见是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你是,笑荷姐?”双文认出了来人。
这连笑荷是昔日教坊司的人,姿色不算出众,但是人如其名,哪怕日子过得再苦再难,也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面上始终都是笑眯眯与人为善的。因此在教坊司中,双文与连笑荷关系不错。
连笑荷到了年纪,因她一副好性格,被一户富商赎了做侧室,算是姐妹中结果不错的。
多年后双文再与连笑荷相见,只见连笑荷依旧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头上身上,都颇为光鲜,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想来日子过得不错,然而眉梢眼角,已经多出了细细的笑纹,颇有些老态。
可见连笑荷在那富户家中的生涯也未必是一派尽如人意,但是按照连笑荷的个性,这种生活想必她也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去的。
见了双文,连笑荷唏嘘不已,说她多少年没有见到昔日的姐妹了。随后连笑荷又望着头垂双鬟的双文吃惊不已,问:“你如何还是未嫁之身?听说你在,你在……哪一府来着?”
这时福丫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虎着脸道:“我们双文姐在府里可神气了,你可不能小瞧了她!”
连笑荷吃惊不已,随即又惯例浮上灿烂的笑容,点着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梅姑娘做个有头有脸的大管事,可不比随随便便嫁个小厮差!”
两人闲谈几句,连笑荷命人去柜台取了她订的东西,再向双文告辞,临去时免不了避过福丫,小声嘱咐:“女人家呀,花期短暂,寻个妥当的归宿是正经。”
双文低下头谢了对方的好意,连笑荷却轻轻拍拍她的手背,道:“昔日姐妹,有什么好客气的?”
“我只是觉得你可惜,当年你父好端端的一介画师,又怎生落到获罪抄家这一步的?”
连笑荷一向笑容可掬,但双文却觉得最后一句就像是刀子戳中了她的心似的,还剜了又剜,让她心里痛到十分。wwω.ЪiqíΚù.ИěT
谁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儿,父亲又只是一介寻常宫廷画师,又何至于犯下滔天大罪,自己命丧黄泉不说,还害得妻女一同被发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世人都说,年幼时经过富贵,这一辈子就都忘怀不了。梅家只是小户,可是双文幼时所经过那样安宁和乐的生活,一样牢牢地烙印在她脑海里,她从未有片刻遗忘。
如果父亲不犯事,哪怕是晚那么一点点,让她多享受片刻的父母亲情,多过一天那常人过的岁月也好呀……
一时连笑荷走了,福丫挑完了东西,双文也不管,统统叫人包了,提在手上,拉着福丫就要回府去。谁知半路上被人叫住:“咦……这不是荣府里的双文姑娘吗?”
这是相熟的书画行掌柜,双文便驻足。
“近日新得了一幅您指名要的画,原本想请李青松小爷给您捎去的。但您今日来了,就请您移步看一下。”
双文早先将父亲的姓名字号写给了李青松,请他帮忙去市面上寻一些父亲的遗作。双文这么做也并非为了假公济私,而是想尽一份做人子女的本分。且她的父亲梅若鸿工于工笔楼台与人物,贾放当初确实吩咐了,要在暖香坞里多放置一些这样的画作的。
很快,这幅重见天日的画作在双文面前展开,只见是一副工笔仕女图,画中人物是明妃,也就是王昭君。美人图旁侧还题着一首诗,双文也读过,是王荆公的明妃曲:“明妃初出汉宫时,泪湿春风鬓脚垂。低徊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1……”
双文看到这里,突然抬起头,将书画行的掌柜吓了一跳。
“双文姑娘,您怎么啦?”
双文摇摇头:“没什么。”
她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喊: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枉杀了毛延寿呀……
作者有话要说:1节选自王安石明妃曲二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安静的九乔的基建高手在红楼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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