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柔弱,我见犹怜,却还有那么一点点儿强撑的倔犟。
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怕的一次。
曾墨在她面前杀人那次,她很怕,但只有短短的一瞬,怕意刚上来,人已经被曾墨护在了怀里。
这一次不同,怕意渐生,袭遍全身。
她脑海里甚至产生了这样的画面,上一秒,她还在无声地流泪,下一秒,已经人首分离,一命呜呼。
脑浆和血液似乎已汇聚到了皮肤表层,只等待往外迸溅喷发的那一刻。
正当她泪如雨下的时候,站在面前的男人,却忽然身子矮下去,噗通一声,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林冰琴:“……”
面对此情此景,她不知作何反应。
跪下来的曾墨,扔了手中的剪刀,抬头慢慢摘下脸上的面具,随手往后一扔,仰面直视林冰琴的泪脸。
他双目泛红,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林冰琴:“……”
眼泪依旧在流,她表情茫然,似乎对眼前的状况反应不过来。
曾墨心如刀绞,为自己的误会,也为自己的鲁莽。
他跪行几步,慢慢挨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是曾墨,我,错了!”
“……”
林冰琴盯着曾墨那张脸,除了那两条疤痕,是曾墨的样子。
看自己的眼神,是熟悉的。
低沉抱歉的声音,是他的。
白天就觉得像,此刻洗干净脸换上干净的衣服,确是他本人无疑了。
哇的一声。
林冰琴哭出了声。
眼泪还在流,但不是压抑无声的,而是尽情嚎了出来。
一边嚎,她一边用手捶用脚踹,发泄般地踢打眼前的男人。
曾墨乖乖跪在那里,任她踹任她捶,老老实实的,不做任何反抗。
那些个他认识的侍卫如果见识到他还有这般样子,大概是会惊掉下巴的。
林冰琴心中万般委屈,嚎够了,打累了,终于慢慢停歇下来。
曾墨赶紧跪行几步,从桌上放置的壶里倒出了一杯水,双手捧着递向林冰琴的唇边,关心而急切地说道:“哭累了吧?快喝点儿水。我不走,你休息一会儿再打。”
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沙袋,准备候在这里让她发泄。
打人也很累的。林冰琴瞅眼自己的手,细皮嫩肉的,就打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泛了红。
还要再打?
他的身子是铁打的,可她不是。
她重重地吸了两下鼻子,猛地低下头,就着他肩头的衣服,使劲一蹭。
鼻涕涂了他一肩。
涂完,她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喝光。
喝完了,往桌上一放。
曾墨讨好地看着她,问:“还喝吗?”
林冰琴摇摇头。
曾墨抬手,不自在地摸了下自己脸上的疤痕,“你怕不怕?用不用我戴上面具?”筆趣庫
“不用,已经吓过来了。”林冰琴绷着脸说道。
曾墨:“……”
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像千言万语堵在喉口,却不知从哪一句开始了。
他垂头半晌,复又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几时,怀的孕?”
林冰琴眼神冷冷地盯着他,“几时能怀上孕?这话得我问你吧?”
曾墨羞愧地低下头,“是,是你说怀孕才两个月,我,我便误会了。”
“你像鬼一样冲进来,还指望我能说出什么来,我说两个月就两个月?你眼瞎了么,不会看么?”林冰琴肚子刻意往前挺了挺,“两个月的胎儿,跟豆芽一样大,能有我这样的肚子么?”
两个月和三个月的区别,光用眼神是分辨不出来的。
虽然委屈虽然气愤,但她能理解他因为两个月而生气。
换了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该生气吧。
可她就是气不过,就是想刺刺他。
“难道是最后一次?”曾墨问。
林冰琴气哼哼的,“我怎么知道。”
曾墨近乎痴迷地盯着林冰琴微微凸起的小腹,试探地问:“可不可以,让我碰碰它?”
他没当过爹,不知道当爹的感受,现在想做的就是碰碰她的小腹,跟他亲手创造的生命打个招呼。
林冰琴一扭身子,走到床边,坐了上去。
曾墨还跪在桌旁,眼神跟随着她的脚步,表情尴尬而无措。
停了会儿,他问:“是不是,我脸上的疤痕,不太好?”
这是他第二次因为疤痕的问题问她。
足见他有多不自信。
担心她讨厌自己,担心自己不该回来。
林冰琴没吱声,掀开被子上了床。
哭得太久,她都哭乏了。
浑身上下都疼,她想躺躺。
她拉高被子蒙住头,面朝里躺着。
曾墨还跪在那里,只不过扭头看着那团隆起的被子。
停了一会儿,那团被子没有任何动静,林冰琴像是睡着了一般。
曾墨轻轻叹了口气,手摁在腿上就要站起来。
刚起了一半,就听到被子里传出林冰琴嗡声嗡气的声音:“就跪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曾墨半起的双腿重新跪了回去,眼角微微翘起,“不会,你让我跪一辈子,我也愿意。”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隔了三个月那么久的时间,林冰琴想知道个理由。
曾墨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道来,起事的过程、一万精兵、舍命救皇上以及被恩准回乡,讲了个明明白白。
“你是要把我和娘接到宫里?”
“天子身边瞬息万变,其实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我觉得,你和娘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起码无性命之忧。但是,现在皇上需要我,我必须回宫……”
这就两难了。
林冰琴拉下被子,忽地坐了起来,“你确定你就是安全的?历代皇帝打下江山后都会杀死身边一起打天下的人,你觉得你会是个例外?”
听曾墨讲起的种种,林冰琴对他的话产生了质疑。就她看过的历史小说里,像曾墨这样的人物,必死无疑,只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
林冰琴俏目睁着,有板有眼地跟曾墨讲政治上的事情。这让曾墨非常吃惊。
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林冰琴的头发足够的长,但见识也非同一般。
默了半晌,曾墨慢慢回答:“你不必忧心这个,只管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自己关心他,他还不领情。
林冰琴一翻身,重新躺了下来。
停了一会儿,曾墨听到床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她竟然睡着了。
他吹熄了蜡烛,还她一个安静平和的环境。
惊吓过度,加之哭嚎太费体力,平常浅眠的林冰琴竟然难得地睡了个好觉,连抱枕也没用,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揉揉稍有些红肿的眼睛,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一扭头,打到一半的呵欠停在了那里。
她吃惊地问:“你还跪着?”
曾墨还跪在桌前,跟雕塑一样,目光一直瞅着她的方向。
他眨巴眨巴眼睛,问:“我,可以起来了?”
七尺高的男儿,用一种惶恐甚至讨好的语气跟她说话,这让林冰琴稍稍有些别扭。
“起吧起吧,好像谁故意让你跪一晚上似的。”
跪了一夜,曾墨身子已经僵了,他抬起双手,重重地捶打自己的双腿,半晌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一晚上没睡,曾墨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但精气神却不见削弱,两只眼睛瞪起来,炯炯有神的。
“里面箱笼里有你的衣服,赶紧换上,一会儿去见娘吧。她老人家一直记挂着你,你回来,她肯定高兴坏了,”想到他脸上的伤,林冰琴思忖一会儿,“只管往脸上扑点儿粉吧,稍稍遮遮疤痕,省得你娘心疼。”
曾墨去找自己的衣服,这厢,林冰琴利落快速地穿衣。
他换完,她也穿好了。
可彩叶还没进来侍候。
林冰琴蹙眉,对着外头扬声喊道:“彩叶!”
院门口的彩叶气冲冲地推了把星辰,“你瞧你,非拦着我不让进,这不,夫人喊我了。”
星辰收收下巴,表情讪讪的。
他这可是严格执行曾墨的命令。
彩叶端着一盆水,小心迈进屋子,习惯性地说道:“夫人,洗脸水来了。”
水盆刚放下,她扭头发现了立在一旁的曾墨,吓得“啊”了一声,“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夫人的房里?”
林冰琴口吻淡淡地解释,“他是曾墨。”
彩叶:“……”
她真没认出来。
林冰琴走到脸盆前,轻声道:“别看了,就是他。”
彩叶赶紧移开眼,哆哆嗦嗦地喊了声:“爷!”
曾墨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因为彩叶大惊小怪的样子,曾墨把面具找出来,戴在了脸上。
林冰琴看着他戴上,没发表任何意见。
他那脸,一般人见了都会怕。
她现在担心老夫人的反应。
如果她老人家也跟彩叶一样惊讶,估计有曾墨受的。
拐过弯就能看到静轩的大门了,林冰琴停了下来,她转转手中攥了一路的粉盒,对身旁的曾墨说道:“要么,我还是帮你扑点儿粉吧?”
有粉遮着,疤痕起码不那么狞狰。
曾墨应该是抗拒的,他住了步子,眼睛瞪了瞪,妥协般地“嗯”了声。
她想涂,便让她涂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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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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