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旁的,土中桃树生长无囿,扎入土地,伸向天空,不又是木克土的专胜散?自然造化如此神妙,只在一土中,已是四种元素往复相连!是了,师父命她跪在土中,土正在阴阳平衡,是时序中的长夏,连接春秋,中和五味,不属四方而独居其中。师父说她五行无所归属,是以从这平衡中心的土更易进入!一滴水落入土中,溅起心中一道暖流。
入夜阴长阳消。土中隐现浅浅绯色,似流动似漂浮,是桃花在桃叶间悄悄绽放。这是绝情殿的和露之金。土化水藏金,凝聚夏日盛极之深厚,秋气成金,肃然天地清,正是金秋的变化之力。师父和她解释过许多次的,她此刻才感受深切!去土中采集碎如星辰的和露,掬在手心。明日正午之火,正是炼化之时。至坚之物,却为火胜,正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如此苦苦炼就,不更是师父对她一片深心?受苦在她,可师父心中又会好受?只是修行本艰难,不是千锤百炼,断不会有真金!将闪着静默之光的和露重归土中,桃木似感受到金之坚硬,刚故可胜柔。是的,可用炼成之金在桃木上刻字?为何要刻字?却只想到要刻字。只是炼成不在一日,她五行术法不济,也不能合力促生……真当好生修行!师父是何等人,她岂可无力至此!金风洗净肺腑,清透至骨而坚。
夜渐入深,月盈水满,天地阴极。众水涨漫,树下深泉,山间溪河,海潮天云,无涯无际。土中和露之金璀璨清滢。满天星海,至坚硬衍生至柔软,专气致柔,水居下而万千是归。水土各在虚实,虚制于实,水纳于土。花千骨更感到膝下深凉,洁净而清冽。包围她的由地及天的水宛若师父的白袍,纯白轻柔,如洗净一切的冬雪,无所不容,无所不化。她不由得跪得更端正了些,见桃木新绿生发,静夜中畅饮了甘霖。点点明澈之水也在眼中润泽。水是师父的五行所属,这样与天地无争,只对她这个惟一的弟子不容一尘,用心却是一般无二:护苍生于至柔,润物无声却已在她心中播下美善的种子,日日浇灌无息。众生成林,她却能独在师父园中,蒙师父亲手栽培。
夜风和水而来,寒颤中牵动衣襟单薄。师父也不先让她加件衣裳!
“五行是万物自然,只须取法自然,顺化其力,则不成损害。你五行无所归属,万相无界,皆属于你。只要成为众水中的一滴,河浪云露,如心自由。”
师父的衣袍是夜幕中莹白星河,亮彻至于清疏,洗净黑夜,新生有天边曦光。
一个“谢”字也点化成金,沉入水中,还未化作水的一部分。没有那一种轻盈,却深藏入更深,带着重量消去了形迹,溪中流淌,海里起伏,云间飘荡。
海天清气,桃花和露浅红,映现天边朝云,霞彩烂漫。
万木生长,东方尽白。阳长阴消,水化和露之金,汇入万木。碎金点落根茎,进入木之身躯,与之共生共长。桃树向天空矜持而在大地深处汲取水源,日出的庄重纳入所有神秘和娇媚,树枝也化作羲和的依仗。伴着桃木寂静生长,断念剑上宫铃汇入不同的色彩。这样快?她仅仅是对五行多了一些体认。但不止,当师父深夜来指导水系术法时,这些自然之力,更是化入手中心上。这些潜移默化,都这样不知不觉,师父的用心,也难于领会,直待醒悟!
万木与日同升,桃花绯红愈浓,袅袅欲燃。日近中天,阳盛大地。木中水逝,干暖成火。水攻灭火,以众胜寡,水退亦成全火。
火此时最旺,当是和露之金锻炼之时。试试!炎上之火,从胸中升腾,如烈日之光,万木阳气生长。六合八方,五色汇聚成火,散注入土中浅红之金。赤光弥漫,桃林成血。炽热中血脉喷张,贯穿的力量带来苦楚却淋漓,土中金蛇引线,和露穿缀,桃花粉瓣归根。
不枉师父此番下狠心,她五行术精进至此,已可运化促生,虽然只是细雨的一针!从土里拾起和露金针,在桃树上写下几个字。边写边施法,不让师父看到。
火中又至霞光浓郁。短短一昼夜,随五行看过四时更替,五音五色,五方无味,阴阳消长,两仪生演万物,万物归一。
几时桃花晕染了一方纯白,纯白暖光流溢,凝在一点,和露熠熠。
俯身在落满桃花的大地。
“快起来。”白衣惊风,牵动花香沁人,不改冰玉本色,一片冰心在玉壶。声音清冷如故,丝丝桃瓣的柔软至于纤薄。
一个“快”字在向她伸出的袍袖中摇颤,震得她肺腑中泪水崩塌。感激还是委屈,只顾抱着师父土中净履,放泪水又入大地。
她早被那双手抱起,之间一片天光,桃花红遍,水天湛蓝,绚烂消散在纯白。
“这是日中采撷的桃花,存留极阳之时的馥郁。你且散了一夜的寒湿之气。我在外间等你。”筆趣庫
师父指指一旁桃香水暖,挥手素白的屏风合上,续接了衣袍入画,点点桃花水中勾勒,画里荡漾。
这身白衣随时出现,又顷刻不见。还是师父素简的卧室,她以前从不敢妄入的。几时满是她的气息,又静暖着这一汪春色。
暖香将她引入水中。温软几近消融。师父的桃林从来是梦中的福地,醒时的家园。此时比梦更深,忘记了苦楚,忘记了自己,一缕芬芳,全然属于此刻的盛开。比醒更真,一夜轻寒洗净了血脉,暖香将她纳入心怀,秋水凝冰抑或春风化雨,是温是厉,师父用心不变,她亦不变,一并化入了血脉和生命。
师父还在外面等着。如何她在这一盆桃花中极尽安暖?师父自不会看她,但就在屏风外一尺之内?素净的屏风几乎要在水中零落的桃花间漫开,赶紧跳出水中,轻念法术,瞬间穿戴齐整。
“才一刻,寒气不能尽。再回去。”屏风外的声音,透过水汽传来,自有一种柔软。
“师父……”知是必然要回去了。还是唤了一声。
“回去。”
“小骨不想!在桃林罚跪整日整夜不能动,现在在木盆中还是不能动……”
“你待会乖乖休息,一样不许动。”屏风外的声音比她的埋怨更一气呵成。
“师父,我现在可以出来了吧?我是真的很想歇息了……”千万不能睡着啊!可身在温暖之乡……不,非出来不可了!
不待师父回答就穿戴完毕。往屏风外去迎师父,却觉踏在地上不真,惟有白衣人真,倒在他怀中也就无分真与梦了。
“师父,你抱着我歇息好不好?”
再醒来时,师父仍梳理着她的发丝。丝丝缕缕,比她乌发更细密。还有比发丝更细密的轻颤,在师父手间几近均匀,几乎不见,——让她更心痛师父心中之痛。师父这样在意她,可师父这样在意也能这样下狠心,她怕她会错解……
“师父,我怕……”
“师父在。”
“我怕师父……”
抚着她的手停下来。又继续,更小心翼翼,更深入青丝深处。
“我还要受师父多少罚,才能修成正果?”
师父依旧不答,将她抱在怀中,更紧,间不容发。眼前白色的身影更近,额上几乎没有温度地轻轻一触,她心中最后的寒意也融化,从眼底流出,暖暖地刺痛。
“小骨,你最委屈时,对自然最无防备,卸下藩篱桎梏,全情向草木山川倾泄。非此难解天人合一。”
“师父……幽若呢?”心中感念至深,却大着胆子不回师父的话。师父你就不能让我慢慢领会么?
“我把她支开了。不然她又找我说道理。”
师父会“怕”徒孙?还是这样无故罚了徒儿,不好让人知道……
“师父,你就不怕……我心里会……”说什么,怨?如何会怨师父?
“不怕……”师父还是那样温凉不改,今天一直这样和她说话,可说到这个“怕”字却停下来。她忍不住抬头去看,师父眼中竟有一线晶莹,仔细去看天穹深处的星辰也会有那一漪泪水。透明的这一点湿度,软化了一向不可违逆的话语。“师父更怕你应对不了未来的劫难,蒙受真正的损失。”
欲言又止,是花千骨从未见过的。动摇了她仅剩的倔强:“师父,小骨懂得,小骨一直懂得……不该哭闹……”
“小骨……”这孩子分明委屈,他终于决定说出,“师父算到你将近一劫,须是尽快突破知微。上一世是师父渡你仙力,只因你走火入魔才以此救急。不是修行常道。你曾经修行,要点通你不难,所以师父决定……数月见你不能领会……你要受得住委屈,经得了苦楚……”
如何,我总是让你受委屈、受苦楚的人……一句当习以为常的教导,如何说不连贯?
“谢谢师父……”感激中流出的却是泪水。
小骨几时多了一个习惯,受了罚必要在师父怀中大哭一场。这样最好,不要把委屈藏在心里。修行路长,师父不可能代你承受一切。与其考验待你残酷,不若师父来扮演这个苛严的角色。师父会比天地神明都更爱护你。
“你在树上刻了什么?”怀中人渐渐安静了。在树上刻字的画面却浮现。你竟然还要施法不让我见。念及却感到面容上一阵涟漪,自己如何是笑了。
“不告诉师父!”小骨眼中光芒,洒落在一声清亮。如何他面上的涟漪,更荡开心田,欢喜更深。
“师父早晚要知道的。”如同一句斥责,却全是赞许。小骨的道心,小骨的玩心,都是小骨。
“师父……从来知道。”顷刻的沉吟,已然至于恭敬。
师父从来知道。并且师父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深思远虑。在桃林跪了整整一日夜,多少次哭无处哭,可从此后却开了窍!半年来越不过的那道墙,忽然间消失了,从此见万物生往衍息,妙化无穷,她终于能自由出入。
春已渐浓,仙山林郁,落花沾衣,她却感到异常轻盈。
一念起,想观微师父。却见师父从桃林走来。花海淡开天际,尽入纯白,纯白而暖,是日光恒常。
俯身下拜:“谢师父教导!弟子今日已过知微。求师父谅在弟子一年苦习,今日不要罚弟子跪了!”
哭笑不得,喜痛交加。不顾双手颤抖,去扶她起来。
“师父没有罚你,只是你当克服困境,师父指不了更轻省之路。”二人都站稳。师父还是认真回驳了她的玩笑。
“是,师父……师父都是为我好。”罚我也是为我好。
“不是好不好,对错难道能不分?不是你的错不算罚,错了自然要受罚。若懈怠了功课当然不宽容。”你只知道待你好不好,对错岂能混淆?话语间失了从容。
“不曾……”想想师父极少罚她。
“你没有这样的毛病。若有,必不收你入门。”越说越乱。懈怠自然不是她的毛病,她早强过旁人百倍。更危险的弱点,却从来不是懈怠。
“弟子不敢懈怠。”师父话说得如此死,没有的毛病都让她害怕起来。
“你那些偏执,和旁人的恶念不一样。一样不能纵容,更不能纵容!必要促你反思。忘了那日露风石上罚你?”常人一生,不过困于平常恶念,为恶有限。你那些偏执,不是恶念,却是成毁天地之力。别怨师父罚得重,教好你不是我的功德,教不好你是天下的灾难。
“弟子不敢忘……弟子必时刻警醒,少让师父担忧!”心中一惊,师父今日是要把自己所有错处弱点都依次教训一通……师父教训得何尝不是?天下和师父,总是两难……
“你快些长大,就是为师父分忧!”你还是分不清天下和师父,师父自和天下不一样。天下不会待你如孩子,你终会理解,终会长大。长大前,师父不能不忧。
忽听师父语重,赶忙应“是”,不敢再多说一句。什么是“长大”,也没有问。赶忙去练功。
本来以为突破一道难关,可以和师父玩闹几句了,不料引来师父一通教训。只好埋头苦练。
终于等到日脚偏斜,桃林里照彻的日光渐渐隐退,余温均匀抹上昏黄的暖色。
“师父,今晚让小骨做菜好吗?虽然师父做得更美味!”日日修行,都是师父操劳饮食,她今天为师父做几个菜,总可以吧?也当酬谢师父辛劳!
“去罢。”白子画笑着点头。小骨说这句话时已然跃起,却要等他一句回答。
花千骨何时敢看一眼师父,只是一眼。却能看到师父脸上最幽微的变化。师父分明有怜爱之色,在她眼中分明。她要借着夕阳最后的霞晖,将这缕还没勾勒出笑容的清漾镌刻在心上。
幽若今晚却不在。
方桌素简,桃花为饰。小骨许久不下厨,今日制肴却有修行的用心,芰实藏心菱香暖,蓼茸蒿笋试春盘,俱是时令家常,难在简不在繁。清香益远,惟有斋戒的心香,让忘俗之人忘返。
白子画略略下箸,久久流连。看一点人间烟火,映红小骨的脸庞,暖意交汇在席间,是另一种云岚缭绕。
“师父……”急急咽下一口,只说出两个字。
“将这一口咽下再说。”白子画摇摇头,这孩子知道运剑要起落有致,如何一吞一咽,就全失了协调?
“师父平日照顾弟子起居饮食,无微不至,如何一旦施罚,便是跪上整日整夜,不吃不睡……好在现在初有仙身……”
“小骨!”是斥责之意,却不知所向何人,“修行之人,日间辟谷,夜里入定,于你何难?”
“是……”师父倒从来不做这样要求,原来修行还当苛严百倍,“那师父如何还给我做好吃的,守着我歇息?”
“修行在用心,这些都不是最紧要。”你惦记那一点凡间的欢乐、安逸又何妨?修行已经够苦!我也愿看着你,吃得香甜,睡得安恬。
听到小骨又急急闭气。原来授你行气之法,你就愈发不小心,只求最终能不将饭食喷出来!
“又想什么?不好好吃饭。”真是要好生责骂你几句,只是拍她后背的手却轻柔。
小骨的笑似乎是止不住了,口齿无力地把几句话说出来,他还是听得清楚:“以前弟子得师父仙力突破知微,便想试试观微于师父,结果……”此刻说不下去,不是因为笑。夕阳落下去了,余热全在她脸上。
你还好意思抬头看我?如何这样热,恐怕我也脸红了……
“师父第一次观微看到什么啊?”
其实也就是故意问问,其实也是想个法子下台。想来师父是不会记得的。
没想到师父很快就答道:“看见师兄。”
世尊凶神恶煞的面目,如何在眼前清晰,暮色桃林似被一把铁做的扫帚扫过,花瓣七零八落,好在这样真不用脸红了。自己真是大胆……还是继续问:“师伯在做什么啊?”
好在这样扫兴,强过她那夜看到师父……打住打住!师父就在眼前,还敢动那样念头!这个问题,师父应该是答不上来。这样她便不用说什么,等师父训话便好。
师父果然是费了一番气力在想,却还真想起了:“师兄在为什么事责怪师弟。”
啊,师叔……第一次想到师叔会想笑,一向都是师叔笑她的。也不敢好奇师叔,却想师父会作何应对:“那师父去帮师叔出头了吗?”
“嗯,最后师父就罚了我。”
“啊……”师父不动声色一句话,说得她心里揪起来。师父总是代人受过,一声不吭……但师父可是全无过错!“难道师祖就不知道吗?”
“也许知道罢。”突然一眼看向花千骨,一眼极深,看得她心里发慌。“做师父的,岂会不知徒儿心里想什么?”
舌头开始配合心慌,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师父都知道……我……我什么?”
白子画也不回答,看你脸红了,我怕也是……你竟敢看师父的笑话?在她头上一敲:“去收拾东西,明日随师父下山。”
“太好了!小骨又牵着他的袍子,他微微抬手,小心她跳起那一瞬,衣袖不被她扯碎,“师父,我们去哪里呀?”
“明日再说。”白子画沉下气来,还有一两丝沉不下的,也就尽情受小骨的感染。“你修行初有小成,往后坚持下去要容易些。外间虽不比绝情殿清净,你却要自行持守。受得住诱惑,变数中有定性才好。明日起,有一套剑法,为师要与你共同修炼。”
花千骨闻言狂喜,只觉得夜色亮如白昼,桃花天海淡色至于秾丽耀眼。只有身前白衣不变,定得住她心魂。能窥见师父一招半式,仰望天人之姿,多少年求之不得,梦之难现,描之不尽。和师父共同修炼,还是百年来,第一次啊!
“还有还有……师父!”小骨跳上前一大步,拉住正离席的白子画,一个没有站稳,撞入他怀中,“师父,什么是‘长大’啊?”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没有将她拥入怀中,也没有推开她。这个问题,你不知也罢,你还总在回避。连我也想回避了。
扶她立定,放开手,轻斥道:“站好了。长大了须能自立,不是依赖师父管教,你当自我教化。”
“师父……”小骨勉强站稳,幼苗撤去支撑,预想着风雨,“师父不管教了,那小骨还是师父的徒儿么?”未有风雨,先带了哭声。
“小骨永远是师父的徒儿。”见小骨大安,才继续道。“你心中有师父的道,你足下有自己的人生。”
师父也是顺你天性,化你天道,你也当从本性循大道,最终成为你自己。
“自己的人生……不是跟从师父?”她要一直跟从师父!师父还说,命运相连,这又是……不知晓的期待中有不知晓的心怯。她以前不想长大,如何隐约地知晓了那条自然和人世的法则,长大了就不能这样跟在师父身旁。
“永远和师父在一起。”说罢不再解释。这孩子的问题太多,言语却不当在行动前。今天说了两遍“永远”。但这个“永远”,必要和她承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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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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