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别人。只能引导他。
“尊上夫人”四字听得她又羞又怕,同时又隐隐触动难以言喻、难以按捺的惊喜。
糖宝虽是任性了,但女孩子爱起来都这样。何况太白山掌门的千金,我看只有更任性。
这世上多少感情,男女情爱只是其中一种……
不行,再不能出差错了!师父要为我受多少苦!
既然都是瞒着师长的,何必又管他逃课?
你五行属什么?我……不知道!
师父掩饰了一切情感,却掩饰不住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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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看不清外物。只感到颈上被极轻柔又极迅速地触碰,渐渐听到自己和风希的气息,随着风声平缓下来。
约莫半个时辰内,全不能动弹,却不是被硬生生定住,倒像是受了麻痹。花千骨甚至怀疑,是动了,却不能知觉到。最开始还试图用内力冲破,可力量流出又流入,循环一周,无增无减。
更奇怪是,心中焦急累积,可呼吸却愈发平静。内在的任何情绪或力量,都丝毫不能作用于身体。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可怖的安静,仿佛魂魄从躯壳中分离。
不可感知的时光难以计量,就像是被困长留山海底的那些岁月。可怕的不是漫长,而是不能感知,生有若死。
光芒收束到身边水墙,周遭景象渐渐看清。
“师父!”猛吸几口气才喊出这一声,有气无力。
白子画和风希席地而坐,手执花千骨颈上的白石、黑石,收回最后一束注入风希体内的光。扶风希平躺在地上。
风希婴儿般酣睡。白子画额头渗出密密层层的汗珠,是写满的不安。
挥手一拭,重又眉目清淡。走到花千骨身边,将两颗石头系好。
花千骨还想这石头到底是什么,和她的血一样万能。但此刻风希更重要。
风希徐徐睁开眼睛,直直看着二人,似在极力回忆什么,却不得其果:“我……我刚才……”
“没事了。你遇到什么困难,和你花师叔说,我们会帮你。但你千万记住,任何时候,不可生恶念。这会毁了你。不要辜负你师兄。”白子画不动声色中,自有一种严厉。
花千骨终于看到风希眼中深不可测又尘埃不染的黑色,有了常人会有的表情:敬与愧,镀上一层坚韧。嘴唇翕动几番,却没有说出一个字。花千骨似乎没听他说过话。
“我设了结界,无人知晓。快去上课罢,好生修行!”
“师父,风希……”花千骨满腹疑团,回到绝情殿,却只说出四个字。
“无甚稀奇。既生恶念,自会入魔。何况风希对恶毫无防御。”白子画低头翻起手上的书来,淡漠又肃然。
“那也是别人先欺负他!”花千骨却感到愤怒升了温,压住了对恶毫无防御的好奇。
“管不了别人。只能引导他。”白子画抬头认真看了她一眼,郑重无比,似要把一个一直在承受的使命传给她,从此共同担负,“去练功罢。”
“是,师父。”花千骨躬身行礼,快步走开。
白子画刚要坐下调理气息,却见小骨又走了回来。小步走上前,偏着头看着自己。本已疲乏至极,此时灿然一暖。小丫头又想起什么来?
“师父,清流、火夕他们约好今晚在亥殿吃饭,我可以去么?”见小骨小心翼翼地问,水色灵动的大眼睛似已准备好他的拒绝,水的浓度慢慢涨起来。
“去罢。”听到一颗小小的石头落入波澜将起的死沉水面,溅起几小朵涟漪温暖。
“师父最好了!师父,别怪我们没叫你啊。我们都怕你,不能开怀玩……”
见小骨不经思索说出来,又赶紧捂住嘴,怯怯看了自己一眼,跑开了。眼中的那丝淘气和怯意还在空气中飘散。
也好。你不嫌师父严谨沉闷就好。幸而你来到绝情殿,从不见桃花绯红,如你笑靥。如今,不能割舍了。
花千骨还在窗前偷偷看了一眼,见师父笑意融融,才放心走了。
“第一次给新弟子讲课,感觉如何,尊上夫人?”一进门就听到火夕飞扬跋扈的声音,神情像是主持一场擂台。
“火夕,你又开我玩笑……”花千骨低下头,“尊上夫人”四字听得她又羞又怕,同时又隐隐触动难以言喻、难以按捺的惊喜……但还是收敛住脸上春开遍野的笑容,补上一句,“我只是早些拜在长留山,后入门的,叫师姐就好了。”
“师姐?你知道过去多少年了?只能叫师叔。”舞青萝一边把站起来又要说话的火夕拉回椅子上,一边含着饭菜说。
“她是想有人叫她师姐,可她永远是小师妹了。世尊和我们师父是不会再收徒了。除非尊上再收个徒儿,可以叫她……”火夕兴致勃勃说到一半停下了,许久后神秘兮兮吐出两个字,“师娘。”
“以后我不来了!”花千骨不顾满脸红透,站起来就要走,被大家七手八脚拉住。
“不要不要,小师妹!这里谁都可以少,就不能少了你!你不在长留山那些年月,我充分证实了这点!”火夕从舞青萝碗里夹走一片素炒冬笋,不顾她动手,嚼得津津有味,“再不欺负你了。你的武器不是尊上,是这手好厨艺!”
玩闹到天色昏黑,花千骨正想着该回去练功了,就听落十一说要提前离开。
“十一师兄,你不会又……”火夕忍着笑,却得意地看着舞青萝。
“十一师兄别走啊,不然我又赌输了!”舞青萝慌张丢下筷子。
“你们赌什么啊?”花千骨忽然想起早上上课前,十一师兄急急离开。
“没什么,你们玩,我先走了。”落十一脸上不见笑容。
“十一师兄,你不能这样。糖宝虽是任性了,但女孩子爱起来都这样……啊,你轻点!”火夕护着被舞青萝揪住的耳朵。“何况太白山掌门的千金,我看只有更任性……”
“我只喜欢糖宝。”落十一确定而平淡地说,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十一师兄,等我一下。我也先走了。”花千骨没喊住离开的落十一,匆忙和其他人说了几句也要回去。
“你又急什么?也有哪个弟子你放心不下?”
听到舞青萝在骂火夕乱说话,却没仔细听,清晰闪现风希纯净眸子一瞬失常的血色。忽然理解了落十一的担忧,虽然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知太白山掌门的千金何许人,但他有他的理由吧。这世上多少感情,男女情爱只是其中一种……
“师父叫我早些回去。”花千骨提前在脑海里演绎今天的功课,一脸严肃。今天来聚会的人也少,朔风、糖宝都闭关了,自己也该用功了。
却听到蠢蠢欲动的笑声,不禁红了脸:“师父叫我回去练功。”
“双修么?”火夕还来不及大笑就被舞青萝扎扎实实拽住耳朵,头艰难地顺着力仰起。
“他是我师父。”花千骨也顾不上多少笑声染红多少羞涩,她说的本来就是实情。情感上是逾越了师徒之份,但是并无夫妻之实。
“这个全天下都知道。”朽木清流醉醺醺插了一句。
俨然想到早上也听到新入门那些弟子说这句话。天下都知道,我们师徒不仅是师徒……讨厌,你醉了还说话。
“你……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呢?”花千骨索性反攻。
“我们师父还没成亲呢。”火夕笑嘻嘻说,似是很享受成亲前的日子。
“还是我徒儿呢。”花千骨也找到一点得意,这样你们是我晚辈了。
“那你岂不要叫徒儿师婶?”
“我走了。”花千骨彻底认输。
“对了千骨,后日你卯时有课,别迟到啊!”花千骨走出门去,听到火夕大喊,风中声音听不出语调。
“什么!这么早!”花千骨没有停步,空中留下她一串叫苦声。按师父的要求,她岂不要寅时就起来练功。那还不如不睡觉呢!
“不休息好怎么行?你直接去上课。早些回来修炼就好。”师父却立刻免了这场苦役。
花千骨隔天上课。翌日半步未踏出绝情殿。
本来相对熟练的五行术和天海剑,一配合心法就举步维艰了。不是每走一步如在针毡,而是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吐纳,甚至每一个念头,都唤起从过去到未来的无尽痛楚、忧愁和所有阴暗情绪。让她想起了蓝溪中的折磨。
每次心法帮她逃离风暴,却不可停留在岸边,岸的死寂是真正的消亡。必须重回波涛的中心。
几次进不去或走不出,都被师父强行唤醒。自己一息不伤,师父却虚弱得需要她去扶。
不行,再不能出差错了!师父要为我受多少苦!
又到了上课的日子。花千骨向海边飞去。远远见岸上无人,天色尚黑。想起在长留山第一年天天起早贪黑去林中练剑……正好有时间,去树林里转转。多久没有去过了?
林中留存将阑的星辰,日始的晨光像月光。
金属穿空之声振荡着湿重的晨露,是要抖开困住神智的迷雾。
也有孩子,和我当年一样刻苦。要看看是谁。
苍青衣衫,深如夜色。转身间黑眸闪烁,墨染深林,透彻明亮的目光为游龙点睛。
茅山剑法。风希。
悄悄站在一旁观看。风希练剑一丝不苟,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做到极点,认真中带着一丝执拗。一式海云江月总不满意,来来回回练了好多遍。晦冥深林里只见长剑的青光扫尽冬草,又照彻寒眇。
第一次在茅山见到他,记得他是个贪玩偷懒的小童子。怎么才不到两年时光,就这样刻苦拼命呢?若隐若现眉间愁云熠熠,似是人间烦恼,又不是,却依旧扰乱不了他出不视尘俗的眼目。
要上课了,该走了。花千骨把断念剑上宫铃握在手心,以免发出声响,正静静要离开。
不对,风希练剑练得痴了,要叫醒他去上课。
“风希,要上课了,你还在练剑?”花千骨小声说,怕打扰了专注的人。
“啊!”风希像是被什么尖锐之物刺到,叫了一声。吃惊的神色毫无隐藏。他大概也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感受。剑光将熄,林日初明。
“现……现在还没有课。”风希吞吞吐吐说了句话,眼睛不敢看花千骨。
这孩子,没和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称呼一句;没有撒过谎,不用任何推断,语气就出卖了他。
“卯时不是水系法术课?”不知出于怎样的原因,花千骨不忍责怪他撒谎。但你站在我面前说没有我的课……语调中不由掺入几粒冰渣。
“你的课在辰时啊。”这句话却答得利落,早就忘却刚才的胆怯,但声音依旧腼腆生涩。
明净如晨露的眼睛看向她,又低下头。花千骨已确定他这句是真。
不用说了,火夕捉弄她!
正想倒回去,却不免师父要问起。算了,她不会放过火夕的,但不至于让师父知道。
入春鸟鸣清幽,剑光共鸣,莹莹五彩。断念出窍。
“涤尘剑法你可修习过?”既然都是瞒着师长的,何必又管他逃课?自己从来不会管束人的。
刚才见风希舞剑,想起许多茅山往事,那些云隐一招一式指点过的剑术……他比师父更解说得详细。
风希点点头。眼中赭石,亮过剑刃寒光。
“那一起练。”
风希也不拘礼,也不让剑,花千骨并不介意。
风希长剑点刺处,一板一眼,说不飘逸,他方位精准,力道不乏不溢,却自成一格。花千骨不解的是,他点滴不违规矩,却反而难以把握。不能说他精通变幻,倒像是他生来非此非彼,死守间也自有一种个性。
花千骨兴致愈发浓厚,感觉仿佛和自己练剑,知道接下要出的招式,却一样许多不能预测,有无穷可能。但自己并不能和自己练剑。
啊,什么时辰了?看见最后一层夜幕也散去了,心道不好。别迟到了。筆趣庫
“风希,我们上课去了。”
风希没说话,只收了剑,跟在御剑急忙离去的花千骨。
众弟子已等在海边。但应该迟到得不久。
风希平视着天海交界处,谁也不看。走进人群。有好些人斜眼看去,却不敢动声。他最终站在俞诚旁。其他人都走离他半步。俞诚始终低着头,但没有走开。
花千骨看在眼里。忍住不满,开始讲解凝水成冰的法术。
“冰是水的另一形态。水结成冰,依循自然,只须足够寒凉。意念的力量,足够冷却成冰。”
说毕走向海边,念动口诀。袖起水升,下落间已冻结,水晶宫大门莹莹华彩。
花千骨让大家自行习练,自己在一旁指点。
众人在长留山已半年,大多能在近水处凝结冰晶。
有两人已能自如点化数尺长的冰凌。
其中一人专注又兴味十足,似沉醉在一个乐趣无穷的游戏。许多人羡慕地看着他,他却毫无意识。花千骨很快认出,就是第一节课就注意到的,那道纯然欣喜又自信十足的目光不曾改变。
另一人倒是没有印象。还是女子,应在豆蔻之年,却已出脱得五官玲珑。一身碧蓝衣裙,比天空更明亮,映衬得发丝乌黑,面色嫣红。这就是糖宝说的闵沧蔚?花千骨突然感到千真万确。
一阵张皇,定下心来细看。凌人之气不掩,却也并不见伤人之意,熠熠灼人的眼睛透彻。她饱受瞩目,也显然感受得到,但比平视更高的目光中,众人都淡出了视线。
她……应该比霓漫天要好……花千骨恐惧地想。不过也并不能说霓漫天就多不好了,她赶紧在心中纠正。只是出身给了她太高寄望,可之后的人生却在寄望之外。
只听见水声,没有人声。花千骨沿着水边走过去,看到有运用困难的,就提点几句。
一声大石落水般的巨响。水花溅得有一丈高。如从怪石山崖间奔落,几处细密几处疏浅。顷刻要冻结了,忽而腾起火焰,又化作水雾尽皆落入海水。
所有在空中的水回落大海。静止。接踵而至的是一片笑声。
花千骨已走到大水近旁。风希茫然站着,眉头深拧,眼中浓黑几近横溢。淡从他表情中觉不出任何一丝丢丑的尴尬,他的愁苦应该非常简单:不能操纵好水。
她水系的法术和火系的混淆了。花千骨第一个念头也不在众弟子的反应。
“你五行是属火么?”花千骨肃然却不严厉的一问,驱走炸锅的笑声。
“我……不知道!”风希小声说出来,却像是喊叫。眉上愁云,在呼喊那一瞬舒展。
竟然和我一样!花千骨如淋了一头冷水,清醒中唤醒所有警觉。这样的人,究竟要遭遇怎样的命运?
还是很快从回过神来。笑声如开闸,又灌入双耳。
风希向她小小迈出一步。深黑的眸子里水光盈盈,此刻花千骨觉得格外清澈,易碎。这个孩子渐渐对她信任了,对她敞开了。现在正像她求救。倒不是为摆脱众人围困,而是要突破他修行中的死路。
“不要笑了。专心修炼!”花千骨沉下声来斥责了一句,就看着风希说,“你先不要习练术法。你整个人走到水中,反复念口诀,专心感受水的特性。”
风希点点头,低头时眼中的泪水几乎要淌出来。也不说话,就向水中走去。
花千骨看着缓缓没入水中的瘦小身影,有些心痛。但别无他法,自己也是这样苦练过来的。她和风希,天生就不属于某一属性,适应任一,都要付出比常人多百倍的努力。
花千骨继续挨个指点。但余光时时映出那个在水底纠着眉头一遍遍重复口诀的风希。
下课了。众人散去。
不少人跟着花千骨认定是闵沧蔚的女孩。俞诚还在原地。花千骨想和他说话,却不知说什么。他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也散去了。
“风希。下课了。”无人时,花千骨才叫唤。
风希从水里走出来,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显得更瘦弱不堪。眼中却闪着清亮的欣喜:“花……花师叔,我能专注一点了!”
花千骨第一次听到风希称呼她。他大抵从来不和人说话,不知道和人说话还需要称呼。
“不错。其它五行法术,也可以用同样方式训练专注。”花千骨学师父的样子点点头,尽量不显出自己也情绪激动。“我给你烘干衣衫。”
说罢抬手在风希身前划了一圈。空中水汽蒸腾。
半刻后风希的衣服干了,又松松垂在瘦小的身子上。花千骨还看到一个暖暖的笑容。
火起天边,红漫眼帘。
风希的衣服点燃了。
花千骨赶紧引来一串水柱灭了。
“火夕!我还没找你算旧帐,你又来……”花千骨看着得意洋洋的火夕,没好气骂道。
“唉,你回去换衣服。”又看看风希被烧得焦黑、残损的衣服,只好让他回去。
“风希,等下我的课,不许迟到!”火夕高声对跑开的风希喝道。这样的刁难加戏弄,让花千骨俨然想到过往。那时她总掌握不好五行术,次次被为难,却也因此长进了不少。
“他是不是水系法术也不能自如?”火夕似乎早忘了两次捉弄花千骨的事,接着又自问自答,“你是找到个和你一样的人了。看来以后也要五行兼修啊。就不知谁愿收他入门。”
“你又罚他了?”花千骨也不想计较那些玩笑了。
“让他去以手钻木取火。他倒是知道自己资质,很刻苦,”火夕说不出是赞赏还是同情,又想起什么,笑一笑补上,“也像你一样。”
翌日又没有课。花千骨在绝情殿修行。正想去打杯水喝,毫无征兆,胸口剧痛,像是被硬生生捅开了一个大洞,万千晦暗苦楚的情感争先恐后涌了进来。
眼前昏黑,只感到胸口白石头闪了闪,是她惟一看到的光。用手抓住。
这是因心法而起?赶紧坐下修炼心法。疼痛时轻时重,但神智已能自控。
“小骨还好?”
是师父传音,声音很乏力。似乎有意隐藏,听不出一丝情绪。
“师父,我很好。你怎样?”花千骨听到自己声音发抖。
“我没事。你去找风希,带他去大殿。”师父掩饰了一切情感,却掩饰不住虚弱。
“师父,你让我看看你再去。”花千骨带着哭声。
“说了没事。你立刻去!”听到师父呵斥,又补上一声,和缓几分,“师父稍后就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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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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