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平圣公主传>第 248 章 议策
  次日是新皇继位后,第一个大朝会,望月带着阿琳前往崇德殿举朝。

  礼仪一毕,镇国公主带幼帝主持议政,先宣布了一些重要职位的任命,包括对王氏族人的任命。

  朝臣一听,王氏一族无罪开释,原有官职在身者,全都官复原职。而且,王弼被镇国公主委以重任。

  担心公主会因叛乱而迁怒其余世家的人,不由心怀大宽,众口一辞,大赞公主圣明。

  接下来,必须确定战略战术的大方向——因为朝廷耗不起,战事要速战速决,所以,必须要有精妙的策略。

  这时有朝臣说起,叛军拥立四皇子嫡长子沈瑚之事。

  从叛乱前线最新传回的讯息看,叛军将四皇子被刺,塑造成暴君杀害亲子的暴行,大肆渲染。

  因为说及四皇子之死,望月想借四皇子被刺之事,说一说她关于平叛的一个思路。

  她便让大理寺杨卿正,将四皇子被刺案的原委,在朝堂上重新解释一遍。

  大家听那杨卿正说,已故的西秦郡王——也就是四皇子,前日寻工部侍郎张机,商议修浚城池之事,在一起说了很多细务。

  后来,四皇子说腹中饥饿,张机连忙叫下仆备餐。

  那张机对四皇子的饮食极小心,但没有想到,服侍四皇子的婢女丽娘,袖中悄悄藏了利刃。

  那婢女丽娘见四皇子出了汗,就要给四皇子宽衣。

  四皇子不想叫她服侍,那丽娘硬要上前服侍,就这么片刻功夫,丽娘手上的利刃,就扎进了四皇子右腹间。

  利刃扎进了四皇子脾脏,他当时失血极多,张机骇然欲死,先叫府医赶紧救治,同时又派家老,赶紧去请坊间名医和没有出城的太医,却都是束手无策。

  那张机只指望先救人,没想要控制相关嫌疑人员,更没料到四皇子重伤无治,死了。

  ……

  那个成功刺杀四皇子的婢女丽娘,来历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杨卿正说着,看了上座的镇国公主一眼,说道:

  “那刺杀四皇子的丽娘不是别人,正是今年正月,诬陷公主一案中,被人冤杀的郑循的外室。

  “叫她刺杀四皇子的,正是敲登闻鼓状告嘉善,不是,状告镇国公主的老妇郑张氏。”

  刚刚听到案情的人们,不由惊诧相视,奇异不已。

  杨卿正干着嗓子继续陈述:

  那婢女丽娘,是郑张氏长子郑循的外室,替已死的郑循育有一儿一女。

  郑张氏在诬陷公主案中,本当有反坐之罪。

  但主审念其破家灭门,本系被人蒙蔽诱导,又有郑、张二族官员求情,便未叛郑张氏流刑,只判了杖刑和枷示。

  郑张氏刑满之后,寻到儿子的外室丽娘,说自己已家破人亡,指天誓地地说,不嫌弃丽娘的出身,要将她当嫡亲的儿媳待,她生的两个孩子,也要给他们上郑氏族谱,当嫡亲的孙子孙女待。

  丽娘着实求之不得,于是带着一儿一女,随着“婆母”郑张氏,回到崇化坊中居住。

  丽娘见郑张氏待她体贴慈爱,对她一双儿女也心肝肉似的疼。她便死心塌地服侍婆母,养育儿女。

  丽娘自幼长于教坊,不但能写会画,还能调脂绣彩,日常也做些东西拿去寄卖,作一家之费用。

  她出门时,便安心叫郑张氏在家中带孩子。

  然而好景不长,丽娘有一回自外头回来,没看见一儿一女在家,问婆母,可是与坊里的小孩儿耍去了。

  这郑张氏却笑得瘆人,说丽娘的小郎与小娘子,被她藏匿到极隐秘的地方,若丽娘帮她报了杀子之仇,还能见到她的孩子,若不然,就要如何如何。

  丽娘一开始还不相信,要出门去寻她的孩子。直到郑张氏阴恻恻地拿出一样东西给她看。

  那丽娘接过东西,打开来一看,立刻骇得筋酥骨软——那是她女儿左手的大拇指,上面有旧年烫伤留下的疤。

  郑张氏跟丽娘说,若不听她的吩咐,她就把丽娘的小郎、小娘,每日剁下一根手指,手指剁完了就剁脚趾。

  丽娘骇得心胆欲裂,别无他法,只得依从了郑张氏。

  郑张氏认定九皇子是仇人,但九皇子其他的家人,也一定不无辜。

  郑张氏原先的心思,是将丽娘送入九皇子或四皇子府中,叫丽娘凭借美貌,见机行事。

  但两个皇子府里,人事把得铁桶一般,像丽娘这等来历模糊的,根本安插不进去。

  后来,那郑张氏不知怎么打听到的,说工部侍郎张机在家,多命家伎排演奇妙歌舞。

  那张机,近来因模仿嘉善公主的歌舞,引得许多达官贵人到他家赴宴观赏歌舞,连四、九两位皇子,都偶尔会到他府里赴宴。

  也不知那郑张氏怎么搭的路子,竟成功将丽娘安排进张机府中。

  府中执事竟也安排外来的丽娘,专门侍奉造访张机府上的贵人们。

  听到这里,人们立刻意识到:丽娘背后是郑张氏,而郑张氏背后,必有一个更富权势地位的人,在暗中帮郑张氏勾连串通,推波助澜。

  郑张氏家破人亡,两边族人替她奔走减罪,想来多是为家族声誉考虑,对她未必有多深的亲戚情份。

  那郑张氏,连□□的钱都没有,只能用孙子孙女的性命,胁迫亡子年轻貌美的外室,替她杀人报仇。

  如此,她哪里能操控得了,工部侍郎府中的人事安排?

  杨卿正还在说着:

  张机见四皇子在府中被刺杀,一开始也慌了神,没有立刻控制住相关人员。

  等到他回过神,想要查清是哪些人,一步步将丽娘安排进府,并让她当上侍宴女婢,最终于前日出现在四皇子面前——那些相关的人已经死得死,逃得逃。

  所以,有司审讯的结果就是:要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便只能寄希望于那胆大包天的郑张氏。

  但郑张氏态度嚣张,性情又极端偏执,主审官们想知道的,她一句也不说,却一味地叫嚣,四皇子死得太好了,九皇子虽现在不死,但她死后必会化作厉鬼,叫他不得好死。

  就是这些话,郑张氏翻来覆去地说,谁也不能撼动她的顽强意志。

  对于郑张氏,虽说她干的事不可思议,望月却莫名心生敬意。

  她初听案情时,想起年初在京兆府的公堂,郑张氏认定她是杀子凶手,也曾向她叫嚣,说要叫皇天厚土知道“她的罪行”,不放过高高在上的罪人。

  冥冥之中,郑张氏在公堂的话,好像谶言一般,昭示了四皇子半年之后的死亡结局。

  郑张氏一家,是世族的旁支末流,在沈璟、四、九皇子眼中,

  他们不至于是蝼蚁,但杀害利用起来,也是毫不手软——如今,倒真应了“天道好轮回”这句话。

  望月想得明白何谓“天道轮回”,进而对底层人物也生出敬畏之心。

  她因此对于平叛之事,获得了一些启发。

  她问下站的众臣道:

  “诸位贤卿,听完此案的内情,对当前的叛军局势,可有什么新的感悟?”

  听完案件的众臣,倒确实颇有感悟,便你一嘴我一嘴地说起来。

  有人说,四皇子阴谋叛乱,遭遇这种劫数,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有人说,这个刺杀发生之后,相关嫌疑人员逃得一干二净,原工部侍郎张机十分可疑。

  还有人惊讶地感叹,说那郑张氏当初敢诬告公主,而今又敢策划刺杀皇子,真是蚍蜉推倒了大树……

  既然说到“蚍蜉撼大树”,望月于是对众臣说道:

  “由此案,诸位可能想到,底层的庶民,在追求他们心之所向时,会否也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各大世家的叛军中,有大批被裹挟叛乱的县民、村民,数以万计。我们要迅速平叛,这一部分人可否善加利用?开出一些条件,满足他们的意愿?”

  此时能够列班大殿的人,可没有一个傻到底的,跟在王弼大将军身边,要给他父亲当随军主簿的王十一,说道:

  “殿下之意,是要了解叛军中的民夫,究竟最想要什么,而后投其所好,以反间之计,削弱叛军的力量?”

  望月颔首应了一声,又有户部邝侍郎补充道:

  “不但是裹挟叛乱的民夫,就连那些为叛乱世家效死的部曲,未尝不可诱之以利,实行反间之计。”

  有人反驳邝侍郎道:“部曲,是叛乱者用心笼络的私兵,是忠心于宗主的附庸者,要煽动他们背叛宗主,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诱之以利?”

  有人信口开河道:“他们想要什么,就以什么相诱嘛……”

  望月看这帮人打开思路,你来我往,渐渐说得与她的心思相合,好歹是达到了目的。

  为免太过耽误时间,耽误王大将军赴任,她便在人们议论时穿针引线,加以诱导,最终达成关于平叛的两大政策:

  一、决定网开一面,对被迫进入叛军队伍,帮助叛军承担劳役、辅助攻城者,自朝廷告示政策之日起,但能弃恶从善,脱离叛军队伍,朝廷将宽减刑策;若更能助王师剿灭叛乱,可不予追究叛乱罪名,甚至不收没田产屋舍等,准回原籍继续从事原务。

  二、对于帮助世家叛乱的主力——长年被世家豢养的部曲、庄客、田客等,若能弃恶从善、背离叛乱世家,或者可为朝廷平叛提供消息,甚至建立功勋者,不但能减免刑罪、赐与良民身籍,甚至三代以后,子孙可以科举入仕途。

  私兵部曲、庄客田客,无论看起来多么光鲜,说白了都不是自由身。

  世家的那些私兵、部曲,庄客、佃客,即便他们所依附的宗主,最终能够叛乱成功,能够得到恩赐厚赏的人,也是很少数的一部分。

  而且经过圣德帝的潜心治理,陈朝并非兵荒马乱的年代,依附世家而生的那些人,在宗主的庄园田庄里,大部分并不比自由民过得好。ъΙQǐkU.йEτ

  所以,朝廷决策必得投其所好,为他们提供,他们向往却极难拥有的东西。

  大政策既然已定,望月便催促王大将军启程,由各地军府官府配合着他,将这些政策速速落实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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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将军一走,初升殿时有些愁惨的气氛,竟变成了欢欣雀跃,踌躇满志。

  望月见诸臣欢悦,倒也没立刻给他们泼冷水。

  但是,兵部侍郎来泼冷水了。

  他说,这几日调运粮草,国库几乎被搬搜空了,再不设法筹策粮草,很快会出问题的。

  值此之时,除了中州沈氏那里叛乱已平,其余各地战事都在胶着之中。

  经过连年内外征战,陈朝国库空虚、丁口大减的弊端,现在已经暴露无疑。

  为了给国家省钱,镇国公主率先垂范,暂时取消了公主府的营造计划。

  现在他们要商议的是,如何迅速筹集大部粮草钱物,以资大军之用——避免真的出现国库被搬空的窘况。

  有世家官员提议,这个时候,应该在民间加收税赋,以资平定叛乱之用。

  他们认为,之前先帝应付内外战事,从民间加征赋税较少,战事所须之资,多以卖官鬻爵、以及逆案赎刑所获钱资供应。

  因此,此时不但民心可用,且百姓家中多有余资,能够缴纳新增添的租税。

  但有的官员极力反对,认为庶民愚钝闭塞,不知国家大义,而且,虽然朝廷不曾随意加征税赋,但地方官绅对民人的盘剥,一直不曾禁绝——百姓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宽裕,倒是豪富之家,肯定有许多银钱。

  若贸然强征税赋,恐怕引起新的乱像,到时候一发乱起来,恐怕局面更不好收拾。

  望月叫阿琳在座上坐好,她在丹阶上举步徘徊,听群臣你争议我反对,争议纷嚣,难以定计。

  到末了,还是卫尚书拱手向上,对镇国公主请示道:“殿下,众议难定,请殿下一决。”

  望月回神,忽问卫尚书道:“卫尚书可知襄阳‘堕泪碑’?”

  众臣莫名其妙,卫尚书不管公主卖什么关子,顺势答道:

  “回禀公主,堕泪碑立于荆襄境内,为晋太傅、钜平成侯羊公碑。

  “当其时,荆襄连年战事,百姓流离失所。羊太傅在边境暂定期间,行减免赋税之策,鼓励农桑。东吴军民感其仁政,纷纷归附。

  “咸宁元年,羊太傅因积劳成疾,病逝。当地军民闻讯,无不悲痛欲绝,在其游止之地建庙竖碑以纪之,民人睹碑生情,莫不堕泪,因称之为‘堕泪碑’。”

  望月听言,顿了片刻,这件事上,她不打算浪费时间引导众人,她对阶下众臣直接说道:

  “孤拟在胜文、安武门外,亦竖堕泪之碑,述大行皇帝生平功绩,与临终前冤死之恨,立志为大行皇帝复仇。

  “因此,孤与李驸马,愿捐献所有家资,助王师平定叛乱,孤当为安武、胜文二门外,堕泪碑上第一人!……”

  镇国公主话音一出,气势不凡,她睨视着阶下臣属,迎视着他们怔忡的目光,问了一句:“众卿以为如何?”

  众臣不及回答,便见在镇国公主身边的容大监,哧溜一下,从阶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就见他匍匐在地上,迫切地问道:

  “殿下,老奴也愿捐献私财,为先帝报恨雪仇……可能做堕泪碑上第二人?”

  望月颔首笑道:

  “以孤思想,立碑可分三个等级,三千缗以上为一等,三千缗至一千缗为一等,一千缗至五百缗为一等,五百缗以下不刻入石碑,作一些别的补偿。捐献物资者,先到者先刻名于碑上,而以捐资数目,定立不同等级。

  “而捐资之人,无论宗室皇亲、朝臣勋贵,还是贩夫走卒、死囚娼妇,只要捐献钱物合计有五百缗以上,皆可勒石刻名,传扬千古。

  这镇国公主竟说,连“死囚娼妇”都可因捐刻名,不由大惊不已,连连劝阻——别的倒还好说,这一点,他们坚决不同意。

  望月也不与这些卫道士强争,便说,若是不能叫他们刻入碑上,必须给些别的补偿,比如,给教坊中人赦放良籍,除了十恶不赦的罪犯,其余犯人酌情减免刑罚。

  而那些捐资不足五百缗的人,也可作些相应的表彰,不可让人白抛一片热心。

  手上有五百缗的内侍宫人,纷纷请求捐献,一时间,场面真是热火朝天。

  殿中的官员们,无论出自寒门还是世家,都被镇国公主这一手镇住了。

  胜文、安武门外立碑刻名,这是多么大的殊荣,连宦官宫人、贩夫走卒都能勒名其上——谁能拒绝得了这个诱惑?

  而京中的达官贵人,谁又能忍受“碑上无名”的耻辱,以及不愿为先帝报仇的骂名?

  望月又问众臣:“公河公、子干公、延至公、孟行公等文学大家,可在京中?”

  有知道的人回答,说哪些人在京,哪些人不在京中。

  便听镇国公主笑道:“既是立志要做千古美谈,孤便将事情都做到极致,除了请文学大家,还要请最好的刻师……”

  有官员提醒道:“殿下,公河公是中州沈氏之叛逆,恐怕不宜参与此事。”

  望月一挑眉,径直说道:“据孤所知,公河公既不为官,也从不参与沈氏族内之事,孤意命公河公将功赎功,众卿以为如何?”

  这个镇国公主真是高招!

  让公河公参与国家大事,如此以来,叛逆世族之内,那些血脉较远、行为清白的子弟,就不会因恐惧秋后算账,而从中立倒向叛军一方。

  这样,就更能稳定士心,真是高啊真是高。

  大理寺杨卿正,与兵部侍郎哀叹:“要是比心眼儿,满天下找遍,怕是找不到镇国公主的对手。”

  话说昨天,这位刚上任的镇国公主力排众议,决定立刻向天下昭告大行皇帝之死。

  当时也没有具体解释原因,竟原来是为了今天这一出——以大行皇帝之死,来召唤军民同仇敌忾,共平叛乱。

  话说这些朝臣们,原本对于女主摄政,心里还毛毛糙糙、嘀嘀咕咕。

  可现在,这些心思一点不敢露出来——等哪天动心眼、使计谋,能够斗得过镇国公主再说吧。

  等朝臣商量一番,将立碑之事议出一个章程,立刻组成一个专管小队,开始宣传和预备立碑之事。

  只要这堕泪碑之事,能够达成预期效果,那么,战争所需之物资供应,基本有了着落。

  商议完重大决策后,卫尚书率众臣恭送镇国公主与陛下离去。

  而后,卫尚书不辨悲喜地感叹一句:“有镇国公主在,天下顷刻而定矣。”

  群臣连忙附和着,之后各去忙碌。

  虽说叛乱未平,但宫城内外,一切都有条不紊,因为朝廷安抚得当,也未引起百姓恐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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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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