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墨鸦迎着风站在夕阳中,霞光披身,我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墨鸦问我:“准备好了吗?”
“随时。”
今天是我第一次接到暗杀任务,当然其实本来应该是墨鸦的任务,而他承认我的武力值没有问题,是为了锻炼我的心性才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我在他眼里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他总觉得我太过善良,而善良会是我成为一个优秀杀手路上最大的阻碍。
即便我并不如此认为。
墨鸦搂了一搂我的肩膀,道:“别让我失望。”
“那当然。”我目不斜视地打掉了他的手,“回去等着我,顺便给我准备好城东的豆腐脑。”
这次要杀的是一个都尉,虽然官阶不算高,不过据说却掌握了姬无夜某个重要手下的大量不轨证据,且那人软硬不吃,几次暗示之后仍旧无果,这让姬无夜很是恼火。
所以姬无夜最后决定杀了这个人,并且取到他手头的证据,如此一了百了。
太阳渐渐降到了地平线以下,我抬头望了望天,空中层云叠嶂,月光黯淡,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要接受杀人这个事情其实也不难,想象一下彼时在鬼山,我不杀人人必杀我,如今也是一样,我不杀他,姬无夜必杀我。
是以墨鸦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会心软不杀人,毕竟两厢权衡,我果断选择自己保命。
说到底我与盖聂卫庄不是同一种人,他们生来就有光芒笼罩,就要成为万众仰望的改变天下的人。可我虽然入了鬼谷,却是个连姓名都不能被人知道的鬼谷弟子——在谢无霜心里,我大概连个正统弟子都算不上。我是个普通人,更多的时候不会想得太多。
不过这于我而言也更省力,在这样的时代,做很多事情不需要问个理由,虽说初心不忘,但初心是什么——是活下去。
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在浮沉中颠簸地活下去。
那么,在自己心理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也就不会有盖聂那样的心理负担。
太要脸了有时候活着真的很累。
当然我也害怕自己会逐渐变成小红那样的人,但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吧,我和他不是同类人,也必然不会成为同类人。
最后一丝霞光都消失的无踪无迹,便是夜幕降临之时。
我从高处纵身跃下,在屋脊之上快速地奔跑掠过,听着风在耳畔呼啸,又扬起我额前的碎发。天地间再没有别的声响,唯有风声与我作伴。
不出半刻我在简都尉家的后院墙头站定,将手搭在眉骨之上向院中粗粗一望,确定了点灯的屋子,又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简都尉家并未设防,家丁人数也寥寥,根本没有人发现我的行踪。
摸到书房窗外的时候,透过窗户纸我瞧见了简都尉正在里面看书。
无声地叹了口气后,我小心推开窗户,一跃翻了进去。
“什么人!”
简都尉的反应还挺快,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把匕首。
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足以保命,我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细剑,直直向他刺了过去。
数招过后匕首被我挑落在地,剑锋印着昏黄的烛光指向简都尉。
他垂下眼瞥了一眼我的剑,复又抬眸看我:“哼,姬无夜的走狗。”
话虽不好听,但我想了想,的确是事实。
我用剑将他逼到墙角,淡淡然地道:“对不起了简都尉,虽然你骂得没错,但现在要死的人终究是你。”
简都尉眼一闭心一横,十分地视死如归:“死则死矣,大丈夫何惧生死!”
我歪着头看他,脸上带了些同情的笑。
这个时代的大丈夫们果然都是一样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是刚|烈异常,可他们又是否想过其实在非黑即白之间还存在着第三种可能呢?
估摸着是预想之中的痛苦迟迟没有到来,简都尉睁开了眼睛,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还不杀我?该不要告诉我,姬无夜的走狗也会心软。”
“唉。”我摇了摇头,“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你还是要死的,只是死之前我想和你说,下辈子做人别这么固执,大义虽然重要,但只有活下去才能做更多的事,须知钢极易折慧极必伤。”
简都尉显然对我的话不屑一顾,冷哼了一声继续讽刺我道:“你一个杀手又能懂什么?”
真是食古不化,不可救药。
“既然你觉得我不懂,左右我也说不服你,那真是抱歉,我还是送你上路吧。”
说罢一剑封喉,温热的鲜血溅了出来,我向后退了两步。
余血尚温。
我摇了摇头,蹲下|身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我的剑,归剑入鞘之后,我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那些证据。
将丝帛竹简装入一个锦袋之后,我最后看了简都尉一眼,比了个“安息”的嘴型。
*****
自都尉府出,夜色已深。
天上的乌云仍是没有散去,新郑城除了紫兰轩所在的街道,其余地方都是黑暗且安静。
从前我怕黑,但也不是多矫情,也绝不是那种一旦烛光都熄灭了就只会瑟瑟发抖的女孩子。我深知自己怕黑,也始终能控制住这种恐惧。
不过如今我倒是习惯了黑暗,反正杀手常年都行走在黑暗里,况且新郑城中姬无夜做主,不会有人敢对姬无夜的人下手。
然而今夜似乎是碰到了硬点子。
城中素来是有宵禁的,这个时间点还能在城中自由行走的,不是王室贵胄和巡逻军队,就是我们这样的人。
从简都尉家回将军府的路上,原本还是无事发生的大街上,忽然我便瞧见了一个黑衣的人影。
本是不想管这件闲事的,想起来今夜不是轮到我巡逻,有人就有人了,与我也不怎么相关的。最末却因实在好奇什么样的人会专门挑宵禁的时候出来溜达,便跃下墙头欲跟踪那人瞧个究竟。
害,这愁人的责任心哦。
我自诩跟踪的本事学得十分到家,寻常的人根本无法发现我。
不知那人是否发现我,只见他拐了个弯,走进一条小巷之中,我随之跟了进去。
那人却不见了。
我心下骤然一惊,暗道一声不妙,回身拔剑,却仍旧慢了一步。
剑锋在我面前划过,我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那人毫无停顿继续进攻,剑刃之上带满了杀意。
橙色的剑光在黑暗中闪过,我抬剑将其格挡,两厢之下发出“叮叮”的铮然声。
虎口猛地一震,手臂都发了麻,我在极快的时间内揉了揉发麻的右手臂,矮身躲过了那人的又一击。
他的速度极快,我很少见到这样快的速度,又加之攻击性极强,一时间我有些难以招架。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似是听那人冷笑了一声,很像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无故便恼了,又扑上去与其过招,此番我比方才更加猛烈,不只是堪堪的格挡,而是转向了进攻。
不过看那人的回击却不像是受了威胁,仍旧有些游刃有余的意思在里面,我实在是没了脾气——这可是王者和青铜的差别,他要弄死我还不容易?
高手过招虽然很刺激,但前提是我也得是和他同一个等级的高手。否则那不叫过招,叫虐菜。
“嘶……”
身上已有多处受伤,伤口正火辣辣地疼着,再打下去对我也没好处,我摸出怀中常备的□□甩在他面前,继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回将军府的时候看到墨鸦双手环在胸前,细长的身子靠在院门边,正一脸悠悠然地看着我。
“回来得这么晚,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姓简的设防了?”墨鸦絮絮叨叨,“啊呀,受伤了,你该不会是任务失败了吧?”
“当然不是。”我没好气地从怀中摸出那袋证据丢给他,“全在这里了。”
说罢一把推开他,一瘸一拐地兀自走进了院子。
墨鸦检查了一番那些证据,又将锦袋收起来,才从我身后跟上,一边走还一边闲不住嘴:“那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懒得理他。
事实上,我浑身上下都疼得发颤,能自己走回来已经是极限了,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力气再和他扯嘴皮子。
见我不理,墨鸦也不生气,只又跟上来两步,拍了拍我的肩。
我猜他本来是想说些俏皮话的,却不料拍到满手的血,纵然平日里顽劣似他,也是狠狠地愣了一愣。
只见他眸光渐渐沉了:“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我抬手搭在他手腕上想借力站一站稳,“就是跟踪人的时候被发现了,打了一架。”
墨鸦似乎被我气笑了,冷哼了一声道:“和人打了一架?你是被人打了吧!”
“也不全是。”我解释道,“我反击了的。”
他还挺生气,提高了声音冲我道:“打不过不会跑吗!”
“我跑了啊!”我本就因为被人打了不高兴,此时更因墨鸦无缘无故地吼我委屈,一时间眼中带了泪光吼回去,“不跑我现在还能在这儿吗!让开。”
墨鸦再次被我甩开,这回他似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再到我身边与我说话时,语气轻柔了不少:“是谁?”
“不知道,天太黑没看……哎?哎哎哎?”
话没说完只觉得身体一轻,霎时间双脚离地,被墨鸦抱了起来。
你心疼我走不了路我挺感动的,但公主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让小白凤和鹦歌姐姐看见了会怎么想?你这辈子都追不到鹦歌了我跟你讲!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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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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