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砚郎的名声要什么女人没有?安歌蛇蝎心肠,你要是娶了她便不再是我宇文谨的主人!”她曾无数次放言甩掉萧砚自谋出路,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决绝。
阿谨,你逾矩了。”萧砚忽的冷下来,话语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位高权重者都要倨傲疏离。
宇文谨一怔,沉默不语。
“往日随你闹着开心,你倒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要走可以,但必须把这件事给我办好。”
这是她认识萧砚以来第一次见他真正生气,她可能触犯到了他的禁忌。
“对不起。”
萧砚挥袖让她离开,她踌蹴的站在原地,见他不为所动只得退了出去。
五日后,西突厥西方五部逼近碎叶城百里,全军控弦十万有余,涉咄利先锋军只五万控弦,首战大败。涉咄利始料未及,战败当晚命信使前往可汗牙帐千泉(千泉,地名)求援。千泉距碎叶四百多里,信使骑的是汗血宝马,却去了三天都没有回音。
碎叶王庭。
“妈的,一群乌合之众居然一直打到我碎叶城下,阿伏罗到底在干什么!他是不是跟字也罗串通好的?”涉咄利一脚踢倒前线派来的使者,大发雷霆。
使者跪地求饶道:“涉咄利设,敌人太多了,他们一个个都不要命啊!”
“妈的!打仗你跟老子谈命?你滚回去告诉阿伏罗,不把字也罗的头割下来老子就割他的头!”
使者屁滚尿流爬出大帐。涉咄利狠灌了口酒,大叫道:“安歌可敦呢?来人,把安歌可敦叫进来!”
帐帘掀开,进来的人正是安歌。涉咄利小跑到她跟前,焦急说道:“我的可敦啊,字也罗就要打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别处驻有四万控弦,碎叶城里有一万,眼下只得先把城中这一万调派出去,再火速调那四万控弦过来。”安歌不疾不徐,一路走到涉咄利狼座上坐下。
“城中这一万是用来保护我王庭里的宝贝的,怎么能随意调派出去?”
安歌鄙夷的睨他一眼,实在想不懂达甘可汗为什么会选这种人做右厢设?凭他怎么跟阿史那思归抗衡?
“这都什么时候还想着你那些宝贝?要是城破了这些宝贝你一个别想留。”
帐帘突然被人掀起,一个卫兵跑的太急绊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道:“涉咄利设,薄骨律……薄骨律跑了!”
“什么?”
“薄骨律见势头不对,跑了!我们兵力只剩下两万,援兵再不来就守不住了!”
涉咄利眼前一黑几欲晕厥。
安歌推了推瘫倒在地的涉咄利:“还不赶紧下决定?是守着你那堆宝贝等死?还是调兵求一线生机?”
“全……全凭可敦……安排吧……”涉咄利四肢虚软,三魂七魄尽丢。
安歌嫌恶的转过脸。想这西突厥本游牧族,驰骋西域和大漠南北何等威风,几代经营,偏学上汉人占城称王,一朝兵败全军覆没。
涉咄利十万控弦倾巢而出。
涉咄利的兵马倦怠多年,字也罗则秣马厉兵锻出一支劲旅来,但五部联合得仓促并未能占多大上锋,即使战胜涉咄利也损失惨重。
薄骨律在这期间召集齐自己的全部弟兄,一路再抢抢杀杀,召集近三千人。
大战仍在延续,只欠一把决胜的火。
这紧要关头安歌却趁天黑独自离开王庭,盯她多日的宇文谨尾随她来到城中一户农家。门口有两个突厥武士把手,宇文谨绕到屋后,不着痕迹的跃上房顶,在灰败的屋顶上掏出一个洞来,屏息向下。
安歌来见的依稀是个年轻的突厥人,宇文谨暗骂她骚|货。
那人对安歌极为恭敬,安歌坐着他站着,这破石房子隔音效果好,宇文谨听得断断续续的,亏得那男人中气足音量大让她听到个名字——阿史那思归。
他们交谈很短,宇文谨拼凑听到的内容大致是涉咄利完得蹊跷,恐怕有人从中作梗,阿史那思归需多加留心。
这女人太不简单!是动手的时候了。
当天晚上安歌睡至半夜脖子上猝然架上一个冰冷的铁器,她缓缓睁开眼睛,灯烛已燃,一身劲装的宇文谨利落的晃动两指示意她起身。
安歌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两眼清明不似刚睡醒的样子,她勾勾唇角道:“你是萧砚的女护卫,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萧砚在背后捣鬼。”
宇文谨一腿跨到她身侧,靠近看真真一个狐媚子,若不是萧砚非要活捉必给她一刀。骚女人说什么宇文谨懒得听懒得回,直接撬开她的嘴往里面灌了一整瓶蒙汗药。
第二天,碎叶城王帐里炸开了锅,涉咄利死在床上,他的小可敦安歌不见踪影。
军心大乱,败局已定。ъΙQǐkU.йEτ
城外字也罗生擒阿伏罗,涉咄利残部投降,字也罗大军浩浩荡荡开进城里。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字也罗并未享受到胜利的果实。涉咄利宝库的门没来得及打开。他下午进城驻扎在涉咄利王庭,夜里毡帐起火蔓延数里,全军屁滚尿流奔走取水。西域少水,刚打完仗王庭里的水尚未备足,士兵又太过疲惫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睡得太沉,跑得慢的就死在了帐里。
祸不单行,三千游匪趁火打劫来了。
薄骨律杀得痛快,马蹄踏处焦尸遍野,字也罗见逃跑无望振臂高呼向游匪冲杀过去,殊死一搏。
王庭的火光几乎将整个碎叶城照亮,对月独酌的萧砚脸上隐隐印着跳动的火苗,他无动于衷。酒杯见空,他一指放在桌案上敲了三下,隔了许久才敲第四下。
明天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天大亮后,萧砚与柳尘音来到王庭。大火将近百顶毡帐烧去大半,焦黑的尸体混合着羊毛料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萧砚捂住口鼻四下看了看,游匪善后的方式简单粗暴,能烧则烧,男人抓女人抢,他不禁皱了皱眉。
薄骨律看到他大笑着走来,到他跟前热情的拍了下他手臂,劲大得萧砚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萧兄,我薄骨律这回是真服你,西突厥一半军力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就给灭了。用你们汉人的话说,我五体投地!”
萧砚抿嘴浅笑道:“哪里哪里,萧砚区区商贾,日后还有劳律兄多多照应。”
“这你就见外了,日后你萧砚的事就是我薄骨律的事,谁扣你东西告诉我,我立马过去宰了他。”
“那萧砚先行谢过律兄了。”萧砚微微躬身还礼,道:“不知律兄接下来要如何处置败军和城中老小?”
薄骨律想也没想的回道:“萧兄放心,我薄骨律不是没心的狼崽子,城里老小该怎么样还怎么样。那些突厥士兵我也不为难他们,等我忙妥了打一顿赶出碎叶城去,至于女人嘛,我这些弟兄都还没娶妻,她们要是愿意跟了我弟兄必让她们吃香喝辣,要是不愿意就自己找人嫁吧!”
“律兄真乃当世豪杰,如此萧砚便放心了。律兄请随我来。”萧砚做出请的手势,带薄骨律来到涉咄利宝库,找出自己先前被涉咄利扣押的那一车货物,一一打开,露出四大箱绢帛来。
“尘音。”萧砚叫道。
柳尘音掏出一本文书递给薄骨律,薄骨律眼睛发直,脸色肃穆,双手颤抖的接过文书。
他虽不认得上面的字,但那形状却是他日思夜想的。这是可去大唐的过所。
用这过所你可过玉门关经河西直入长安和洛阳,望律兄珍重,切勿侵扰大唐子民。”
薄骨律猛地点了三次头,看得他身旁的手下人不知所措起来。
“绢帛在我大唐是上等钱币,这四箱绢帛就送给律兄日后到大唐买酒喝吧。”
萧砚说的轻快,四箱绢帛是笔大数目。薄骨律深窄的双眼久久凝望他,过了好一会儿他向萧砚行了一个长长的礼,萧砚赶忙扶他却撼不动他半分。
“我今天才知道,萧公子你不仅脑子好使还有一副热心肠,从今天起只要萧公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薄骨律拼了性命也给你办好。”说完,他转身对在场弟兄高呼道:“听到了吗?往后萧公子的事就是我们的头等大事,要是有人对萧公子不敬我薄骨律第一个宰了他!”
说完操起刀砍碎宝库里的一个琉璃花瓶,碎物明志。
萧砚受宠若惊,片刻的愣神,而后重新露出一脸浅笑向薄骨律躬身还礼。
日上竿头,薄骨律再三留萧砚小住数日,萧砚商事荒废了好一段时日,怕拖下去货物积压急着去龟兹,薄骨律无法只得约定萧砚办完事来城中小聚。
薄骨律这帮游匪杀人纵火在行,杀人纵火之后如何料理则完全不懂。从占领碎叶城到夜幕降临尸体都没搬走几个,更遑论残破不堪的王庭了。
薄骨律叼着根草叶对着大片焦土发愁,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豪言壮语已放要是办不好没脸见萧砚自己也看不下去,早知道向萧砚取取经怎么处理烂摊子了。
他发愣出神,手底下一个叫阿黑的火急火燎的跑来,到他面前一头栽了个狗吃屎。
不等薄骨律问阿黑喘着粗气道:“老……老大……大……大唐的军队快打进来了!”
“什么?!”
阿黑叫声很大,附近的弟兄纷纷围过来,阿努给阿黑喝了点水,阿黑顺顺气,道:“是……是安西都护府,带头的是那个裴泱!”
薄骨律听完脑子一片空白。裴泱是大唐安西都护府第二号人物,此人十分冷血,对胡人更是心狠手辣。前几年道上有传言说宁愿落到西突厥手里做奴隶也不能被裴泱撞见,不然定死于非命,因崔望之严斥他滥杀无辜裴泱才稍有收敛。
但也只是稍有收敛,有大唐军队做后盾的裴泱是个惹不起的主!
安西大都护不是驻扎在龟兹吗?山高路远裴泱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飞吗?
“老大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跑!留着给大唐做人肉酱吗?!”
唐军近在咫尺,城里的宝贝是带不走了,也罢!薄骨律让阿努组织弟兄们先走,自己一个人到宝库拖出萧砚赠的四箱绢帛,他不看重钱财但这是他认定的兄弟送的,死也要带出去。
出了宝库,他的弟兄也没离他而去,一拥而上或推或拉,逃奔出去。薄骨律七尺男儿差点当众掉下眼泪来。
裴泱等薄骨律一行撤离了才进城。
得知这一消息后,萧砚快马加鞭向龟兹赶去。
两天之内,小小的碎叶城四易其主,这次才是真正的结束。
几日后,龟兹都护府临时驻地有士兵向崔望之禀告——
“兰陵萧氏的公子来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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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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