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座,旁边放着一张空椅子。三人依次入殿,四拜平身,立与皇帝正前方。
有两名女官双手举一张檀木案,胡善祥从旁边宫女手中接过枣栗盘,放在案上。女官将案举到皇帝面前,胡善祥将盘取下,奉与皇帝。
退下,三人四拜,平身。三人又正对那空椅而立。
因皇后已故,礼部原商议皇帝,由昭容代皇后位受礼,皇帝未许,故而留了一把空椅子在他身侧。
又有两名女官举案来,胡善祥从宫女手中接过腵修盘,置于案上,行至空椅前,将腵修盘双手奉到椅上,再退回。
三人四拜,平身。
这便是皇家媳妇成亲第二日朝见皇帝的礼数了。
“太孙成家立业了。”皇帝笑叹道。目光带到旁边的空椅子,悲喜交集。
又对我们嘱咐一番“夫妇和睦”的话。
按亲王礼,需明日再朝见太子,但太孙与寻常亲王不同,故见完皇帝便折回东宫,朝见太子和太子妃。
从太孙宫到皇帝那,再折回东宫,一路上,朱瞻基除了初相见时愤愤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便看都不看我。他眼圈下淡淡青黑,昨夜看来睡得不好。
太子和太子妃受了胡善祥的礼,也无非感慨几句儿子长大,又勉励夫妇相敬如宾。
从殿中出来,回太孙宫去,朱瞻基在前头气冲冲大步流星,全然不管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
这显然就是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他气什么。
我不愿这人为造成的误会扩大。我不要男男女女因为误会最终阴差阳错的结局。
思及此处,我索性闭上眼,身子晃一晃便要往后倒。ъΙQǐkU.йEτ
只听小莲一声惊呼,我如愿落入那个坚实、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我趁势双臂便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胳膊明显僵了一下。
我微微张开眼,眯缝着偷偷瞄他。
听他低低“哼”了一声,沉声道:“闭着眼不许睁开。”又向小莲道:“若微身子不舒服,去叫个太医来——不必太声张。”
说完抱着我回偏殿去。胡善祥也跟来。
我使劲闭着眼睛。太医诊了脉,沉吟许久,说:“太孙嫔近日忧思郁结,其病在心,按理说不至于昏倒,听适才宫人所言,或许是昨日行礼劳顿,又彻夜弈棋,耗费精力所致。臣这就为太孙嫔施针,醒转后再喝几副汤药调养就好了,太孙不必太过担心。”
我不要扎针。
太医取医箱来,听得里面金属摩擦的声响,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朱瞻基知道我向来怕这个,手指轻轻在我起了密密一层小疙瘩的胳膊上抹了一下,看戏似地口吻笑道:“李太医行针快些,她细皮嫩肉的,最怕针。”
太医还笑:“怕针好,怕针呐,臣一针下去就能醒。”
我欲哭无泪。
一针下去,我真醒了。
太医还要继续将那一套针法行完,我眼泪汪汪看着朱瞻基,朱瞻基垂眸笑道:“既然醒了,剩下的便汤药处置罢,太医看这样可好?”
太医在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最擅长的莫过揣摩上意,闻言哪有反驳的理,便收了针告退下去写方子了。
胡善祥还要过来嘘寒问暖,朱瞻基道:“这里有我,你走吧。”
胡善祥只得离开。朱瞻基令宫女太监们统统散了。
“装够了?”他敛了笑,超凶地看着我。
我耷拉下眼皮:“装够了。”向他抬起刚刚被扎针的胳膊,轻轻道:“疼。”
他原本还有几分怒气,沉默片刻,都化作幽幽一叹,在床沿坐下,拾起我手腕轻轻揉着扎针处。
他终究还是不舍得和我较真置气。
“我昨儿并非有心负你。”我说。
“我昨夜,就是个笑话。”朱瞻基道:“费尽了心思偷偷溜出来找你,却在你的殿门吃了闭门羹。唤了你那么多声你都不应。你为什么不等我?你就那么怕天大的规矩掉下来砸着你?刚刚小莲说你下了一晚的棋,你能和谁下,宁愿空对着棋盘都不要我。”
“我能和谁下?”我握住他的手,泪眼看着他:“我怎么会不想要你……昨夜,我是被母妃叫去,陪她下了一夜的棋啊。”好媳妇两头瞒不假,但我总不能为了帮婆婆背锅,在自己和丈夫中间埋一根刺。
朱瞻基用力闭了闭眼,拳头攥得发白。
我连忙半坐起身子,依在他身边,揉一揉他的手,柔声道:“母妃都是为了你为了东宫,你莫怨她。”
他一把将我揽进怀里,紧紧地拥着,吻着我发髻说道:“我从昨晚就一直等你给我一个说法。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你负我,你这屋子黑了灯,事实摆在面前了都没法逼自己相信。如今知道你也未曾负我,我便知足了,至于旁人……旁人怎么做,由他们去罢。”
我轻抚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他的拳头慢慢舒开,我看见了他食指一道长长的伤口。
“这是怎么的!”我大惊,连忙要起身去帮他清洗包扎。
他按住我道:“自己划的,我有分寸,不碍事。”
“你……”我明白过来,想必是他用划破手指的血,去糊弄元帕了。
原以为昨儿他和胡氏已经……尤其是没见着我,或许一气之下就幸了胡氏也未可知。况且合卺酒里历来都是下药的,他竟也忍得。
“你我合婚,我不要别人。就算你孙若微真的负了我,我也不会负你。”他说:“昨儿胡氏化的妆艳丽,可我看着她,心里只想着,若你穿了那身衣服,也化那个妆,不知该有多好看。”
我拉过他的手指,轻轻吻着,像小狗舔舐同伴的伤口。自己的眼泪混着那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里的淡淡血水,百味杂陈。
他低下头,唇温柔地触碰着我额头,滑下脸颊,又寻到鼻尖,最后击败了自己的手指,完整地夺过我的嘴巴。
这次的长吻,多了与以往不同的意味,我们都感觉到了。
我说现在是白天。
白天,不合宫里规矩。
他也知这规矩能死人,笑道:“那好,那我就在这,陪你等到晚上。”说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似地,摸摸鼻尖道:“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天。但是你先别再亲我了。”
入夜,黑蛋让人点了龙凤花烛。
我让小莲重新帮我换了大婚那夜的礼服,画好了妆。黑蛋也换上了皮弁服。
红烛下看他,眉如墨画,鬓若刀裁,眸如点漆。英气的面容,挺拔的身姿,正是我梦寐以求的那个人。他是我的。
范弘和小莲充做赞引官。
各就拜位,对拜两次。
起身,升座。
进酒,进馔。共三次。第三次进酒前,将两人杯中之酒相合。
又起身,对拜两次。
范弘吃一口我盘里的剩馔,小莲吃一口黑蛋盘里的剩馔。
撤去酒馔。更衣。
只余我二人坐在床边。
我问他:“今日妆容,如何。”
黑蛋凝望着我,说道:“恍若天人。”还笑说:“你以后天天化这个妆可好?”
“美得你,化一次要折腾小半个时辰呢。”我说,这妆是为你化的,一生就此一次,你好好记着不许忘了。
他念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怎么会忘。
这柔情迷人欲醉。
我说这酒劲儿真大。
黑蛋一手揽过我吻着,一手将床帏从挂钩上解了。
我故意笑他:“好熟练。”
“别气我。”他轻轻咬我一口:“你该知道,我只喜欢你。”
说罢他的唇落在我下巴:“喜欢这里。”
又一路向下。“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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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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