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郡主抬爱。”苏婳没有反驳的意思,她出身低,有心人一查就知道,“上回在鄂家的赏梅宴,我与郡主一见如故,回去后就命人往英国公府送去一箱南海珍珠,不知郡主收到没有?”
云笙郡主瞪大眼睛:“什么南海珍珠?你别信口开河!”
苏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整整一箱的南海珍珠,郡主怎么收下东西,转眼就不认账了呀?”
她若有所指地逡巡着云笙郡主的耳垂,耳垂被冻得通红,上头缀着两粒南海珍珠。
啧……英国公府穷得忒没骨气了,上个月才传出拖欠府里下人半年的月钱,如今还贪图人家的珠宝,又不敢认。周围开始有人这样想,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中扫过来扫过去。
云笙郡主捂住耳朵,尖细的声音越发高起来:“你胡说!这是我娘给我的!”
她要出门,她娘特地把她叫到正房,递上珰耳,谆谆教诲:“我的好笙儿,宫里开宴,你打扮得鲜亮一点,指不定被哪个命妇看中,来年也能嫁个好人家。”
她娘给的东西,怎么会是这个女校书送的呢?
苏婳抚了抚衣袖,看起来偃旗息鼓:“罢了,郡主没收到,也许是哪个刁仆贪图钱财,私吞了也不一定。既然如此,还请郡主别放在心上。”
她行了个福礼,施施然要往前走。
命妇们常年坐在内宅,琢磨的就是这点小事。眼下苏婳一说,她们迅速猜出不同的版本。
也许是,英国公府实在揭不开锅了,郡主收到的礼物便被截下来,拿去填补亏空了。唯一剩下的一点,这才落到云笙郡主的手里。
也许是,英国公府拖欠下人的月钱,积怨已久,下人便松散了规矩,暗度陈仓,都没知会主人家。
当然,也有可能是苏婳在信口雌黄。可是她的表情太自然了,笑意真诚,让众人犹豫起来。
“你给我站住!”云笙郡主憋着气,心想不把这事儿掰扯清楚,来年她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苏婳如她所愿,顿下脚步,偏着头看她,满脸的无辜。
反正这种事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当对方爆出比她更大的丑闻,就没有人盯着她的出身不放了。人都是现实的,和从前相比,现在和未来的助力更重要。
“哎哟我的小祖宗!”一个和云笙郡主四五分相像的妇人,一溜烟儿小跑过来,捂住她的嘴,“这是什么地方哟,还不快住嘴。”
苏婳认得她。这是英国公夫人,云笙郡主的母亲,一个锱铢必较的女人。
英国公夫人的打扮,和云笙郡主一样寒碜。她的心眼明显更多,先拉着云笙郡主耳语:“傻孩子,娘去个官房,你就能闹出这么多事儿!你听娘说,这种事儿,你不能跟她掰扯。你越掰扯,知道的人就越多。你看娘的!”
云笙郡主瞪大眼睛,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了:“那箱珍珠,真被你拿了?”
英国公夫人横她一眼,没答话,先对着苏婳扬了个笑脸:“我家这丫头,被娇宠着长大,最是心直口快。若有冒犯,还请你别计较。”说着对苏婳行礼,意图一句话把事情抹平了。
这礼苏婳可不敢当,毕竟她不是正经王妃。她忙侧身让过,脸上笑得温润优雅:“夫人说哪里话。郡主这样的鲜活性子,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计较呢?”
英国公夫人一听有门,连忙乘胜追击。她收起笑,两条法令纹往下一撇:“但是嘛,你空口白牙,污蔑我家女儿,污蔑英国公府,这就不对了。”竟是把珍珠的事又翻出来了。
苏婳面色惶恐,其实心里笑个不停。她就知道,以英国公夫人这样貔貅一般的性子,只要自己摆出软弱无能的姿态,她必然会乘胜追击,把吃的亏都讨回来。
周围的命妇们,一听有戏唱,都悄悄的把步子挪近,笔直的队伍,被排成一个小圈。掌事姑姑看在眼里,又不敢一气儿得罪这么多命妇。
苏婳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这才委委屈屈的开口:“夫人,我向来仰慕您,不想您头一次见到我,就给我扣了个这么大的黑帽子。”
她软下声音,清清楚楚地算给她听:“一箱南海珍珠,要三千两银子。安王府里的珍珠不够数,我因为喜欢郡主,又怕王爷嫌我奢侈,自己悄悄的当了一匣子金步摇,这才凑够三千两,去德顺庄重新买的。”
英国公夫人一听,就知道事情要糟。她上前两步,意图像惩罚家中奴仆一样,赏苏婳一个耳刮子。
反正这是下流地方出来的人,而她是堂堂的英国公夫人,谁敢拿她怎么样。
命妇们大多都是人精,她们交换眼色,使着巧劲儿,把英国公夫人拦下来:“您别急,且听她说。”
苏婳眨了眨眼睛,把话继续说下去:“您要是不信,去德顺庄一问便知。
“我知道您和郡主没有坏心眼,定然是被刁仆蒙蔽了。咱们把这事儿说开了,好好的盘查一番,把府里下人中的毒瘤摘出来,也就完事了。
“这样,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了。”
命妇们简直要笑出来。本以为是沉闷的宫宴,谁想到有这样的大戏。听听,英国公府管教下人不利,连郡主收到的礼物都敢私吞,这也算京城里的新鲜事儿了。
说来也是,英国公夫人连下人的月钱都克扣。可下人也是人,也要吃饭,这样下去,可不就是养出了一窝的贼嘛!
英国公夫人气得面色涨红,拉着云笙郡主的手慢慢用力,直掐到肉里去。
云笙郡主疼得眼泪直打转,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知道,这当口她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别说月钱,怕是连春裳都没得做了。
“好,好。”英国公夫人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你说得很好。我这就回去,好好盘查一番,翻箱倒柜,也要把你送的珍珠找出来!”
苏婳依旧温和有礼,仿佛没感受到英国公夫人的恶意:“您说的句句在理。好好的情分,可别叫刁仆给抹煞了。”
她说完,对着英国公夫人屈膝行礼,再对领路太监歉意一笑,示意他继续带路。
她的背影很美,走路时腰肢轻摆,肩膀端正,婀娜而不轻浮。大红衮服泛着流光,是英国公府这辈子都用不到的好料子。
英国公夫人盯着她的背影,气得身子都在打颤。她咬牙暗骂,真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下三滥!
天色已经黑下来,到了开宴的时候。
宫廷宴会,歌舞难以翻新,菜色百年不变,对于参加惯了的命妇们来说,实在提不起任何新鲜感。因此,方才在太和殿爆发的那场唇枪舌剑,在每个命妇的嘴里暗暗流窜,衍生出不少更加激烈的版本,甚至,传到了男席上。
苏婳正低头用膳,心里盘算着贵妃何时会叫自己。
突然,一个眉清目秀的宫女经过,不知怎么的汤水一翻,打到苏婳的绣鞋上。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宫女煞白了一张脸,哀哀的求饶。她匍匐在地,窄袖搁于头顶,露出一个明黄色香囊。
是李韬隐的香囊。
苏婳狐疑地盯着她:“你这香囊,哪里来的?”
宫女没听见似的,只顾求饶:“姑娘被弄脏了绣鞋,还请姑娘随奴婢前往偏殿,换一双鞋吧。”
为了应对宫宴中发生的各种意外情况,偏殿里常常准备着各项物事,以免让贵人们失了体面。
苏婳沉吟一番,起身道:“你随我来。”她迈步往偏殿去。
王福忠站在偏殿的廊下,正眯着小眼睛四处张望。他见着苏婳,忙把她迎进去:“姑娘里面请,王爷已经在里面了。”
偏殿里燃着明亮的烛火,太和殿的喧嚣传到这里,变得极其轻微。李韬隐坐在熏笼前,正翻来覆去地烘着一双雪白的罗袜。
他的侧脸很清俊,高低起伏恰到好处,薄唇微抿,反叫人心跳加速。他的衣裳上映着橘红色的火光,远远一看,有一种家常而温柔的味道。
他偏头看见苏婳,先招手让她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番。见她全须全尾,这才想起来挥退偏殿中的宫女太监:“你们都下去吧。王福忠,你也下去。”
众人鱼贯而出。李韬隐拉着苏婳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下:“大家传得那样凶,我还以为你被英国公府的那个泼皮打了。”筆趣庫
苏婳抿唇笑,晶亮的眸子在火光下,像是盛着满天星辉的光:“你教了我那么久,难道还看不穿我吗?”
李韬隐笑着摇头,十指修长,亲自帮她褪下弄脏的绣鞋:“英国公夫人这个人,最是无赖,我早年领教过的。我怕你嘴皮子利索,但没人家的巴掌快。”
苏婳“腾”的一下缩回脚,没顾得上他说的话:“你做什么呢?你可是王爷,怎么能……”怎么能给她褪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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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浣溪砂的娇宠淑媛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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