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黛昏昏沉沉地伏在一个人的背上,她强撑着睁开眼,忍不住闷咳了一声,从嗓子里呼出一口带着血腥味道的气息。
在不间断的强烈颠簸中,她感觉到鲜血从自己身体里不断涌出,一滴一滴地浸湿了她的衣衫,顺着她裙摆的弧度滴落到了地上。
恍惚间,莫兰黛都似乎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能听到鲜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的水声,和那滴血珠砸落在地上迸溅开来的细微声响。
可莫兰黛心知肚明,她的伤要是没经过处理,还像最开始那样喷涌不止的话,她早就已经醒不过来了。
游轮上又到处都铺着厚重的红丝绒地毯,那么厚,那么软,踩在上面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再多的血落在上面也只能很快地渗透进去,融入那一片猩红之中,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她理智上能明白那声音不过是自己的幻听,可在迷蒙之中,她就是固执地认为那是真的。
莫兰黛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半睡半醒间,她听到随着那细细的血液流淌声音响起的,还有记忆深处一个曾听过无数次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浮浮沉沉,漂浮不定,在这样的情形中,莫兰黛仔仔细细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下了一个结论。
那沉闷而沙哑的,是钟声吧,实在是很像呢。
“当——”那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了。
莫兰黛思索了半晌,再度确认完毕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认定了那的确是钟声。
可是她很快又迷惑起来,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听到钟声。
就这么一个晃神的瞬间,那钟声突然停了。
紧接着,似乎有人牵起了她的手。
莫兰黛愣愣地抬头,视线从那双交叠着的一大一小的两只手上划过,继续向上,最终落在了一名男人刚毅而沉静的侧脸上。
莫兰黛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父亲。”
她突然感觉有些奇怪,潜意识觉得男人貌似比她印象中年轻了许多。
可男人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只沉默地拉着她向前方走去了。
莫兰黛连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她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因为小时候在贫民窟长大,营养不良,就算在意黑养了那么多年,莫兰黛表面上看起来也比同龄的孩子小了太多,仍旧腿短步子小,根本跟不上一个成年男人的步伐。
但她又没勇气告诉父亲,要他稍微慢一点等等她,只能是慌忙地一路小跑着,坚持着努力地跟上他的步子,才没有落后太多。
莫兰黛一路跌跌撞撞,肌肉紧绷,跑得小腿都隐隐发痛了。
她脚下小皮鞋的硬鞋底在石板上踩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清晨传出很远,显得格外空旷而寂寥。
走了许久,男人突然在石板路中央顿住了脚步,莫兰黛没能停下前行的势头,又往前窜了几步,然后赶紧退了回来。
她心里有些打鼓,怕受到什么严厉的斥责,所幸并没有。
莫兰黛悄悄舒了口气,又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突然停下,默默纠结半晌,也没有发问,只能自己抬头看向前方。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向前望去,远远地能就看见一间哥特风格的尖顶教堂。
男人远远地凝望着那间教堂,不肯走近,也不愿远离。他始终沉默不语,静默得像一尊大理石雕像,眼神中带着一种深切的悲凉。
莫兰黛也紧张地抿住唇,不敢说话。
她打内心深处敬爱着自己的父亲,也从心底理惧怕着他。
清晨的空气还带着些微的凉意,静立半晌,莫兰黛微微打了个哆嗦,于是便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那双并不太合适的纯黑皮鞋。
许久之后,远处有钟声乍然响起,莫兰黛困惑地抬起头,看向前方传来阵阵钟响的教堂。
明明是一个迷乱的梦境,可莫兰黛在听到这钟声响起的一瞬间,心里蓦然就出现了一个不知从何而起的念头。
这是丧钟。
莫兰黛忽然感到牵着自己那双大手,那双从来都是温暖有力的属于父亲的手,此时竟然莫名有些许发抖,手心都是一阵冰凉。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向自己叫做父亲的那个男人。
此时朝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将他的侧脸边缘映成一片模糊的橙黄虚影。
就在这温暖的光芒中,在这漫长单调的钟声里,莫兰黛看到,男人脸上隐约有着一行浅浅的水光。
他哭了吗?
这丧钟又是为谁敲响的呢?
莫兰黛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答案,有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分明已经到了她的嘴边,可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莫兰黛察觉到牵着自己的那双手松了开来,男人缓缓用双手捂住了脸,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道悲哀的泣音。
那一刻,那教堂传来了连绵不绝的钟声,还有唱经班高低起伏的赞美诗,混杂着四面八方数不清的哭声和无数窃窃私语的声音一起涌向她,让莫兰黛的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在各种嘈杂混乱的声音里,有一道声音穿透了种种,直抵莫兰黛的意识深处。
她听到男人口中轻轻念出了一个名字:“佩斯卡拉……”
他的声音嘶哑,又蕴藏着难以言说的悲伤,仿佛重伤的野兽在嘶鸣哀吼,几乎撕裂了声带,带出几分血腥气来:“佩斯卡拉!”
莫兰黛从来没听过这么惨厉悲惨的哭声,简直称得上嚎叫悲鸣了。
她睁大双眼,张了张嘴,重复着他说的那个名字:“佩斯……卡拉……”
莫兰黛下意识向他的方向靠近了一步,踌躇着打算去安慰一下她悲痛到难以自抑的父亲。
她的脚步突然停住了,站在原地,喃喃道:“佩斯卡拉……姐姐……”
就在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莫兰黛终于想起这丧钟是为谁而鸣,巨大的悲伤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直至将她整个人淹没其中。
莫兰黛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棉花塞住了,有一种难以呼吸的疼痛,她舌根发苦,刚一开口,眼泪就簌簌而下:“……姐姐……”
莫兰黛突然意识到这钟声代表的可怕含义。
原来,她的姐姐已经不在了。
已经彻彻底底地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她茫然无措地流着泪,心中又有一股真切长久的悲哀逐渐蔓延而上。
死亡总是那么残忍,总是会将相爱的人分离,总是将无尽的悲伤留给生者。
此时,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似乎还隐隐约约飘来一声极其悲切的哭声,有人哽咽着在低声叫“小姐!”
莫兰黛仓促间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区区三秒的时间,她又听到了一声更清晰的呼唤,只是话被哭腔卡得磕磕绊绊:“莫兰黛、小姐!”
她转头重新看向男人,却看到男人已经放下了双手,缄默无声地垂头看着她,眼神平静而哀伤。
他简短地说了一声:“去吧。”
语毕,男人转身就走,西装的边角在空中翻飞出一个短暂的弧度,又很快落下。
没有告别,没有不舍,也不再有任何的停留。
他的动作那样干净利落,像是落满灰尘的老旧黑胶唱片播放时突然发生卡顿,缓慢流淌而出的乐曲戛然而止,让人猝不及防。
莫兰黛心中一紧,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突然心生惶恐,向前跑了几步,勉力伸出手去,想去抓住离开的父亲。
她有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预感,这个人真的会离开。
她失去了姐姐,也将要失去父亲,永永远远。
莫兰黛太过急切,跑的时候根本没注意脚下,整个人直接被一块凸出来的石砖绊倒在地,身体向前骤然倾倒了过去。
在脑袋重重磕到石板路的那一瞬间,莫兰黛在惊慌中睁开了眼。
她喘息着,眼前一片迷蒙,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听到自己心慌乱跳动的砰砰声。
那个刚刚想起的名字,连带着梦里所有的一切,在她脑中盘旋了片刻后,都再次隐匿于她的意识深处,毫无痕迹。
梦里听到的呼声已经近在耳边了,莫兰黛使劲眨了眨眼,才让模糊的视野变得更加清晰正常了些。
她看到眼前的人,无力地挑起唇角,勉强笑了一下:“啊,巴特,”她缓缓道,“是你啊。”
看到她终于醒来,罗兰·巴特心里骤然放松,他将眼泪忍回去,回了她一个苍白的笑:“是我。”
他低声道:“莫兰黛小姐,您终于醒了。”
他们现在身处在一间靠海的客房里,屋子里面安静无声,一直追在他们身后那些的武装人员,和卡洛的异能力具现体【匹诺曹】也暂时不见了踪影。
莫兰黛知道,以罗兰·巴特一贯以来的谨慎小心,不会在逃亡路上随便找个地方歇脚,多半是看她情况危急,暂时找了个地方给她处理伤势。
罗兰·巴特小心地让莫兰黛靠在房间的角落里,自己也蹲在她面前,让自己的身体远远矮于窗户的边缘,确保两人处于某种视觉死角,又能在危险来临的瞬间随时越窗而出。
他始终警惕着周边的情况,并迅捷快速地用从客房医疗箱里找到的纱布给莫兰黛包扎伤口。
似乎是呼吸将血带进了肺里,莫兰黛激烈地咳嗽起来,惨白的脸颊上飘起了一团红晕,显出点难得的颜色来。
在罗兰·巴特堪称惊慌的安抚声中,莫兰黛感到身上几乎到了极致的疼痛,慢慢地,她心头只划过了一个想法:啊,到底还是赌输了。
莫兰黛不以为意地想着,她的运气可实在是不好。
卡洛可真是半点没留手,如果不是他之前还想留着自己问话的话,肯定连条命都不会给她留下。
而如果不是罗兰·巴特及时赶回来,将她救出来的话,她也必然撑不了太久。
可就算如此,莫兰黛仍然发现自己越来越虚弱了。
不仅是外在骇人的伤势,就连她的内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会被卡洛发现自己暗地里做的那些事,莫兰黛现在并不关心。
她只是使尽全力抬起手,颤抖而坚定地压住了罗兰·巴特拼命想要给她包扎止血的那只手上,她说:“别费力了。”
“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了,卡洛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没等罗兰·巴特犹豫,莫兰黛补充道,“你一个人走。”
罗兰·巴特呼吸窒了窒,他想要出口的话被莫兰黛强硬地止住了:“听我说。”
“现在这种情况,带着我是逃不远的,”莫兰黛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卡洛他野心太大了,根本就是个疯子,没办法用常理来判断。如果真的被他发现他的计划已经彻底暴露了,我不知道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来,或许会直接拖着游轮上所有人同归于尽也说不定……”
“但幸好,他现在还只是以为出现了几个背叛者而已。”
“可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者,”莫兰黛淡淡道,“我已经跑不了了。”
“您不会有事的,莫兰黛小姐!”罗兰·巴特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她的目光很执着,“我不会让您有事。”
莫兰黛笑了笑,没有回复他的话,而是继续道:“以我对卡洛的了解,在发现有背叛者的第一时间,他就必然已经断掉了游轮上所有的通讯,我已经联系不上阿尔贝托了。”
“所以我需要你现在就去找阿尔贝托,让他赶紧离开这里,立刻就走,”她搭在罗兰·巴特手上的那只手使了使力,那力道却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她近乎固执地看着他,执拗道,“我要阿尔贝托好好的,他一定要好好的!”
莫兰黛紧紧咬住了下唇,低声道:“巴特,你从不会让我失望的,不是吗?”
看到她眼中突然迸发出的光亮,话语中透露出来的那种不容拒绝的坚定信念,罗兰·巴特知道这就是她的决定,不会再有任何改变了。
他眼中含着泪,哽咽得不能做声,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
“如果能出去的话,劳烦帮我给阿尔贝托带个话,”莫兰黛的眼睛眨了眨,忍下眼睛里的热意,笑得很温暖,“我真的……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开一间小书店,里面要有能喝着咖啡晒太阳的地方,还要有大大的临街的落地窗,闲着无聊的时候,我们就能坐在一块看着书消磨时间,当然,书店里也要养一只胖胖的加菲猫……”
她说不下去了,停住了所有的话语,静静靠在墙上,视线越过罗兰·巴特,落在空中某个虚无的点上,目光空茫。
过了一会儿,莫兰黛轻轻说:“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最后,莫兰黛吐出一口气,低声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巴特,你也要好好的。”
罗兰·巴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和莫兰黛小姐告别的,当他浑浑噩噩走出客房,房门啪嗒一声在身后关合上的时候,他才蓦然惊醒。
他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僵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再进去,而是脚步一转,向着宴会厅的方向飞奔过去了。
罗兰·巴特感觉到视线模糊起来,有什么东西疯狂从眼中涌出,根本无法控制。
在迎面而来的风中,他的脸颊冰凉,手脚也渐渐发起冷来,整个人像是死过了一遍,如行尸走肉一般在长廊间狂奔不止,脑中只有“向前奔跑”这一个念头。
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把消息带给阿尔贝托少爷,让他尽快离开,看着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然后呢?然后怎样?
罗兰·巴特不敢继续想下去,只是在越过楼梯间转角的时候,他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莫兰黛小姐……”
只这一句,他再不敢回头,毅然决然地将一切抛在身后。
他名为罗兰·巴特,是莫兰黛小姐麾下的首席执事。
他曾许下誓言,要用生命捍卫莫兰黛小姐的荣誉,去完成莫兰黛小姐的一切愿望。
他从不会让莫兰黛小姐失望,从前如此,现在如此,如果有将来……将来也必然如此。
在罗兰·巴特离开之后,莫兰黛继续靠坐在墙壁旁,粗重地喘息着,忍受着伤口的尖锐疼痛。
似乎过了几分钟,又似乎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莫兰黛感到浑身上下的痛感已经达到了某种临界值。
在那一瞬间近乎能让人昏厥过去的痛苦过后,她已经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了,身体反而意外地轻松了起来。
莫兰黛轻轻地笑了笑,艰难地用伤势较轻的一只手在身边摸索了一下,将罗兰·巴特最后留下的,她最经常抽的一包烟撕开了包装,从里面抽出一根女士细支香烟来。
她浑身上下都是血,将烟都浸透了,手臂也一直在抖,动作很缓,却终于还是慢慢地将那根香烟放到了唇边。
莫兰黛和罗兰·巴特逃亡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出来,身边根本没有火,只能聊胜于无地把烟叼在嘴里。
莫兰黛品味到熟悉的烟草味,还有点自己血的味道。
她抿了抿唇,竟然觉得还有点甜。
好像有点惨啊,莫兰黛满不在乎地想着。
她不甘心地用牙磨了磨烟蒂,然后缓缓抬头看向了窗口的方向。
在那个椭圆形的窗口,【匹诺曹】正探进头来,在房间里面“吱呀吱呀”地转动脑袋,机械而仔细地看了一周。HTtρs://Μ.Ъīqiκυ.ΠEt
如果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场的话,就会惊讶地发现,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异能力具现体,相比于他们那天曾看到过的足有楼层那么高的木偶,明显已经小了不少。
没有找到目标,【匹诺曹】转了转眼珠,已经向后退了出去,但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始终徘徊不去,很快又再次出现在窗口,将足有三个足球大的头颅更深地探了进来,终于看到躲在窗户下面的莫兰黛。
他们的视线迎面对上了。
【匹诺曹】对着她大大地咧开了猩红的嘴,露出一个血腥可怕的笑容。
它在兴奋,在雀跃。
随便来个人,看它滴流乱转的血红木球眼珠都能知道,它已经快活得不行。
它的嘴大大地开合,发出木头“咖哒咖哒”撞击的响声,像是在无声地说着什么。
找到了。
莫兰黛也笑了,“呸”了一声,将嘴里的烟连着一口带血的口水,一起吐在了铺着厚厚绒毯的地上。
她大大咧咧坐在那,其作态压根跟她曾说过的名门淑女搭不上边,倒显露出几分她幼时曾在贫民窟染上的不拘礼节的习气来。
莫兰黛只是看着那个巨大的木偶,讽刺地笑着道:“呦,来了,杂碎。”
“可惜啊,晚了,”她的话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彻底消散在了空气里,“你和你的那个蠢货主人已经……彻底来不及了哦……”
虽然运气很差,但她总不会无休止地输下去。
莫兰黛想,最起码这一次,她有很大概率会赢。
如果神真的存在,那么请保佑她,一定一定要赢啊。
莫兰黛笑着闭上了眼。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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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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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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