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川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倔东西,这世上只有他想不想做的事,没有他该不该做的事。但他也是个讲道理的,换句话说,他是个讲义气的。唐易疏说的不错,一句不乐意要只是乔川自己付出代价,不论是金钱还是名声,他都无所谓。但如果要牵连到公司赔上业界的口碑,实在不厚道,更不用说N.A是唐家的产业,唐叔怎么的也算自己半个亲人了。
他真的不想和林妄言合作,他忘不了这个人,这个总是在他不够坚强的瞬息闪现在眼前的人。在他流落街头、无处可去又无人可依靠的那些年,他一方面把这个人的名字当做活下去的稻草,一方面又把这个人当做驱使他走的更远、更久的利鞭。
无数个或阴云密布或星月明晰的夜里,他只要张开口,就会感受到这个名字流到了嘴边,只要再努一下力,这个名字就会被喊出来。但他没有,他混着满口牙咬出来的血沫,把那个名字吞了下去,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一想起他就会不由地爱他,爱到了深处又会怨恨他,怨他明明无情却给他有意的错觉,恨他对他不顾一切的爱意展现出的果断和恐惧。
所以只好不去想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在他看来或甜蜜或酸楚或痛苦的过往。但他又忍不住想起他的脸庞,那带着忧郁的眉宇和微带琥珀色的眼,他曾那么多次地、仔细地凝视他,早把他的面容刻入心底。就这样不自觉地反复想起他,待乔川觉察到时,又会逼着自己不去想。迂回里,绝望像抽进嘴里又吐出来的烟雾一般纠缠着他。
这样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乔川不记得那段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但那股被挥之不去的痛无时无刻不笼罩着他,让他变得沉郁和寡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再蹦蹦蹦跳跳的走路,不再为一碗菠萝饭一瓶雪碧而欢呼雀跃,也不再愿意顶着烈日走在艳阳下。他变得爱贴着路边,弯着腰,如一个老人一样慢吞吞地走,他总是寡着脸,一言不发。好在他最后还是找回了自己。如果不是遇到了乔因,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他跟自己说要忘了他,忘了他。于是他就真的忘了他,把他放在摸不到、看不清、想不起来的角落里,让时间发挥最大的作用将往事蒙尘。这样真好,他找回了自己,虽然不算完全,但他觉得满足。
这一夜,他没有睡着。往事被尘封了许久,重新拿上了台面,比他昨天初见林妄言时翻得更加缓慢也更加详细,一帧一帧。这不是一部足够精彩、令人唏嘘的电影,这是他的曾经。他将要带着他的曾经,与明天交接。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得与几乎占据了他所有感情世界的林妄言重新见面。
他不是怪林妄言,他是怪他自己。怪他自己在胆怯,在害怕。他在害怕什么呢?
不过是害怕重蹈覆辙,重新陷入绝境——由林妄言无心编织的情网。再次陷下去的话,是不是还要他死去活来一次才能走出来?而那个人还带着无辜的表情和避之不及的语气跟他说他不是个同性恋,是他弄错了,他只是想和自己做朋友,这并不是喜欢?那他怎么办?又要逃走?
或者他应该相信自己,秉持生物趋利避害的本性,与所有人一样,再尝过了暗涡的危险后,不会再义无反顾地踏入同一条河流。
是啊,他应该对自己有信心的,他不会再一次爱上他,爱上这个已经长大了的林妄言。人都说,每过一个七年,你所认识的这个人都是一个全新的人,是一个脱胎换骨的“陌生人”。
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爱的那个林妄言是七年前的那个少年,那个明明带着逆骨,叛逆古怪,又爱演戏装好学生的林妄言已经死了,这个被他宣判死亡的少年与成功人士MASAKI是两个人?
这样想真的会轻松很多,他要把林妄言当成一个陌生人,只谈公事。乔川又翻了个身,叹了口气,算是勉强调整好了心态。
这样做对不对他也不知道,很多时候,人是不知道自己该做哪个决定的,更多的时候,不过是选了同样错误的两条路中的一条。
天色将明之际,竟比深夜还要寂静,仿佛世界只剩下了未眠的乔川,幸好还有空调在嗡嗡作响,给了他一丝陪伴。靠在窗边的那只蓝色吉他突然迸出了一声轻响,那是因为开了空调,房间里由热转冷,引起琴弦张力变化而发出的一声弦音,像叹息一样的低鸣,仅一声,就熄了。一夜就快要过去了。
乔川一大早顶着两个吓人的黑眼圈,连连打着哈欠,单手推开了录音室的门。门里坐着三个人,他深吸一口气,扬起了笑脸。
“早啊,余哥,张老师。”
走到余冉身边的时候,对坐在余冉对面的林妄言伸出了手:“MASAKI先生,早上好。”
林妄言的眼睛里藏着看不透的情绪,但乔川刻意不看,只盯着自己伸出的手。
林妄言的手终于握住了他的手,在两只手碰到的那一刻,乔川的手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但是他控制住了,很友好地与林妄言行了握手礼。
“在公司叫林老师,注意保密性。”余冉补了一句,N.A与MASAKI的协议中有保证MASAKI身份不暴露的这一项,这就不好在公司喊他MASAKI了。
乔川点着头,迅速转移了对象,对一旁坐着的余冉说:“余哥,我直接进去录?”
余冉看着他的黑眼圈,听出来他略哑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头,问他:“昨天没休息好?”
“有点,嘿嘿,昨天太热了,我晚上没睡好。”
“怎么不开空调?”
“忘了,睡到一半热醒了,后面开了也睡不着了。”乔川笑嘻嘻说着谎话:“没事,你不觉得我今天这嗓音格外有磁性?”
“屁吧,”余冉压根没在意林妄言在一旁,直接怼他:“你以为你是搞配音的?还磁性,一会开始录了,你要是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看我不揍你。”
“知道了,你看着吧,绝对没问题,我有把握。”
“你直接进去录,林老师,您看您这边......”余冉对着林妄言立刻换了个态度,礼貌又谦逊,连面部的表情都柔和了很多,看的小张在旁边暗叹余冉的变脸能力,果然是N.A第一经纪人。
“我在外面听就好,我得了解一下乔先生比较钟情的风格,还有他惯用的词字和行词速度。”
“好,那您这边还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
“不麻烦了,我带了。”林妄言指了指桌上的笔记本,笔记本是黑色的,常见的办公笔记本,上面还放着一只黑色的钢笔。
“小张,把耳机拿来给林老师。”余冉吩咐道:“顺便给林老师泡杯茶。”
等一切都按部就班弄好了,余冉估摸着这位大神应该没什么要求了:“小张,随时注意林老师的需求,中午让阿川带着林老师去公司的食堂吃,顺便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另外,今天阿川的状态不太好,如果他录出来的效果不行,你也不要和他说,就让他这么录着,中午叮嘱他不许玩游戏,催他去睡个觉,下午再看看他有没有起色。”ъΙQǐkU.йEτ
小张一边听一边点头,余冉不仅业务能力强,人际手腕厉害,心也细,而且对乔哥好的不行,乔哥碰上这么个经纪人真是好运气。
等余冉和林妄言又打了声招呼走出了录音室,小张调好了设备后,录音才算正式开始。
乔川在玻璃那边,今天他状态不好,头一直耷拉着,气焰也不高,有些蔫嗒嗒的,但当他戴上耳机开始唱起来,他又像充足了气的气球一样了。腰也挺起来了,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些,他跟着旋律,歌词像从前世就记得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地从嘴里一个接一个地漏出来。
林妄言看着乔川闭着眼睛沉浸在音乐中,耳机里他的歌声源源不断地传过来,恍惚间仿佛看见一位少年走过了长长的坡道,向他迎面走来。那个少年原本与他隔着雾,只有模糊消瘦的身影,但渐渐地,那些雾气慢慢散了,昏黯惨淡的日光照在他的身上,映清他苍白的肌肤和漆黑的眼。
他握着笔,伏在笔记本上,恍惚神间自己也变小了。一切像在做梦,他趴在旧课桌上,漫不经心地刷着题,记着写不完的笔记,而他旁边,哼哼唱唱的那个家伙正说着俏皮话,时不时调皮地撩动他的短发,拽拽他的袖角,捏捏他的手指,玩笑一般地打闹,触手可及。
就像是他只是在课间做了个变成了大人的梦,梦里因为一些原因,弄丢了他最好的朋友,还好现在他醒过来了。
他现在是醒的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郁生逸人的妄渡横川[娱乐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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