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迷惘的。
但是他不能停,不能放开母亲的手,不能问,不能问母亲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他是一个男人,他只有往前走。
半大的少年,拉着跌跌撞撞的年轻女人,女人的手里握紧了行李箱。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少年的脸上是伪装的坚强,女人的脸上是真实的痛苦。
与他们擦肩而过了那么多双惊讶的、打探的目光。
终于走到了无人的小巷,他妈抱着他哭的撕心裂肺,她用这一夜决定了林妄言的一生,替他选择了新的路。
她说:“言言,你要好好的,你不要学你爸,你要做个人。”
“你不要学坏,好不好?妈妈只有你一个了,你要好好做个人,做个顶天立地的人!做个让妈妈骄傲的人!做个挺胸活在世界上的人!不要叫别人看扁了!”
他的脸上没有泪,他低声重复着:“好,妈妈,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林笑笑擦干净最后一滴泪,对他说:“言言,从今天开始,你就没有爸爸了,以后你就跟妈妈姓,不再姓程了,程忘言,程忘言,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林妄言。”
林妄言,妄言啊。
妄言。
一场谎言。
乔川听完了这么长的一个故事,心里乱的不行。他左右抓不到关键,却又觉得林妄言的每句话都是重点,整个人觉得慌的不行。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又着急自己不该一句话都不说,憋来憋去,只憋出一句:“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别人的。”
“你现在又不在那小村子里了,你可以做你自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干什么都成。”乔川努力解释自己的意思。
“......我是决不能让我妈受委屈的......而我林妄言,势必要成为让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你不累吗?”乔川劝他:“你那么在乎别人,那么累,其实别人压根没把你当回事,也不过就是无聊的时候当个乐子说说,还不如自己潇洒点活。”
林妄言嗤笑一声:“你懂什么,我和我妈受了多少白眼?都是我那个同性恋的爸赐的。人本来就是活在人群里的,即使只是被当成偶尔的消遣,我也要做那个他们难以企及的人。”
少年意气,即使再成熟,也不过是个不甘平凡的少年。喝了酒的他,吐露出那掩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心,不过是渴望不平凡的欲望。
渴望功成名就、立在万人之上的野心。
顶多比其他一心通往成功道路的普通同龄人多了些不得不成功的理由,终归还是俗不可耐。
乔川还是不赞成,但是又说不过林妄言,他想了想,带了些私心,状似随口地问了今晚他最想问的一句:“你很讨厌同性恋?”
林妄言的眼角小小的抽搐了一下,如果乔川没有看错,那藏起来的情绪,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避之若蝎。
他不擅长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更不擅长示弱或是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不擅长。
所以他却反问他:“你觉得呢?”
乔川舔舔唇,想要确定一下:“其实也不是所有同性恋都像那个什么楚时千一样卑鄙下流......”
他话还没说完,林妄言直接截断了他的话。
烟还剩半只未燃尽,被他扔到脚下,狠狠地碾了下去,额筋乍现。明明是落地的暖水壶,即将崩裂滚烫的烈水,他却在一瞬间重回无所谓的姿态。
他微微笑了一下,发出意味不明的长吟,慢斯条理地说:“那都不重要了。”
“至少现在都不重要了。”
乔川抖着手,把手揣进了兜里,他只看了一眼林妄言就把眼光垂了下来。
一种想法如扎了根的爬山虎,破了土开始便会精力旺盛地攀上他的脑子,缠缠绕绕,不依不饶。
于是他开始手足无措,他觉得害怕,一种此生都没有得到这个人的可能——这种念头一旦出现,便开始侵蚀他的神经。
“老板,来份炒饭。”
他要了一份炒饭,强撑着吃了两口,完全没尝出什么味道,就囫囵吞枣地下了肚。
但他只能借吃东西来掩饰自己的失望,掩饰内心的失落,他是真的不想说话,他怕掩饰不了自己的沮丧。
原来他,真的爱上了林妄言。
短短的这么几天里,爱上了这么一个被圈子里的前辈伤害的被害人——这么一个不太可能来爱他的人。
他咽下苦涩的炒饭,终于能够掩饰住那股子失意,勉强打起精神问那个还在自酌自饮的他。
“那他为什么今天来找你?”
“程迟病了,他让我给他捐骨髓。”
乔川噎住了,咳了好一会,总算含着泪停了咳。
这种戏剧化的生活啊,除了他自己,原来还有别人。而这个人竟然就是他的同桌,造物主真是太爱看八点档狗血剧了。
他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脸色,还是抵不过天生憋不住话的性子,小声问了句:“你会同意吗?”
当然,整夜,林妄言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乔川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对什么都忘得快,那一夜的林妄言的剖心往事,他自己的心酸担忧好像都被他忘记了,连林妄言他爸生病的事似乎也忘了,唯留下一份确定的心意,和某种意义上的小心翼翼。
乔川是真的学乖了,他再没迟到早退。虽然每天还是不写作业,但他肯明面上这么乖巧,着实安慰了班主任那颗随时看他不顺眼的心,连带着对他不写作业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要他人安全地在这坐着,上课也不捣乱违反纪律,其他的就随他去了。
没再被叫过家长的乔川,即将完美度过在李家最舒爽的一学期,没老师骂他,告他状,他上课不睡觉,晚上回了李家便不再到处乱晃,倒头就睡,整个人除了学校就是床,自然没人逮着机会揍他。
若论功臣,非林妄言莫属。
准确点说,非他的美貌莫属。
乔川每天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拾掇干净自己,窝在位子上盯着林妄言看,整的像个痴汉一样,每天不把他从眉眼到脚看上个几十遍就浑身难受,连带着嘴巴还不老实。
“林妄言,你昨儿个熬夜了吧?你看你下巴那颗痘......啧啧啧,直接毁了您老的盛世美颜。”
林妄言眼都不抬一下,继续算他的题。
半响没回应,乔川暗搓搓心痒:“哎呀,要不我给你挤了吧?”
这是想着法子也要摸一把,只要有一个肢体接触的机会,乔川是怎么也不会放弃的。
林妄言斜了他一眼,继续算题。
乔川于是收回了快摸到他那张白嫩小脸的手,又窝成了Z字型,趴在桌上继续欣赏他的“盛世美颜”。
“林妄言,你领子没整好,我给你捋捋。”
说完就伸手,商量都不打一声。
一只手快准狠地掐住他的手腕,力气一使,一推一拉间就逼得他把手放了下来,接着那只手握回了笔,继续被打断的解题,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太熟练了!
乔川在心里流泪,整个人耷拉在桌子上,弯成了U字型。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我就成功捋过一次你的衣领啊,你怎么就这么熟练了?啊?!
但是,嘻嘻,他搓了一下被他握过的手腕,窃喜地想:林妄言的手真凉,杏仁豆腐似的,滑滑的,冰冰凉凉。
他滑下来,闭上眼睛,等待下次调戏他的机会。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冷了,天也黑的越来越早了,直到他在感冒中意识到是时候加上去年买的那件厚夹克的时候,才发现冬天已经到了。
乔川擦过鼻涕的纸塞满了一抽屉,鼻子擦得破了皮,痛得他哀哀直叫,还是得继续擦。
林妄言还是穿的很少,一件纯白衬衣,套一件薄外套,一条单裤从夏穿到冬,但他却不会感冒。乔川心里极度不平衡,趁林妄言去上厕所的时候把椅子挪得更近了。
哼!我传染给你,看你还这么稳坐如山。
林妄言上完厕所回来,看见两只排排坐的凳子靠的这么近,而某人正心里发虚,装着擦鼻子低着头,左晃右晃就是不看他。
他眯了眯眼睛,邪笑了一声,危险地露出了小酒窝。筆趣庫
于是等他的鼻子擦出了血丝后,林妄言总算良心大发地送了他一盒湿纸巾。
他看着那么肥的一大盒心相印湿纸巾,哀怨的盯着他:“你怎么不一开始就给我,现在我鼻子都擦破了,你才肯给我湿纸巾。”
林妄言笑的有些贼兮兮:“这不是准备留着自己用?哪知道没被你传染,只好送你了,省得浪费这么大一包湿纸。”
乔川虎躯一震,心虚地扭了扭腰。
“坐的这么近......都快贴在一起了,都不被你传染......也不知道是我体质太好,还是你的流感不中用呢。”林妄言凉飕飕地补充完毕,慢悠悠地替他打开了未开封的湿纸巾,抽出一张叠成四四方方的小块,摆在他的桌子上。
就摆在他的面前,绝对不能忽视的那种。
乔川觉得,他这辈子都玩儿不过林妄言了。
等到林妄言也扛不住寒流加上了羽绒服,乔川早就全副武装地套上了秋衣秋裤和羊毛衫,外加帽子、围巾、口罩、手套,整个一挺抖擞的小伙子,硬是伪装成了恐怖分子,整个人只露出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在寒风里四处张望。
于是在寒流中,终于熬到了考试周,过完这周,寒假就到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郁生逸人的妄渡横川[娱乐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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