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过了未时,按常理,若队伍加快些脚步,天黑前便能走出那处山谷。
过了山谷,前方有一座小城,当晚,就藩队伍便可进入小城歇息。
但现在,既已知道了山谷中有埋伏,荣晔哪能再让队伍继续前进,就叫大家停了下来,在这旷野中安营扎寨,露宿一晚,同时也做些准备,好明日能从容应对山谷里那场硬仗。
众人得了令,便停下脚步,开始收拾起营地。
铁骑军此行前来护送靖王的骑兵,有两百多人,荣晔自己原来王府的侍卫有一百多人,这样,整个就藩队伍中,光兵丁就有三百来人。
所以旷野中,这么多人一起忙活起来,场面蔚为壮观。
铁骑军的人不用说了,都是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露宿荒野对他们来讲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扎营架火更是熟练极了,很快便支起了大部分营帐。
令人没想到的是,荣晔那一百多侍卫,动作竟也不慢,他们先将王爷王妃的大帐支了起来,然后又给王妃的侍女们支好了营帐,最后才是他们自己的。
衡珏看着这些人有条不紊地操作,有些目瞪口呆,便凑到荣晔身旁,小声问道:“殿下,您的这些侍卫怎么看着都跟在京里时不一样了?”
荣晔笑笑,反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衡珏眼睛还在盯着那些侍卫:“就是一下子都来了精气神,仿佛都是些多年行伍之人,不像在京中时,各个萎靡不振、有气无力的,看着随时会倒,哪里还敢指望他们来护卫您。”
荣晔脸上那抹笑意还在:“有吗?可能出了京,离了乌烟瘴气之地,呼吸了郊野的新鲜空气,人都精神了吧!”说完,他便走开了。
“啊?”衡珏呆呆望着荣晔走远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就,就因为空气新鲜?”又往一旁看了看自己的兵,“那他们咋没啥大变化呢?”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去想,摇了摇头,转身向不远处一座营帐走了去,那里边还有人等着他审呢。
而此时,正要往营地各处去巡查一番的荣晔,却在心中想道,可不是不一样了,他的人,再不用那么辛苦地装下去了,都是当年老栾国公麾下,周家军的后代,个个都是好儿郎,若放到军中,哪个不是独挡一面的年轻将领。HTtρs://Μ.Ъīqiκυ.ΠEt
可为了他,这些年他们却分散隐于各处,放弃了自己的前途,待他开府后,才一个个不着声色地又找了回来,并在他王府中继续装着坐吃等死的懒奴。
所以此番离京,对于这些人来说,就如同猛虎出了笼一般,再不用装下去,可不都精神抖擞起来。
其实,这些人都是早年母后留给太子哥哥的人,太子哥哥却毫无保留地又把这些势力全都给了他。
想到这,荣晔突然开始惦念起远在长含山的太子哥哥了。
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冷不冷?
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现在是不是也已经喜欢上了他?
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带着泉儿,到那边去看看太子哥哥。
很快,荣晔在营地里转完了一圈,他四处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信步往自己大帐走了去。
来到帐门前,伸手挑开帐帘,走进去他才发现,里边竟空无一人。
泉儿呢?
一个转身,荣晔又出了大帐,他随手拽过一个侍卫,问道:“看到王妃了吗?”
那侍卫答道:“回殿下,没有。”
“去吧!”荣晔放开人,又去了后边侍女们休息的营帐。
他站在营帐外,喊了声:“知道你们王妃去哪儿了吗?”
荣晔刚喊完,芽儿就从营帐中钻了出来,她样子有些忐忑,眼神还很躲闪,回话时也是战战兢兢地:“王妃,王妃……”
“去哪了?”荣晔的声音已经沉了下去,听起来特别渗人。
芽儿吓得立马跪了下去:“王妃去了,去了关着奸细的那个营帐,她,她不让我们告诉您,说一会儿就能回来。不过,不过王爷您放心,红珂跟在王妃身边呢。”
荣晔没等听完,就转身朝那营帐快步走了去。
刚到帐边,由于他走得太快,出现的太突然,帐外两个侍卫,下意识伸手来拦,后见是靖王,又忙将拦人动作改成了弯身施礼。
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叫人,荣晔就大手一挥,噤了他们声,并让他们退去了一旁。
接着,荣晔放轻脚步,走近帐门,隔着门帘,侧耳倾听起了帐内的动静……
柳泉泉:“朱易,我听衡将军说,你也是铁骑军中的老兵了,家中祖孙三代都是铁骑军出身,甚至你祖父当年还曾在钟老将军麾下,为大齐打过江山,任谁也想不到你会背叛铁骑军,背叛钟大将军。不过,我猜你也是有苦衷的吧?”
朱易:“王妃,您别再问了,我知道我对不起铁骑军,对不起钟大将军,但我什么都不能说。斩了我吧!”
柳泉泉:“死很容易,活却很难。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对不起,其实都不是你最对不起的,你最对不起的,应该是大齐才对。朱易!你叛国了吧!”
荣晔站在帐外,听到这一愣,他从没想过有这个可能,也十分好奇柳泉泉怎么会知道,便继续听了下去。
此时帐内,那朱易听完柳泉泉的话,突然激动起来。
朱易:“王妃,您切莫血口喷人!我是不义,要害了靖王和您,可我乃堂堂大齐子孙,怎会叛国?若让我叛国,那还不如让我全家自尽的好!哼,说到叛国,还指不定是谁叛国呢!”
柳泉泉:“哦?那你腰间的青黛玉牌作何解释?这种玉,产量极少,且只产于南岳国,平时产出,几乎全供给了南岳皇室,南岳国内都难得一见,而南岳与大齐乃死敌,互不通商,因此在大齐境内就更是少见了。所以,你解释下吧,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还将其毫不在意地悬于了腰间。”
朱易:“这……”
柳泉泉:“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通了敌、叛了国,南岳国的人便将此物当做报酬,赠予了你,对不对?”
朱易:“不是!不是的!不是南岳国人给的,是凌尚书的人……”
帐内之人脱口而出这句话后,立马噤了声。
柳泉泉:“你别胡乱咬人,凌尚书是谁,那是大齐高高在上的户部尚书,他能认识你一个小小兵丁?还赠你这么珍贵的玉牌?你恐怕连见都见没过凌大人吧!”
朱易:“唉!既然已经被你诈了出来,索性我就全说了吧。但我朱老大什么罪都认,就是不认通敌叛国之罪。我祖父是第一代铁骑军中人,他随□□,随钟家老将军,南征北战多年,数次身负重伤、死里逃生,才一起打下了这大齐江山。当年,他老人家离世时,曾立下家规,第一条就是永不叛齐。所以,背了齐就等于背了他这当祖宗的,我怎么可能叛国……”
帐内,朱易还在交待着事情的原委,帐外,荣晔背手而立,也在那细细听着,越听他的手攥得越紧。
一条铮铮汉子,就这么被凌家老贼给毁了,他心痛啊!
原来,朱易早先在铁骑军操练时,拉伤了大腿,错过了铁骑军出征龛州,便留守在了京城的京西大营。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人盯上了他。
朱易家中如今只有四口人,五十多岁的老母、三十多岁的妻子、十几岁儿子和他自己。
他母亲嗜赌,不过,大多时候只是到市井间的小赌坊去赌,哪怕天天输,以朱易的军饷也足够她输的了,大不了一家人吃的穿的差些,日子总还过得去。
却没想到,在他留守京城这段日子里,他母亲竟被人诱着,去了那背后有大人物做后台的大赌坊。
诱惑的过程很烂俗,朱母开始时赢了些对她来讲不算小的钱,后来便开始输,输了就又想往回勾,她还不信自己运气总会那么差,结果却越输越多,最后,甚至将儿媳妇和孙子都给押了上。
等到朱易知道时,他的母亲、妻子、儿子就已经全部被人抓走,关了起来。
他便去找,那些人便逼他,要他替他们做事,说,若他不从,就把他家里人全卖去那些十分不堪之地。
朱易开始时说什么都不肯,后来对方又说,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想了解些铁骑军平时操练的情况。
听了这话,朱易觉得,这些事倒不算什么背人的事,便勉强点头同意了,之后就挑了些无关痛痒的情况,讲给了那些人听。
却没想到,那些人竟把他说的话都写了下来,还让他签字画押。
他问为何如此,对方说,这样把这些交到他们主子手上时,他们主子才会信,这纸上的话都是他朱老大说的。
闻言,朱易不觉有异,便听话地签了字按了手印。
之后,这样的事对方又找他做过几次,期间不但将他家人都放了出来,还给了他母亲不少金银,并让他儿子进到京中最好的书院读书,因为他儿子这代并没有习武,而是从了文。
结果,两个月后,铁骑军即将班师还朝之际,对方又拿着那些签了字、画了押的文书,过来要挟他,要他去做另外一些事,说若他不从,便把这些文书交到钟大将军那,告他个泄露军机。
那些要他去做的事呢,就是等铁骑军回京后,让他想办法混到靖王身边,监视靖王在军中的一举一动,并找一个好时机,由他来告发靖王,告其通敌叛国,意图颠覆大齐。
开始时他抵死不从,说大不了一家子一起死,反正不能污蔑靖王,不能对不起铁骑军,更对不起钟大将军,可后来,他没想到一个大人物亲自见了他,那个人便是户部尚书凌邱贺。
凌尚书竟将他请去了自己的府邸,并言辞恳切地对他说,他们这么做,并不是想害谁,而是得到了确切的情报,说靖王真的已经通了敌,之所以他自己没有去皇上那告发,是因为手中还没有铁证。
如今,他让朱易去接近靖王,就是想找出这铁证,等到告发靖王时,好让对方无从辩驳,只能俯首认罪。
凌尚书是谁啊,那可是大齐举足轻重的大臣啊,在朝中,除了柳太师就是他了,这么大的官没必要骗他啊。
这样,朱易就信了,他也十分痛恨通敌叛国之人,且这人还是皇子,他就更恨了,这已经不仅仅是通敌叛国了,这简直就是在掘祖宗的坟,所以他便痛快地答应了凌尚书。
于是在铁骑军回京后,朱易就开始积极运作,没几天便被划去了之前归靖王所统领的几个营中。
可令他和他身后之人没想到的是,靖王回京后,竟立即与皇上请旨大婚,并卸下了自己在军中的所有职务,这样,朱易便没了机会去寻其通敌叛国的铁证。
不过,虽然不能按计划行事,但凌尚书那边也没多说什么,只告诉他继续当好自己的兵即可,等用到他时,自然会再来找他。
又过了一段日子,靖王大婚后要去就藩,皇上便下旨,由铁骑军派出一队人马,护送其一路前往藩地。
这时,凌尚书那边,就又派人过来传话了,说让朱易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被选入到护卫人马中,届时在路上,他们会找机会与他联系,并告诉他接下来该做什么。
昨天,就在昀城,他们住进客栈后,凌尚书的人通过客栈伙计给他传了信,让他想办法出去与对方见上一面。
那客栈被靖王包了,客栈楼上的天字号客房和后厨小灶,都被靖王的人接管了,但他们卫队的食宿,还是由客栈的伙计们来招待,所以这才让凌尚书的人钻了空子。
朱易得了信,便去跟衡将军告假,说自己妻子娘家有亲戚在昀城,想晚上去探望一番,只离开个把时辰,不会耽误第二日出城。
衡珏见离京后一切都很顺利,觉得这小小的昀城也很平静,便准了朱易的假。
其实这个时候,衡珏早从鹏顺那得了信,知道朱易这个人有问题,所以这会儿,也是故意给他假的,就是想顺藤摸瓜,看看他到底会去做些什么。
跟着朱易的人,跟他在城里转了十多个来回,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见他去见了那传信之人。
双方见面后,那人只伏在朱易耳边低语了几句,又给了他一张纸、一包药和一个玉牌,就匆匆离开了。
等回到客栈,跟着朱易的人,便去与衡珏报告了整个过程,衡珏又将全部情况告知了荣晔。
荣晔让他暂时不要有任何动作,只派人继续盯着朱易即可,待到明日出了城,再拿下此人,否则在城中,尤其是这间客栈里,若还有对方之人,此时拿下,动静太大,再打草惊蛇。
便这样,衡珏等人就按兵不动地待到了今晨。
等出了城,又走了几里路,来到旷野平原,衡珏才着人拿下了朱易,但朱易却一直不肯交待任何事情。
不过,从他身上搜出的那张纸和那包药,却说明了些问题。
那张纸是一张简化的地图,地图画的就是前方他们要经过的那两座山,在山谷的位置,对方标记了一些符号。
衡珏他们当兵的人,对此都十分熟悉,这是一张行军地图,那些标记就是包围歼灭的意思。
而那包药,衡珏猜,应该是毒药,他估计这是要用来毒杀靖王的,可没想到,就在此时,鹏顺却带着王妃的侍女找了过来,说该侍女发现,王妃的点心里被人下了药。
衡珏便将那包药递了过去,让对方查验。
而那侍女,只闻了闻就确认了,点心里被下的,就是这种药。
这可吓坏了衡珏,他没想到,对方竟会先对王妃下手,另外,他派去监视朱易的人,也没发现朱易有下药的机会啊?
鹏顺知道了情况,就赶紧去与荣晔汇报,衡珏便也加紧了对朱易的拷问。
可惜朱易是个硬骨头,一直到靖王叫安营扎寨,他都没说出一个有用的字。
后来,当衡珏见自己的人扎好了营帐,他走进去,想继续拷问时,就见王妃带着她的侍女闯了进来。
这才有了眼下,王妃亲自审问朱易的一幕。
荣晔在帐外听得差不多了,刚想掀帘而入,却又听见自己王妃说话了。
柳泉泉:“朱易,你与那人接头时,那人怎么交待你的?”
朱易:“他就说,他们将在山谷内行事,要我必须在此之前给您下药,还说这药只是软骨散,对人性命无忧,只会让您浑身无力,避免挣扎时受伤而已。并要我在进入山谷后,侍卫在您车旁,等马车过了葫芦腰,就立即斩杀掉车夫,抢下马车,驾车全力往前快跑。然后他们埋伏在前面的人,待看到我腰间的玉牌后,就能认出是自己人,便会前来接应。”
所谓的葫芦腰,是指前方山谷中的一处狭窄地段。因为那山谷,整体成葫芦形,腰身位置极为狭窄,便被称为了葫芦腰。
荣晔在帐外,听到这就全明白了,对方看来是想在葫芦腰那儿对他们动手。
平时队伍行进时,他一般会骑马走在比较靠前的位置,同样,王妃的马车也会行进在整个队伍的前半部。后边大多是侍女、下人和辎重的马车,及一半左右的侍卫。
以朱易目前交代的情况来看,对方的计划大概是,当王妃的马车通过葫芦腰后,他们便会在那里,将就藩的队伍截成两段,这样,队伍中的侍卫就少了一半,到时,不管对方是要击杀他,还是要抢夺王妃,都更方便行事了。
之所以会选择在葫芦腰,荣晔猜,肯定是因为那里地势狭窄,只要从山上滚些落石下来,便能完全截断后边的队伍,甚至都无需浪费人力。
呵,他们想得还真是周到!
这时帐内又传来了柳泉泉的声音:“朱易,你可知道凌尚书为何要害王爷,又为何要掳走我?”
朱易:“这个我还真的不知。殿下就藩前,我只以为,凌尚书是知道了殿下通敌叛国,才会针对他。但昨日,在听了那人交待的事后,我心里也犯了疑,击杀王爷我理解,但不明白,对方为何还要掳走王妃,且要保证,整个过程中不能让王妃受到一点伤。”
柳泉泉:“那你又是怎么在我点心里下毒的呢?”
朱易:“今早,在客栈门口,我见您的丫鬟芽儿,拎着食盒从门里走了出来,自己便将手探进袖袋中沾了些药粉,然后过去扶她上马车,又帮她拎了下食盒,就是在那时,我装作不小心将食盒的盖子碰开了些,便将手上的药粉散到了点心上。”
“哦,是这样啊!”柳泉泉的声音里透着明了。
“行了,事情的大概,我都知道了。朱易,你也是傻,你就不问问你那些从龛州回来的铁骑军同僚们,到底靖王在那边杀了多少南岳士兵,又是如何差点被对方围困绞杀的,他怎么可能通敌叛国?明明是对方想除他而后快。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此时我们没有安营,而是按常理走进了那座山谷,然后对方杀了靖王,抢了我,接下来,你会怎么样?我想……你一定会变成死人。
“最后,便是你勾了歹人,杀了靖王,你下的毒,助了歹人,抢了靖王妃。而届时,你已经是死人,便是这些罪名全扣在你身上,你也活不过来辩解,却害苦了你的家人。恐怕……他们免不得要落个满门抄斩的结果,同时,你祖上的名声也就堕了。
“想想吧,你都做了些什么!”
荣晔在帐外,听到柳泉泉分析得如此透彻,就笑了。
原来他的小王妃竟如此厉害啊!
看来以后自己要小心些了,一点错事都不能做,否则只几句话,便能全被她给诈出来。
想到这,他笑着掀起帐帘,走了进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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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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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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