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光阴在老人身上刻画得更加明显,沈延玉刚刚踏进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
太皇太后斜靠在塌上,满头银丝已经不是以前那般鲜亮,反而透着老态,她的腿上搭着织锦狐裘,旁边的香炉燃出缭绕的烟雾。
“太奶奶。”沈延玉急忙上前去为她拍了拍背。
旁边的太监福禄递过来一杯热茶,沈延玉便端着吹了吹。
太皇太后咳了好一阵才转过头看着她,疑惑地眯了眯眼:“这是哪家的小丫头?”
茶盖磕在杯沿,发出轻微的响声,沈延玉的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太奶奶,我是延玉,您还记得么?延玉。”
太皇太后眼珠子盯着她看了半晌,萎缩的唇艰难地重复着:“延,延……延玉?”
沈延玉压下喉头的哽咽感,将手里的热茶递了过去:“嗯,是我,延玉。太奶奶,您先喝些茶吧。”
太皇太后没有动作,只是眯着眼睛盯着她看,浑浊的眼里只有陌生。
两年前,太皇太后突然记性越来越差,沈延玉每次过来,她都要想很久才能认出人。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始终没有任何起色。
直到现在,她几乎已经谁都不记得了。
沈延玉也只能时常来陪陪她,也许还能让她想起一些事情来。
太皇太后却突然拉过了她的手,沈延玉怕碰洒了热茶,急忙将茶杯往旁边放下。
“太奶奶,怎么了?”沈延玉顺从地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太皇太后似乎有些着急,布满了皱纹的眼角全是焦急:“丫头,你看见我家捡儿了么?他身子不好,你快去让他回来,别再摔着了。”
她轻抚着太皇太后的背,轻声细语:“太奶奶,您别着急,他等会儿就回来了,很快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太皇太后谁都忘了,唯独记得一个叫“捡儿”的人。
可他到底是谁,沈延玉也不知道,知情的人也是三缄其口。
桌案上的安神香点上了,又有沈延玉的安抚,太皇太后慢慢平静下来。她笨拙地点了点头,目光呆滞。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可是声音太低了,也听不清。
旁边的老太监福禄抬手擦了擦眼角,他刚进宫就跟着太皇太后了,可如今她连他都不认识了。
曾经雷厉风行的老人如今却如同风中残烛。她原本挺直的身子也佝偻了,点头如捣蒜,什么也不记得。
沈延玉勉强撑起笑颜,将食盒里的糕点端了出来。
“太奶奶,延玉做了些糖心酥,您还记得么?这些都是您以前爱吃的。”沈延玉看着她,目光带了些期盼,若是能让她想起些事情也是好的。
太皇太后盯着盘子,没有回答她,只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拿起了一块糕点。
见她低头咬着糖心酥,谁也不搭理,沈延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太奶奶,时候不早了,延玉……”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沈延玉顿了一下,她知道不管她说再多遍,太皇太后也不会记得。
可她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延玉改日再来看您。”
太皇太后在还往嘴里塞着糖心酥,糕点碎屑掉在了狐裘上,她却浑然不觉。
沈延玉有些感伤地低垂了眼,还是缓步出去了。
太监福禄望着旁边摆放整齐的熏香。
他弯着腰,连头都低垂着:“太皇太后,今晚您要点哪种香?”
太皇太后没有理他,一块糕点掉在了地上,她慌乱地要去捡起来吃。
福禄见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他扑通一声跪下去,一双手护在糕点上。
他的头磕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那糕点被压碎,黏在他的指缝间,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手背上。
暮色侵蚀,只有宫殿两旁的蜡烛还晃动着橘色的光。
沈延玉出了万寿宫后,没有直接回流萤宫,而是去了出水云亭。
她坐在围栏旁,将近傍晚,所以湖水中的鱼儿已经瞧不见身影了。四四方方的亭阁里,蛙声起起伏伏,只有夜风吹过湖面而来。
也只有此时,她才能静下心来,不至于让所有的思绪涌上心头。最近压在她身上的事太多了,太皇太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还有……
沈延玉的眼眸低垂了几分,浓密的睫毛微颤,脸上染了一层绯色。
沈琏……喜欢她。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她的目光就慌乱了起来,脖颈里都开始冒热气了。
她的喉头滚动几下,闭着眼将头埋进了臂弯里,饶是如此,还是有些晕晕乎乎地。
若不是那一日,她担心沈琏吓到魏长欢,才撑着去找他们,却无意中听到了那让她心惊的话。
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寻。沈琏的眼神,他的话语,他的笑,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早该看出来的。
从那天以后,她一直刻意躲着沈琏,到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装作并不知情,一如既往,恐怕她是做不到的。对于沈琏来说,让他一个人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该有多残忍。
可她,她是如何想的,她自己都不清楚。
沈延玉嘴角扯出一丝笑,他们这样的身份,又能如何想?
“小豆芽,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戏谑的声音响起,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沈延玉的目光瞬间阴沉了下来,站起身后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要离开。
都涂伸出手就要抓住了她的手臂。感受到手上的触碰,沈延玉心头一阵嫌恶,一甩袖子便将手中的银针射了出去。
都涂右手虚晃就将银针尽数捻在指缝间,他脸上还带着笑,将那些银针放在手心递到了沈延玉面前:“你怎么可以谋杀亲夫呢还好我身手还行,不然以后肯定是要被你欺负了。”
他哀怨地看着沈延玉,眼底却是明晃晃的笑,看得沈延玉直皱眉头。
“使臣大人,沈国虽是礼仪之邦,也不容得你如此放肆。”沈延玉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冷意。
都涂嗤笑一声,眨了眨眼好像还带着些困惑:“怎么?你父皇没有告诉你么?”
沈延玉危险地眯了眯眼,心下生了几分不祥的预感,她面上还是一派镇定:“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都涂往前近了一步,低着头,尾音上挑,扣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你父皇把你许配给我了,让你跟我和亲呢。”
“你不过一个使臣,我父皇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沈延玉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带着冷意。
都涂抬起手覆在面上,指缝间露出的唇勾出笑意:“小豆芽,忘了告诉你,都涂是我的乳名,只有你能这样叫我,旁人都是叫我拓拔昭。”
沈延玉睫毛一颤,瞳孔中透着几分赫然。
拓拔这个姓氏,有多少重量她自然清楚。这是南国皇室才能有的姓氏。
拓拔昭,南国太子。
“你是谁,与我无关,你若想寻开心,还是找旁人去吧。”沈延玉撂下生硬的话,便转身走了。
拓拔昭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多半是想趁着圣旨未下,要去取消这门婚事。可他却没有拦住她,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银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沈延玉的耳朵里:“你若是不同意也行,只是恐怕明日皇室便要有一段丑闻了,”他的声音含着笑意,缱绻戏谑,“哥哥妹妹,真是好不快活。”
沈延玉的身子一顿,脚下虚浮,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压住心头的怒火,疾步去了雀翎宫。如果都涂真的就是拓拔昭,那她父皇极有可能会将她送给他和亲。
还有什么,是她父皇做不出来的呢?
沈延玉刚到雀翎宫的门口,就被太监德兴拦了下来。
“德兴公公,麻烦您通报一声,延玉有事求见父皇。”沈延玉站在门口,腰身挺直,望着灯火通明的雀翎宫。
德兴面露难色,踌躇了一番却还是没放行:“公主,皇上在议事呢,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宣见您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无妨,我就在这里等着。”沈延玉站在宫门口,脸色凝重,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若她今日见不到她父皇,明日和亲的圣旨下来了,就一切都晚了。
入了秋,天气渐凉。沈延玉没有带披风,这个地方又是在风口,冷风肆意地灌进袖袍和领口中。
德兴本来还想劝几句,见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雀翎宫的窗户,到底也将话咽了回去。
不知站了多久,她只觉得脖子和手臂都已经僵硬了,连带着脊背都一阵发凉。
可雀翎宫的大门一直未曾打开,只有窗户上的烛光在跃动。
房间门,皇上躺在榻上,手里握着书卷,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书页。
德兴望了望窗外,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了:“陛下,崇宁公主已经在外面站了一个多时辰了。”
皇上随意地翻过一页,目光一直落在书上,语气随意:“那就让她继续站着吧。”
德兴垂下头称是,立在一旁没有再说什么了。
雀翎宫外,沈延玉鼻尖被冷风吹得通红,耳边也垂落了几缕发丝,只有站在夜色中的身形,依旧挺直如松。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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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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